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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琛心知有蹊跷,连忙打开来看,扑面而来的是熟悉的字迹,正是父亲上奏给皇上的奏折,看到最后,他瞳孔猛地一缩,上面赫然写着:陛下圣德天恩,求赐翌阳公主下降臣长子韩琛。
仿佛一个响雷在韩琛头顶炸开,脑子嗡嗡作响,是父亲的字迹没错,父亲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韩琛脸色煞白,面无血色,皇上冷冷一笑,怒意横生,“你一个庶子,还妄想求娶天家公主如此胆大妄为,不分轻重,朕没有降罪,已经是看在韩家世代先祖的份上了,可朕一向爱才惜才,念及你的才气,思虑再三,才答应将翌阳公主下嫁于你,可你倒好,不但不感激皇恩浩荡,反倒跑来跟朕说,你喜欢的是江夏郡主,要朕收回圣命,要朕成人之美,做一个有德明君,韩琛,你倒是说说,朕应该拿玩弄皇权欺君罔上的韩家怎么办”
韩琛第一次惊出了一身冷汗,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
“来人,韩琛抗旨不遵,欺君罔上,将其打入天牢,念及才名,特给他一日时间考虑,若不接旨,明日立即斩首示众,韩氏一族,皆株连不赦。”
“陛下”韩琛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出现的雷厉风行的御林军拖走了。
李公公看着始终不敢置信的韩琛,摇头暗自叹了一口气,“情”字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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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郡主”思齐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江夏王府,满头大汗,“我们公子出事了。”
百里雪吩咐绮心收拾行礼,准备近日返回江夏,见思齐惊慌失措地跑来,心弦忽然绷了起来,“琛哥哥怎么了”
思齐连比带划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公子就跟着李公公进宫去了。”
翌阳公主时间在这一刻突然停滞,安静得令人心悸,连周遭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百里雪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
思齐急得都快哭了出来,“公子心里只有郡主,不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给公子赐婚,公子拒不接旨,李公公说抗旨不遵是株九族的大罪,公子也不为所动,奴才担心”
琛哥哥百里雪比思齐更加明白妄图挑衅皇权是什么后果,琛哥哥定然是凶多吉少了,立即唤来冯威,命他马上去打听韩琛入宫之后的情况。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突然得让人措手不及,百里雪想不通,皇上为什么会突然给琛哥哥赐婚,而且赐婚的对象竟然是翌阳公主
翌阳公主是皇上次女,生母位分不高,只是一贵人,在皇上诸多子女中算不得受宠,安静温顺,平淡无奇。
第两百三十五章 事有蹊跷
思齐见郡主从未有过的凝重冷沉之色,不敢再说话,只得在心里着急,公子常说,郡主是真正不识人间愁滋味的女子,虽然父母早逝,可她有一个世间最好的哥哥,权倾朝野,宠她至极,还有一个感情甚笃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她应该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少女了吧,她眼中没有半分因双亲缺憾而留下的阴影和沉重,整个人都浸染着春日艳阳般的温暖和朝气,如浩瀚天空下展翅翱翔的飞鸟,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看到这样的郡主,思齐猜测,这也许是明艳无双的江夏郡主第一次不快乐吧
冯威很快就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可以说是噩耗的消息,韩琛已被打入死牢,明日问斩,抗旨不遵的大罪将牵连整个韩氏一族。
什么百里雪悚然一惊,虽然对琛哥哥抗旨不遵的后果她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样骇人的消息之时,还是心惊肉跳,仿佛冰冷的利齿正在吞噬自己的血液般令人窒息。
思齐差点瘫倒在地上,昨日还兴高采烈地说要回江夏准备迎娶郡主之事,今日就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明日就阴阳两隔了双膝一软,“郡主,你一定要救救公子,救救公子啊”
虽然事发突然,但百里雪还是很快冷静下来,琛哥哥被打入天牢,这些下人全都乱了方寸,留下也无益,“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就示意下人把已经浑身软麻的思齐带下去休息。
百里雪觉得十分蹊跷,“有没有查到皇上突然给韩公子赐婚的原因”
冯威面有异色,低声道:“听说是韩大人亲自上书,为韩公子求翌阳公主下嫁,所以皇上才下旨赐婚的。”
心,仿佛被什么巨物重重一击,百里雪的双眼蓦然寒光慑人,冰凉彻骨。
冯威心底对韩大人的所作所为十分不屑,自家郡主,是金枝玉叶一般的江夏明珠,能屈尊降贵下嫁韩家,是韩家的福气,可他倒好,玩了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说到底,不就是嫌弃郡主被瑞王退婚的事吗
原本以为韩大人是清高名士,不会和凡夫俗子一样拘于世俗之见,没想到还是未能免俗,这样的府邸,哪怕门第再高,也不配赢得郡主青睐。
百里雪震惊之后,头脑渐渐恢复清明,忽道:“不对,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冯威知郡主聪颖过人,忙道:“什么问题”
百里雪道:“冯将军,如果你是韩大人,一个是手握重兵的藩王之妹,一个是恩宠稀缺默默无闻的天家公主,你会选哪一个做儿媳妇”
冯威立即明白了郡主的意思,颔首道:“郡主说得有理,地方向来是军权高于政权,就连韩氏这种势力盘根错节的百年名门世家都得对我们江夏王府毕恭毕敬,鞍前马后,韩大人如果真行这样的糊涂之举,就相当于彻底得罪了我们王府,对他,对韩家都没任何好处。”
“不错。”百里雪道:“韩大人并非迂腐之人,不会介意什么退婚的名声,退一步讲,就算他真的介意,又有什么必要去走阳奉阴违的蠢招呢”
冯威沉声道:“是啊,韩大人官场沉浮多年,心思缜密,行事严谨,断不是无知蠢笨之徒,韩家的主系支系旁系大多都在江夏,他不会不明白,在江夏,一个不受宠公主的价值远远比不上江夏郡主。”
百里雪抚摸着手腕上清凉沁人的素水镯,“从任何角度去分析,韩大人都不可能上这样一道折子,所以,这折子一定有问题。”
冯威深以为然,“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百里雪微一沉吟,“当务之急,我要先见韩琛一面,弄清楚情况,才能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可这个卑职已经打听过了,韩琛抗旨不遵,没有皇上旨意,任何人不得接近,更别说见面了。”
第两百三十六章 面见东宫
百里雪虽然去过几次皇宫,却是第一次来东宫,紫微星象征天子,皇宫所对的位置正是天上正中的北极帝星,意味着皇权至上,统摄四方,而东宫所正对的方位是离紫薇星最近的天狼星。
东宫巍峨庄严,流淌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金色琉璃瓦层层叠叠,阳光直射而下,光华璀璨,皇家威严,东宫之势,令人不可直视。
动人心魄的盛世繁华,我主沉浮的尊贵霸气,被东宫连绵逶迤的宫殿彰显得淋漓尽致,难怪皇子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就是入主东宫,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诱人的顶端权势握在手中。
自从上次在九仙观和轩辕珏不欢而散之后,百里雪就再也没见过他,本以为以后也不用再见他了,可没想到陡生变故,琛哥哥被打入天牢,危在旦夕,而这个时候有能力让自己见到琛哥哥的人,除了皇上,就只有住在这里的太子轩辕珏了。
百里雪一想起那句刺耳至极的“薛灵薇为正,你为侧”,就怒火中烧,如果不是为了琛哥哥,她绝对不会冒着被狐狸奚落的风险来找他,更准确地说,是来求他,这是她怎么都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百里雪已经做好了被幸灾乐祸的狐狸冷嘲热讽一番的心理准备,为了琛哥哥,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到了东宫之后,一红衣美貌宫女恭敬道:“郡主请在此稍候,奴婢已经命人去禀报太子殿下了。”
“多谢”百里雪的目光不经意滑过她的服饰,宫中服饰极其讲究,等级也森严,低级宫女只能穿灰色服饰,二级宫女可以穿蓝色,一级宫女可以穿粉色,但这个宫女居然穿着朱红色的衣服,可见在东宫的身份不一般。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是贴身服侍轩辕珏的人,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房中伺候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百里雪居然鬼使神差地多问了一句。
“奴婢红岫,皇后娘娘见奴婢手脚还算勤快,所以派奴婢入东宫,近身伺候太子殿下。”
果然如此,好大的来头,看着红岫身上那醒目的红,百里雪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是涩,还是苦,还是殇,一时莫名难言。
不过一想到琛哥哥现在正在天牢生死未卜,百里雪竭力压下那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何况,以狐狸的年龄,身份,地位,没女人才是怪事再说,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又是一阵香气随风飘来,百里雪抬眸,一个绿装丽人款款而来。
看她的装束,百里雪就明白定然也和红岫一样,是轩辕珏的房中妾侍,心底暗忖,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多少妾侍
“奴婢绿俏见过郡主,太子殿下身体不适,不便见客,望郡主见谅。”
百里雪不自觉握紧了拳头,眼中掠过一道冷光,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狐狸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从利益得失权衡,这个时候他选择隔岸观火,明哲保身,原本无可厚非,但她心口还是不由自主涌出一种堵得慌的沉闷,难以平息,长舒一口气,才恢复淡淡容色,“明白了,我走了,有劳姑娘转告殿下。”
她转身欲走,却再次听到绿俏的声音,“郡主请留步,殿下虽不便见客,却吩咐奴婢将这个转交郡主。”
第两百三十七章 天牢探视
绿俏恭敬奉上一块通体碧绿的令牌,上面的纹路繁复而别致,正面盖有东宫印玺。
看着这块令牌,百里雪心头原本就百感集会,这一刻,更是万千滋味涌出,想起琛哥哥还在天牢朝不保夕,她接过令牌,沉声道:“劳烦姑娘代我谢过殿下。”
绿俏微微一笑,“郡主言重了,这是奴婢分内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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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和普通的监牢比起来,除了更戒备森严滴水不漏之外,就是被它关进去的人,较之普通监牢要高级许多。
伴君如伴虎,上天的公平和无私在天牢这个小小世界里得到了最充分最慷慨的体现,管你是人模人样的达官贵人,还是自命清高的世家公子,可能前一刻还在高高庙堂指点江山,下一刻就成了命如草芥的阶下囚,谁也无权例外。
“琛哥哥。”百里雪快步奔向那道白色清雅的身影,在污浊肮脏的天牢里,琛哥哥依然如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卓尔不群得耀眼明目。
皇上亲下口谕打入天牢,谁能进来探监韩琛见阿雪到来,不喜反惊,“阿雪,你怎么进来的”
见琛哥哥被关在一个脏兮兮的狭小囚室里,百里雪心底一酸,他是何等洁净出尘的人啊,“别管那么多了,我在这里不能待太长时间,琛哥哥,你赶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进来这么长时间了,韩琛已经从最初的激动愤懑中冷静了下来,“皇上给我看了父亲上的折子。”
“上面写的什么”百里雪的心都提了起来。
韩琛道:“写的是确实是求娶翌阳公主”见阿雪脸色微变,他急道:“但我不相信父亲会这么做,你和瑞王殿下的婚约天下皆知,他要反对早就反对了,何况,他明明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怎么可能突然来这么一手”
“你确定是韩伯父的字迹”时间紧迫,百里雪只能问最关键的事情。
韩琛脸色沉重地点点头,“父亲的字迹我看了十几年了,不会认错,但我仍不相信那封奏折出自父亲之手。”
他和百里雪想得不谋而合,“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模仿韩伯父的字迹,改了奏折之后偷梁换柱”
韩琛早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我也这样想过,但父亲的书法有四十多年的功底,苍劲有力,风神洒荡,既融入了儒家的坚毅和果敢,也蕴涵了老庄的虚淡和沉静,变幻多端,跌宕有致,普天之下,又有谁能将他的字迹模仿得那样惟妙惟肖”
百里雪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人影,这件事对普通的人来说的确比登天还难,但对不普通的人来说呢会是他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真有我们想不到的人呢。”百里雪快速道:“我们不如先假设真有这个人,韩伯父身为封疆大吏,他的奏折不需地方官员层层上报,而是通过专门的驿丞直接送到皇上的御书房,在这个过程中,能接触到奏折的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