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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雪见他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啼笑皆非,“说什么呢不过那苏乘一表人才,确实不输秦世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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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菡儿从雪鸣居出去之后,握着那支精致的紫玉钗,怔怔发呆,苏乘瞧见的时候,一道讶然划过眼底,“这是”
“这是那位夫人送给我的。”苏菡儿处在莫名的兴奋之中。
苏乘皱眉,回头望了一眼守在门口的麒麟二卫,“我们走吧。”
“为什么啊”苏菡儿眉梢都是兴奋的光芒,“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五哥,你可以趁此”
苏乘恨铁不成钢道:“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会适得其反,夫人送你紫玉钗的用意,你不知道吗”
“什么用意”苏菡儿一怔,茫然道。
看着菡儿脸上羞涩的红晕,苏乘警告道:“七妹,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不得动不该动的心思,那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五哥你说什么啊”苏菡儿顿时满脸通红,“我什么都没做。”
苏乘不由分说,拉着苏菡儿就下了楼,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五哥拉上了马车,“你这是干什么”
苏乘看着又急又气的菡儿,嗓音一沉,“太子妃送你紫玉钗,是就此断绝你的念头,让你不要多想。”
想起魔魅天成的太子,苏菡儿脸色讪讪,嗫嚅道:“五哥,你想多了,我只是在颍川没见过这样的人物,一时好奇罢了,哪会有什么想法啊”
“那就好。”苏乘松了口气,“我们明天会去求见文宣大长公主,遇见太子殿下的事,不得对外宣扬。”
“知道了。”苏菡儿握着手中的发钗,想起太子恣意散发出来的尊贵气度,心跳竟然不受抑制地加快,呼吸都不再顺畅,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才向往道:“听说百花盛会那天,太子妃会在宫中设宴,我还从来没有参加过皇家宴会呢。”
“能参加皇家宴会的,都是王侯公卿,天潢贵胄。”苏乘一眼看穿了菡儿的心思,“我们没有机会参加。”
“那也不一定。”苏菡儿憧憬道:“大长公主一定会参加,我们苏家和荀家已经是姻亲,若是能借大长公主的福分,参加一回宫宴,那我也不枉来京城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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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长公主在正厅接见了苏乘和苏菡儿,和蔼道:“你们怎么来了京城”
苏乘如实道:“不敢欺瞒大长公主,听闻县主到了京城,恰逢府里送年贡,我便向家父要了护送贡品入京的差事,也顺道看望县主。”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照不宣
看来亮儿说得对,青萍逃婚的事,苏家已经知情了,不过苏乘向来聪明,很懂得给人台阶下,并未说破,这一点,让大长公主很是满意。
她心照不宣笑道:“山高路远,千里迢迢,你实在有心了,我就说萍儿这孩子有福气,能嫁得把她捧在手心的好夫婿。”
“大长公主过誉了。”苏乘说得谦和有礼,他出了名的沉稳可靠,和秦世箴浮夸纨绔的气质全然不一样。
大长公主越看越满意,频频颔首,又看向苏菡儿,“这是菡儿吧都长成大姑娘了,出落得这般水灵。”
苏菡儿脸色一红,乖巧道:“早听闻大长公主气度雍容,福泽齐天,菡儿原本心底还存疑,今日见到,才知道大长公主比传闻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家兄妹的到来,让大长公主心情极好,“你这个丫头,一张小嘴真是叫人欢喜,此次赴京,时间仓促,我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刘嬷嬷,去把我那只碧玉手镯拿出来,送给菡丫头,当做见面礼。”
见大长公主很喜欢自己,苏菡儿喜不自胜,“多谢大长公主。”
“都是自家人,不必那么见外。”大长公主笑呵呵道,“你这性子,和萍儿倒是很像,过了年,你们就成姑嫂了。”
苏菡儿望了一眼五哥,“五哥常说,能得大长公主青睐,能迎娶县主,更是苏家的福气。”
“菡丫头可真会说话。”苏菡儿把大长公主哄得眉开眼笑,“难得在颍川相遇,刘嬷嬷,吩咐厨房多备些酒菜,我要留乘儿和菡儿用膳。”
“多谢大长公主。”苏乘和苏菡儿双双起身感谢。
“不必客气。”大长公主笑着摆摆手,又亲和道:“成家之后才能立业,乘儿,你成亲之后,你父亲想必也会把一些家族事务交给你,现在你到了京城,刚好四处走动走动。”
苏家不仅是名门望族,而且是炙手可热的皇商,自太祖皇帝那时起,宫中的瓷器和玉器便都由苏家专供。
苏菡儿听大长公主这样说,更是心花怒放,皇商要和京城的达官贵族,还有宫里的内务总管等实权人物打交道,五哥以后要接手这些事务,而大长公主更是全力支持五哥,有大长公主开路,以后必定更加顺利。
不仅是苏菡儿,连苏乘也面色一喜,“多谢大长公主提点。”
“你看这个孩子,一直谢来谢去的”大长公主佯怒道:“你都是我的孙女婿了,帮你是我分内之事,不要再说谢了。”
“是”苏乘神情轻快,不过他生性沉稳,并未像菡儿表现得那么明显。
这时,宫里有人送来帖子,“大长公主,太子妃明日在宫中设宴,请您携青萍县主一同前去赴宴。”
苏菡儿看见太子妃的帖子,似乎染有某种好闻的淡淡清香,让她心底雀跃,忙低下头去。
“刘嬷嬷,让宫人去回话,老身明日必定携萍儿去赴宴。”明日就是百花盛会,过了明日,萍儿就再找不出任何借口了,她也彻底放下一桩心事。
第一百一十八章 如愿以偿
“是。”刘嬷嬷去回话之后,大长公主见菡儿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张帖子,触到自己的眼神,匆忙低了头,顿时心如明镜,笑道:“想必太子妃也不会介意老身多带一个去,菡丫头,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明日一同入宫赴宴。”
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苏菡儿大喜过望,“谨遵大长公主之命。”
苏乘却阻拦道:“菡儿初来乍到,不懂宫中规矩,来京之前,爹娘也再三嘱咐,不可任性胡来,宫中森严,规矩繁多,还请大长公主收回成命。”
“五哥”苏菡儿不满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再说了,有大长公主在,我必定谨言慎行,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只看看也不行吗”
“菡儿”苏乘厉声道:“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东宫,不是颍川”
苏菡儿一跺脚,“难道在五哥眼中,我只会闹事吗”
见兄妹两剑拔弩张,大长公主发话了,“好了乘儿,菡丫头聪明伶俐,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女孩子家也该长长见识,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见大长公主这样说,苏乘不便再说什么,只得道:“是”
苏菡儿见五哥妥协了,朝他一努嘴,得意道:“还是大长公主对我好。”
“那么有劳大长公主了。”苏乘不得不让步,又问道:“敢问太子妃设宴,太子殿下是否会参宴”
提到太子殿下,苏菡儿心突的一跳,怕被五哥看出来,只低着咬唇一言不发。
“太子来不来,谁能知道”大长公主摇摇头,沉吟片刻,忽道:“乘儿,干脆明日你也一同去吧,能参加太子妃宴会的都是王公贵族,多结交结交这些人,对你有好处。”
苏菡儿大喜,苏乘由衷道:“多谢大长公主,只是”
“虽然我离京多年,但还是太子妃的姑祖母,这点事,我是做得了主的。”大长公主慢条斯理道。
苏菡儿给五哥丢了个眼色,“五哥,你就放心吧,把这件事做好,也是为县主的将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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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百花盛会了,京中成了一片花的海洋,处处姹紫嫣红,繁华似锦,弥漫着醉人的花香,仿佛春风十里扬州路。
苏菡儿精心装扮,穿着一件碧绿翡翠衫,外罩一件雀翎披风,还特意插上了太子妃赏赐的那支紫玉发钗,盈盈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迎春花,活泼俏丽,第一次进宫,她既惊喜又忐忑不安。
虽说苏家也是豪门望族,但巍峨庄严的宫殿,红墙黛瓦,金柱腾龙,琉璃飞瀑,还是让她大开眼界,亦步亦趋地跟在大长公主和青萍县主身后。
青萍县主百无聊赖,忽然瞥见苏菡儿头上的紫玉发钗,似乎有些眼熟,狐疑道:“这只钗你是哪来的”
苏菡儿心知肚明,却故作不知道:“是一位夫人送给我的。”
夫人青萍县主看了一眼持重沉稳的苏乘,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快步向前面走去。
宫宴设在东宫的花厅,今日得了太子妃帖子的贵族女眷,皆华服盛装,喜气洋洋。
花厅百花齐放,浓淡相宜,暗香盈袖,堪称一派盛世奇观,有人惊呼,“东宫竟然有这么多木槿花”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不适合你
有人道:“你有所不知,听闻太子殿下喜欢木槿,所以这里的木槿品种应有尽有。”
“太子妃来了。”
原本谈笑风生的花厅立刻安静下来,看向卓然而来的太子妃,暖融融的阳光下,哪怕是万紫千红,也不及她光芒四射,艳压群芳。
果然是她,苏乘悄然握紧手心,苏菡儿偷偷瞄了一眼五哥,果然被五哥言中了。
“参见太子妃。”
“都免礼吧。”百里雪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苏乘和苏菡儿身上滑过,微微一笑,“寒冬将至,百花凋谢,举办百花盛会是为了将这一刻的璀璨留在心中,也是本宫想和你们聚一聚,大家不必拘束。”
“谢太子妃。”
太子妃不但有倾城美貌,而且仪态万方,举手投足,皆美如画,苏乘看了一眼身边的菡儿,但愿这丫头不要胡思乱想,肖想不该想的东西。
苏菡儿却浑然未觉,专心吃着精美的糕点,看着令人心驰神往的宫廷歌舞,沉醉其中。
青萍县主却有些心不在焉,安坐了一会之后,忽道:“祖母,我有些不舒服,想去透透气。”
“这又不是在殿内,要透什么气”
“人多了,我不自在”青萍县主坚持道。
大长公主脸上罩上一层阴云,不悦道:“萍儿,祖母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你可不要做出让家族蒙羞之事。”
见祖母这样说,青萍凝眉冷笑,“莫非祖母认为我会乘机和秦世箴私会”
大长公主望了满厅的宾客,幸好没人注意这边,压低了嗓音,警告道:“你最好打消那些念头,若是再任性妄为,哪怕我是你祖母,也不会再纵容你。”
“祖母想多了,这是东宫。”青萍县主平静道:“就算祖母允许,太子妃也不会允许。”
“那就好”大长公主略微放心,她不是没有这个担忧,所以命人全程陪着萍儿,若是被人抓到和秦世箴私会,可丢了家族颜面。
席间,欢声笑语不断,陆续有人向太子妃敬酒,太子妃来者不拒。
半晌之后,苏乘见敬酒的人敬得差不多了,便对苏菡儿道:“菡儿,太子妃赐你紫玉钗,我们该去向太子妃敬酒谢恩了。”
苏菡儿早有此念,忙站起来,和五哥一起端着酒杯到了太子妃面前,大大方方道:“民女苏菡儿,日前不知是太子妃尊驾,言行莽撞冒失,今日特来请罪,还请太子妃恕罪。”
百里雪清眸一扬,目光落在苏菡儿头上的紫玉钗上,“不知者无罪,本宫不会在意。”
不知为何,面对太子妃,苏乘心底竟然有些紧张,“舍妹任性不懂事,冲撞了太子妃娘娘,还望太子妃念及她年幼无知,高抬贵手。”
百里雪不置可否,温和一笑,“你就是苏乘,青萍县主的未婚夫婿”
“是”苏乘望了一眼青萍县主的方向,沉声道:“草民对青萍县主倾心已久,如今终于定下婚约,明年即将与县主皆为秦晋之好。”
“这可是一桩大喜事。”百里雪幽幽道:“你说你对县主倾心已久”
第一百二十章 提醒你
“是。”苏乘不敢面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明眸,“苏家和荀家是世交,如今结为亲家,更是喜上加喜。”
百里雪轻轻笑了,意味深长道:“那县主她喜欢你吗”
苏乘沉默片刻,才道:“就算目前只是我一厢情愿,但既然已经定下亲事,县主她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以后我一定会对县主好。”
百里雪扬眉,直言不讳道,“你是个聪明人,想来也知道县主心有所属吧”
苏乘不说话,“草民不明白太子妃的意思。”
“你明白。”百里雪漫不经心道:“你一定要娶县主的原因,你比谁都明白。”
苏乘脸色变了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敏锐而犀利的女子,似乎谈笑间便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