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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里燃起熊熊烈焰,半响之后忽而笑了。
老天待他总算不是不公平到底,竟然还让他捡了这么一个宝贝。
他正好已经被临江王斩断了手脚动弹不得,正以为已经无路可走的时候,面前却出现了一条康庄大道。
他心悦诚服的朝着袁嬷嬷弯下腰去,嘴角噙笑请她赐教:“既然如此,不知道长公主有何见教”
袁嬷嬷不卑不亢的还了礼避让在一旁,轻声道:“您既然是世子,自然该有做世子的度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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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章·可教
道歉的话之前临江王妃也跟他说了许多遍。
他心里也知道这样做才是对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要去做又是另一回事,只要想到要对沈琛低头,他心里便十万分的抗拒。
可现在袁嬷嬷说完之后,他顿了顿又有些犹疑。
跟沈琛低头其实是势在必行,可是他始终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袁嬷嬷显然很明白他的想法,等他冷静的差不多了,才轻轻笑了笑:“世子该将眼光放的长远些,您可是正经帝师教导过的该明白如何取舍。”
长安长公主府竟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个老嬷嬷说话有条理逻辑又清晰,跟主子相处起来不卑不亢,说的话又字字珠玑楚景行忽然对长安长公主府生出许多兴趣来。
怪不得三位公主之中,只有她如今还依旧稳如泰山。
他被袁嬷嬷说的心悦诚服,许久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是,他最近的确有些走火入魔了。
他自己对自己是最清楚的,一直知道父母亲的偏心是自己的心魔,可是之前这心魔在能掌控的范围内,最近却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难心平气和的想问题了。
该不动声色的,先动手始终是失策,尤其是在沈琛得用而临江王又那么喜欢宠爱他的前提下。
经过袁嬷嬷语重心长的提醒,他才彻底醒悟过来自己最近在河段时间究竟有多蠢。
给刘必平报信就实在是太蠢了。
后来轻易被沈琛套话也是蠢的。
他静下了心,便也能仔仔细细的回想整件事发生的过程了,不管怎么说,总要知道自己错在那里,出的纰漏在哪里,才好改正。
刘必平的事的确是他做的不对,就算是要做,他也该做的隐秘些的。
还有就是,沈琛身边的那两个人,实在都难缠了。
一个林三少一个卫安,这两个人就跟妖魔似地,反应敏锐妾动作敏捷,是沈琛的好帮手
袁嬷嬷微笑点头,将之前量好了的尺寸记在纸上,她写的一笔好字,铁画银钩锋芒尽透,楚景行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袁嬷嬷恍若不觉,等到事情做好了,才转头对楚景行道:“既然您已经知道该如何做,我也就能回去复命了。”
她轻声笑:“临走之前,我还有一句话想跟您说您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话话粗理不粗。您跟王爷才是亲父子,有什么委屈不能说的呢王爷气您,气的是您不顾手足之情,也太没有世子的风度。您最主要也就错在这两点。”
既然知道了错在哪里,那就应该有针对性的做出改变。
否则在原地固步自封顾影自怜,只会让人慢慢慢慢的失望寒心。
楚景行有些羞愧,他从小在宫里跟着师傅们读书,可到最后见识竟比不过长安长公主府的一个老嬷嬷。
他半响才叹了一声气。
袁嬷嬷说的是,这样下去他才是真的毁了。
连母妃都开始低头,他还这样跟父亲冷战,显然是太不合时宜了,临江王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甚至都不止他一个嫡子
他单手撑着头,咽下心里的那些怨恨和不满,打算到时候就去找父亲道歉。
外头百灵也问的差不多了,再呆下去也不大合适,袁嬷嬷笑着跟楚景行告辞,又跟楚景行说:“我们长公主说,如今您没有必要纠缠在这些无聊的争斗上,做出成绩来给王爷看才是要紧的。等到过几天,您来了公主府,再细聊。”
楚景行若有所思。
袁嬷嬷不再多说,临走之前又去跟临江王妃辞别。
楚景行如今情绪低落,仙容县主虽然碍于规矩不能时常来看,可是长公主却总派下人过来送些东西土产,临江王妃对这门亲事愈发的满意,对着袁嬷嬷也和颜悦色。
袁嬷嬷满面微笑,得体的笑:“我们长公主说要在小年这一天吃团圆饭,到那时还请您和王爷务必要来才是”
临江王妃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心里又感慨不管怎么样,好歹长安长公主如今对楚景行瞧着是很上心的,这样也好,等他们夫妻到时候去了封地,楚景行在京城的日子也总算是有人在帮衬,不至于过的太难。
袁嬷嬷见事情说的都差不多了,礼貌的告辞出来,临江王妃看着长安长公主府送来的两大筐新鲜草莓,微微出了会儿神,才让金嬷嬷把东西都给分了。
就连瑜侧妃那里和已经分了出去的沈琛那里也没落下。
楚景吾的那些话对她还是有所触动。
他说的是,瑜侧妃都知道要讨好沈琛来惹临江王喜欢,要是她一直跟王爷唱反调拉不下来面子,以后可怎么办
不说别的,她现在做的也的确不是一个正经王妃该做的事。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沈琛已经认祖归宗了,这不是闹着玩儿的,哪怕到时候临江王真的心愿达成,登顶大位,到时候难不成还能继续把沈琛当亲儿子不成
他同意,那些大臣们也不会同意的。
以后反正也不住在一起了,就当亲近些的亲戚相处好了。
金嬷嬷见她终于想通,也忍不住松了口气,吩咐了人去按照王妃的话做事,便过来服侍她午睡。
临江王妃摇摇头,虽然困倦却还是记挂着大儿子,让她亲自去楚景行的院子里去一趟:“看看他在做什么,若是没睡,便过来陪我说说话儿。”
金嬷嬷答应着去了,很快就又转了回来告诉她:“王妃,世子没在自己院子里,听说是去王爷书房里了”
临江王妃就吃了一惊,连忙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问:“什么时候去的说了是什么事情没有”
莫不是因为这回沈琛被山贼行刺的事,所以真的迁怒到了楚景行头上来了
临江王妃只要想到这一点,心里的怨气就实在没有办法抑制的汹涌起来,沈琛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
临江王是不是就分不清楚谁才是他亲生儿子,谁才是日后给他摔盆的人了怎么总是这样偏心
一百五十一·和解
金嬷嬷知道是临江王妃误会了,忍不住解释:“不是这样的,听说是世子主动求见王爷,所以王爷才找他过去了”
她连忙给临江王妃端上一盏茶让她平复心情,轻声劝她:“您这反应也太大了些,一家子人,您这样可不就惹外人疑心”
道理总是知道容易做到难,临江王妃苦笑了一声,自嘲的道:“是啊,我真是糊涂了。
这两父子一天到晚乌眼鸡似地,哪怕是一件小事都可能吵的起来。
现在偏偏他们关系又不好。
这样一来二去的总是吵闹,怕到时候就把为数不多的情分给吵的更加稀薄了。
王爷书房里的事情谁敢打听
经过了楚景行的事以后,王爷身边的人管的更严了,金嬷嬷知道临江王妃的意思是让她等着楚景行,到时候把楚景行带来,便轻声应是,又小心的服侍了临江王妃睡下。
瑜侧妃那边却还未睡。
原本被临江王叫过去吩咐事情的楚景谙又回来了,她便让人给楚景谙带些点心上来,怕他饿着。
又问他怎么这个时候还有空回来:“不是说让你去你二哥那里走一趟送东西吗怎么又回来了”
楚景谙坐在母亲下手,见送上来的还有草莓,便拿起草莓笑了:“还不是送这玩意儿的人闹的。”
他说着,将鲜红的草莓扔在水晶碟子里,晃了晃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今天长安长公主府来人了,专门来给大哥量尺寸的,说是未过门的新妇想给我们家人送礼。”
瑜侧妃耳朵上垂着精致的流苏耳坠,显得她的脸愈发的白嫩晶莹,她顿了顿便若有所思的笑起来:“是这样啊。”
她一面说,一面从果篮里拿了一把小刀,亲手破了一个脐橙送到儿子跟前,低声道:“看来那边终于出手了。”
就知道长安长公主不会随意看着楚景行沦落的。
从上次去普慈庵,险些出事的那一次气,她就已经看出来了。
长安长公主对这个女儿爱护的很,而仙容县主又显然对楚景行一往情深。
跟着临江王这么久,她又很得临江王的喜欢,日久天长的,总能听见些不得了的东西。
比如这位长安长公主为什么能让临江王看上。
那便是她从不轻易站队,做人圆滑又老到,连跟驸马一家也能相处得很是融洽。
这样挑不出错处,府中还有几个名士的公主,怎么会简单
楚景谙有些不明白,手里拿着橙子也无法下咽:“母亲,我怎么总觉得您是在帮大哥似地”
虽然瑜侧妃说以后这会是楚景行的把柄,可是那得等到多后啊
“做事不要这样急躁。”瑜侧妃就叹了口气看着儿子,很是无奈:“你现在还小,什么都等得起。何况现在也的确不是争斗不休的时候,真的要争,也得等到有的争再去争去抢。”
她见儿子似乎还是有些想不通,便循循善诱的开导他:“你大哥憋着一肚子的怨气,若是不让他发泄出来,冷淡着他,他说不定会做出什么错事来。倒不如让长公主府劝导他,若是实在劝导不住他,那也好帮着他”
帮不帮都是好的。
不帮就是稳住了这个随时可能要炸掉的火弹。
帮就是给了他们一个永久的把柄杀了沈琛,再是盟友,对于临江王来说,也不是姻亲盟友,而是仇人了。
到那时候,楚景行自己也就完了。
什么叫做杀人于无形,这才叫。
楚景谙似懂非懂,却不再多说了。
到底年纪还小,瑜侧妃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
等到下午便听说,楚景行带着礼物上平西侯府去了。
楚景行之前可是一直被禁足在家里的,现在却忽然解了禁足,心甘情愿的朝沈琛跟临江王低头了。
长公主劝人可真是有一套。
瑜侧妃垂下头去微笑。
沈琛却笑不出来,楚景吾原本还再拿着名单缠着他问个不休的,两个人争论了半天差点要打一架。
楚景吾一来就听雪松说了沈琛帮卫安的事,心里简直有一万只蚂蚁在乱窜,挠的他心里痒的不行。
之前他会去宫里跟沈琛说卫安家的别业着火,就是因为看出了他对卫安有些不同寻常,没想到果然证明了沈琛对卫安不同寻常。
两个人正闹的厉害,就听说楚景行来了,不由都愣住。
楚景吾冷了脸:“他来干什么”
相比之下沈琛就要镇定许多。
既然临江王会放他出来,就说明楚景行过来至少不会是为了找他麻烦。
大约是来道歉赔不是的。
沈琛顿了顿,还是低声吩咐雪松把人请进来。
平西侯府已经被工部重新翻修过,连廊柱也都重新刷上了金漆,气派又堂皇,楚景行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便看见在湖中央对坐饮茶的楚景吾和沈琛。
他们俩不知道说到什么,楚景吾还带着一点儿促狭的笑意,轻轻在沈琛耳朵旁边说了一句什么,沈琛瞪了他一眼,两个人便都笑了。
这样的默契和亲密,是跟他这个做大哥的从来没有过的。
只是从前看着刺眼,现在他却连刺眼也不觉得了,面带微笑咳嗽了一声。
亭子里的两人立即住了打闹,不约而同的一溜儿小跑立在他面前。
还是像很多年前一样,他被狼狈的送回封地去,这两个人衣着光鲜的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向他的时候带着轻笑和疏离。
这些久远的记忆想起来总不那么令人舒服,可是楚景行却终于释然了,他抿了抿唇,似乎有些尴尬,又似乎有些愧疚的朝沈琛赔不是:“上回我说错了,不是培明他们被猪油蒙了心,归根到底是我的不是,对不住了。”
楚景吾立在一边,少有的没说风凉话。
沈琛自然更不会说,他伸手去把楚景行扶起来,一面摇头:“大哥言重了,不管怎么样,你总归是我们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