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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唐”隆庆帝大怒:“怪道你父王和母妃总说你纨绔不驯瞧你这模样,简直丢尽了你父亲的脸”
    沈琛垂着眼睛不说话了。
    隆庆帝还是气的厉害:“堂堂公主嫁给你你不要,竟要去低就一个女史你可知这话要是传扬出去,要惹天下人笑话你”
    沈琛显然倔脾气上来了,哼了一声低声嘟囔:“那您不要让天下人知道不就行了”
    顿了顿又道:“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娶季大家”
    隆庆帝被他气笑了,踹了他一脚头痛的让他滚。
    沈琛也就爬起来,拧了拧四皇子的脸,惹得四皇子皱眉要哭,才一溜烟的跑了。
    方皇后又好气又好笑,看着隆庆帝道:“真的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又有些担心:“看他这样,哪里能担当大事,您真的放心让他去福建吗”
    福建积弊已久,哪里是沈琛这样的人物能收拾的了局面的
    隆庆帝收了表情,抱了儿子在膝盖上引逗,笑了一声:“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才好呢,再说,也不是他一个人去,不是还有钱士云等人跟着呢么。”
    “那永和呢”方皇后皱了皱眉又松开:“永和这个丫头显然是上了心了,最近对沈琛的事情可上心的很。”
    “这有什么”隆庆帝不以为然:“他不过还是一个小孩子,心还没收罢了。真让他得到了那个季大家,他便知道了,先让他可劲儿闹,闹够了收心了,也就不闹了。”
    男人么,都是这么过来的。
    何况沈琛又是出了名的纨绔。
    方皇后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外头肖姑便求见,说有事要禀。
    方皇后叫了人进来,肖姑头也不敢抬的站在一边,轻声道:“娘娘,揽月宫方才来了人,说是五皇子今天有些积食,肚子不大舒服,哭闹了一天了”
    五皇子正是过周前后要学走路的时候了,最近身体眼看着又恢复了从前小牛犊子的时候,壮的很。
    现在却又忽然来说积食了。
    方皇后不动声色的把四皇子从隆庆帝手里抱了过来:“那快让孔院判过去瞧瞧,上午过来请安时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德妃也真是孩子这么小,怎么能可劲儿的让他吃”
    隆庆帝已经站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朕过去瞧瞧。”
    一副生怕孩子有个什么状况的模样,他对五皇子是越来越上心了,方皇后下意识的搂紧了怀里的四皇子,面上却也是着急的很:“您说的是,臣妾也跟过去瞧瞧。这积食的毛病可大可小,可别真的出了什么事”
    隆庆帝没有说话,急匆匆的迈步走了。
    方皇后咳嗽了一声,吩咐乳娘照顾好四皇子,也跟在隆庆帝后头出了门。
一百六十七·交代
    宫里暗潮涌动,沈琛却松了口气,将这一切抛在脑后。
    总算是找了个借口先暂时应付了过去,他闭了闭眼睛,不知道为何忽然很想见一见卫安,也不必做什么,哪怕跟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可是才出了宫门,雪松便迎上来告诉他:“王爷让您回去一趟。”
    临江王已经等了他许久了,见了他便问:“刚从宫里出来”
    沈琛点了点头,把隆庆帝和方皇后正式跟他提了永和公主下嫁的事说了,又道:“我用一个女史当借口给躲过去了。”
    临江王皱了皱眉瞪了他一眼:“胡闹你怎么能拿季大家当借口永和公主向来心高气傲,要是得知这事儿,恐怕要恨季大家入骨了。”
    季大家当初在教坊司,还是临江王和沈琛暗地里关照操作,才让方皇后动了恻隐之心放了她,后来她去惠州,沈琛也私底下给了不少支持。
    他顿了顿,便道:“这事儿是我思虑不周了,不过季大家过一阵子便要去西域游历,我也不是真的要娶她,永和不会找她的麻烦的。”
    临江王这才嗯了一声,倚在椅子里问他:“定下了去福建的时间没有”
    “过了上元节,等参加完了大哥的婚事便走。”沈琛沉默了一瞬,抬头抿了抿唇:“恐怕不能去送您了。”
    是跟临江王同一天离京,只不过一个要去福建,一个要回封地。
    这一去,未来再见,已经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临江王是不会坐着等死的。
    隆庆帝已经把他逼到了这个份上,他装傻充愣的忍了这么久,回了封地,就是他开始复仇的时候。
    这条路注定充满艰险和未知的危险,以后日子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定。
    临江王伸手摸了摸沈琛的头,如同他幼时那样,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低声笑了一声:“想一想当时”
    他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语气里带着哽咽:“我好像就是从你母亲死的那一刻开始下定决心的,以后再也不任人鱼肉。”
    平西侯死在了云南,那是长乐公主悲剧的开始。
    而平西侯为什么会死在云南
    是因为邱楚英勾结云南叛乱的土司泄密,才造成平西侯惨死。
    归根结底,这一切的原因都是隆庆帝造成的。
    他抢了皇位,可是又总是觉得这皇位坐的不稳当,所以总是猜疑每个人。如果不是他疑心病那么重,楚王和邱楚英根本不会有机会弄死明家和平西侯。
    只要想到这一点,临江王到现在也仍旧万分不甘心。
    他母亲临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从襁褓里就失了亲娘,而后由她一手带大的妹妹,可是他却连妹妹都没能保护的了,让她凄惨又无助的死了
    临江王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吸了一口气镇静下来:“你做的对,娶妻自然该娶自己喜欢的。”
    沈琛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替临江王倒了杯茶。
    临江王端起来喝了一口,又说起了正事:“我回封地的路上,朝中便会开始议储”
    沈琛便吃了一惊:“这么快”
    他皱了皱眉迅速冷静下来:“会不会太急了,您那时候还没有到封地,若是被察觉了”
    “正是因为我都还没到封地,便开始有议储风波了,才更不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因为我什么都来不及做。”临江王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两宫如今已经势不两立,如同水火。皇后娘娘其实自己已经起了这个心思”
    虽然她是中宫,可是她生出来的皇子待遇竟跟德妃所出的五皇子没有什么区别。
    不仅没有封太子,连五皇子得到的宠爱也比不过。
    现在孩子们都还小,若是任由隆庆帝对五皇子的偏心持续下去,以后会发展成什么形势谁都料不准,
    加上德妃在一旁虎视眈眈。
    方皇后内心是极没有安全感的。
    她会抓住一切机会巩固她和她儿子的地位,争取她们的权益。
    到时候若是朝中有御史上书建议议储,方皇后肯定是第一个答应的。
    因为她的儿子既是嫡又是长,肯定是占了正统的优势,那帮大臣们自然都会站在他儿子这一边。
    而到时候德妃呢
    她自然而然也不会束手就擒的。
    到那时候,才是祸乱的根源。
    “他一直就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皇帝。”临江王嘴角带着冷笑:“若不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若不是先帝留下来的这帮子老臣撑着你看看这贪腐横生的官场,看看北边的鞑靼南边的倭寇”
    隆庆帝自己还疑心病重,把已经稳住了云南的明家和平西侯给害死了,又让云南乱了这么多年。
    这样的人,他原本就不配在那个位子上呆着,因为他永远做不出正确的,不受他个人情绪影响的决定。
    临江王显然是早已经跟幕僚们商议过无数遍了,沈琛仔细想了想,便也应是:“那大哥他”
    楚景行作为世子留在京城,无疑是极为危险的。
    到时候若是临江王真的起事,楚景行恐怕就是头一个遭殃的。
    临江王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突发情况不可避免,我早已经跟他说过了。也会给他留下一批人,至少护住他的安全。”
    而且还有长安长公主在京城照应,到时候真的乱起来的话,楚景行说危险,也没有那么危险。
    “倒是你。”临江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了福建一切要小心,刘必平只怕早已经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你这回又要去福建,恐怕他早已经铺开网等你了,你务必万事都要小心。”
    人手都已经给沈琛安排好了,他能为沈琛做的也就只有这些。
    沈琛满不在乎的笑了笑:“从来就只有我算计别人的份,谁算计的过我呀再说,我还没去找刘必平的麻烦,他敢来找我”
    沈琛的目光逐渐转冷。
    只要他敢,那便剁掉他伸出来的手。
    四更。一月二十号应该会爆更。另外多嘴说一句,我不是玻璃心,可是请大家吐槽可以,请别人身攻击,谢谢。
一百六十八·巧合
    沈琛说的轻描淡写,临江王却不理他,还是再叮嘱了一遍,又把他身边能用的人都数了一遍,另外给了他几个得用的人。
    “福建形势复杂,总督连朝廷的面子都不给也是常事,你到了那里,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临江王给了沈琛一份名册,顿了顿又道:“你看谙儿怎么样”
    沈琛伸手拿了名册便诧异的直接又看着临江王。
    临江王低声叹了口气:“圣上昨天暗示过我,可以把景吾留下来一同陪景行,说是到时候也顺便给景吾挑个妻子。”
    这哪里是真的想给楚景吾挑妻子,分明就是故意想要把楚景吾也一同留下来当人质罢了。
    把临江王的两个嫡子都握在手里,当然比握着一个楚景行要能让人安心的多了。
    沈琛便问:“他说了晋王家和秦王家如何留人吗”
    如果是连晋王和秦王那里都把嫡子留下来了,那楚景吾不留下来,肯定要引起事端。
    临江王皱了眉头:“正是因为晋王家里的老大和老三都留了下来,所以我才有些为难。”
    老三
    沈琛皱了皱眉头就反应过来:“晋王叔留了他们家老三下来”
    晋王有四个嫡子,可是大儿子天生有腿疾,因此不能立为世子,而二儿子自小就被留在了京城,因此他最重视的是一直养在身边且是他表妹生的老三。
    当初立世子的时候,他还一力想要立这个老三,理由竟是老二为人懦弱,不堪大任云云,逼得晋王妃差点儿上吊自尽,被先帝骂了一通以后才老实了。
    现在他连这个宝贝蛋都愿意交出来
    这不大符合他的性格啊。
    沈琛脑海里灵光一闪,重新坐回了位置,前倾了身子咳嗽了一声问临江王:“父王,您说他这胆小如鼠会不会跟您一心向道一样,都是装出来的”
    临江王有些茫然。
    沈琛手指点着桌面轻声提醒他:“父王您忘了吗他们家老三前阵子干了件什么事儿,闹的天怒人怨的那件。”
    临江王便想起来了。
    之前指婚的时候,楚景行是定了仙容县主,李桂娘给了楚景综,而晋王世子楚景迁定的是个太常寺郎中的女儿。
    可晋王世子楚景迁的妻子出身平凡,偏偏老三楚景盟却捡了个大便宜他上山游玩的时候碰见一个掉进了水里的姑娘,还把人家给救出来了。
    既然人家姑娘是衣衫不整的被他救的,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又都尚未婚配,自然就成了一门亲事。
    这门亲事不是别人,正是刑部左侍郎安庆和的嫡长孙女安玉。
    临江王立即明白了沈琛话里隐藏的深意,不由就悚然而惊:“你的意思,这门亲事根本就不是一个巧合一个意外”
    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意外啊
    沈琛勾起唇笑了笑:“或许这世上真有意外,可是我不信这意外那么准”
    临江王忍不住摇头:“晋王的确是个胆小如鼠的”
    晋王或许是胆小如鼠,可是谁说胆子小的人就一定安分了
    “可楚景盟的事儿也的确太巧了。”临江王看了他一眼,点头下了决定:“这事儿我会让人去查的。”
    沈琛点了点头,问他:“那阿吾的事呢”
    不管晋王和楚景盟到底是不是另有所图,那都跟他们扯不上什么关系,真正相关的还是楚景吾的事。
    若是楚景吾必须要留京的话听临江王的意思,好像是想要把楚景谙留下来
    临江王果然道:“我的意思,是把谙儿留下来跟景行也有个照应。”
    嫡子始终是不同的。
    他不能把两个嫡子都留在京城。
    何况他对楚景吾原本也的确就有些偏爱,这个儿子是他亲自看着出生的,一出生就抱在他怀里,跟着他经历了许多事。
    沈琛摇头:“最好是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