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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摇了摇头:“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这么折腾来折腾去,恐怕不好。”
    的确是这样,好好的一个好日子,又是成亲的大喜事,可是郑王却偏偏要闹的这么不愉快,揪着一件不知所以然的事不放。
    连外头的酒宴都不去参加了,实在是吃饱了撑的。
    众人都朝郑王看过去。
    郑王却冷淡的笑了笑,半点面子也没有给长安长公主,只是卷着手咳嗽了一声,而后便在众人都静下来了以后扬声看着她们:“别的事不折腾也就罢了,这件事,不是折腾。”
    他一面说,一面依次把长安长公主和仙容县主和几位王妃都看了一遍,挑了挑眉讽刺的笑了笑:“都快出人命了,这样的事还无关紧要吗之前是害一个梅莺,可是之后呢是不是就该杀我的新娘了”
    这个杀字说的好不延迟且杀气腾腾,听的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仙容县主面色有些难看的看了他一眼,缓缓的往后退了退。
    “怎么会那么严重”晋王妃反应过来,连忙道:“不过就是梅家的下人伺候不经心五弟你说的也太耸人听闻了,当心吓着客人们”
    晋王妃也觉得自己有些倒霉。
    好端端的,好不容易帮个忙,竟又出了这庄子事,实在是吃力不讨好了。
    临江王妃倒是没有再劝郑王了,她看的出来郑王是铁了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查到底的,便皱了皱眉头,深吸了一口气:“好了,你既然说是有人下毒要谋害梅家姑娘,那到底是谁”
    她往郑王身后看了一眼,见卫安垂眉敛目,便越过郑王去点了卫安的名字:“寿宁,你之前是一直在场的,你来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梅家姑娘在那么多人服侍下坐着床,怎么就忽然出事了”
    这话里的指责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老王妃便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见众人都看向了自己,才道:“这么重要的事,的确要查清楚。才刚王爷说的没有错,天家事无小事,圣上和娘娘钦赐的好姻缘,可是却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对圣上和娘娘的大不敬,自然该严查清楚”
    她辈分高年纪大,是很说的上话的。一屋子的诰命登时有不少附和的。
    梅夫人也红着眼睛疾步走过来:“说的是,我家好好的一个小丫头,好端端的来了,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我们当大人的,怎么也要个说法”
    “王爷就算是不说,我也要查。”梅夫人冷笑道奥:“谁家孩子的命不是命我们家孩子不敢说多尊贵,可是一家子都把她看的跟眼珠子似地。她到底是怎么了,得罪了谁,为什么会在婚宴上出这样的事,我的确得知道个缘由”
    她一面说,一面看着丫头吩咐:“去前头请老爷,告诉老爷这里出了什么事。”
    这是要找帮手了。
    众人都看了出来。
    临江王妃也就不说话了。
    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这些读书人。
    这些读书人最是恐怖了,一支笔一张嘴,有时候就能要人生不如死,他们往往出乎意料的固执又死板,何况梅翰林还是出了名的那种读书人。
    她叹了口气,有些头疼的问郑王:“那好吧,咱们就长话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安从郑王身后上前几步站在众人面前,声音仍旧一如既往的平静又淡然:“也没什么,就是让各位夫人们认一认人罢了,看看待会儿进来的这个人,身边有没有人是认识她的。”
    什么叫做认一认人
    众人都面面相觑,一时没人说话。
    卫安便朝外头拍了拍手。
一百八十八·揪出
    之前已经被卫安旁敲侧击而做贼心虚露了马脚的赖妈妈被一个粗壮的护卫揪着,迅速被推进了门,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一系列进门又跪下的动作极快,不过就是一眨眼的事,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赖妈妈忽然被推搡着跪在地上,膝盖发出脆响的同时连头也嗡的一声好像炸开了,闭着眼睛下意识的瘫坐在了地上。
    别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梅夫人先往前忍无可忍的踹了她一脚:“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哪里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竟这样恩将仇报,竟然背后谋害主子”
    梅夫人跟她的儿媳妇关系向来不怎么好。
    因为梅夫人喜欢诗词歌赋,在管家一事上实在是有些不大上道,因此梅大奶奶过的着实很是辛苦。
    之前因为梅夫人去远足的时候在农家寄宿时出了些事,梅大奶奶为了去接她,身上已经四个多月的孩子没了。
    梅莺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梅大奶奶看的眼珠子一样。
    梅夫人因为心中有愧,又因为想跟儿媳和解,因此对梅莺也极好。
    这回来给郑王坐床,也是因为这事儿对梅莺将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梅夫人才跟梅大奶奶说了,然后把人领出来的。
    可是结果现在梅莺却成了这副样子
    赖妈妈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临江王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长出了一口气,借此忍住心里的不耐烦。
    卫安挑了挑眉,咳嗽一声,见赖妈妈看了过来,便皮笑肉不笑的问她:“说啊,你刚才不是说想活命吗要是想活命的话,就把收买的你的人指出来。”
    卫安的目光淡淡的从赖妈妈身上掠过,往她身后众多夫人面前扫了一眼之后又落回赖妈妈身上,冷淡的说:“你要是不说别人说了的话,你就不要想活命了。”
    似乎是为了让赖妈妈觉得她的话是可信的,她转头问梅夫人:“梅夫人,若是刚才被奶娘指出来的,引着她去找你们的那个仆妇招认了,赖妈妈怎么处置”
    梅夫人知道卫安的意思,咬牙切齿的抹泪:“交由官府处置,她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赖妈妈登时心灰意冷。
    作为一个在梅家已经呆了这么多年的老人,她清楚的知道梅夫人的性格。
    梅夫人看着清清淡淡好说话的样子,可是却是一个极执拗的人。
    她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的。
    何况梅夫人现在这么想着要跟大奶奶求和。
    为了给大奶奶和大少爷一个交代,梅夫人一定会重之又重的惩罚她的。
    意识到这一点,她撑在地上的两只手都快没了力气,犹豫的闭了闭眼睛,绝望又惊恐的朝仙容县主站的地方看过去。
    仙容县主被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
    临江王府的耐心到了极点,却还是忍耐而克制的出声提醒:“时候不早了,再耽搁下去,恐怕席面都要散了,新郎官从头到尾不出现,当心被人背后议论”
    一直没搞清楚状况,现在忽然有些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晋王妃默不作声,没有再附和临江王妃的话。
    “是太耽搁时间了。”郑王点头同意了临江王妃的意见,不大耐烦的冲之前推搡赖妈妈进来的那个大个子护卫挥手:“既然她不说,便拖出去吧。”
    卫安半点儿犹豫也没有,紧随其后的出声吩咐蓝禾:“之前那个抓住的仆妇应当已经招供了,去把她带过来。至于赖妈妈”她轻笑了一声,带着十足的不在意和冷淡:“让人看着,不许她自尽。”
    之前卫安就说的很明白了,就算是她不说,别的人也会说的。
    卫安根本就不止这一个法子,她已经说过了,要是自己想活命,就要说出究竟是谁指使赖妈妈急的心脏都差点儿跳出胸腔,终于有些崩溃的扬声喊了一句:“我说郡主您饶了我我说”
    郑王面无表情的抬手止住了大个子的动作。
    卫安嗯了一声,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自己的袖口上的珍珠:“那便说吧,人在不在这个屋子里”
    老王妃便轻轻呼了口气。
    她从前最担心卫安以后会受欺负,会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可是现在她才知道,或许当年那些小时候所受的苦,所挨得日子,并没有毁掉卫安,而是让她成了一个更无畏更好的卫安。
    这样她也就放心了。
    长宁实在对不住卫安。
    她衷心的希望卫安过的好一些。
    看卫安现在的样子,她以后显然能把一切的事都处理的很好。
    这样便很好了。
    赖妈妈颤抖的厉害,这么冷的天,冷汗还从额头上一直掉到没铺地毯的方格纹地砖里,过了半天,才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指,指向了长安长公主背后的仙容县主。
    再三确认过赖妈妈没有指认错,真的是指着仙容县主以后,一屋子的人都鸦雀无声。
    临江王妃不可置信的看了赖妈妈一眼,再看看长安长公主和仙容县主,还疑心是赖妈妈指错了,厉声呵斥了她一声:“你胡说些什么”
    长安长公主也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郑王,仿佛跪在地上的赖妈妈是只不堪一提的蝼蚁:“你信这种人的胡乱攀扯”
    这屋子里这么多诰命,还有几位藩王妃。
    要是传了出去,仙容县主的名声就彻底毁了。
    这对于一个贵女来说,实在是最不可承受的痛。
    长安长公主联想气之前女儿的种种不对劲,再想到之前卫安的针对和冷言冷语,再到现在为什么卫安和郑王故意把诰命们都请到这间屋子里来,心里的寒意就一点一点的冒上来,冷淡无比的看了卫安一眼。
    卫安分毫没有退让,甚至没有正眼看长安长公主一眼。
    她只是轻笑了一声,在一片静默里出了声,清晰而坚定的问赖妈妈:“你看清楚了,到底指认的有没有错这可不是小事”
一百八十九·揪出
    早就知道卫安不是善类。
    这就是个抓住人把柄就能死不放手,恨不得把人往死里整的人。
    这个时候,从前那些卫安救过仙容县主之类的恩情便全然不作数没有用了,长安长公主冷冷的看了卫安一眼。
    过了许久才笑了一声,低声叹气:“原来最终的目的是在这里。”
    她我说,然后杨眉看着郑王和卫安:“怪道之前寿宁在去看戏之前就对阿晟冷言冷语的,原来是因为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她这样说,是故意把矛头指向卫安,说成是卫安在故意报复仙容县主,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切。
    屋子里一时没人说话。
    卫安冷笑了一声很快就反唇相讥:“长公主殿下不知是对自己女儿太相信了,还是对别人太有偏见了。怎么在您眼里,我父王就是教我这样给交情好来帮忙的人下毒,然后再嫁祸给别人的人吗”
    这指责就有些严厉了。
    临江王妃意识到了不好,也见识过卫安的厉害,想要出言当和事佬。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卫安冷笑了一声还提高了音量,掷地有声的道:“这个罪名我不敢当,我父王更不敢当我们脑子又没有毛病,做什么要在自己家这么大喜事的时候做这么恶毒的事”
    她看了一眼哭泣不止的梅夫人,还有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赖妈妈,看着长安长公主,冷淡的道:“您这样说,置我父王于不仁不义之地,也置我于不仁不义不孝不忠之地,这顶高帽子,恕我不敢领受”
    长安长公主总算见识了卫安的口舌厉害。
    怪不得李桂娘会被她逼得几乎发疯。
    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晚辈数落的哑口无言,实在不是一件让人心里舒服的事,何况当丢脸丢的这样大的时候。
    只是她毕竟不是李桂娘。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只是冷冷的盯着卫安,轻声问:“那么,你想怎么样呢”
    一副对着小孩子胡搅蛮缠有些无奈又有些厌烦的态度。
    她重复了一遍,又道:“你把这么多人都困在这里,不让你父亲出去敬酒待客,让新娘子独守空房,你不是想这场婚事办的不顺利,那还是怎么样呢”
    最厉害的人就是那种能在事情基本上都已经明朗的时候,还能无风起浪把整件事都换一个轮廓,颠倒黑白的人。
    无疑长安长公主就是这样的人。
    老王妃皱着眉头看了长安长公主一眼。
    她还记得当年长安长公主跟长乐公主的关系是极好的,在三哥公主之中,长乐安静寡言,长缨锋芒太露,唯有她不卑不亢的,始终最是亲和,很让人尊敬喜欢。
    当年卫安还小的时候,长安长公主还在一次拜佛的时候抱过她夸过她。
    谁能料到,这个一向慈眉善目的女人,原来竟然也有这样狡猾刁钻的一面,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风向换到了另一处。
    “长公主殿下为什么总是盯着我问想怎么样呢”卫安觉得好笑,自然而然也就真的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