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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雪上加霜的是,方皇后还从宫中下了懿旨,申饬她管教不力,由着儿媳妇挑拨是非,卖弄口舌。
本朝还从来没有皇后下旨申饬过妯娌的。
她就成了独一份。
都马上要离开京城了,还被这样羞辱,临江王妃又气又急,险些病倒。
原本就因为大儿子的事跟丈夫起了矛盾,她前一天还在叮嘱儿子儿媳在京城要谨言慎行,转眼就被打了脸,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连房嬷嬷也忍不住叹气:“世子妃也太沉不住气了”
沉得住气就不会搬弄口舌,跑到永和公主面前说卫安跟沈琛关系暧昧了。
也不动脑子想一想,永和公主显然是对沈琛上了心了的,被沈琛拒之门外多少次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往沈琛那里跑。
仙容县主以为能借由这个在背后捅卫安一刀,却不想想,永和公主愿不愿意替她当这把枪承认沈琛和卫安的关系,那永和公主自己成了什么了
世子妃未免也太没成算了些。
临江王妃撑着头觉得头痛,矮个子里拔高个,跟李桂娘一对比,她之前向来对仙容县主是满意的,毕竟不管怎么样,李桂娘还总是做些错事,可是仙容县主却表现的贤良淑德多了。
可是没想到,这贤良淑德的儿媳妇一进门便送了她这么一份大礼,让她临走都抬不起头来。
“世子妃呢”她放了手抬眼看了房嬷嬷一眼,声音有些低沉:“如今在何处”
房嬷嬷弯了腰咳嗽一声:“在外间候着呢”
宫中天使来过之后,世子妃就收到消息赶来了,一直在外头候着,只是临江王妃没心思,并没有见她。
“让她进来。”临江王妃瓮声说了一声,面容冷淡。
仙容县主到底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跟永和公主说了那番话她不管,可是这件事影响到了王府,她便不得不管。
原本她要离开京城了就提心吊胆,总担心两个儿子出什么事,要是仙容县主还是这样不知死活到处得罪人。
她这一颗心就更是别想安稳了。
房嬷嬷应了是,很快转身出去引了仙容县主进来,又径直退了出去关了门。
仙容县主一进门便西安给临江王妃跪下了,咬着唇万分委屈无奈的跟临江王妃磕头赔罪。
她只不过是想在永和公主面前吹点风,让永和公主厌恶卫安,并且也对沈琛死心而已。
谁知道永和公主竟然会去找卫安的麻烦,又把这件事捅给了方皇后知道。
宫中天使一来,她便知道事情不好了原本她母亲现在就处境不大好,她丈夫又跟公婆吵的不大愉快
她战战兢兢的跪在临江王妃跟前,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打算跟临江王妃说了,末了哭的不能自持:“我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成这样”
临江王妃已经不想再听,她冷冷的看了仙容县主一眼,随即冷笑出声:“那之前郑王大婚之时出的事又怎么说”
郑王大婚的时候收买梅家下人对梅莺下毒嫁祸卫安的事
仙容县主睁大眼睛有些手足无措。
从那之后,临江王妃便从来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她还以为临江王妃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她一时无话可说,沉默片刻后才道:“我是为了对付卫安的。”
想到临江王妃不大明白,她便干脆摊开来说,把之前和卫安的恩怨,还有卫安和沈琛的关系都告诉临江王妃:“郑王把卫安看的极重,卫安又跟沈琛关系亲近”
这么说也说得过去,只是这么一来,事情就又牵扯到了沈琛了。
临江王妃头痛的更加厉害,终究没有再指责什么,只是苦笑了一声摇头:“就算是如此,可是你这样做也未免太蠢了,你对付了卫安吗”
反而还被一状告到了方皇后面前,丢了这样大的脸。
仙容县主惶恐得厉害,低声认错。
临江王却并不大在乎这件事,出乎意料的并没有生气。
他越是冷静,临江王妃就越是害怕紧张,打发了仙容县主之后,听说临江王去了瑜侧妃那里,面色便不大好看因为楚景行的事,临江王好像对她越发的疏远了。
最近去瑜侧妃那里的次数也渐渐增加。
大儿子心思深沉,小儿子觉得她偏心大儿子,心胸狭窄而不跟她亲近,连丈夫也因为这个缘故跟她离心。
现在好容易大儿子娶了媳妇儿,可是这媳妇儿竟也不是个能让人省心的,她实在是应接不暇,良久才把头埋在掌心里哽咽起来:“真是不让人省心”
临江王也正跟瑜侧妃冷笑:“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瑜侧妃心中一动,知道他说的是世子和世子妃的事,真诚的道:“世子年少,难免有张狂的时候,世子妃又是县主之尊往后再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这安慰的话却没让临江王觉得安慰,他眉头皱的紧紧的,许久不曾松开。
楚景行行事没有章法而冷酷,现在看来他的媳妇儿竟也不是个拎得清的,还敢跑去永和公主面前撺掇永和公主对付沈琛和卫安,实在是居心叵测、
夫妻俩都这么心胸狭窄,以后要是真的是她们得势,那怎么可能会善待他其他的子女
连一同长大的弟弟们也可以陷害的人,还能指望她们什么
他背靠着椅背没有出声,许久才出声问瑜侧妃:“东西都收拾好了”
瑜侧妃答应了一声让他放心:“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您放心吧。”她顿了顿又道:“德妃娘娘那里起哦前儿进宫了一趟,她那里准备的也差不多了。”
二十八·重病
仙容县主担心的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在她眼里,楚景行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不管做什么都要努力做到最好不给人把柄。
就算是跟他父亲临江王的对抗,也在他的掌握之中,是他加以利用的一点。
可是她却不同。
她已经接连几次栽在卫安的手里了。
这回她还让王府丢了这样大的人,以至于方皇后亲自派人来申饬了婆婆,她只要想到楚景行到时候的反应,就忍不住灰心惶恐。
连袁嬷嬷除了震惊和失望之余也着实替仙容县主悬了一回心楚景行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丈夫。
你说要指望他对仙容县主这个妻子有多少情分,那更是几乎等于没有。
这样一个人,就像是之前长安长公主和自己担心的那样,不妨碍他的利益还好说,一旦影响了他的事,他恐怕就是第一个操刀剁了你手脚的人。
只是出乎她们的意料,原本应该暴怒的楚景行却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别说生气或是质问了,他连多问这件事一下都好像嫌多余似地。
仙容县主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更加小心翼翼,等到临近傍晚,一家人快要用饭的时候了,才试探着跟他说了今天的事。
楚景行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道:“以后做事当心些。”
虱子多了不痒,他如今也不怕进一步惹怒临江王了,自然也就无所谓仙容县主丢了脸的事,何况仙容县主的确是因为厌恶卫安和沈琛,才做出的这事儿。
不管怎么说,总归这人蠢是蠢,却对他还有那么一丝真心。
比他的父母亲不知好了多少。
想到父母,他嘴角的笑意就又更加阴沉了一些。
临江王上午才叫了沈琛过来,不必想他都知道临江把沈琛叫来的目的,无非就是叮嘱他照顾好楚景吾,防备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可是越是这样,他心里的冷淡和犹豫反而愈发的少了。
从临江王收走他的世子印信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要是不杀了沈琛和楚景吾,他这一辈子都要被这两个人踩在脚底下了,而这绝不是他所能容忍的。
仙容县主受宠若惊,没料到楚景行竟然真的不生自己的气,小心翼翼的连忙应是,又道:“我以后行事一定更加谨慎小心”
她实在是害怕又想亲近这个丈夫,所以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跟从前那个落落大方的自己仿佛不是同一个人了。
楚景行却并不是很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了袁嬷嬷一眼,袁嬷嬷便跟着他进了隔间。
“那边还没有传消息过来”楚景行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的手指,一面抬头提醒袁嬷嬷:“已经又过了三四天了,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长安长公主府的确是没人过来送消息,袁嬷嬷低眉摇头:“并没有收到公主府的消息”
话音才落,仿佛就是为了印证楚景行的话,仙容县主身边的百灵便急匆匆的敲响了房门,惊慌失措的禀报:“世子爷,袁嬷嬷,公主府来了人”
楚景行使了个眼色,袁嬷嬷便立即开了门。
百灵一进来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张皇失措的道:“公主府来了人,说是长公主不好了”
也就是在几天之前,楚景行还跟仙容县主回了娘家回门,那个时候长安长公主尚且还好好的,现在才过去了多久,就忽然不好了
袁嬷嬷也觉得蹊跷,咳嗽了一声,等百灵缓过了神,才道:“你慢些说,到底是怎么了”
百灵被呵斥了一声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长公主昨天发了高烧,连夜请了太医诊治,可是不知怎的,病情急转直下,才刚管事过来说,长公主如今一直说胡话,驸马爷去温泉别庄了,大少爷又”
袁驸马自从袁二老爷的事情闹出了之后便从长公主府搬了出去,而后便借口读书避到了城外的别庄,大少爷袁洪文更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什么都指望不上。
管事会跑来找仙容县主这个已经出了嫁的姑奶奶也是难免的。
袁嬷嬷看了楚景行一眼,楚景行已经站起身往外走了。
仙容县主失了分寸,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见了楚景行便迎上来:“世子,我得回去”
她连忙忍住哽咽:“我母亲她一个人,我得回去照顾她”
这是不合规矩的,哪里有出了嫁的姑娘家还总忘娘家跑的。
何况她还是藩王府的世子妃,更是不成体统了。
可是楚景行却毫不犹豫的立即便答应了,不仅如此,还让她换了衣裳,亲自领了她去临江王妃的正院,跟临江王妃说了这件事。
虽然气愤长安长公主和仙容县主不间断的惹麻烦,可是到底是结了亲家了,为了儿子,临江王妃也没有听说了这样的事还不答应媳妇儿回娘家的道理,她顾不得推脱便答应下来,想了想还不放心,叮嘱大儿子也跟着一同去:“你也跟着去,你媳妇儿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主见你便一同过去,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事,也好帮把手。”
仙容县主顿时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
楚景行也痛快的应承下来,略准备了一会儿便让人套了马车赶往长安长公主府。
临江王妃悬了一颗心,又惊又气的叹了口气:“好端端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天天的总是有这样多的烦心事。”
向来身体都不错的一个人,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还无缘无故的就病的这么重,闹的动静这样大。
房嬷嬷知道她心烦,连忙劝她:“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了呢,说不定是袁大少爷他经不住事,所以被吓得没了分寸,所以才过来惊动了咱们”
毕竟之前还好端端的,哪里会忽然就病成这样,房嬷嬷是不信的。
临江王妃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闷闷不乐的坐了一会儿,才吩咐房嬷嬷去通知厨房摆饭。
二十九·出事
仙容县主担心的食不下咽睡不安寝,在她眼里,楚景行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不管做什么都要努力做到最好不给人把柄。
就算是跟他父亲临江王的对抗,也在他的掌握之中,是他加以利用的一点。
可是她却不同。
她已经接连几次栽在卫安的手里了。
这回她还让王府丢了这样大的人,以至于方皇后亲自派人来申饬了婆婆,她只要想到楚景行到时候的反应,就忍不住灰心惶恐。
连袁嬷嬷除了震惊和失望之余也着实替仙容县主悬了一回心楚景行实在不是个好相处的丈夫。
你说要指望他对仙容县主这个妻子有多少情分,那更是几乎等于没有。
这样一个人,就像是之前长安长公主和自己担心的那样,不妨碍他的利益还好说,一旦影响了他的事,他恐怕就是第一个操刀剁了你手脚的人。
只是出乎她们的意料,原本应该暴怒的楚景行却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别说生气或是质问了,他连多问这件事一下都好像嫌多余似地。
仙容县主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