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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他打算拿自己出来当挡箭牌,分散临江王的怒气
    楚景行看出了长安长公主的顾虑,有些不大耐烦。
    这个女人本事倒是有本事,可是就是实在是太瞻前顾后且太利己主义,什么事都非得要问个清楚明白不可,实在是让人无法不感觉烦躁。
    他蹙着眉头咳嗽了一声打断了长安长公主府的疑问,轻描淡写的告诉她:“您大可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接下来会有许多事,我父王是不会有功夫再分神出来在意这些小事的。”
    也就是说,楚景行真的是还有另外的计划的。
    长安长公主想起袁嬷嬷的提醒,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可是她也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现在是不可能再从楚景行这条船上脱身了的,于是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楚景行便不再废话浪费时间,伸手递给长安长公主一封信:“这封信,劳烦您替我交到猫儿胡同挨着老塔左数第三座宅子里头的人。”
    长安长公主眼皮跳了跳,直勾勾的看着楚景行,觉得自己似乎也该有资格知道些东西,便问他:“你是要把这封信给谁黑”
    还要通过她这里去转交,这么复杂慎重。
    楚景行察觉到了岳母的恐慌和担忧,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掀了掀嘴角:“您不必太担心了,就是拜访拜访我的老师罢了,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着,目光落在那盘金黄色的脐橙上头,又淡淡的移开:“说到这里,您才是真的该上心了,我不能再登了,不要一直跟我说刘必平如何厉害,我要真的看到效果。”
    要看到沈琛和卫安的下场。
    长安长公主被他堵得竟有些哑口无言,片刻后才抿了抿唇,忍着心里的不解和一些猜疑,嗯了一声答应下了这件事。
    又问:“那卫家呢他们若是不跟沈琛一同启程,要是连着出两场事,恐怕容易遭受怀疑的罢”
    之前是因为有消息传出来,卫家老太太跟卫安都会跟沈琛一同启程。
    可是现在看来,沈琛很可能要推迟去福建的时候了,毕竟要解决楚景吾的事情还得软磨硬泡一阵。
    可是卫家祖孙眼看着马上却就要动身了,她们要是现在走了,跟沈琛他们就是一前一后。
    到时候动起手来也实在不是很方便。
    楚景行目光冷淡没有感情:“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卫家”
    “就算是引起怀疑,跟咱们有什么关系”楚景行冷然看着长安长公主,沉声提醒她:“动手的又不是我们,要找麻烦,要怕的也是刘必平。”
    动不动手全部取决于刘必平。
    所以楚景行才会让长安长公主去推动刘必平来对付沈琛他们。
    因为这样一来,就算是临江王他们怀疑,也找不到确切的证据来怎么他。
    至于临江王心里的感受,他已经没那个精力去顾及了。
    长安长公主便有些犹豫。
    她其实还另外有打算的。
    不过现在看来,楚景行是打算把卫家跟沈琛都留给刘必平对付
    长安长公主没有犹豫太久,便肯定了楚景行的做法,转头叹了声气问他:“那么你不妨告诉我另一件事。”
五十七·发难
    长安长公主抿了抿唇看向他,并不避讳的问:“除了我,你肯定还有旁的势力吧,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都不打算跟我这个盟友分享分享吗”
    楚景行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并没有直视长安长公主,只是顾左右而言他:“该您知道的时候,您自然就知道了。
    这就有些过分了。
    长安长公主捏紧了手里的那封信,有些愤怒的望着楚景行问他:“你要旁人完全信任你,可你却对旁人不信任,这样的合作未免也没有诚意了吧”
    楚景行半点儿也不在意她的恼怒,只是冷淡的笑了笑便忽然收敛了脸上笑意问她:“您很闲吗谢二那边的事不是还有许多事没处理好吗我这边的事并没有需要你们帮忙的,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成了。”
    他顿了顿便问:“往鞑靼那边的那条线,铺的怎么样了”
    长安长公主有些语塞,明知道楚景行是在倒打一耙,可是想了想也知道自己的确是拿他没有办法,便只好忍着气答他:“有些麻烦,大同的守将倒是好不容易已经打通了关节了,可是出了关再往北便是鞑靼的地界,鞑靼人暴虐,想必是之前楚王的那根线断了的原因,他们不肯按照规矩来,把镖局运去的那部分铁器一抢而空,并且杀了我们这边好几个人。”
    偏偏这种事连说没处说去,吃了亏也只能当没发生过。
    因为这件事,谢二老爷那边的财路受阻严重。
    长安长公主眼波微动,又道:“而且,连镖局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晋地的那帮人好不容易才答应了让镖局负责替他们运送铁器出关,可是因为鞑靼人不配合,损失了一批货物以后,他们已经不肯再让镖局运货了”
    不肯再让镖局运货,那谢二老爷创办的平安镖局便又要损失一大笔进账。
    谢二老爷本来就是靠着铁矿在发财的。
    这才是楚景行在意的事,他背着手皱了皱眉头:“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你西安不必管,让晋地那边也先停手。”
    他说着便站了起来:“我会让萧家的人接手。”
    萧家人的本事向来厉害,而且萧家还曾经连续两代出使过鞑靼,跟鞑靼人谈判,甚至接回了困在那里的老王爷。
    让萧家的人接管,倒也是个极为说得过去的做法。
    长安长公主点头应了一声是。
    便又跟楚景行说:“卫安最近都没有什么动静”
    卫家已经不知不觉的在长安长公主心里成了个特别的存在了,她竟有些时候想起卫家便会觉得不安。
    楚景行便嗤笑了一声:“她们现在还能有什么动静照着皇后说的话上了折子,现在害的皇后失宠,她们自己倒是没事,这个时候,再做什么都容易被群起而攻之。她们没动静才是合理的。”
    他说着便又看了长安长公主一眼:“您是不是想说,卫安安静的有些过头了,连跟沈琛和林三少似乎都没有联系了”
    长安长公主迟疑着点头:“沈琛跟林三少从前跟她往来次数是很多的,可是最近竟好像也断了联系似地。”
    楚景行便不以为意的转开了目光:“现在这节骨眼上,沈琛还想装孝子贤孙,在皇帝跟前表忠心,想趁机带走楚景吾,他当然不会再傻的跟卫安有联系,怕被隆庆帝疑心他也曾参与之前太庙起火,赞成四皇子是大皇子转世的事了。至于林三少,他处理晋王的事都焦头烂额了,顾不上管卫安也是有的。”
    他喝了口茶又话锋一转:“不过你考虑的是,卫家的确是早些处理的好,不必着急,我有法子让卫家动不了身,跟沈琛一道走。”
    或者,干脆就不必走了。
    长安长公主便来了兴致,一扫之前的颓丧问他:“什么意思”
    楚景行并没再多说。
    晚间的时候,卫家门房上来了镇南王府的人求见。
    他们来的很是匆忙,一个劲儿的说是要求见卫五老爷是卫七小姐,之前并没有递帖子,也并没有来打过招呼。
    因为来的奇怪,又的确是镇南王府的人,门房上的人片刻不敢耽误,立即报了进去。
    三老爷亲自出来在花厅见了镇南王府的管家,见原本老成持重的管家一进门就跪倒了,便知道事情大约不是什么好事,不由吃了一惊,皱了皱眉头按捺住心里不好的预想,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老王妃出了什么事了”
    老王妃年纪大了,且最近总是说生病,前阵子四皇子闹着说是生病了的那一阵,其实老王妃也病的极重,镇南王四处请医问药,连圣上那里都去求了,最后圣上拨了个院判下来。
    老王妃才转危为安了。
    后来三夫人她们还跟着卫老太太一起去看望过,都说老王妃精神头瞧着并不好。
    卫老太太因为物伤其类,又因为长宁郡主的事已经过去,便很是感叹伤怀了一阵。
    三老爷印象深刻,现在王府来人,他头一个反应也是觉得大约是老王妃怕是不好了,所以镇南王府才来人报信了。
    毕竟两家是亲家。
    老管家面有急色,见三老爷这么问,也顾不上恼,忙摇了摇头,急忙道:“不是不瞒亲家老爷您说,是我们王爷如今遇上了些麻烦了。”
    三老爷心里放松下来。
    毕竟卫安眼看着便要启程去福建了,若是老王妃出了什么事,卫安理所应当留下披麻戴孝的,可随即他的心又提了起来,有些焦急的追问:“你们王爷你们王爷不是在京营练兵吗他能出什么事”
    “便是京营出了事。”老管家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和急躁,想也不想的跟三老爷说了实话:“京营前些天操练的好好的,只是只是从前天开始,便陆续有中军营和五军都督府的人下来查案子,说是有人吞了军田,害的士兵们走投无路,卖儿鬻女,并且老无所依查到今天,忽然查到我们王爷头上,说我们王爷乃是罪魁祸首,人都已经抓走了”
五十八·交锋
    可是镇南王现在只是游击将军而已,虽然是管着京营,可是却并没有太大的权柄。
    连三老爷这个文官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事情不对,神情严肃的看着管家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哪里抓的人”
    并没有听说朝廷有整治中京营的风声啊。
    如果有的话,卫阳清便是兵部左侍郎,他怎么可能听不见半点消息
    管家磕了个头,老老实实的跟三老爷说:“是刑部来抓的人,我们王爷连丹书铁券都拿出来了,可是竟也没用”
    三老爷的脸色便又难看上了几分。
    丹书铁券,是当年太祖赏赐给从龙之功的少数封爵的人家,大周立国到现在,总共也就是在太祖时期有十七家王爵侯爵有这东西。
    而后每代皇帝发放这东西的次数也都屈指可数。
    因此数一数,这盛京有这东西的,传到如今没犯事,这东西还在,算一算,基本也不超过十户了,镇南王府就是其中一户。
    丹书铁券一出,命是必定能保住的。
    毕竟哪个皇帝都不敢不孝,不把太祖的东西放在眼里。
    可是现在把丹书铁券都拿出来了,竟也没有用处。
    镇南王究竟是犯了什么事了
    三老爷不敢耽误,立即让人去后头通知了卫老太太,听见说里头卫老太太请镇南王府的管家进去之后,便亲自领着镇南王府的田管家一同进了后院。
    卫老太太正在摘星楼看着丫头们卸上元节时四处挂的彩灯,得了消息便知道是出了事,片刻也没有犹豫,便让刚回来不久的卫瑞去请五老爷。
    自己在摘星楼第一层的敞厅里等着三老爷和田管家,等田管家进来正要行礼,她便立即让免了,神情严肃的摇头:“有什么事直接便说吧,不必行那些虚礼了,时间紧张,你选那些要紧的说。”
    虽然最近两家关系有所回暖,可是田管家来找卫家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发怵的,总担心卫老太太不会管自家的闲事。
    现在见卫老太太是这个态度,他心里的大石头瞬间便落下了,哽咽着大声喊了一声是,便跟卫老太太说了事情的原委。
    末了又道:“我们王爷实在不是那等做得出插手军田,催促缴税又占为己有的人那些军户们之前更没有谁闹出事来说是日子过不下去了”
    他皱着眉头,仔细的斟酌着措辞,尽量把自己知道的和听见的消息都告诉卫老太太和三老爷,让他们自己分辨:“可是不知道怎么,前几天忽然就开始出事了,听说这回出事的是保定的一个卫所,那里的军户都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了,家里从军的死了儿子,上有老下有小,可朝廷说好的抚恤银子却一文没有从前这些事是没闹出来,现在都闹出来了,一股脑儿的全都压在了我们王爷头上,我们王爷如今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卫老太太的眉头越皱越紧,面色也很不好看。
    她当然知道扯进这样的事里头有多严重。
    隆庆帝最忌讳的事除了通敌卖国和谋反以外,便是贪污军饷了。
    碰上这根高压线的就没有全须全尾的全身而退的。
    三老爷也觉得为难,想要插嘴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
    田管家便擦着眼泪:“亲家老太太,我们老王妃原本身体就不大好,听说了这事儿,当场几乎被气的就要晕过去,好容易才稳住了,让我们来这里求见您跟姑爷和小姐”
    这个时候,卫家是镇南王府最靠得住的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