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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御史便看向门外。
    卫安正跟旁人说着什么,一进门便先给卫老太太和陈御史他们分别行了礼,而后才在卫老太太下手坐下。
    卫老太太把陈御史带来的消息跟她说了一遍,轻声问她:“你那里有什么消息没有”
    陈御史也放了杯子认真的往卫安看去,想听一听卫安刚才是听说了什么别的消息。
    卫安咳嗽了一声,便先告诉卫老太太和陈御史:“祖母,我们恐怕要去保定一趟。”
    去保定府
    卫老太太瞪大眼睛,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摇头:“这么远你一个人去”
    她当然知道卫安做事从来都不会不过脑子,也必定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可是现在形势严峻,
    楚景行这个人深不可测,每每动作起来都如同疾风暴雨,半点不给人以喘息的时机,谁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要是真的碰上什么事,到时候后悔都已经晚了。
    陈御史便开口问:“郡主是要去保定府找千户长董思源吗”
    毕竟一开始举报镇南王的也就是这个董思源,现在卫安要是去想去找这个源头,借以查清楚事实的话,也是说的过去,并且有必要的。
    卫安点了点头:“此案疑点重重,可是偏偏刑部的人讳莫如深,除了董思源那里,我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而她是必定要救镇南王的。”
    不说旁的,镇南王出事总是容易让老王妃心里不好受,而且别提他跟卫阳清还是这样的关系,他出了事,很难让人觉得会跟卫阳清无关。
    到时候再牵扯上了卫阳清,那照样等于是把卫家也一同牵扯进去了,反正没什么区别,还不如从现在便开始做好这个准备。
    卫老太太也深知是这个道理,可是心里依旧觉得这事儿不大妥当:“可是你自己孤身一人以身犯险如何使得这也太过危险了”
六十一·冒险
    这个董思源既然会被推出来做出头鸟,就说明总归是个有本事的,至少也是个不怕死的。
    他们不要性命,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卫老太太不大赞成:“若是一定要去,不如就让”她想了想,便道:“不如让卫瑞或是和兴去他们也都是有本事在身的,且人品也都信得过。让他们去也是一样的。”
    陈御史倒是镇定许多,见卫安不置可否,便问:“是不是有什么非得您自己亲自去不可的理由”
    卫安停顿了片刻才点了点头,抿着唇道:“千户所关系错综复杂,且董思源又来历可疑,上头似乎有大靠山,若不是我亲自去,卫瑞他们去,反而容易打草惊蛇,而一旦打草惊蛇了,后头的事就不好再办了。”
    到时候这帮毒蛇有了警惕心,那镇南王的罪名只怕会定的更快更狠。
    陈御史皱起眉头,觉得卫安说的有道理,轻声道:“的确如此,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是董思源举报的镇南王,自然也是找到董思源,从他那里入手更能查清楚真相。不过郡主,您是不是真的已经认定就是临江王世子在背后作祟,所以才这样严阵以待”
    卫安便看了卫老太太一眼,见卫老太太点头,就知道是卫老太太跟他说了他们怀疑楚景行的事,并没有否认的直截了当道:“沈琛最近收到了王爷的信,楚景行最近处事诡异,王爷留下监视他的那些护卫们也都没了消息,而他对沈琛要带楚景吾去福建的消息的反应也的确是镇静的有些过头了。沈琛的意思是,这回王爷的事,很有可能是他动的受。”
    陈御史见缝插针的问出疑惑:“可是为什么”
    卫安早就知道他要问这个问题,轻轻摇头叹息:“我也想问一句为什么,可是这世界上的事,往往不是每一件事都有原因的。更多的仇恨和爱往往都没有缘由。何况要是一定要有个理由的话,那也是有的,楚景行看楚景吾不顺眼,尤其是在被收走了世子印信之后,楚景吾作为嫡次子又是王爷的心头肉,他就更想要对其除之而后快了。而很不幸,偏偏我跟沈琛和楚景吾的关系又极好,好到什么地步呢”
    她看着陈御史,也没准备等他的回答,便自顾自的道:“好到楚景行已经不惜三番四次朝我下手的地步了。要是再多一次,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
    陈御史也没再说旁的话了,卫安说的有道理,有些人要对付别人,哪里会需要什么具体的理由,看你不顺眼便足够了。
    何况还不只是看不顺眼这么简单。
    既然已经确定是楚景行了,陈御史便调整了坐姿让自己坐的舒服些,抬了抬下巴问卫安:“那你此次决定去保定府,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要是匆忙就去,恐怕查不到东西不说,反而还容易折损自身。
    他想了想,便实诚的跟卫安说:“都说文官心眼子多,可是论起来,武官的心眼也绝对不少。上阵杀敌的,刀枪里出来的,哪里会是等闲之辈他们反而多的是比文官更加赶尽杀绝的,屯军田的事乱,我早有耳闻,那时候我尚且不过是个普通翰林,现在已经过了将近三十余年,恐怕这乱象已经更甚,利益牵扯更深,要是一不注意,你得罪的恐怕就不知是哪路神仙。”
    卫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也正是因为像您说的这样,背后关系复杂,所以我更要亲自去一趟,才能分辨这董思源到底是哪一路的牛鬼蛇神。”
    她说着摆弄又转过头去看着卫老太太,知道她担心,放轻了声音安抚她:“祖母您别担心我,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才会下这个决定,不会拿自己去冒险的。而且这回我也不是一个人去,我是同沈琛一起去。”
    跟沈琛一起去
    卫老太太和陈御史都不约而同的挑了挑眉,在心里说了声原来如此。
    怪不得卫安如此笃定,原来是有沈琛插手了。
    卫老太太有些想要叹气,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匆忙赶来求见的三夫人打断了。
    三夫人行色匆匆,脸色亦不好看,铁青着脸片刻不敢耽误的说出了来意:“老太太,王府田管家来了,田管家说,老王妃怕是不大好了”
    这几个月,老王妃不好的消息不说四五次,两三次也总有了,众人听着都不甚惊奇,只是心里发慌叹息,毕竟遇上这么大的事,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住也是常有的。
    卫老太太便急忙问:“田管家是怎么说的请了太医不曾”
    三夫人急的有些厉害:“已经请了太医了,老王妃想见小七一面,因此才遣了田管家过来,想接小七过去,说是这回怕是真的不大好,连精神都不大有,不能下床了。”
    卫老太太的眼睛便暗下来。
    她厌恶长宁郡主,可是对于老王妃却是没有恶意的。
    老王妃也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若不是老王爷一味的宠溺,拦着她管孩子,许多事都未必会发生。
    现在听说老王妃已经到了想见卫安,且精神不济到连下床都有问题的地步,便疲累又无奈的靠在了椅背上,朝卫安扬了扬下巴:“既如此,安安你便去一趟吧。”
    她对卫安说完,便看着三夫人:“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起来,以防万一。”
    他们作为姻亲,要是镇南王府真有丧事,现在府中没有主母,而世子尚未娶亲,理应帮衬的。
    现在准备起来,好过事到临头临时抱佛脚,忙的不可开交。
    三夫人知道厉害,连忙应承下来,又让卫安回房去换了素淡的衣裳,便径直让她跟着田管家去了,又再三叮嘱她,若是真的事有不对,便一定要送消息回来,他们这里好及时做出准备。
    卫安一一都答应了,直到坐上马车,才觉得自己手脚都在颤抖。
六十二·刺客
    卫安还记得上一世老王妃死的场景。
    那时候长宁郡主还未曾回京城,那时候庄奉已经厌恶她透顶。
    那时候她无依无靠,像是被人遗弃的街上的猫狗,谁都可以上来踩上一脚。
    唯有老王妃,从头到尾珍视她,将她当作宝贝,在庄奉在众目睽睽之下退婚之后,以雷霆手段逼迫镇南王妃认错,逼迫庄奉辞了世子位,将他扔去了蓟州历练。
    而后在尝试在京城替她说亲无果,而卫家众人又都对她视而不见的情况下,替她打算好了以后的每一步。
    是她去信逼着长宁郡主和卫阳清接了她到身边的。
    老王妃已经尽力让长宁郡主和卫阳清好好对待她了,后来长宁郡主和卫阳清虽然没做到,可是那不关老王妃的事。
    就算这一世,老王妃在知道她不是她亲生的外孙女之后,待她也仍旧是好的,在短暂的疏离过后,便照旧替她着想,在她跟卫玉珑之间甚至都还稍微偏向她一些。
    她想起前世今生,想起老王妃的好,心里如同有一处忽然便崩塌了,觉得整个人都是空落落的。
    蓝禾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跟玉清对视了一眼,连忙去握她的受,轻声安慰她:“不会有事的,老王妃想必是气急了因此才急怒攻心,您别担心”
    可是其实她们都知道,总是传病危,老王妃的身体至少是一直在走很严重的下坡路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玉清也连忙道:“是啊是啊,姑娘您先别担心,老王妃如今正为了王爷的事着急上火呢,说不定等您替王爷洗刷冤屈了,她老人家一高兴,病就又好了”
    话音未落,马车忽然失去了平衡,重重的往前一个颠簸,颠地卫安和扯上服侍的蓝禾几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往旁边滚去。
    马车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卫安滚的地方又并没有茶几,因此并不算疼,可是饶是如此,她还是被颠地头晕脑胀,头发也都散了。
    更糟糕的是蓝禾,她的头撞在茶几的角上,头上磕了一个洞,一立起来便鲜血淋漓。
    她一直起身来,血便溅在了旁边的玉清身上,惊得惊魂未定的玉清吓走了半条命,连忙手忙脚乱的找了帕子出来去捂她的额头,带着哭腔的安抚她:“疼不疼”
    她们在卫安身边这么多年,合作的一直很是融洽,后来更是相处得如同姐妹,感情深厚。
    卫安撑着茶几坐起来,目光放在蓝禾的脸上,眉头紧皱的吩咐一旁扶着自己的纹绣:“去问问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外头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哭声和叫喊声。
    通常来说,马车在街上出事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每一次都几乎是这样。
    她不觉得是车夫出了问题,或是这路原本的问题。
    纹绣很快跃下了马车,卫安也立即坐到窗边挑起了马车帘子,一眼便看见外头人挤人的围在一起不知道正围着什么看热闹。
    不少马车堵在一起前进不得,陆续有人从上头下来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纹绣不一时便从人堆里挤了出来,跟卫瑞一起,脸色很不好看的往卫安这里疾步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告诉她:“郡主,是镇南王府的马车出事了”
    卫瑞紧跟着她的话跟卫安解释清楚:“是镇南王世子庄容从河东书院回来看望生病的老王妃,谁知道途径正阳大街誉衡书斋的时候,身边护卫被一头尾巴上绑着爆竹的牛给惊散了,有刺客趁着这阵骚乱,从天而降,将镇南王世子的马车都给劈碎了。”
    说是劈碎了,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马车的确是因为刺客过于锋利的大刀和百姓们护卫们的冲撞下重重倒在了地上,裂开了。
    卫安的右眼皮便剧烈的跳动起来,连忙直起身子便要下车:“世子如何了”
    庄容跟庄奉不一样,是一个很知道分寸的好人,对一切都怀有感恩之心,对老王妃也极为恭敬孝顺。
    卫安跟他的关系向来还算是不错。
    因此听见他受伤遇刺,便很有些焦急恼怒。
    卫瑞急忙摇了摇头看了她一眼,道:“没事没事,世子虽然不会武功,可是护卫们上来救的及时”
    卫瑞的话音未落,原先还挤在一起看热闹的人群忽然惊恐的转身四散奔逃,与此同时,几乎是瞬间的事,卫安看见人群散尽后,一个穿着短打的大汉猛地举起了手里的刀,飞快的朝着已经倒在地上的马车劈了过去。
    那辆马车已经摔倒在地上了,而且已经破裂,根本禁不住他这么全力的一扑。
    而庄容应该是还在里面的,他甚至不会武功。
    这一刀下去,很可能会要了他的性命。
    哪怕是再自持冷静,卫安此刻也实在无法保持镇静的喊了一声。
    刚听见老王妃病危的慌乱又涌现了,慌得她甚至连受都有些颤抖。
    可是距离太远了,这样的距离,哪怕是和兴他们会飞呢,也实在是鞭长莫及。
    难道她今天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