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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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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王妃自己却镇定许多,忍着喉咙里的腥甜冲她们笑了笑,示意陈嬷嬷端了水来漱了口,振作起精神道:“你们不必这样难过,人活在世上,就迟早有这么一天,不过早晚的事罢了。在我看来,我这一生过的并不算差,虽然没有亲自生养过儿子,可是王爷待我算是孝顺的,容儿也听话懂事,女儿虽然不争气,可是她生的孩子们都是好的,何况还有安安陪了我这样多年。我前半辈子夫妻和顺,后半辈子祖孙和乐,没什么不满足的了。所以便是我真的要去了,也是喜丧,你们都不许哭,这是好事啊。”

    庄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握着老王妃的受,难过得眼圈都是红的。

    卫安也觉得仿佛心都被人揪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咬着唇。

    她经历过生死,也因此比别人更怕死,也更怕离别。

    老王妃对她来说的意义和分量是不同的。

    老王妃打着精神好容易说完了这一番话,便停下来喘息了好一阵才又看向卫安,目光坚定的看着她,逐字逐句说的清清楚楚:“你既然要无保定,外祖母也不拦着你。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只是有一样,你要同郑王爷商量清楚,做事要尽量小心”

    这样的唠叨让人心酸又感动,卫安重重的点头,替她掖了掖被子,顿了顿,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哭出声音来,轻声跟她说:“外祖母,这些我都知道。我努力让舅舅出来,您也好好保重您自己,好不好”

    她说完这一句,见老王妃憔悴的笑起来,便更觉心酸:“您好好保重,等以后,您还要看着哥哥成亲,还有表哥,还有卫玉珑”

    老王妃嗯了一声,闭上眼睛一会儿才又睁开:“我知道,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

    她说着,便让陈嬷嬷捧出了一个匣子:“现在容儿作为王府世子也在,我便把要交代的都先跟你们交代了,免得到时候生出什么变故,惹出事端来。”

    她说着,便让陈嬷嬷把里头的东西都取出来。

    都是一些田庄地契还有房契银票之类的东西,老王妃不顾他们的反对,坚持把这些东西匀做了五份。

    一份给镇南王,一份给庄容,一份给卫玠,一份给卫安,剩下的便是卫玉珑的。

    她竭尽所能的顾到了所有人,这才肯放心沉沉的睡过去。

    陈嬷嬷跟着卫安出来,泪眼模糊的跟她道别:“您放心,我一定好好侍奉老王妃,等着您的好消息。”

    卫安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点头,直到转身上了马车,才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从脚底慢慢升起,最后到了她的心上,让她觉得连嘴唇都是麻的,许久许久都没有缓解。

    蓝禾和玉清都涌过来安慰她。

    她学着老王妃的样子闭上了眼睛,过了许久才睁开,目光清澈的吩咐纹绣:“你待会儿去告诉和兴,让他去沈琛那里一趟,告诉沈琛,明天便出发。”

    她等不及了。

    老王妃也等不及了。

    与此同时,林三少正在面圣。

    他是很得隆庆帝的信任的,隆庆帝见了他也向来是态度亲和,见了他便随意的免了他的礼,问他:“听说你几年在街上救了镇南王府世子”

    林三少毫不意外他会问这件事,也毫不迟疑的便点头承认了,告诉隆庆帝:“臣接到了线报,说是保定府之前那个饿死的老汉有个儿子,这个儿子曾经是在鞑靼立过功,官至百夫长的,只是后来便因为风寒而免了职务回家养病,职位被人顶了,便一直没有再回军中。后来他家的地越来越少,被征收的地租却越来越高,最后终于到他即使一天到晚在地里埋头苦干也交不上租子的时候了,他便外出去做苦力,跑船。可是跑船一去便是三四个月大半年,就在这大半年里,他儿子冻得病了,他父亲实在扛不住,死了”

    隆庆帝听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终于张口斥责了一声:“荒唐”

    保定府也算是天子脚下了,竟然也能发生这样逼死百姓的事

    而他竟还被蒙在鼓里。若不是这次有人闹出来,这帮蛀虫是不是把他的朝廷都给蛀空了

    林三少垂着头没有说话。

    隆庆帝余怒未消,让他接着说:“你接着说,是不是便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才来刺杀镇南王世子的”

    林三少点头:“正是如此,有人告诉他,他的爹是被镇南王给逼死的,他便进京来了,在街上跟乞丐们一起呆了几天,听人说镇南王世子这天会经过正阳大街,便等在街上,准备刺杀他。”

    听说,听人说

    隆庆帝挑了挑眉,淡淡的问:“听谁说”

    林三少便拱了拱手:“臣还在查。这个人要刺杀镇南王世子的情报,是河北锦衣卫所的锦衣卫报上来的。臣是觉得,这个人似乎是受了人的挑唆”

    隆庆帝便若有所思的在长条书桌后头皱了皱眉,片刻后便点头:“既然如此,你便严查此事,朕倒是想瞧瞧,到底是谁在背后弄这样的鬼”

    之前还不知道镇南王这件案子牵扯这么多,细枝末节也这么复杂。

    现在看来,这案子里头还是有些蹊跷之处。

    怎么就这么巧,这件事就像是被人算计好了的那样完美,一个普通的平头百姓,最后连军户都不是了的人,怎么可能一路这么顺利的知道京城这么多消息

    如果真的是受了人的挑唆被算计好的,那么就说明,在牢里的镇南王就很可能是无辜的,或者说是个炮灰,是被人推出来的。

    若是这样的话,背后另有主使,而这人竟还妄图操纵别人的生死,自己仍旧躲在背后逍遥,当个蛀虫蛀空他的朝廷

    等的就是隆庆帝的这一句话,林三少立即弯腰应是。

六十八·套话

    林三少出了宫便直奔锦衣卫所,他之前抓来的这个刺客是个人物,无论怎么严刑拷打,竟就是不肯吭声,不肯供认究竟是谁给他提供的情报,说自己的来路。

    只是再硬的茬儿也是有弱点的,这个人的弱点便是他的幼子。

    他是个孝顺的儿子,也是个合格的父亲,对待父亲和儿子都是极好的,在来刺杀庄容之前,也提前安排好了儿子的去处,把儿子寄养在了妹妹家里。

    之前林三少查他的身份费了一些功夫,后来又让人从保定把他儿子抱来,也花费了些时间,之前在宫里时,他的属下已经报信进来说了,孩子已经带到了。

    他见楼并手里抱着的孩童的确瘦骨嶙峋,小小的孩子连颧骨都瘦的高耸起来,一双眼里满是惊惶和害怕,心里便叹了口气,径直冲楼并点了点头,便带着孩子到了关押赵二的地方。

    赵二不怕严刑拷打,因为是当过兵是够了苦头的,又是个倔强性子,很是能扛痛。

    锦衣卫打他连棍子都打烂了三根,打得他皮开肉绽,他也丝毫没有松口。

    也正是由此,林三少才确认了他真是替父亲报仇来的,被有心人利用了的,而不是真正的死士,然后顺藤摸瓜的查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楚景行是想用这个人刺杀庄容的事,把舆论造的更大,好更快速的把镇南王的案子给审下来。

    所以赵二完全是被利用了。

    可是他们问不到证据也是徒然,还是得问到证据才行。

    好在赵二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也很是能扛得住,可是却真正是个有良心的,见了儿子便瞪大了眼睛,目眦欲裂的让林三少他们别伤害他。

    楼并将孩子抱的远了些,面色淡淡的朝他道:“我们不会害他,到底是谁害他,你心里不清楚吗你将孩子寄养在你妹妹家,他家中自家都有六个孩子在嗷嗷待哺,你儿子又病了,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三餐未进食了,饿的奄奄一息”

    他看着赵二不可置信又痛苦的神色,紧跟着便问孩子:“你姑姑待你好吗”

    孩子懵懂的望望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一看赵二,很肯定的摇了摇头:“姑姑喜欢我,姑父不喜欢”

    这是难免的,人性难免就是这样,趋吉避凶,趋利避害。

    家中自己都有那么些孩子张口要吃了,来一个拖油瓶,谁会欣喜。

    赵二听的心痛不已,向来没开口说过一句话的,竟也忍不住出口喊了儿子的名字:“狗儿,是爹对不住你”

    林三少冲楼并看了一眼,楼并便会意的放了狗儿,推了他一把,将他往赵二那里推了推。

    狗儿跌跌撞撞往赵二那里跑,很快搂住赵二的腿喊了一声爹。

    孩子也是知道亲疏利害的,他很清楚父亲跟姑姑比起来,谁待他才是好的,谁才是跟他亲近的。

    赵二面露痛苦,楼并一个眼神,底下便有人替他解了镣铐,他艰难的弯腰把孩子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林三少他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楼并便笑了,踱步到他身边站定,还伸手勾住狗儿的下巴逗了逗他,这才不急不慢的道:“不想怎么样啊,我们跑这么远把孩子抱来,又没对他怎么样,难不成我们还会害你不成”

    赵二便茫然了:“那你们跟那群狗官不是一伙的”

    林三少挑了挑眉,在旁边属下准备的椅子上坐了,气定神闲不急不躁的问他:“什么狗官你的意思是镇南王”

    赵二面上的不忿便越来越重,咬着唇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冷笑道:“不是他还能是谁是他逼死了我爹”

    他说着说着便激动起来:“说好了的,收回去的地先让我们种着,我们给他交租”

    林三少便敲了敲桌子看着他:“地要收回去”

    他见赵二点头,便问:“为什么要收回去朝廷本来就有专门的屯军田是给你们军户种的,这地的收成都是你们自己的,你们不必缴税。”

    赵二便狠狠呸了一口:“不必缴税恨不得吃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先是缴一成的租子,后来便是三成,四成,后来实在交不起了,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是催逼着要交不交”他冷笑了一声:“您去问问,多少人家卖儿卖女的”

    林三少便嗯了一声,问:“那是谁来收的”他问:“是镇南王本人”

    赵二怒气稍稍平复了一些摇头:“那倒不是,他怎么会亲自来都是他的手下来,我们只管交租就是了。”

    林三少也摇了摇头:“这不对。”

    他道:“镇南王不管你们保定府的事儿,你们保定府的千户所是隶属于河北卫的,河北卫的事不都是曹征在管吗”

    这些赵二就不懂了,他实打实的挠了挠头:“这我们不懂,我们就是知道,是镇南王府里的一个下人来收的租子,他还在我们那儿祸害了人家姑娘,好好的黄花大闺女,他给人家抢到家里做妾了,后来大老婆容不下,他就又给送了回来,到后来,那孩子都死了”

    林三少倒是没打断他,等他说完了,才声音平静的问:“既然如此,那就是说,你们只是凭这个下人,就认定是镇南王收了你们的租子,他们都是受了镇南王的指使”

    楼并会意,也紧跟着道:“这也太草率了些罢就没别的证据了只凭你们说的这些话,那也定不了镇南王的罪呀,他顶多也就是个御下不严的罪名罢了,怎么就成了他收了你们的租,虚报了人数,克扣了军饷军粮呢”

    赵二愤恨的眼睛都红了,听说定不了镇南王的罪,便急起来:“怎么就不是他就是他董思源那个狗官都说了,他就是听了镇南王的话,才为难我们,他自己啥也捞不到,收来的都交上去给王爷了,说的不是镇南王,还能是谁”

    董思源

    楼并微笑起来,紧跟着追问:“都是他说的,他还说什么了”

六十九·问明

    赵二搂着狗儿抖了抖,让狗儿靠的更舒服些,才不忿的摇头:“他能说什么,就是说听上头的命令行事呗”

    林三少冷不丁的又开口问他:“既然如此,你们被这样征收地租,有多久了”

    赵二挠头想了想,肯定的道:“四年了。

    “既然都这么久了,催逼的又这么狠,被逼得这么紧,都出过人命了,为什么你们没人闹事告状呢”林三少并不抬眼,遣词用句也都很温和,语气完全像是单纯的疑惑。

    赵二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告官官字两个口,我们告哪儿去军户的事儿衙门管的了吗我们倒是告了,换来的就是毒打,闹的凶的,连方子都被人给烧了的都有,家里都有老人孩子,谁不要过日子的谁还敢告啊要不是这两年真的活不下去了,今年又被逼得没了活路,谁会闹”

    林三少跟楼并对视了一眼,都沉默下来。

    还是楼并市井出生,跟这些人知道怎讲名打交道,叹了口气才道:“三少您不知道,底下人可苦了,哪有不怕官的当然是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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