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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他还是知道了,黄文杰就有些不耐烦,心里起了警惕:“这事儿是朝廷机密,不是你等可知的,你不必管。”
    彭德瑞不卑不亢,也不生气,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既然如此,请堂尊拿出文书来,若是有刑部的公文,下官便不管了。”
    黄文杰心中猛然生起了一股怒气,这个时候他正为了能不能拿下沈琛而在提心吊胆,可是眼前的这个彭德瑞却三番四次的来跟他做对。
    他立即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道:“你什么意思”
    彭德瑞不生气,仍旧如同一根竹子一样立在那里不动弹:“没什么意思,堂尊从我的地盘上抓人,说我的地盘上有人通倭,我担不起这个责任,要把案子查清楚。”
    黄文杰就立即冷笑了一声:“谁说了要让你担责任都已经说了,这个案子跟你没什么关系,你不必管”
    彭德瑞寸步不让,看着黄文杰一脸争气,大义凛然的冷笑:“堂尊这话说的差了,既然是我所管辖的地方出了倭寇跟人勾结,自然关我的事,我自然要查何况听说这里头还有商人勾结倭寇。”
    真是个难打发的。
    黄文杰忍不住大吼了一声:“闭嘴”0
    彭德瑞一点儿也不怕他,半点影响都没有受到,立即便出声反驳:“堂尊为何让下官闭嘴依大周律,堂尊纵然是知府,也该知会我一声再往我的治下去抓人”
    黄文杰跟他说不到一起去,又不能透露自己的目的,只好拂袖回了花厅。
    一直等着的何亮见他怒气冲冲的形容就知道他必定是没法儿压住那个彭德瑞,反问道:“怎么回事”
    黄文杰觉得嗓子都被气的快要冒烟了,冷笑了一声,没什么好声气的道:“还能是怎么回事那个二愣子就是个坏事的根本这个节骨眼了跑来跟我说他要审案”
    何亮立起来了,神情严肃的问:“他要审什么案”
    什么案黄文杰怒气冲冲的将杯子放下:“通倭案他说既然我们说那帮商人通倭,他要审一审还说这案子既然是发生在他们当地,就该是他来审”
    何亮就忍不住了,他觉得有些可笑,忍不住就真的嗤笑了一声:“他要审案他知不知道他是在说什么”
    何亮毕竟是高高在上的按察使,不知道这个臭石头的可怕之处。
    黄文杰摇了摇头,有些气急败坏:“他当然知道,可他就是个不怕死的,你有什么法子他说了,若是我们不让他审案,他就要上书给都察院,上书给内阁,问一问我们知府衙门和按察司是不是越权了,还说若是不让他审,就让吏部下撤人的文书,他立即就走”
    上达天听
    若是这么一来,那还怎么封锁消息。
    那卫安的身份怎么还遮掩的住到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果然是个大麻烦
    何亮就冷笑了一声:“他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
    黄文杰就忍不住了:“我的大人,他可就是一个不怕死的,到了东昌府这么久,他还就没什么不敢的,当初开仓放粮他都敢了,你说他现在敢不敢”
    人家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五十九·杀了
    黄文杰是真的急,他本来本事就不是很大,胆子更是不大,遇见事时常就要心里害怕很久的,这回牵扯的事情更是不小,早已经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碰上了一个不怕死的彭德瑞,他就更加成了惊弓之鸟。
    何亮瞪了他一眼,也觉得他反应有些过激了,呵斥道:“住口多大的事你一个堂堂知府,被一个小小知县丫的抬不起头来,到时候传扬出去,丢人不丢人”
    黄文杰还是害怕的厉害。
    罗阎王是阎王没错,可是在他心里,彭德瑞就是另一个阎王。
    这人执着的厉害,关键是他自己立身也正,一天到晚的都是在替百姓做事,朝城县的百姓们几乎就把他奉若神明了。
    他要是认准了一件事,七八头牛都拉不回来,非得做到不可。
    为着这个,他早前跟彭德瑞打交道的时候,往往头疼不已。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何亮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让人去打发他,他若是实在不识时务,那就让他从这个世上消失”
    一个知县罢了,多的是法子治他的罪。
    黄文杰吓了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嗝儿,急忙摇头:“可不行您知道我为什么容忍他这么久因为他上头站着的可是可是阁老大人”
    何亮的神情就渐渐的变了。
    “他一天到晚的写折子弹劾这个弹劾那个,半点不顾官场的规矩,就跟炮仗一样,要他死的人何止一二可终究没人动的了他,您知道为什么就因为上头有人要保他。他一死,事情就闹的更大了”黄文杰有些抓狂:“正因为如此,我才这么烦恼。”
    直接杀了他也不行
    何亮面沉如水,想了片刻便道:“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他不是要审案吗让他审好了”
    他冷笑了一声:“我看他能审出什么花样来”
    晚间的时候罗源就知道这件事了他出去找沈琛了,今天早上收到个情报,说是沈琛很可能是藏在某处妓院了,他就寻了去,谁知道还是一场空。
    等他回来的时候,才听说了今天要杀一个人的事竟没杀成,来到黄文杰这里,听说了要审案的彭德瑞,皱了皱眉头便道:“他说了不许杀人”
    可如果不能杀人的话,这威慑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黄文杰有些怕他,移开了目光低声应了声是,心里有些忐忑。
    倒是何亮应了:“他就是个不怕死的,又不能真的让他死,除了让他审,还能怎么着不过给他的就是那些海贼,他们早就被咱们收买了的,该怎么说,他们心里清楚,不会露馅的。”
    露馅不露馅不要紧,要紧的是,不杀人那之前的计划就会大打折扣。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个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麻烦,他抓了那些海贼之后,因为那些海贼交代过,人是在去过赌坊之后抓的,他又去把赌坊查了一遍,连赌坊的那些管事的,也一起抓起来了。
    赌坊幕后站着的大老板可是巡抚的小舅子
    黄文杰立即站起来了,看了一眼何亮,嘴唇动了几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还是何亮怒气冲冲,终于忍无可忍:“真是反了他了他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他怒气冲冲的让人去把彭德瑞找来。
    彭德瑞来是来了,却还是立的跟一座山一样,不卑不亢:“人既然是在这赌坊里抓的,这赌坊里的人自然就得好好审,说不得他们便是真的通倭的人,否则为何倭寇到了朝城县这么几天了,销声匿迹,朝城县上下都找不到倭寇,可倭寇却就出现在他们赌坊后头的那座山里通倭是大罪,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自然得查清楚”
    何亮被他气的够戗,冷笑了一声:“难不成巡抚大人的小舅子还会通倭不成”
    这一句话就说错了。
    黄文杰心脏噗通跳了一声,有些埋怨的去看何亮,觉得他太不会说话。
    果然,彭德瑞立即跟着不留情面的辩驳:“他到底是什么人的小舅子,下官不知道下官只知道,该审的就要审”
    何亮指着他,竟半响说不出话来。
    忽然门帘一动,罗源带着几个锦衣卫从里头出来,目光如电的锁定了彭德瑞,问他:“这案子自有我们来审,彭大人就不必多操心了。”
    穿着飞鱼服腰胯绣春刀,一个锦衣卫上前甩出镇抚司的牌子,冷笑着问他:“我们在查平西侯失踪一事,这些倭寇勾结商人,那些商人极可能是给他们通消息之辈,你现在这样过来搅合,若是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
    彭德瑞不解,立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看着眼前或许一伸手就能要了他性命的锦衣卫,据理力争:“钦差大人在高唐境内失踪了,这大家都知道,可是既然说跟倭寇有关,为何上差们查了这么久了,半点消息都没查出来现在说跟这批商人有关,那下官查他们,岂不是合情合理下官是在帮上差们的忙,怎么会闹出事来”
    这人真是一块牛皮糖,沾上了就拿不下来了。
    怪不得黄文杰听见他的名字就头痛。
    罗源冷淡的看着他,一霎那动了杀心。
    还是黄文杰看出来了,迅速打发了彭德瑞走,又看着罗源解释:“上差,他就是个不怕死的,你要是让他死了,还真是成全了他。而且他跟宫里德妃娘娘总算是同族”
    这个人是不能杀的。
    罗源眉目冷淡,并没有立即表态,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之后才回头去看了旁边的锦衣卫一眼,冷淡的问:“有消息了吗”
    锦衣卫知道他在问什么,急忙上前拱手:“头儿,已经散发了消息下去了,哪怕沈琛是躲在山沟里,只要没死,应该也收到消息了。”
    罗源嗯了一声,垂着眼睛看了桌上的那些果品一眼:“去办吧,不要让我失望。”
    他转过头看着黄文杰和何亮,轻声道:“收到信了吗朝廷来的人,七日之后就要到了。”
六十章·背后
    说是说七天,可是若是这个新来的钦差心急一些加紧赶路的话,那四五天能到也是正常的,留给他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要是他们再不找出沈琛,摆在眼前的就是死路一条。
    何亮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黄文杰也着急的不行,等到罗源说完了这句话,跟何亮商量了之后,就又派了大批的人加紧了挨家挨户的盘查。
    天已经晚了,在彭德瑞的闹腾和坚持之下,人还是没有杀成。
    黄文杰跟何亮他们派出去的人却也没搜到什么,至少连沈琛的踪迹也没有。
    这就让人苦恼了,虽然沈琛才是需要躲躲藏藏提心吊胆的那个,可是现在他们的状态其实也没比沈琛好到哪里去。
    尤其是黄文杰,本来胆子就小,现在更是绷不住,急的满头大汗。
    彭德瑞这么一闹腾,他生怕罗阎王的那个靠着卫安引出沈琛来的计划也不成了,可是偏偏受各种原因掣肘,他还不能拿彭德瑞怎么样,这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倒是罗源仍旧坐得住。
    这个彭德瑞跑出来的太是时候了,他总觉得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这个赌坊能瞒住彭德瑞开了那么久,不是没有原因的,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底下的人欺上瞒下,将彭德瑞堵得死死的,让他不知道这个赌坊的存在。
    而在赌坊里发生的一切,他原本也不该知道的。
    可他就是知道了,这是为什么,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了。
    时间不久了,沈琛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想通过撺掇彭德瑞出来闹,拖延时间,等到朝廷来人。
    他打的主意倒也的确是对的,对官场的脉络和底下的关系网倒是梳理得也算是清楚。
    可是问题是,别人也不是傻子。
    他早就已经让人去严密监视彭德瑞了,到时候把给彭德瑞递话的人一揪出来,离把沈琛也给弄出来的日子,还远吗
    谭喜也正跟卫安说这件事:“彭德瑞闹了这么一场,肯定会引起罗源的疑心,他本来就是个疑心病重的人,接下来,他应该会让人去跟踪监视彭德瑞了。姑娘,您就那么有把握,到时候一定能抓个现形吗”
    他总觉得罗源未必会就这么急功近利。
    卫安还没说话,赵期先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的点头:“若是还有充足的时间给罗阎王他们来准备,他们当然不会信,也会知道这里头有许多漏洞。可是问题是,罗源他们在给侯爷设定一个时间,好让侯爷一天比一天紧张的时候,姑娘也同样给他们定了一个期限朝廷来人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了,罗源他们心里也都清楚,只要侯爷在这期间安安全全,拖到朝廷来人,他们自己就完了。有这个心里压力在,他们有一点希望就不会放过的,何况我们已经刻意引导他们觉得彭德瑞闹起来是背后有人指使”
    谭喜也不由放松下来。
    赵期说的是,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哪怕罗源的承受能力格外的厉害一些,可是卫安一步一步,让他们都觉得时间不多了,步步紧逼,又在这个时候才抛出了彭德瑞,让他们觉得这是沈琛在反击了。
    他们很大的可能性是会信的。
    因为他们注定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坐下来,从旁边的纹绣手里接过了一个大饼,咬了一口又道:“姑娘,可是侯爷他知不知道配合咱们”
    沈琛毕竟藏得深呢,要是沈琛最后没露面呢
    到时候充其量罗源也就是想要解决通倭的卫安等人,弄错了卫安的身份罢了卫安的身份是她自己要隐藏的,又不是别人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