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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的到时候这只猛虎又来咬其他人。
    她看了看卫安,正要说话,门便被敲响了,翡翠隔着门跟她们禀报说是雪松来了。
    卫安见卫老太太点头,便开口让了雪松进来,问他有什么事。
    雪松先跟卫老太太请了安,才看向卫安:“四大家来人了,陈家也来了,大房二房都来了,侯爷让我来问问您,您想不想过去看看他们唱戏”
    登台唱戏的终于来了,这个热闹自然是不好错过的,卫安微笑点头,
    卫老太太便叮嘱她:“先在后头听着,不必露面。”
    卫安应了是,跟着雪松从另一扇门进了门,在屏风后头坐下来,便听见前头传来一个大嗓门的男人的声音,听声音,这男人似乎很是愤怒,气势汹汹的说:“钦差大人,我们又不是疯了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会明知道钦差大人您的船来了,还让百姓们去冲撞您的船又不是活腻味了。”
    卫安抿唇微笑。
    果然不出所料,这帮人听见市舶司要选址,一个个的都打了鸡血。
    沈琛在前头叹了口气:“这本官也知道,可是事情毕竟是出了,这回的事儿,死了多少人,诸位可知道”
    外头一时沉默。
    沈琛便又继续紧跟着说:“这回的事,足足死了七个人,踩伤的和其他因为落船而受伤的,加起来总共也有二十九个人,这是多大一个数目我初来乍到,就死了这么多的人,朝廷也不会放过这件事”
    外头响起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大约是那帮人开始整理衣衫了,卫安继续微笑,便听见沈琛又道:“巡按御史已经给我遣人来问候了,说是这件事肯定是要上报朝廷的,让我尽早给出个交代来,这案子当然要好好审。若真的有人谋害钦差,那这市舶司”
    外头刚才那个大嗓门的男人立即便又亢奋了:“钦差大人我们陈家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这次的事是出了些岔子,可这是我二弟他们办事不牢靠,底下的船只都是我二弟在管”
    来了,终于开始互相推卸责任了。
    卫安不动如山,接过雪松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冷笑了一声。
    立即便又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狗屁话都是一家人,难道我会自己害自己家我出了事不就是陈家出事,你是什么意思怎么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沈琛哼了一声:“本官的话尚还未说完,诸位是不是太急躁了一些”
    陈大老爷跟陈二老爷便都不说话了。
    沈琛便又继续道:“事情查明原因了,当时在船头的人说了,是船舱底下的人临时接到了掉头的命令,因此才会猝不及防撞上本官的船的。”
    卫安冷冷的站起身,透过帘幕往外头看了一眼。
    外头整整齐齐的站着不少人,沈琛的下手分成两排,也坐着不少人。
    坐着的应当便是家族中掌权或德高望重的,站着的自然是小辈或是说不上话的。
    人来的倒是齐全,沈琛现在选择放这个炸弹,放的也的确是时候。
    他们没有心思继续跟这些人小打小闹了,京城那边的局势瞬息万变,他们不能在福建这个漩涡里泥足深陷,裹足不前。
九十九·争论
    雪松探头过去,小声的指给卫安看:“郡主,刚刚那个说话大声的,就坐在第四个的,是陈家的大老爷,在旁边站着的,是陈二老爷。
    他见卫安在听,便紧跟着又道:“至于右手第一个,那是刘家的人,听说是刘家现任的族长,按照辈分,刘必平要喊他太公的。右手第二个是王家的当家人,王家的当家人如今还是四大家族中辈分最高的,今年都七十一了至于末尾坐着的那个,是许家的的家主,榕城的人都称呼他做许大善人。他身边站着的是他的弟弟,捐了个员外郎的官儿,分管着码头上的事。”
    正说着,陈大老爷便着急起来了:“祭祀的路线都是早就定好的,到了中央才放祭品,我们不可能临时吩咐掉头的而且这样一掉头,摆明了要出事啊”
    沈琛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不动声色的将底下的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卫安在屏风后也把这些人的反应看的清清楚楚,陈家二老爷面上显然有些不自然,而且飞快的往旁边瞧了一眼,不知道在看什么。
    卫安便挑了挑眉。
    刚才陈大老爷已经说过了,陈二老爷才是分管祭祀船只的,当天的船只是他在安排。
    沈琛显然跟她想到了一起,笑了笑便道:“既然是接到了命令,查一查,不就清楚了”
    他顿了顿,才道:“刚才陈大老爷已经说了,船只是二老爷分管的,既然如此,就要劳烦二老爷多留一留了。这件事不查清楚,本官始终寝食难安初来乍到便遇上此等事,一不注意便可能要了性命,容不得本官不担心,还望诸位理解。”
    众人自然没有敢不理解的。
    陈大老爷作为陈家的人,自然是要保全陈家的利益,立即便出声赞同:“钦差大人说的是,不管是为了您还是为了百姓们,这件事都该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其他的人也都纷纷应和。
    沈琛嗯了一声,便道:“既然如此,陈二老爷不如仔细想一想,船上安排了多少主事的人又有哪几个说话是算数的”
    雪松有些不大明白,偏过头去小声的问卫安:“郡主,侯爷这么问,是不是不大对啊他不是说要看戏的吗到现在也没看成啊”
    卫安便笑了笑:“这件事说到底,沈琛不相信是陈家做的,就算是陈家,那也不可能是陈大老爷,很可能是陈二老爷,或是陈二老爷被人算计了。不管是其中哪一个可能,抓住陈二老爷始终是没错的他总知道些什么,之前或许有顾忌不能说,可是现在,陈家的当家人都已经站出来表明态度了,一副若是他说不清楚就要把他抛出来当牺牲品的态度,你说陈二老爷还会顾忌什么吗”
    这件事说到底,重点就是在市舶司的利益分配上,杀招也在这里。
    四大家没有一家是不在乎这个的,自然也就没有一家敢拿这件事来赌。
    雪松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看了外头的人一眼,皱着眉头摇头:“可是就算是这样,我看他们这些人好像也都不怎么着急的样子,半死不活的”
    都是人精了,就算是要急也不可能摆在面上。
    不过没有关系,他们很快就会着急了。
    沈琛眼风扫向其他几家人,开始送客:“说起来,早上开始便不断有百姓过来,说是要检举,既然陈二老爷是分管船只的,又恰好来了,那便太好了。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将案子审清楚吧。审完了案子,弄清楚了此事,市舶司选址的事才好定下来。本官这里有事,除了陈二老爷,诸位便请自便吧。”
    这么快就要送客。
    许员外心里咯噔了一声,面上却什么都不敢露出来。
    昨天的那一场无声较量,他就已经发现这个钦差的可怕之处,虽然年少,可是手腕却丝毫不显得稚嫩,他今天说的话看上去很没有条理,可是却不动声色的就又分化了陈家兄弟,给了四家人一个措手不及,话里话外又在含沙射影的让人心慌
    其他几家人已经站起身来跟沈琛告辞了,不管他们心里是否情愿,可是都毕恭毕敬的。
    陈大老爷和刘老爷都已经安排好了宴席,争相请沈琛晚间过去赴宴。
    除了他们,还有王家。
    连他的大哥许大善人也急忙表态,说是已经挖出了珍藏地下二十多年的好酒,专门等着沈琛过去。
    沈琛含笑点头应承:“应该的,应该的。诸位都是当地的大户,到时候市舶司的事少不了要大家的帮忙配合,解决了这件事,本官自当奉陪。”
    众人便都纷纷告辞。
    一出了驿馆的大门,许大善人便面色不善的回头看了许员外一眼,冷声质问:“刚才那帮人一个个的一个赛一个的能说,你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今天竟一个字都不说,跟个哑巴一样了要用你的时候没什么用处,不要用你的时候,你倒是挺能说的”
    他冷笑了一声,毫不掩饰对许员外的鄙视:“之前在爹面前,你怎么说的还说什么钦差不会让四大家族搀和市舶司的事,可是现在呢”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冷笑了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许员外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骂,可是竟也能撑得住没有生气,连面色都没有变,等到许大善人拂袖而去,才平静的抹了一把脸,上了轿子吩咐轿夫往喜鹊楼去。
    喜鹊楼的酒菜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一个人上了常用的包间,坐了许久,神思不属的看着面前的酒壶发呆,过了许久,门吱呀一声响了,他才猛地弹了起来,受了惊吓似地往门那里看去,一眼便看见了进来的胡先生。
    胡先生倒是面色如常,丝毫都没有被这次的事情影响似地,面色如常的跟他拱了拱手算是打招呼,还亲切的喊了一声许员外。
    许员外面色阴沉,冷冷的盯着他没有说话。
一百章·灭口
    胡先生明明能察觉出他的愤怒,可是却偏偏好像不拿他的愤怒当回事,笑了笑,自如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后又紧跟着替他也倒上了一杯,轻声问:“怎么了这一趟去驿馆拜会钦差的行程不大顺利吗”
    他在许员外面前的架子向来是端的很足的。
    因为他吃准了许员外身份的特殊性,也知道许员外是个可以拿捏的人。
    许员外的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可是他没有胡先生坐得住,坐的久了,直到胡先生都已经开始拿筷子夹菜了,他才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先生竟也能吃得下难道先生以为这次的事情若是败露,查到了我头上,您自己能独善其身吗”
    这么久了,许员外的一口气憋在心里,到现在才有吐露的机会:“先生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您说市舶司的事钦差根本没有打算分给四家人的意思,而且钦差大人还准备禁止私船参与贸易可是现在钦差大人分明不是这么想的”
    他吸了一口气,见胡先生还是面无表情,才忍不住说了重话:“先生之前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是在调唆我去对付钦差,可是现在事情败了,先生不害怕吗”
    胡先生慢慢的放下了筷子,歪着头看了胡先生一眼,而后才平淡的靠在了椅背上,轻飘飘的问:“许员外难道不知道做任何事都可能付出代价的道理吗”
    他冷冷的瞟了许员外一眼,轻哼了一声:“现在还没有到要死要活的地步,您便这么沉不住气了。怪不得这件事会做不成,也怪不得许大善人能当街呵斥您了。”
    许员外方才是被沈琛的那些看似挑拨又看似无理的话给弄得懵了,一时失去了分寸,现在被胡先生这么一说,又回过神来。
    他怔怔的扶着膝盖坐了下来,喃喃的道:“可是现在,平西侯手里已经掌握了许多东西了。”
    他看着胡先生,目光有些发直:“我不能直接动手,所以利用陈二老爷爱占便宜的心理,安插了一些船工上船这件事,迟早会查到我身上的。”
    这些事胡先生早就知道了,他不紧不慢的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嘴,叹了一声气:“你办事也太不小心了。”
    其实也无所谓小心不小心。
    因为他们本来是准备给沈琛一个下马威的。
    因此原本就没打算做的多收敛。
    是沈琛那个狡猾多变的狐狸,在船上就抛出了市舶司这个诱饵,引得其他几家心动,也引得其他几家私下博弈。
    然后才抓住了这么多线索。
    只是现在既然事情已经暴露了,那该付出代价的,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许员外红着眼睛看着胡先生:“现在沈琛已经找到陈二老爷了,他根本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了。找陈二老爷,不过是想顺藤摸瓜找到我先生”
    胡先生嗯了一声,见许员外很是慌张,便道:“放轻松些,这件事,沈琛是不会罢休的,他必定要让人给个交代的。”
    胡先生冷冷的说:“一来,他一来就碰上这样的事,要是不查出个清楚,他无法立足立威。二来,也是杀一儆百的意思。”
    胡先生心里就更慌了:“那岂不是要拿我来祭旗”
    “员外怎么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胡先生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这跟您有什么关系底下的人那么多,您每个都管的过来吗”
    他看着似乎有些明白的许员外,轻声提醒:“要是这件事真的只是个意外,并且造出这个意外的人已经死了呢这件事还怎么追究下去”
    他擦了擦嘴,看着许员外重新似乎活过来了,便轻轻笑了笑:“这世上哪里有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