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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虽然最后也没查出什么,可是实际上林淑妃跟她心里都知道原因是什么。
两个人已经斗起来了,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放弃的。
就跟当初她和方皇后之间一样,已经骑虎难下了,她已经没的选择。
屋子里烟雾缭绕,浓郁的沉香味也没能让她更好受和安静一些,好一会儿,她才打起精神吩咐彭嬷嬷安顿好太子,自己倚在榻上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安公公便过来了,说了让她和内侍省一起给永和公主操办嫁妆的事,还说隆庆帝说了,不必在京城起公主府,公主会随同关中侯一同返回关中。
彭德妃有些愣怔,很快就又反应过来,应了一声,才笑着问安公公:“怎么定的这样匆忙本宫这里也没有收到消息”
安公公知道她的意思,便也笑着道:“这事儿的确是有些突然,可是事情原本便发生的突然了些圣上的意思,公主既与关中侯情意相投,便成全公主的一片心意。让娘娘紧着操办,不必太过隆重。”
不必太过隆重,就是可以随意敷衍。
隆庆帝果然是对永和公主这样的行为极为不满的,所以连基本的体面都不想给永和公主,放心她远嫁,连一座公主府都不给她建起来。
彭德妃心里清楚,对永和公主这颗废棋更提不起什么兴趣,朝安公公点了点头,让彭嬷嬷给了丰厚的封包,才将安公公送走了。
送走了安公公,她便让彭嬷嬷去将永和公主叫来。
永和公主被锁了一晚上,却睡不着,彭德妃那些话她根本就不懂,一个人想了一晚上,头痛欲裂,好容易撑到了早上,见到彭德妃,就急忙扑向她,哭着跟她解释。
彭德妃却不想听,伸手止住她,皮笑肉不笑的道:“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公主也不必一直跟本宫解释,这原本也没什么好解释的。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公主既有喜欢的人,早说便是了,何必等到现在满城风雨,让圣上亲自动问不过也不必说这些了,在这里要恭喜公主,圣上已经同意了公主您的亲事了。”
永和公主便瞪大了眼睛,心里有些害怕又有些慌张:“什么亲事娘娘,我不明白”
彭德妃抬了抬眼睛瞥她一眼,喝了一口茶才不紧不慢的擦了嘴巴:“不明白公主有什么不明白的圣上已经给你和关中侯赐婚了,这门亲事也的确是匹配的,公主以后可要好好珍惜,规行矩步啊。”
永和公主立即便懵了,听见关中侯三个字,整个人都完全怔住,退后了一步险些没站稳跌倒在地上,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颤抖着身体指着她问:“您说说什么”
说什么
彭德妃不再耐烦跟这个不懂事的废棋说太多,她冷淡的看了永和公主一眼,干脆便径直告诉她:“圣上已经下旨了,也是圣上心里还疼你这个女儿,就算是你在清修期间同人私通,甚至回来瞒骗圣上还想暗渡陈仓,他也没有追究。但凡是圣上心狠一些,你这个公主恐怕也当到头了”
她冷淡的看着永和公主,有些嫌恶的挥了挥手:“现在圣上还念着你,给了你一条路走,总算是也成全了你,你便最好好好珍惜罢,再闹出什么事来,圣上再好的耐心也不会有用了,你就等着倒霉罢”
彭德妃的话说的这么不客气还是首次,可见她真的是已经怒极。
永和公主吞咽了一口口水,睁大眼睛看着她,不敢置信彭德妃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会呢
她直到被彭德妃赶回了自己的寝殿,还是没有完全消化掉彭德妃说的那些话,拉着自己的嬷嬷再三确认:“刚才娘娘说的是什么她刚才说,让我嫁给谁什么赐婚”
嬷嬷已经接到了彭德妃的警告,不敢再惯着她,勉强笑了笑就道:“是圣上给您和关中侯赐婚了,允关中侯将您接回关中去,回观众举行婚礼,您您快些准备准备,内侍省大约很快便要来给您量体裁衣了”
这些都不要紧,这些根本不要紧,永和公主尖叫了一声哭了起来,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什么预兆都没有,莫名其妙就要嫁给一个死了老婆的,家里的庶子庶女都有一大堆了的老男人。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认定她跟那个什么关中侯有关系
她根本就不认识关中侯,更别提跟他定什么情。
这样的人,想一想就觉得恶心
她整个人都软在床上,一直到晚上再到第二天清晨,整个人都熬得不像样,憔悴的厉害。
可是就连一个人难过都没能太久,她还没完全从这些一团乱麻中脱离出来,内侍省便来人了,说是接下来尚衣局便要来给她量体裁衣,圣上已经吩咐下去了,礼部已经开始着手布置她的出嫁事宜。
出嫁
她期待了这样久的婚嫁,竟然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离奇,她即将就要嫁给一个她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
而沈琛
她真正喜欢的,还以为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她极有可能真的能得到的人,从此以后就真的跟她半点关系也没有了。
她不愿意相信,反应过来知道这件事不是儿戏,是真的已经成了定局,隆庆帝亲自开口赐婚以后,就尖叫着请求要见自己的父亲。
她不是的,她不认识关中侯,更不是跟他定情的人,她一直喜欢的都是沈琛,她一直都在意的只有沈琛一个人而已。
之前在普慈庵,她过的那样清苦,哪里有机会溜出山门去哪里有机会去做那些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不然的话,怎么会说她跟关中侯有什么关系呢
一百八十六·死心
她不信,也绝不肯相信。
可是,等到嬷嬷一脸沮丧的回来,冲她摇头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懵了:“你说什么,父皇不肯见我”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
隆庆帝怎么可能真的忍心不见她明明她从普慈庵回来以后,隆庆帝就很怜惜她受了苦,对她很好的。
现在怎么会连见都不愿意见她,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嬷嬷就觉得嘴里发苦,公主去普慈庵吃了大半年的苦,她也就在宫里吃了大半年的苦,好不容易以为公主回来了,苦尽甘来了,谁能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意外在前头等着。
关中侯不是个好人,一个侯爵还是要世代减等的,等到下一代就是个伯了,偏偏他们家还一个能站出来的都没有,关中侯更是个只会混吃等死的,吃喝嫖赌听说无一不精。
他表现的对亡妻那么深情,可是她却隐约听说,这个妻子就是被关中侯给气死的,关中侯拿了她的嫁妆银子,挥霍无度,最后连铺子都给输光了卖了,他妻子受不住,才活活给气的病了死了。
这样的人
哪怕是公主呢,有什么用处
何况现在嬷嬷想到隆庆帝看待永和公主的态度,就更是觉得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都浇的灰头土脸隆庆帝连见都不愿意见这个女儿,她想了很多法子,最后终于从彭德妃跟前的彭嬷嬷那里打听到了。
彭嬷嬷说,圣上还能允许永和公主出嫁便不错了,让永和公主不要再妄想折腾,隆庆帝是绝不会再见她了。
至少在她出嫁之前,是绝不可能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个传言,圣上还是信了的,而且认定永和公主有错。
虽然女儿有错他也不可能真的就杀了这个女儿,或是怎么样,可是失望了却是真的,圣上现在对永和公主,最多也就是这点情分了,再要什么,是想都不要想了。
圣上不在意永和公主,永和公主就没什么用处一个没有实权连封地都没有的公主,就算是受了委屈,又能怎么样
千里迢迢的,以后永和公主就算是想要告状都困难。
嬷嬷觉得一片灰心,却还是顾忌着彭嬷嬷的警告,压低声音道:“公主,您还是不要再多想了,圣旨已下,这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了抗旨可是要杀头的”她抽泣了一声才道:“娘娘那边已经说了,您再闹,就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有没有有没有当初的方皇后重要”
这样的话都说了,可见是真的没有更改的余地了。
她抱住膝盖将头靠在膝盖上,很久才叹了一声气。
除了叹气,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死吗
死是不能死的,从普慈庵走了一圈出来,她已经知道生活不易的道理,普慈庵那样苦的环境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死,现在就更不可能想死了。
可是嫁吗
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却扬言说跟自己有私情的男人,嫁过去又能有什么好
她闭起眼睛,不知道事情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懊丧又颓废的哭了。
说起来她不过就是想要一个沈琛而已,为什么就不能满足她若是卫安死了,这一切是不是就都不同了
若是卫安死了,那沈琛还有什么选择还能矫情什么
她想到这里又猛地睁开眼睛卫安沈琛
她出了这样的事,最高兴的是谁
得利最多的人又是谁
除了不想娶她,也不想沈琛娶她的卫安,还能有谁
出了这件事,最开心的应该就是她们了,他们再也不必怕她一直纠缠不清,也不必怕她以后再闹出什么事来阻止他们在一起。
他们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那么这回莫名其妙的冒出来的关中侯是不是就是沈琛和卫安他们安排好的,准备解决了她的法子
她想到这里,心痛得简直难以呼吸,只要想到沈琛如此绝情,她便有些不想相信,人生实难,她这一世没有什么东西是很想要的,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沈琛,可是却怎么都不能如愿。
隔了不知多久,眼看着天又即将变暗,她终于嘶哑着嗓子说了头一句话:“嬷嬷,你再出去走一趟,替我”
她顿了顿,道:“替我传个消息给平西侯,请平西侯来一见。”
嬷嬷欲言又止了半日,还是忍不住道:“公主,德妃娘娘那里有过交代,要是出了什么事”
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这里是根本无法交代的,可能一殿的人都得给她陪葬。
永和公主讥讽的笑了笑:“我知道,我不会做那些蠢事的,现在圣旨已下,什么都无法更改了。我知道我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一定要嫁给关中侯了,我只是,有一句话要问问他。问一问,我心里才会死心。”
其实早该死心了,嬷嬷在心里再次忍不住叹了口气。
沈琛从来就没有摇摆过,一直便说的是大实话,说不愿意娶公主,是永和公主自己总是觉得还有希望,一直追着这渺茫的希望不放,又因为沈琛牵连进了许多无辜的人,最后把事情闹到现在不可开交的地步。
可她们当下人的也没有选择的权力,她知道要是不听永和公主的话,永和公主达不到目的,怎么都会想尽办法去见沈琛的,到时候事情或许会闹的更严重,倒不如她听永和公主的话,替她去把人给请来。
还是先把眼前这一关过去了比较要紧,她急忙答应了下来,匆匆忙忙的替永和公主去传信了。
幸好平西侯最近时常入宫,她等了几日,总算是等到了平西侯入宫的消息,专程等在了太极殿远处,通过收买的小太监请到了沈琛。
沈琛原本也没有想再见永和公主,可是有些时候,有些人你若是不让她知道事情为何会至于此,她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若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更加容易犯错。
他沉吟片刻便点头答应了。
一百八十七·钟爱
日暮,太阳西斜,远处的喇叭花随着太阳渐渐落下而枯萎凋零,连附着的树干都显得毫无生机。
已经该是春天了,可是这一切好像都还值隆冬,丝毫没有春天的温暖。
永和公主拢了拢衣襟,看着面前带着浅笑,眼里却殊无笑意的少年,一时心里堵得想哭,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便真的落泪了。
眼前的这个人,她纠缠了好几年,她曾经以为这便该是她的良人,就该是她的。可是她最后还是没有能抓得紧他。
而他也把她当成陌路人,甚至比陌路人还不如的敌人。
为什么走到这一步呢
她在心里问自己,也想问问沈琛。
面前的男人看着她哭,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因为不为她动心,所以她的喜怒哀乐都影响不了他,他不会有半点同理心。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她的心好像也渐渐的冷下来了,在寒风里立了许久终于出声:“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了。”
沈琛负着手立在她面前不远处,周身都似乎有寒气笼罩,面上半分多余的情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