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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一旦临江王妃真的成了中宫,那以后恐怕有更大的势力和能耐,要对付他们就更简单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能跑到哪里
    临江王以后要是真的问鼎皇位,又能把精力持续放在他们身上多久
    妻子无休止的跟义子和儿媳妇闹的不可开交,是偏袒妻子,维护中宫的体面重要些,还是安抚义子,让义子闭嘴受些委屈轻松些
    等到以后,他们就会受无数的不明的暗箭,一开始临江王或许还会给他们出气,可是一旦时间久了,难道真的能一直偏向他们不觉得他们多事吗
    沈琛见卫安这副神情,忍不住就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点了一下,说她:“你这是什么态度我真的跟父王说过这事了,说王妃恐怕还是心里恨意未消始终对我心怀怨恨,恐怕往后不肯善罢甘休”
    隆庆帝自从下旨让临江王回京,大家心里便心知肚明,临江王以后才是这江山真正的主人了,大家对临江王府的态度自然不必说。
    而临江王妃在这些示好的人里头,格外看重徐家,本身就有些不对劲。
    想要替楚景吾定下徐家的姑娘当世子妃,甚至是未来的太子妃,实在是太独断了。
    连临江王自己也赞同沈琛的说法,觉得临江王妃似乎的确是跟她自己所说的改过自新完全不同。
    卫安听到这里,便问他:“那王爷怎么说”
    “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形,形势一片大好,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出什么差错,这个节骨眼上,王妃要是有什么事,总是要引发众人的各种揣测的,不是什么好事。”沈琛替卫安倒了杯茶暖手,轻声道:“不过原本王妃手里就没什么可用的人手了,在之前她算计我过后,父王送她去家庙清修,就把她的那些人手都给清除干净了,一个也没落下。现在能替她办事的,无非也就是她的娘家,或是那些看见了好处想着投机取巧,凑上来的。我已经得了父王的允许,下令去查了,不会让她再有动手的机会。而以后父王说成了亲,便可以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封我去别的地方,等到时间再久一些,若是她实在屡教不改,那便叫她慢慢的病”
    临江王看来还是凡事都看的极为明白的,卫安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恐怕还是有一番折腾。”
    沈琛就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她:“不管怎么样,我们好好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至于其他的,像你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总是跟你一起的。”
    另一头的临江王妃正也跟秦妈妈说起进宫的事。
    她自从出了宫就没有好脸色,显然是在宫里受了什么气,可惜进宫不能带着服侍的人,秦妈妈全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好猜测着问她:“难道是郑王妃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岂止不中听”临江王妃冷笑:“就只差拿手指着我的脸说我就是在背后推波助澜,不叫郑王回来的幕后黑手了实在是”
    她气的狠了,忍无可忍的一拍桌子,抿唇道:“就是叫我进宫听他们的冷嘲热讽和警告的,这些人”
    卫安看来是实在是过的太舒服了,所以才能把手伸的这么长。
    还想见郑王,还想看着郑王回来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美梦
    这世上的事都得顺着他们的心意来吗
    真是可笑至极,她阴沉的看了秦妈妈半天,看的秦妈妈都有些不寒而栗了,才冷声道:“你去准备准备,晚上就叫清霜露脸吧,不是说了,今晚阖家一起吃顿饭吗既然要阖家一起吃饭,沈琛难道能不来就让他看看清霜在受什么苦”
一百九十一·母子
    临江王妃是被气的狠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沉浸在自己的怒火里,秦妈妈知道她的脾气,侯在旁边等她平静了一些,才恭敬的给她倒上一杯茶,轻声道:“您也消消气,要紧的是,怕这些闲言碎语会传到王爷耳朵里去,其他的倒是能先放一放。
    要是临江王知道临江王妃居然还在从中作梗,那到时候才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临江王妃头痛欲裂,捂着头着急上火,许久才冷哼了一声,面无表情的道:“我从来没有亲自写过只言片语,哪怕就算是抓住了姓曹的本人,你问问他有没有什么证据指证我”
    经一事长一智,她早已经学乖了。
    秦妈妈给她倒了杯玫瑰花茶,又转身去取了蜂蜜来,轻声道:“我知道您考虑得周到,可是毕竟,毕竟之前的事还是叫他们对咱们有芥蒂了,不说平西侯和寿宁郡主,便是便是咱们世子爷,心里头这次只怕也是跟他们一样,认定是您在其中出力了,您是不是要想想法子”
    好不容易才跟楚景吾缓和了一些关系,母子之间有了一段安静的日子了,还以为能修复好关系,可是谁知道一回来楚景吾就对徐家的事表现出了强烈反感,更是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叫人家姑娘家下不来台,让徐家也脸面尽失。
    要是再因为这件事也闹起来,那可就好了,这母子间好不容易缓和了的关系就又要前功尽弃了。
    世子毕竟是世子,临江王以后成了皇帝,还会有许多女人,他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多的是人往上凑。
    临江王妃跟临江王的关系虽然如今也算得上是不错,可是也仅仅就算是相敬如宾罢了。
    哪里经得住磋磨
    要是没有儿子可靠,以后可靠谁去呢
    临江王妃知道秦妈妈的担心是为什么,可是提起楚景吾,她自己心里也是窝着一团火气不知道该往哪里发。
    亲生的儿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她不是一条心,处处都跟她作对,没有一件事是顺着她的心意来的。
    不仅如此,竟然还跟她的仇人走的亲近,恨不得把沈琛当成亲哥哥,简直是在打她的脸
    这样的儿子
    临江王妃虽然在九江的时候做过无数次的心理准备,说服过自己无数次,也写过不止多少的信给楚景吾表达慈母之心,这个时候想起儿子来也仍旧忍不住怨恨重重:“说起来可笑,那是我的儿子吗我竟觉得他像是沈聪的儿子,沈琛的亲兄弟他怎么就非得事事跟在沈琛的背后怎么就把我的一腔好心当成是洪水猛兽,避之惟恐不及徐家的姑娘难道不好么”
    知书达理又是内阁重臣的孙女,到底是有哪里不和他的心意
    难道他跟沈琛呆的久了,也学了沈琛,想要娶一个母老虎在家里头供着,当成菩萨拜起来吗
    秦妈妈知道她心里头委屈难受,便叹了一声气安抚她:“我也知道您委屈,一片真心为了世子,世子却还不懂您的心,可是咱们话说回来,饭得一口一口吃”
    临江王妃有些无力的撑着头苦笑摇了摇头:“是得一口一口吃,可是每一口都难以下咽,你瞧瞧他那副态度,实在是叫人难堪。说起来”
    正说着,外头便响起了吟霜的声音,带着些喜气的朝里头喊了一声:“王妃,世子来了”
    楚景吾
    临江王妃反应过来,看了秦妈妈一眼,便冷笑了一声:“必定是因为郑王的事情来的。”
    话还没说完,帘子已经被掀起来了,楚景吾自顾自的走了进来,也不用吟霜她们伺候,摆了手叫她们都出去了。
    秦妈妈便也识趣的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她家当家的替临江王妃办事,还特地去了一趟山东传信呢,再加上之前在驿馆瑜侧妃的设计,他们很是没脸了一阵子。
    楚景吾来请安,要是看见了她想起之前的事来旧事重提,就怕临江王妃心里过不去,到时候又得争执了。
    等到屋子里没了人,临江王妃就将杯子放在桌上,见楚景吾不说话,便问他:“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不是说陪着你父王在前面待客吗”
    楚景吾没说话,似乎是有些犹豫为难,隔了好一会儿,才道:“母妃进宫去了”
    临江王妃嗯了一声,淡淡的看着他挑着眉自嘲的问:“怎么,现在你母妃连进宫也不成了”她笑了笑就又道:“也是,我在你心里,怕不是生你的母亲,是什么蛇蝎心肠的吧,否则你怎么这些天都没来过,今天听见我去宫里了,就又来了。”
    临江王妃看出楚景吾的犹豫和内疚,笑了一声又道:“是我自己没福,生了个儿子,竟等于给自己生了个仇人。”
    楚景吾没想到临江王妃一来便会说出这些话来,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有些难以招架,见临江王妃语气低沉落寞,心里头又有些过意不去了,抿了抿唇便道:“母妃,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之前当众拒绝徐家的姑娘,的确是给了徐家没脸,也叫抬举徐家的临江王妃很没有面子,虽然这么做他不后悔,可是到底是让临江王妃心里头不好受了,他也是不好受的,原本想着给临江王妃赔不是。
    谁知道没过几天就出了郑王妃的事,内里的实情他是知道的,郑王妃之所以会宣扬说做了这个梦,也是想借由这个梦境引起隆庆帝和临江王的重视,好叫幕后害人的人收敛一些罢了。
    话说回来,能插手临江王手底下的那些人事安排的人,除了他跟沈琛,还能有谁有这个本事,知道的那么清楚,能把那些势力利用的那么好呢
    别说是沈琛跟卫安了,哪怕是他,心里头也不是不疑心的,林淑妃召她进宫的事他也知道,也知道是为了什么,现在临江王妃这样哀怨的说起来,他却又有些迟疑的想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一百九十二·伺候
    难道是他冤枉了临江王妃
    临江王妃见楚景吾低头,就重重的冷笑了一声:“你也别说不是那个意思,我听的烦了,恐怕你也说的烦了,咱们都心知肚明,出了这件事,你们一开始便是疑我。
    她见楚景吾抬起头来,便直视楚景吾的眼睛,沉声道:“可是你也想一想,我哪里来的那么大能耐别说府里的人手我知道,那都是废话,我跟你父王之间的关系难不成你不明白别人不知道也还罢了,难道你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处境吗我哪里来的那么大本事去干涉你父王的事,还要千里迢迢的去山东杀人啊”
    这的确是有些牵强了,临江王都说过了的,临江王妃身边已经无人可用,自从清修的事情过后,临江王妃身边的人就都已经尽数换过了,几乎就没有从前的人,再说现在不是从前了,临江王妃要是真的派人出去的话,临江王不可能没收到消息的。
    说起来,这些也原本就是他们的猜测,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的。
    楚景吾心里是真的有些过意不去,有些不敢看临江王妃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迟疑着道:“母妃”
    毕竟是自己生的儿子,虽然是这么多年没有在身边了,可是临江王妃一眼就能猜出他现在心里的想法,立即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好了,你也不必再说了,你的来意你和我心里都清楚,无非就是为了沈琛跟卫安来问我罪的。既然你问了,那我也不怕回你,这件事跟我无关,我虽然从前是厌恶他们,也做了许多事,可从前那是因为我还使得上力,现在我便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本事,他们找错人了。”
    楚景吾被她说的又有些迟疑起来,他心里是信沈琛的。
    二哥说的话从来都不会添油加醋,更不可能无中生有,既然他那么说,就有那么说的道理,可是现在临江王妃这样理直气壮的,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好一阵过后才道:“不是的,母妃,您误会了我们也不是疑心您,只是,到底是有之前的事在,因此才不得不问一问,若不是您,那自然最好了,二哥跟从前不同了,您也跟从前不同了,为何不能好好相处呢”
    临江王妃心里觉得楚景吾有些可笑,这个儿子跟大儿子完全不同,心里头一点成算都没有,半点都不会替自己打算,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还尽问一些可笑的话。
    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楚景行的命在他来说不算什么,或许连亲兄长的死都什么都不是,可是对她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儿子的性命。
    有了这条命横亘在中间,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还能好好相处
    可是这个时候,她也懒得再说这些了,看了楚景吾一眼,才忍耐着心里的怒火,轻声道:“不是因为我不想好好相处,而是沈琛和卫安对我是成见太深。不说之前徐家的事吧,就说是这回,这回郑王的事,为什么又能扯到我的头上就因为我跟卫安有仇,所以就非得把事情栽赃到我头上吗”
    楚景吾不知道该怎么说,摇了摇头正要说话,临江王妃已经摇头:“你不必再说了,我从前是做错了事,我也不怪他们这样想我。只是这样的事,往后能免便尽量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