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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王就蹙着眉头:“你派人跟着她”
沈琛终于察觉到了郑王并不是关心卫家,而是关心卫七,想了想,总觉得这里头大约还有文章,按捺下了没说,应了一声,很是坦荡的看着他:“跟她做了个交易,发现她与众不同,所以就格外关注了些。”
又问他:“我还知道她最近遇见了难事,您想听吗”
郑王忽而笑了一声站起来:“不想听。”然后又对他说:“你不就是想让我做个见证,证明你是如何胡闹,仗势欺人的闹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我这里事情多的很,没功夫留你,你先回去吧。”
当真一个字不问了。
沈琛也就不再多说,他知道郑王对卫七的关注很是蹊跷,可是这些事知道归知道,是不能提起来的
等回了临江王府的别庄,果然平西侯夫人他们早等着了,他负着手昂着头冷笑着进门,瞧也没瞧他们一眼。
平西侯夫人扯着嗓子哭号的厉害,说他年纪轻轻忒恶毒,把人的腿给断了,要拉着他去圣上跟前说理。
沈琛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坐在椅子里,下巴却抬得很高,瞥了她们一眼:“你们自去告啊,我已经求了郑王叔,王叔自然会替我说话的。怎么,当时说好了比试分高低,现在技不如人就来哭了早干嘛去了”
一百二十一·纠缠
平西侯夫人当年能厚着脸皮壮着胆子欺负公主孤儿寡母,如今就仍旧能狠得下心找沈琛的麻烦,上前几步揪住他,哭的撕心裂肺。
这女人惯会生事,碰她一下恐怕都要病上十几天。
是要闹,也是要叫隆庆帝看见他的纨绔,可事情不能过头,过头了,临江王府就要招祸了,沈琛面上仍旧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摊开了手夸张的笑了几声:“哟哟哟这么多年了,这撒泼耍横的性子还是没改,你儿子是从马上摔下来断的腿,多的是人瞧见了,怎么,觉得他没有证据讹上我,就准备自己上了”
他神情讥诮,面带不屑,话说的又毒又狠:“你们家人可以啊,就是靠的这个立身,现在还靠这个发家吗怎么,讹上我,指望我皇帝舅舅再给你们提提爵位”
平西侯夫人被他这毫不留情的讥讽刺得面上发白,听着外头一哄而笑,面上挂不住,咬着唇放开了沈琛的衣袖,呜呜咽咽的哭。
沈琛已经不耐烦再理她,坐在椅子里好整以暇:“有什么事,皇帝舅舅跟前面前分说好了。反正我就算不说,你们也是要去告状的。”
他根本就不理会人,再看了一眼厅中众人,冷笑一声,让人送客,自己大踏步的出门去了,仍旧招呼那群二世祖们打猎去。
平西侯夫人被他这副态度气的手脚发颤,等反应过来,一张脸已经青白交加,再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儿子,和呆若木鸡的仆从们,咬着牙站起来往外看了一眼,低声道:“走”
沈琛是故意的
打猎根本就没有他的份,他却巴巴的赶来通州,根本就是为了找自家的晦气。
平西侯夫人心知肚明,为着长乐长公主的死,沈琛这一辈子恐怕都要跟他们平西侯府打擂台了,又有些咬牙暗恨。
当初如果再狠一点儿,就该先把才两岁的沈琛给磨死。那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深三少爷疼的已经快晕过去,倒是已经让正骨的大夫给正了骨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疼的厉害,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母亲,才把平西侯夫人喊的回过神来。
儿子的伤耽搁不了,这京郊的大夫有什么好的,还是要回去找了太医来看心里才安心,只好先就这么算了,她咬咬牙,温和的俯身摸了摸儿子汗湿的头发,低声哄他:“娘都知道,你放心,娘总会替你报这个仇。”
虽然沈琛面上满不在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那些二世祖们却知道这事儿必然是要闹一场的,原本就有旧恨,现在还要加上新仇,众人就有些替他担心。
陈嘉升就看了他一眼:“平西侯夫人毕竟是杨家干亲,杨怀又是出了名的铁面,你就不怕又被参一本”
虽然皇帝对这个外甥很好,可是恐怕还是架不住御史们的蜂拥而上,到时候沈琛只怕是又要吃亏了。
沈琛没说话,催马去追跑在前头的细犬去了。
后头跟着的陈嘉升就有些迷惑,他还以为沈琛是故意为着冯家的案子才出来的大家都说沈琛是纨绔,可是他可不这么觉得,可现在看来,沈琛这么沉得住气,连人跑了他都从没问上一句,还有兴趣跟沈三少大打出少
难道看错了
沈琛果然陪着他们打了一天的猎,等到晚上才嚷嚷着累,要回郑王别庄去休息。
陈嘉升就笑:“你们家也不是没有别业在”
沈琛很有些不耐烦,甩了甩鞭子,等周边就静下来了才哼了一声:“别提这败兴的玩意儿,看见他们就觉得晦气,干脆去郑王叔那里躲躲清闲你们各自散了吧,郑王叔爱清闲,我要是回去晚了,就回不去了。”
大家都知道郑王的性子的,闻言就都笑着应和了一声,约定了第二天还来,才各自散了。
沈琛却转头就找了雪松和寒枫来,让他们去给林三少递个信。
雪松早就等着吩咐,听沈琛这么说立即应了是,只是还是有些不明白:“现在三少爷恐怕查那边就费劲的很,您这个时候让他”
寒枫也站定了脚:“为什么查卫七小姐她不就是卫家的七小姐吗有什么好查的”
沈琛总觉得卫七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既然郑王跟她有关系,那当然就更要查了,闻言笑了一声:“又不是让他放下冯家的案子来帮我,你们急个什么”
顿了顿又喊住了雪松。
最后还是站起身来看了看天色:“算了,我先出去一趟。”
有了那群二世祖们的蜂拥而入,白河庄忽然热闹起来,唯有的两间酒楼更是被挤得密不透风,沈琛才出了门转上了白河庄的大街,就遇上了不少锦衣卫。
雪松跟上来喊住他,低声告诉他:“出事了三皇子被查出是中了毒”
中毒
如果三皇子是中了毒,联系起冯家最近遭受的一系列的事,那冯家岂不是就更加显得冤枉了
曹文今天抓住了那个逃走的人,竟然还能让林三再次得手。
曹家到底是想干什么
沈琛面色变冷,看了一眼挂满了灯笼的大街,闪身进了暗处,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原来还想去找卫安问一问她跟郑王的关系的,可是现在看来,已经不是时候了。
卫安自己却没这个自觉,她还在忙着找人。
义兄出自荆西谢氏,跟着外任的父亲在宛平生活,只是后来谢大人被扯进了冯家的案子里后来她曾经听义兄提起过,是因为他父亲有一幅画圣留下来的青松图,因此才被曹文栽赃。
曹文虽然横行无忌,倒也没有那个胆子真的对谢家人做什么,他只是想拿冯家的事栽赃,让谢大人自己识趣的交出这副青松图罢了。
谁知道后来却出了意外。
谢夫人自然是能持正的,可是却架不住底下人心思各异,当差开始不尽心起来,义兄的弟弟就是那个时候走失的。
来个破折号,我是两千字一章啊就是这么规定的
一百二十二·老谋
世人都知道荆西谢家出才子,一门二十七进士的典故更是人人称道。
听义兄说,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所以留下的后遗症。
所以这一丢,就要了他的性命。
义兄事后几乎把通州都给翻过来了,宛平、大兴所有的地方他都去了个遍,最远还曾经去过保定,为的就是找到弟弟。
他恨曹家人入骨,连带着也恨纵容曹家的隆庆帝,因此对着隆庆帝并无好感,后来隆庆帝死的不明不白,楚王登基,谢家却倒戈支持了临江王
因为这一段经历谢良成说过无数遍,因此卫安也就很记得来龙去脉。
后来查明白了,谢良清起先是被人拐子给拐了,后来发现他是傻的,卖不了好价钱,就又扔了不要,给送进了济民所。
只是济民所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谢良清又不会自保,竟然得了伤寒,死在了里头
后来谢知县自然没事,只是等他们找到人的时候,谢良清却只是一具尸体了。
而后谢夫人哀毁过度也死了,连谢大人也辞了官,带着义兄回了荆西,熬了几年也去世了。
这是谢家三房倒霉的源头,卫安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提醒义兄就算以后义兄不能如同上一世那样帮她了,能让义兄少受些苦也是好的。
屋子里半点动静也没发出来,她虽然不说话,可是伺候了她这么些日子,纹绣和素萍也大约摸着了她的脾气,知道她此时必定是在想事情,也不敢打扰,只是默默地上前给她添了杯茶。
不一会儿卫瑞就走路带风的进来,很焦急又有些复杂的看着卫安,低声道:“七小姐,收到了消息来不及了我们去的时候,谢家已经出事了,听说是跟冯家逃奴有关,谢大人已经被锦衣卫收押”
从那群二世祖出京打猎开始,卫安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可是没想到这一世的轨迹竟然还跟上一世的一模一样。
既然如此,那谢家
卫安瞪大了眼睛,终于什么也不能再顾了,问卫瑞:“还有没有别的消息谢家内宅如何”
卫瑞挠了挠头,他干了一天一夜的路已经是累极了,脑子也有些迟钝,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卫安的意思,摇了摇头镖师不知:“内宅的事,就不是我能探知的了”他顿了顿,见卫安神情不好看,又补充道:“可我知道,后来郑王那里去了人”
卫安怔住,郑王跟谢家并没什么关系,他就算是去了谢家,恐怕也是出于对冯家事的关心,想必是不会帮谢家的。
就算要帮,如果谢良清这一世仍旧走丢了的话,人海茫茫,他一点线索都没有,也是极难找到人的。
她忍不住立了起来,神情肃穆的吩咐卫瑞:“瑞大叔,再托您一件事”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卫瑞已经很明白这个七小姐很有自己的想法,也知道她的本事,她原本就表现出了很多独特的地方,现在她对谢家出乎寻常的关心,并且料到谢家有事,他也已经不觉得很奇怪了,见她这么郑重,也立即嗯了一声:“您尽管吩咐就是。”
卫安就让他去大兴的王家村,找一个姓王的人,问他拐没拐过一个痴痴傻傻的男孩子。
卫瑞不明白卫安为什么对谢家的事这么关心并且好像还能提前预知,可是这也并不妨碍他听命应是,转头领着人就走了。
纹绣看她心神不宁,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后替她按捏脖颈,轻声劝她:“姑娘,别着急,卫总管是个厉害人”
卫安也知道卫瑞能干,可是这世上的事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一点点的影响就能叫事情往完全不同的方向走,这一世谢家的事提前了,她不确定谢良清是不是还是跟上一世那样先被人拐了,然后被收进了济民所。
如果不是,那她就算是能帮谢家,帮的也有限,能得到的谢家的支持也有限
就像她原本以为她是长宁郡主的孩子,满心想着回来报恩,可是后来又发现不是,那走的路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终于明白上一世她死在哪里,为什么会那样悲惨。
她扮错了角色,起首一句错了,全篇都错,信心是错,连希望也是错的。
可这一世却绝不能这样,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该走什么路就得完全由着她自己的心意来,谁都不要想让她妥协,谁也不要想让她屈服。
谁知道她还没有等到卫瑞的回复,先等来了京城来人。
京城来的是林管事,他是经常来往通州的,打着替卫珹收拾尾巴的名号来的,并不引人注意,一来就先求见卫安。
卫安还以为是定北侯府出了什么事,谁知道林管事却跟她说,曹文没争抢过林三少,那个冯家出逃的家奴,已经被林三少抓住了押回了北镇抚司。
林管事压低了声音:“还有,听三老爷打听回来的消息三皇子并不是生病,乃是被人下毒”
如果林三少真要从曹文手里抢人,恐怕付出的代价远比现在要惨烈的多,可是他这回却并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很轻松的就抢到了人。
恰在此时,宫里又传来三皇子中毒的消息,让冯家的境遇更惨了一点儿,也肯定让隆庆帝对于荣昌侯往日的情分感念的更深了一些。
现在好像局势对曹家越来越不利,对冯家越来越有利。
可是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她知道曹安的行事作风,上一世都敢趁着隆庆帝病重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