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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您也一样是父亲,总不好差的太多”
    卫阳清对徐四小姐很满意,从前长宁郡主在的时候,动不动便要摆脸色,家里头一天到晚气氛都冷冰冰的,底下做事的人也生怕做错事惹怒了她,大家全都跟木头人没什么两样,徐四小姐却跟长宁郡主的目下无尘不同,是个很能叫人觉得舒服的人,跟她相处起来半点也不累人。
    何况她还温柔体贴,他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她都先安排好了。
    遇上不能决断的事,也从来不擅自做主,不会藏着掖着。
    卫阳清叫她一同坐下,很温和的点头:“这个我早就已经打算好了,在你还没进门之前,便已经跟老太太商量过,我这里出三万两银子。”
    徐四小姐有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三万两
    她几个姐姐跟她自己加起来出嫁恐怕也没有这么多嫁妆银子,卫阳清一出口竟然就能给出这么多的银子
    卫阳清看出了她的惊讶,也没有什么隐瞒,便如实道:“你别多心,这是之前长宁”他说到这里,表情有些复杂的停了下来,好半响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紧跟着又道:“是她留下来的,她的儿女中,所剩下的唯有阿玠了,阿玠成亲,我留下了一笔银子,其余的,便都给了安安。她小的时候,受了许多委屈,你不要觉得我偏心”
    他诚心实意的对着徐四小姐道:“这是前头那位留下来的银子,给安安一部分,也是因为前头的那个实在对不住安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我自然会替他打算好的。”
五十一·抽身
    反正卫安那个眼里不能容沙子的性子,是过不好这一生的。
    看看那些平民罢,就是他们,若是地里收成好了,说不得也要抬个小妾在家里的。
    卫安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例外
    凭她年轻貌美吗可是这世上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多了,谁能一直永葆青春呢
    再说了,再美再好的女孩子,在男人眼里,过了新鲜劲,那也就是那个样了,还能守着多久
    只不过卫安自己想不通,总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个。
    不过也没关系,她觉得自己特别,生活以后回赏她一个巨大的耳光的。
    现在更叫临江王妃觉得有些紧迫的,是楚景吾的婚事临江王说他自己心里有打算,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打算。
    知道她在想事,秦妈妈就在旁边很安静的替她焚香,临江王妃最近总是失眠多梦,晚上是睡不了一个整觉的,若是没有这提神的熏香,她撑不到下午,恐怕就要睡着。
    过了好一会儿,临江王妃才轻轻的动了动,转过头来看见了秦妈妈,有些索然无味:“从前我恨她们恨得跟什么似地,恨不得立即便把她们全都送下去陪了景行,让她们跪着死了也要给景行赔罪,可是现在看她们这轻狂样儿,我又觉得不必了。”
    秦妈妈没有料到她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便忍不住笑了笑:“您怎么这么说”
    从在九江开始受尽委屈,临江王妃心里头对卫安和沈琛的仇恨她都看在眼里,连暗杀郑王的事她都做的出来,现在说什么想要抽身,秦妈妈是不信的,便只是笑着。
    临江王妃喝了口茶,或许是因为沈琛的愚蠢取悦了她,也或许是临江王刚才有一瞬间的恼怒叫她觉得心里开心,她语气变得很是和善,有点像是刚生下楚景行的那会儿的做派了,轻言细语的道:“她们这么蠢,为了所谓的什么两情相悦,现在连王爷的意见也不顾了,竟就敢跟王爷对着来,这说明什么”
    沈琛越发的把自己当回事,也太不把临江王当回事了。
    现在临江王是宠着他们纵着他们,可是等到以后呢
    秦妈妈低头给她倒茶,见她神情淡然平和,便大着胆子道:“侯爷如今是不是也尾巴翘起来了”
    临江王妃便忍不住笑起来:“是啊,就是这句话,可不是尾巴已经翘到天上去了么,不过这样也好,翘罢,再深的情分,也回有耗尽的那天的。”
    何况她原本也不需要她们耗尽情分才能动手。
    挑了挑眉,她吩咐秦妈妈:“去把东西准备准备,别叫人挑出错来,不过就是娶个儿媳妇进来,我还忍得了这份辛苦。”
    秦妈妈眉心一跳,想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答应之后便又问她:“王妃,您上次不是要我们盯着那边那头”她有些迟疑,过后才轻声跟她说:“那边不知怎的,最近好似平静过头了。”
    平静过头原本就是一种不大正常的表现,瑜侧妃可不是个安分的人。
    瑜侧妃这回却是真的安分。
    已经三月了,可是她却仍旧很是畏寒,别人有的已经爱美穿上了薄纱了,她却仍旧裹得严严实实的。
    彭嬷嬷还替她生着炭盆,暖了汤婆子放在她被窝里,就是这样,她的面色也仍旧不是很好看,急的彭嬷嬷了不得,暗地里偷偷叫楚景谙多劝劝瑜侧妃,怎么也该好好调养身体。
    瑜侧妃手里正握着一卷书看着,楚景谙便来了,进门便看了瑜侧妃一眼,静静的打量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变得憔悴瘦弱了许多。
    他心里有些发慌,喊了一声母亲。
    瑜侧妃就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见是他,脸上绽出微笑来,招手让他坐下:“从哪儿来用过饭了没有”
    楚景谙很乖巧的坐在她对面,见她手里捧着一本香谱,就问她:“您怎么忽然想起看这个了”
    瑜侧妃将书交给旁边的彭嬷嬷,微笑道:“闲着没事,所以看看,听说寿宁郡主极为擅长斗香,以后还想跟她讨教讨教。”
    说起这件事,瑜侧妃的脸上带了些嘲讽的微笑:“咱们这位侯爷,对待他这未过门的妻子,可真是上心啊。”
    这么费尽心思,连得罪了临江王也顾不上,真是用心可贵了。
    她见楚景谙也似乎很是不明白的样子,便叹了声气道:“你不要觉得他蠢,他看中了卫安,便一门心思的对待她,甚至不惜违背你父王的意思,这不是他蠢,而是他这个人说一不二,一诺千金。男子有这样的品质,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是受人尊重的。”
    楚景谙没有料到瑜侧妃会这么说沈琛,有些茫然。
    瑜侧妃便又道:“我从前瞒着你,不顺你的心意,也要解决了那个女人,为的就是这个。”见楚景谙猛然抬头,瑜侧妃咳嗽了两声,面色有些潮红,却仍旧坚定的道:“聘者为妻奔为妾,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她来路不正,品行不端,就是抬回家里做个妾,也伤你的脸面,往后别人提起来,只要是稍稍懂规矩的人家,都只会说你既然看得上那样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从前瑜侧妃做事总是独断专横,就算是说道理也是气势汹汹像是要指着人的鼻子骂人,这回却这样轻声细语,楚景谙有些意外,半响才嗯了一声:“这些道理,我都知道。”
    彭嬷嬷上来给她们倒茶,闻言便忍不住道:“侧妃一门心思全是为您打算,您多多体念她对您的一腔心思”
    这是不合规矩的,就算彭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资历极深,可也不该这样。瑜侧妃看了她一眼:“你出去罢,哪里有下人教训主子的道理”
五十二·退步
    楚景谙却很难得也平心静气了,摇摇头对瑜侧妃说:“母亲,嬷嬷也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的。
    跟沈琛相处久了,楚景谙才知道为什么楚景吾愿意跟着他沈琛实在是个值得人跟他相处的人,办事的时候他永远冲在前头,既然把你认作是朋友,便一门心思的对待你,绝不会把任何算计用到你头上。
    这样的朋友兄弟,谁不喜欢
    就是楚景谙自己也忍不住叹气,见瑜侧妃神情平静,忍不住道:“其实若是能一直跟二哥这样相处下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瑜侧妃知道儿子的意思,笑了笑就道:“是啊,沈琛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只可惜,在楚景吾跟你之间,他肯定是选楚景吾的。”
    这才是真的症结所在,但凡是沈琛能被拉拢,瑜侧妃也不必费这么多事了。
    楚景谙脸色有些僵硬。
    瑜侧妃便又挑眉:“不过你也别太吃心,反正眼前的形势你也看见了,你父王是容不得我们在背后使绊子的,不管是王妃还是我,谁要是敢做什么坏事,他都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打发了我们。现在不是在九江的时候了,你没瞧见如今的情形吗”
    楚景谙有些疑虑,不知道瑜侧妃为什么这么说,踌躇了一会儿才道:“母亲,我不大明白。”
    瑜侧妃也没卖关子,叹了口气就道:“你怎么不明白现在你父王还没上位,但凡是妻妾相争,便可能是别人踩下他的把柄,他能容得下所以,如今我们要守本分,越守本分越好。”
    因为看穿了这一点,再加上有个吟霜来通报临江王妃那边的动静,她已经彻底的蛰伏了下来临江王府现在一门心思的对付的是沈琛和卫安,她自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休养生息,坐山观虎斗,什么都不必做。
    临江王妃若是输了,那是最好,不管怎么说,论资排辈也好,看儿子也好,她都是能在临江王妃之后上位的。
    而临江王妃若是赢了,那也没什么,反正帮手沈琛卫安没有了,那就一门心思的对付临江王妃就是了。
    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的很,两人之间总能慢慢的分出个高低来。
    她站起身,就像小时候对待他的那样,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这段时间我静下心来想想,总觉得自己都变得不是人了,更不是一个正常的母亲,是我把你带到这个世上,也是我给你灌输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其实若是我安分守己,你也未必没有出路的”
    楚景谙懵了,不知道为什么瑜侧妃大异往常,说出这样的话来,疑惑的用目光询问彭嬷嬷。
    彭嬷嬷摇了摇头,只是示意他认真听瑜侧妃说。
    瑜侧妃便顿了顿,道:“只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这么些年,我做了这么多,已经不能回头了。”
    楚景谙听得心里不安,低声喊了一声:“母亲”
    瑜侧妃便回过神来,知道他是吓着了,便道:“你别担心,不过是闲的太久了,加上最近出了许多事,我一时有所感悟罢了。既然路已经选了,就不会有回头的道理。你最近既然多跟着沈琛,那是好事毕竟山东平乱的事,你不是原本也想去吗”
    说起这件事,楚景谙便连面上都带了光彩:“是我已经求过父王了”
    他不是那些只等着混吃等死的人,向来都是愿意跟着去干正事的,当初在九江的时候,抗灾那么艰难也冲在前头,他抿了抿唇看着瑜侧妃:“母亲,我知道您一直委屈总有一天,我靠着自己,也能叫您风风光光的”
    不必再在这后宅使这些阴私手段,将整个人都拖得面目全非,总是憔悴支离。
    瑜侧妃很是为儿子的雄心壮志觉得高兴,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就道:“有你这句话,当娘的便已经很高兴了,你说的是,你自己也该有本事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该先把婚事给定下来”
    她见楚景谙猛地脸红了,便语重心长的道:“你和楚景吾的年纪都差不多,沈琛的婚事完了,自然就轮到了世子和你,你也该成亲了,母亲这回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要插手你的婚事,你父王也不会准许,我是想跟你说,别的不说,这一点,你要学学沈琛,不管怎么样,都要尊重爱护你的正妻,凡事都要跟她商量,两人才能好好的相处过日子。”
    不要雪隆庆帝和临江王。
    临江王固然对正妻无可指责,可是当初为了长乐公主的事,到底是让临江王妃心里心存芥蒂,后来又过度的纵容临江王妃。
    对待妻妾这一件事上,拿捏分寸是很要紧的。
    瑜侧妃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没说出话来。
    其实若是沈琛真的能拒绝清霜的诱惑,当真是只对着卫安一心一意,那不得不说,就该这两人所向披靡。
    能经受得住外界诱惑,始终对着妻子从一而终的人,心性该有多强
    她倒是希望自己儿子也能有这份心性。
    楚景谙答应了一声。
    瑜侧妃便又道:“那边那位这样作下去,不管楚景吾如何在中间转圜,沈琛也一定要跟那位闹翻的,我之所以沉得住气,就是因为这个,你也不要管其他事,多跟着沈琛,既然你想要去山东,便更要跟着他,你不是说很钦佩他那便拿出你的诚心来,他知道分好歹的,我又老老实实的了,他不会不卖你这个脸面。”
    楚景谙明白母亲的意思了,很是有些松口气的意思,急忙笑起来:“儿子都知道了。”
    瑜侧妃点点头,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