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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不要!”陶禧和他闹着,拼命扭动挣扎。
却被江浸夜紧紧地箍住,他低头,用牙齿去解她后颈的活结。
陶禧感觉到了,立即慌了神,扬声高叫:“不要啊啊啊——”
尖细的嗓音响彻整座庭院。
容澜接了一个无比漫长的电话,才刚进来,就听到叫声。
“陶禧!你怎么了?怎么……”她拔足狂奔,不想目睹光着上。身的江浸夜正在咬陶禧泳衣的系带。
容澜懵然停下,仿佛打扰了一场小电影的秘密拍摄。
尤其她全身只包了一条浴巾,还握着手机。像个没清楚状况,意外闯入的路人。
“不好意思,江先生。”容澜很快反应过来,向江浸夜道歉,随后看向陶禧,“错了,钥匙拿错了。我现在要去换,你走吗?”
“走走走!必须走!”陶禧惊魂甫定地从他怀里挣脱,走向水中的台阶,同时系好带子。
江浸夜无趣地抱起手臂,退回初见陶禧时的姿势。
水面顷刻恢复平静,重新映出完整的树影,叶片舒展着,纹丝不晃。
十分钟后,换好衣服的陶禧和容澜匆匆离开。
*
当陈放双手端着堆成小山高的果盘,悠哉游哉地踏上庭院里幽静的小路,江浸夜已披着浴巾躺上木椅。
“江大爷,水果来啦!”
“嗯。”江浸夜闭着眼睛,哼道,“放边儿上。”
陈放嘴角抽搐了一瞬,朝他抬起手,悄悄做了个扇巴掌的动作,才放下果盘。
江浸夜悠然睁开眼睛,问:“怎么回事儿?”
陈放不明白,“啊?”
“你说,这儿我住。陶禧和容澜怎么进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夜叔并不会真的解开带子,只是吓唬她。
这一对是1v1,彼此都是独一无二的,不用担心其他人~
☆、26。
“哎; 我还当什么事!那个吉芯公司,和我们签订了合作协议。以后他们开会啊; 来客人啊; 都来我们度假村。所以我就安排他们经理入住你这样的庭院,算福利。”
陈放换上一件衣料高档的衬衫; 整个人立时有了老板的架子。
第29节
不过虽然挑了大号的; 走路时依旧遮不住愈显富态的肚子。他坐到旁边的木椅上,一脸诚恳地说:“结果我手下的人给错钥匙了。我的失误; 绝对是我的失误。”
桃子洗净,转在手中摸不出表皮的绒毛。
江浸夜咬下; 脆甜的口感充溢齿间。他眉目收敛; 盯着手里的脆桃; 说:“一把年纪了,别犯糊涂。”
“犯……”似乎察觉他指的是什么,陈放拍着大腿说; “我怎么犯糊涂了?别诬陷好人!”
“你要有那胆子,我第一个饶不了你!”江浸夜说着; 咬下一大口。
听着咔嚓咔嚓的咀嚼声,陈放不满地朝他丢去几把眼刀。
随即打起精神,坐直了问:“要不要我给你和陶禧; 单独安排一个套房?”
“你说这话,不怕将来丁珀找你麻烦?”
“哈哈哈,有你垫背,我不怕。”陈放也拿过一个桃; 掂了掂,“你也怄了一天的气,不想美人在怀,舒服舒服?”
“我有那么禽。兽吗?”
陈放稍加思索,“可能……更禽。兽一点?”
江浸夜不屑和他打嘴仗,平静地移走视线。
两三下吃完了桃,掌心还剩一个孤零零的核。
如同他今天的心情,喜悦大面积坍塌,缩小为干瘪的沉闷。
“不过,你说不抽烟就不抽了,倒叫我挺意外。”陈放又拿起一根香蕉,慢条斯理地剥皮,“还有那身攀岩的本领,从哪学的?”
“跟我哥学的,他是行家。”
江浸夜应着,翻出果盘里的口香糖,抽一片扔嘴里。
郁卒无法靠尼古丁排遣,就用运动发泄,总要有一个出口。
可惜他修行不够,离开攀岩场去餐厅的路上,砸坏了手机。
陈放从衣兜摸出一个,放在石桌上,“这是旧的,先凑合用,新的你自己买。”
他给的旧手机恢复了出厂设置,打开来空空如也。
江浸夜盯着通讯录,调出键盘给陶禧拨号,却得来一串冰冷的机器语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于是问陈放:“你有容澜的手机号吗?”
“没,不过我有丁珀的,你要不要?”
“……我他妈非得找个时间揍你一顿!”
*
四点一过,天色迅疾暗下。
云层堆积凝重的墨色,分界线不明。骤然刮起的大风席卷闷热。
江浸夜陪陈放逛了半天的度假村,泡过温泉睡一觉,看向院中被风猛烈摇撼的树枝。
飒飒声响成一片。
快下雨了。
果然,半小时后,暴雨倾盆。
陈放带江浸夜去扒房开小灶,途中路过自助餐厅。吉芯公司的员工穿着整齐的文化衫,正在排队。
江浸夜扫了一圈,没见到陶禧。
容澜朝他跑来,开口便问:“陶禧呢?”
江浸夜皱眉,“这话该我问你。”
“不对吧?她说和你一起去吃刨冰。”容澜大惊失色,“不过你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就只留了言。”
江浸夜掐着腰,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又问:“她告诉你去哪儿吃刨冰了吗?”
“森林公园。”
陈放困惑,“森林公园?那里暴雨时会临时关闭,不让进。”
“她走的时候,还没下雨。”
江浸夜再拨过去,依旧是关机提示。
“给你们森林公园打电话,让我进去。”撂下这句话,江浸夜抄起一把长柄伞离开。
雨水以泼天的气势浇下,落声嚣张,让人生出汪洋中一叶孤帆的渺小。幸好渐亮的视野预示着,这场来去匆匆的暴雨即将终结。
江浸夜双手撑伞,费力地走在雨中。
一边想着小姑娘花招真多,还跑森林公园吃刨冰?一边又对冒雨赶去的自己肃然起敬。
不可思议。
真是被鬼迷住心窍。
及至走到入口处,雨势转小。
向上的石级水流奔涌,似蜿蜒的阶梯瀑布。
江浸夜问了管理员,沿这条石阶一直走,会路过一间休息站,那有刨冰卖。
参天树木撑开的枝叶繁茂,遮云蔽日。
石级两侧挂起一盏盏电灯笼,在湿凉的风中殷殷摇晃,晕开一团团橙色的暖光。前路通往不知名的阒然,浑茫一片的深灰色暮霭笼住了山影。
他特意换上的运动鞋早就泡成鱼缸,深色的水渍一直爬上膝盖。
雨伞形同虚设。
可他上行的步伐未见丝毫迟滞,虔诚如同礼佛。
*
陶禧长发披散,坐在休息站的黑色漆面长椅上,拧身望向远处的蒙蒙烟雨。
她一手端着刨冰碗,一手挑着小勺,胳膊垫着椅背,神情萎顿。
不知道为什么江浸夜电话不接,信息也不理。
更糟糕的是,她的手机没电了。
四下无人,在休息站工作的老爷爷不时从窗口探头看她,一脸的欲言又止,唯恐她是一时想不开,来将肉。身交予大自然的迷惘少女。
直到少女恹恹不起的脑袋毫无征兆地抬高。
顺着她看去的方向,不远处一盏坏掉的灯笼旁,停驻一个高挑的身影。
那身影像在观察……那盏灯笼为什么没亮。
“江小夜!”
认出来人的陶禧双目炯炯,几乎从长椅弹跳而起,捧着刨冰碗,欢快奔去。
江浸夜确实在看那盏坏掉的灯笼,呼声传来,他疑心听错了。
还没回过神,怀里扎入一团海藻般肆意散开的长发,他重心不稳地退两步。胸前抬起一张雪白孩儿面,乌溜溜的杏眼弯成月牙,“我以为你真的不来了。”
“忘了告诉你,我手机坏了。”
“你忘性真大!”
听出她还在记恨温泉池差点滑倒的那笔账,江浸夜嘴角有了笑的弧度,声音却正经:“一个人待这儿好玩吗?”
“刨冰好吃!听那边的爷爷说,要是运气好,等下会有蝴蝶!”
江浸夜点头,不动声色地将她纳入伞下,并将大半伞面倾向她。
却在视线触及她衣裤的一瞬愣住,迟疑地说:“你……你怎么……”
陶禧换了件露肩印花t恤,一条黑色毛边紧身牛仔裤。江浸夜则穿上那身白色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
“我看你那么在意,就换了。”陶禧低头,小声说。
江浸夜无比惋惜地叹气:“看来做不成情侣了。”
“我们就是的!我们本来就是!”陶禧不服气地蹦跳,头戳到伞骨,痛得拿手捂住。
回到休息站的短短一截路,和她走得鸡飞狗跳。
*
霞光才刚掀开一道亮面,随即消散,落入青森与暗林中。
雨声悉悉索索,天地都在窃窃私语。
陶禧盘腿坐上长椅,一边吃剩下半碗刨冰,一边听江浸夜交代在攀岩场撂狠话的心路历程,以及他摔坏手机的来龙去脉。
可他言辞含糊,诸多细节试图一笔带过,陶禧笑得东倒西歪,不去计较。
转而注意到他一身披水淋漓,忙问:“江小夜,刚才雨好大,你淋这一身,不会感冒吧?”
“你心疼了?”
“我……”看他坏笑着扬起眉毛,陶禧没好气地嘟囔,“不心疼就不问了……整天就知道占我便宜。”
决心不去理他,她大口舀着刨冰。
江浸夜好奇地凑过来,问:“真有那么好吃吗?”
“好吃,你想尝尝吗?”
“好啊。”
为了让他感受到底有多好吃,陶禧特意舀了一勺丰盛的,加了椰果、蓝莓酱和两颗蜜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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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抬头,来不及躲闪地被他吻住。
濡湿的舌尖描绘她的唇形,似在细细品味,继而用牙齿轻咬慢衔,一点点加深掠夺。
陶禧心脏狂跳,大脑一片空白,连喘息也错乱。
听在对方耳里,不啻于最好的催。情。剂。
江浸夜一手环过她肩膀,一手托住她后脑勺,倾身压过去。
小勺掉落。
第30节
雨后的松林空气清新,陶禧嘴里有了口香糖的薄荷清凉味,抵上来的胸。膛传来清晰的热。
但他并未像上次那样激。进,软烫的舌探进齿间后,循着角度舔。弄,时深时浅。
尝遍各种甜润的滋味,再回归她柔软的唇。
像旅人跋履山川,卸尽疲惫,只为赠她以吻。
“果然很好吃。”陶禧还闭着眼,江浸夜已从唇畔撤离,用自己的鼻尖蹭她鼻尖轻笑,“顺便纠正,这才是一个标准的‘占便宜’。”
陶禧:“……”
“不过我淋了雨,可能会感冒,希望不要传给你。”
*
谁知江浸夜一语成谶。
回到度假村的酒店,陶禧全身发热,似乎真的感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jj特别抽,明明我每天准点更新,但好像你们刷不出来t t
有些评论我也刷不出嘤嘤
说点开心的,这章甜吗^^
☆、27。
据说暝山森林公园的休息站附近; 夏日雨后会出现无数蝴蝶饮露振翅的盛景。
因为空气好,负氧离子浓度高; 成为不少昆虫爱好者观察驻足的蝴蝶谷。
可惜今天一只蝴蝶都没见到。
陶禧病恹恹地坐在餐厅; 对着一桌子中式茶点提不起精神。
陈放在门外联系度假村康体部的医生,容澜等不及服务生; 走去倒了杯柠檬水。江浸夜架着腿; 坐在她身旁,盯着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吃得下。
“你多少吃一点儿; 空腹吃感冒药,对你肠胃不好。”
陶禧撩起眼皮看他; “你这个都知道哦?”
“陶老师有胃病; 他告诉我的。”他说着; 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我就纳闷了,我淋雨; 结果你感冒。”
“说不定就是你传染给我。”陶禧低头喝粥,露出的耳尖通红。
恰好碰上公司同事的生日宴。
寿星戴着颇为浮夸的尖顶生日帽; 端着白色荷叶瓷盘走来,放下一块切好的蛋糕,说:“小陶; 你不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吗?”
“她感冒了,不舒服。”江浸夜微抬下巴,视线却还停在陶禧脸上。
同事困扰的目光在两人间徘徊,迟疑着没出声。
不是说陶禧和林知吾才是小两口吗?这辞色骄矜的男人是谁?
陶禧也想起这件事; 斜过身子,一本正经地说:“张坤冉,求以后你们别再乱说了,我跟他才是小两口。”
江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