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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喜你-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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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他倒没说。”

    “他放着皇宫不住,非要来挤我们家的破庙,图什么?”

    丁馥丽口中的“皇宫”,是江浸夜奶奶贺敏芝的三进大院。

    贺敏芝是屿安人,十几年前思乡南下,江家仿照北里的传统格局,为她建了一片大四合。

    陶惟宁找夫人讨个商量,解释说:“小夜为贺先生整理画作,家中堆放凌乱,我们就算帮帮忙啦。你把他以前那间房收拾出来,随便他想住多久住多久。”

    丁馥丽心里不快活,闷闷地哼道:“我能说什么,又惹不起姓江的。”

    丁馥丽头疼江浸夜不是一两天了。

    江浸夜从小受爷爷溺爱。爷爷去世后,他便沦为不服管教、恶形恶状的二世祖,父母忙于做生意,对他放养,他撒着欢地狂奔在“无法无天”的大道上。

    他跟人打架手特黑,曾经咬掉别人一只耳朵,同一个大院的小孩都不敢惹他。

    反正身后还有江家给他擦屁股。

    十八岁那年,江浸夜在学校和人械。斗未遂,刚正不阿的老校长硬是把他父亲江震寰请到学校,以老命相抵,非要开除他。

    就在江家预备送他出国的时候,远在屿安的贺敏芝站出来,要江浸夜跟她学画,养养性情,不然去哪都是个祸害。

    可惜那时贺敏芝的身体每况愈下,不久便拜托相熟的陶惟宁收他做徒。

    陶惟宁答应了。

    这在丁馥丽眼中,无异于人在家中坐,灾星天上来。

    陶惟宁压根没指望江浸夜能传承衣钵,谁知他竟然沉心静气地做了快十年。

    江家见小儿子脾气收住,近几年叫他回去料理生意,才慢慢疏远了些。

    陶家清楚,江浸夜始终要走的,他不可能做一辈子修复。

    *

    将近一点,丁馥丽张罗着开饭。

    上汤响螺、鳕鱼狮子头、奶香虾球和栗子菜心,冷拼为四样混搭,菜色丰盛,从食材到餐具,方方面面俱是讲究,让人食指大动。

    陶禧双手扶住深色的胡桃木椅背,愕然感叹:“今天是过年吗?”

    “家里过年也没这规格,你能吃上,还不全看人家小夜的面子。”丁馥丽亲切地招呼,“小夜快坐啊!”

    吃饭时陶禧伸筷子夹菜,丁馥丽注意到她别致的筷头。

    “桃桃,你筷子上是个什么东西?”

    “蝴蝶。”

    “拿来妈妈看看。”丁馥丽正反面端详一阵,递给陶惟宁,“手艺蛮好的,谁送的?”

    陶禧朝江浸夜瞟一眼,他正从从容容地夹虾球,于是脖子一梗,“一个同事。”

    “我以为你们同事只会敲电脑,没想到还能做精细活。”丁馥丽眉毛挑了挑,“男的女的?”

    “……男的。”

    “多大了?哪里人?爸爸妈妈做什么的?样子还行吧?”

    “比我大,北方人,家里做生意的,长得挺好看。”

    江浸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丁馥丽手肘戳向一旁的陶惟宁,眉开眼笑地说:“听起来还不错。”

    “妈妈别误会了,只是一件普通礼物,人家什么心思我并不了解。”

    “话不能这么说,这年头大家都爱吃快餐,送手工礼物很稀罕了。而且你看,简直就是工艺品,我猜他多半对你有点意思。这种东西,不用心是做不出来的。”

    正在喝汤的江浸夜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陶惟宁帮他递水,也加入谈话:“慢慢来,我们桃桃才二十岁,以后路还很长,不用着急。”

    丁馥丽不同意:“这种事情讲缘分的,要是人合适,可以先处处,我又不是老古板。”

    “我们看过的人多,到时帮着把把关,桃桃要是和他发展顺利,让我们也见见。”她说着,转向江浸夜,“小夜,你说对吧?”

    “嗯,二十岁,该恋爱了。”

    “是吧,我就说嘛……对了小夜,你还住过去的房间吗?待会儿我收拾收拾。”

    “哪间都行,有劳师母。”

    江浸夜慢条斯理地叠好餐巾擦嘴,微眯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

    过去江浸夜跟着陶惟宁学古画修复,忙碌时在陶家小住,有专门的房间。

    丁馥丽差人打扫干净,进去换上新的床品。

    屋子只有衣帽间和卧房,浴室在隔壁。

    床边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壁柜一分为二,一半做衣橱,一半改成玻璃门当书柜。

    冷色调,陈设简单。

    房门旋开弧度,陶禧探进头来,“要我帮忙吗?”

    丁馥丽利索地抖开床单,“过来,帮我按住那角。”

    她声音冷硬,绷着一张脸,与饭桌上游刃有余的和悦相去甚远。

    陶禧抹平床单褶皱,困惑地问:“妈妈,你不高兴?”

    “高兴?家里住了个魔头,我能高兴?”丁馥丽声音轻得只剩耳语,面色焦虑,“江浸夜就是个妖怪,转门迷惑你们这种眼界浅的小姑娘,你可不能着了他的道。”

    陶禧早就练成一套内心锣鼓喧天,面上八风不动的本领,轻声嘟囔:“说什么呢……他是叔叔……”

    “说着玩玩,你还当真了?”丁馥丽竖起眉毛,转念又想,不能把女儿往坏的方向引,便放软语气,“行,叔叔就叔叔,你和他可要保持距离啊。”

    丁馥丽不喜欢江浸夜,怎么看他都是颗定时炸。弹。

    *

    晚上睡觉前,丁馥丽给陶禧热牛奶。

    她顺手也给江浸夜热了一杯,留下一句“叫他自己过来喝”就回房休息了。

    陶家夫妇和陶禧的房间在二楼,江浸夜的房间在一楼,房门正对陶禧卧房的窗口。

    陶禧咕嘟咕嘟喝完,想着反正都要走一遭,便把牛奶送过去。

    深夜下起雨。

    牛奶透过杯壁传来阵阵暖热,她走在廊下,生出几分好风如扇雨如帘的快意。

    江浸夜屋里黑着灯,她敲门许久没人理会。

    陶禧打着退堂鼓要离开,门轴转动一声闷响。人脸还没见到,声音与房门拉开带起的风,一齐钻出:“您有事儿吗?”

    语气不善。

    江浸夜的脸从暗处浮出,就着外面昏黄的小灯,陶禧看见他冷冽眼中腾起的暴怒。

    他似乎被硬生生从睡梦中拉扯起来,哪怕认出来人是陶禧也没给什么好脸色。

    一手撑住门框,一手扶着门,他弯腰逼视她,“快说。”

    “我……我妈妈……给你热了牛奶。”陶禧竭力保持平静,递去杯子。

    江浸夜皱眉瞧了瞧,接过来一口气喝下,抬手抹了把嘴,“没了?”

    他光着上身,健硕胸膛,质地透明的翡翠晃动几下,随他直起身子贴回去。幽暗光线里,他精壮肌肉有流畅的线条,被光打亮的是山脊,暗下去的是鞍部。

    最诱人的身体,也是最引人征服的山地。

    恨不得伸指触摸的好身材,被此刻的潇潇风雨,衬出粗粝的男人味。

    陶禧顿悟丁馥丽口中的“妖怪”是个什么意思。

    她仰头问:“中午吃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戳穿我?”

    江浸夜仿佛听到笑话,“戳穿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就是……”

    “让你爸妈知道,我给你雕了一抽屉的筷子?坐实他们心里,我对你的非分之想?”

    那你真的一点都没有吗?

    问不出口,陶禧噎住。

    江浸夜清醒了大半,态度也转好。

    他低头,视线与她平齐。纤长稀疏的睫毛下,眼眸凝成幽潭,像要将她吸入。

    一边嘴角慢慢翘起,他痞气笑容浮现。

    声音却温润:“你妈对我防备一直很重,在她老人家面前我就不向着你了。”

    他伸来一只瘦长的手,爱怜般地轻抚陶禧头顶。

    陶禧杏眼撑圆几分,受到惊吓似地一动不动,静静感受他修长手指的拨弄,在心里回应:

    ——我妈不仅对你防备重,还说你是妖怪。

    江浸夜直起身,懒洋洋地说:“回去吧。”

    ——那你吃了我吧。

    他关门,门锁扣落。

    房门合上,陶禧呆站着半天没动。

    作者有话要说:  桃妈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棒打鸳鸯型家长,她只是女儿的唯粉,要接受江,则是一段爬墙成为cp粉的路程。

    ☆、06。

    周一早晨公司开例会,行政经理介绍新来的会计。



    第7节

    陶禧有节奏敲打桌面的手指停住,视线爬上和她一样刚毕业的女生的脸。

    那女生唇边绽开一枚梨涡,露出明朗的笑容,脆声说:“大家好,我是容澜。”

    容澜是陶禧的高中同学,读书时两人交集甚少。

    午餐时陶禧照例独自乘电梯下楼,轿厢门合拢前一秒,突然伸来一只手,

    “等一下!”

    容澜一头干练的短发,天蓝色通勤装,热络地和陶禧打招呼:“我们好久没见了!”

    陶禧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

    “你去哪吃?”容澜对她的不自在并不在意。

    “三楼。”

    “那正好,我和你同路。”

    大厦三楼的食堂承包给某家餐饮公司,中午人头攒动,胸前晃动不同颜色的工作牌。

    容澜开动前,冲陶禧抓了抓头发,说:“我上周去理发店,拿了新垣结衣和满岛光的照片,让发型师参考帮我剪一个,当天还好好的,谁知道睡一觉就塌了,害我回去剪了一点。你看看,会不会太短?”

    她调出手机上新垣结衣和满岛光的短发图,拿给陶禧看。

    陶禧接过,竖着和容澜本人比对。

    “你现在的长度很好看了,法式刘海比八字刘海适合你。发尾内扣也会修得脸小一点。”

    “真的?”容澜被陶禧夸得轻飘飘,“哈哈!我还以为陶禧你只会读书。”

    陶禧淡淡地笑:“我以前一直是短发,做过功课。”

    容澜在脑海里搜刮陶禧过去的样子,随后眼睛亮起来,“想起来了!特别萌!你们脸小的天生就有优势,不用考虑修不修脸,真羡慕!”

    “因为我很喜欢短发,清爽,好打理。对了,推荐买把猪鬃毛的圆滚梳,早上梳头稍微吹一下,营造一点蓬松感。”

    “没问题,我的tony tao!”容澜打着响指爽朗地应下。

    气氛稍微冷下去,两人各吃各的,容澜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过去与陶禧同班时,大家背地里都说她装清高,可容澜觉得,她只是不擅长和人打交道。

    “那为什么后来留长发了呢?”容澜突然好奇。

    并非八卦,而是她渐渐回忆起,那时的陶禧似乎有强迫症。只穿白色的鞋,只用同一个品牌的文具,公交卡一定放在左侧裤兜,写名字的最后一笔永远要停顿,从家到学校只有一条路线。

    许多别人难以理解的小习惯,让她与外表的新鲜水灵相去甚远,有种陈腐老派的奇异。

    “就是强迫症。”陶禧看出容澜的想法,拨开垂落胸前的长发,“我喜欢固定自己的行为模式,不为琐碎的事情消耗时间和精力。”

    容澜脸上有了迷茫的神色,又莫名觉得厉害。

    “你知道那场大火吧?”

    陶禧高三遭遇的火灾,连同容澜在内,全班都知道。

    由于她拒绝所有人的探视,没人见过她住院的样子。

    眼下她左手掌心托腮,右手食指在桌面重复画着一截短线。

    热衷《犯罪心理》一类探案美剧的容澜认出,这是内心焦虑的征兆。

    但陶禧语气坦然:“我背上有严重的烧伤,哪怕接受了植皮,依然没办法恢复最初的状态。”

    “就好像,我被打碎了。再坚持那些习惯也没有意义。”

    话题无端沉重了起来。

    容澜无意勾起别人的伤心往事,赶紧岔开,“我懂我懂!就像我一个发小,她是个完美主义者,读文科的时候为了和别人拉开距离,整整两年数学只做理科卷。刚好那届高考赶上小年,数学相对简单,她说躺着也能考满分,谁知道得了149。她气不过,去查试卷,发现是解题格式不规范,扣了一分。”

    陶禧的食指停下。

    “其实那届高考全省都没有满分,她一直催眠自己试卷是完美的。可是,就像被命运捉弄过,裂痕出现了,她没有办法继续做完美主义者。”

    “你们都一样。”容澜把餐盘里没碰过的鸡腿夹给陶禧,“我倒觉得,跳出框架,也不错呢!来,吃个鸡腿奖励一下!”

    和容澜聊天轻松惬意,陶禧欣然接受,“谢谢。”

    其实除了言行举止的变化,还有一些别的什么,连陶禧自己也说不上。

    像船驶在夜晚的河道,被不知名的劲风,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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