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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臣-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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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稻、麦新收,所以大家路上的干粮都是用新打下来的粟米做的团子,要不就是粗麦饼,虽然比不得富豪之家的珍馐,不过也是众人难得能稍微吃得饱一点的时候了。
  几个村民坐在树下歇气,等将手里的干粮吃完,便问谢正道:“村长,听说今年咱们县里换了个新县令,你说这新的县令大人是个好的还是个贪的?”
  谢正也没见过这位新县令,只知他似乎是替补上任,原本要调到本县的县令在上任途中生病去世,吏部便临时选了这位县令过来。
  “我也不知道,不过县里交税向来都是有惯例在的,想来这位新县令初上任,应该暂时也不会大改。”谢正斟酌着道。
  事实上,每年平顶村的村民们交税粮时,都会比实际要交的多备一些,一是怕路上有损耗,二是县衙收税的税吏总要克扣一点,他们舍些出去,纳粮也顺利些。
  这规矩几乎已成了定例,不仅他们这里如此,全国几乎所有地方都这样,差别只在多少而已。
  听谢正这么说,大家安心了点,等简单吃过午饭,一行人就又挑着担子开始赶路。
  谢家二房那边是谢安和谢铁柱来纳粮,等晚上休息时,两家人便把油毡布铺在了一起,而谢石头则跟大哥轮流守夜,让老父谢安和伯父谢平休息。
  至于谢正,他则要时不时在营地附近巡逻,以防有贼人靠近。
  刚走到营地边缘,谢正便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异动。
  他以为是野兽想要伏击人,于是立刻就拿了只火把在手里,同时示意另外几个青壮拿上家伙跟自己一起,若真是野兽,则定要将其吓跑,免得对方趁夜偷袭。
  一行人小心的朝那处摇晃的树影靠近,眼见越来越近,那灌木却突的不动了,众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是这畜生发现了他们,此刻正积蓄力量准备一跃而起伤人不成?
  谢正想着不管是狼也好,虎也好,总是畏火的,便打算先取一段树枝点燃了丢过去瞧瞧,哪知树枝还未脱手,那树丛里便窜出个人来,生生把他们唬了一跳。
  谢良臣抓了抓脸上被蚊子咬的红疙瘩,尴尬的朝众人笑,等对上谢正的目光,他难得心虚的低下了头,小声叫一句:“大伯父。”
  见出来的是谢良臣而不是野兽,众人提着的心总算放下,谢正让其他人继续巡逻,自己则提着这小侄子来到了谢石头面前。
  乍见到儿子,谢石头还有些愣,等知道他是一个人偷偷跟在后头跑过来的,气得就要拿棍子抽他,好赖才被谢平给拦了下来。
  不过他也对于谢良臣偷偷跟出来的做法也十分不赞同,训道:“世道艰险,父母既命你守家,你身为人子怎可任意妄为?”
  谢良臣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是他必须要了解这个世界的具体民情,若不走这一趟,他觉得自己即便学会认字了也找不到努力的方向。
  而且他需要钱来买书,买笔墨纸砚,可若是他连这里卖些什么东西都不知道,那这一切就都是空谈而已。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解释的时候,他只需诚恳认错就行。
  “伯祖父教训的是。”谢良臣乖乖应下,然后又束手朝谢石头低头道,“爹,我错了。”
  谢石头简直被这滚刀肉一样的儿子气得肝疼。
  早知道他是个固执的,没想到胆子也越来越大,上次自己要教训他,他就敢绕着圈的跑,这次更是不得了,竟然一个人就偷偷跟出来!
  而且现在被人抓了现形,他还知道服软,认错的态度好得不能再好,一副任他打骂的模样,倒是让他不好下手了。
  见谢良臣认错态度良好,谢平又问:“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跟出来?”
  真正的原因不能说,谢良臣只好找一个最容易被人接受的,便道:“我看我爹实在是辛苦,所以就想着以后纳粮时能跟着帮些忙。”
  说着谢良臣跑回之前自己呆的地方,拿出个竹背篓,“我可以帮我爹背一点麦子的。”
  小孩子纯真赤诚的一句话让在场众人都有些动容,不少人都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孝心却足,虽然他这小背篓实在是背不了什么东西,可心意却让人感动。
  “石头,我看你也别怪狗剩了,你看这孩子多懂事啊,要是我家那臭小子能赶上狗剩的一半,我做梦都要笑醒。”一个围观的村民劝道。
  “是啊是啊,你看他才这么小就想着要为父分忧,这天底下可找不出几个这样的人了,你也就随他去吧,左右也没出什么事。”旁边众人也跟着纷纷附和。
  谢良臣自从拿出竹背篓之后就一直老老实实的站着,此刻听别人替他求情,他也没有骄傲得意,事已至此,谢石头也只好算了。
  谢平看了这侄孙几眼,想着别家的孩子他终究是不好管的,提点了两句也不再怪他。
  只谢安是个暴脾气的,见儿子没有收拾这小子,拉过谢良臣就狠狠打了几下屁/股。
  这还是他穿过来后第一次挨打,不过谢良臣忍着没有逃,而且还在谢安动手之后关心对方:“爷爷千万别生气,免得为我气坏了身子,我知道错了。”
  正想说下次一定不再犯,后又想到什么,干脆闭上了嘴。
  见他爹已经教训过了儿子,谢石头彻底把这篇翻过,反而拉着儿子到一边,详细问询他这一路上的事,以及离开前有没有通知家里等等。
  谢良臣一一答了,说他出门前特地让人留了口信,说他是跟他爹一起出发的,于是谢石头彻底放心了。
  谢安看着那边叙话的两父子,轻哼一声,他这孙子可跟他儿子一点也不像,狡猾得很,哪像他儿子,那是真老实。
  背着手重新回了毡布上躺下,正准备入睡,就听旁边自己大哥开口了:“二弟,你觉得让狗剩跟着我读书怎么样?”
  因着早年父亲的偏心,谢安一直对这个哥哥怀着些芥蒂,不过两人是亲兄弟,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因此谢安虽时不时会在家中说几句这个大哥的酸话,不过两家人却一直没断了往来,关系也不错。
  

第18章 见识
  此刻听见谢平开口,谢安眼睛虽没睁开,侧着的身子却是转了过来,小声嘀咕道:“你不是早就在教他了?”
  谢平对于谢安知道自己在教谢良辰读书一事,其实并不怎么惊讶,只是他想说的不止于此。
  “二弟,我的意思是狗剩资质不错,以后说不定真能给谢家挣个功名回来。”
  谢安这下彻底睁开了眼,接话道:“你是说让他以后不下地干活,只专心读书考科举?”
  不等谢平点头,谢安就先拒绝了:“大哥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想必也知道功名有多难考,咱们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哪里有钱供得起他上学。”
  谢平见他一口拒绝,急道:“难道你就不想完成父亲的遗愿?再说狗剩多聪明的孩子,就这么糟蹋了多可惜?”
  谢安也坐了起来,却是不屑的轻哼一声,“他那都是小聪明,再说爹在世时不也常说大哥聪明,可到最后不是也没考中?”
  话一出口,谢安就有点后悔,不过他这怨气积了好些年,以前从没当面朝谢平发过,此刻发出来,他倒是觉得心里的芥蒂消了不少。
  谢平向来知道自己二弟的心结,闻言倒也没有生气,只是颓然长叹了一声:“狗剩不一样,我只想着谢家以后出个官身,不仅能告慰父亲在天之灵,便是遇到些蛮横的衙役小吏,咱们也不至于任人欺负。”
  谢安仍旧没吭声,谢平也不再劝了,只道:“反正我看好狗剩这孩子,至于其他,你好好考虑吧。”
  谢安到底也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只不过他一路上也开始观察起这个小孙子来,见他跟着大人赶了几天的路,不仅没有抱怨喊过辛苦,甚至还真的帮他爹背了一小袋的麦子,倒是对这个孙子有点改观了。
  三天后,荣县城外。
  这段时间正是荣县稻谷和麦子收获的旺季,因此从各地赶来纳粮的人不少。
  等谢正他们一行人赶到城外时,城门口早已排了很长的队了。
  这些人都是要赶着去县衙交粮的,若是来得早,早早把粮交完,那他们就可以立刻打道回府而不用留在县城。
  而若是交完粮后太晚,城门关了,那他们就得找地方住下,这在他们看来就是乱花钱。
  以前他们来交粮时虽然人也很多,可进城却不像今天这么慢,谢正觉得有异,便从旁边绕到前头查看情况。
  还未进城门,就见两个官差模样的人拦着一个村民,非说他不是进城纳粮的,而是卖粮的,所以得交商税,让他要么给钱,要么拿一部分粮食作为抵扣。
  那村民见解释了半天也无用,便又问要多少钱,多少粮,等得到了对方的报数之后,立刻脸色大变,直道官爷可怜,他身上带的银子只够交布、麻、绫的税,粮食也只多担了两升,实在是匀不出来。
  哪知那守门的官兵却根本不买账,只笑嘻嘻道:“这门开着又不禁你们来二次,再说今年风调雨顺,你们既然多打了粮食,自然该感谢皇恩,若是没交够,下次再来一趟不就完了?”
  这样明晃晃的敲诈,显然不是这个守城士兵能有的胆子。
  县中治安归县尉管,征税归县丞管,就是不知这件事出自谁的授意。
  而且若只是这二人的授意也就算了,要是县令的意思,那他们今后的日子恐怕要不好过了。
  就在谢平思考时,那守城的士兵已经开始不耐烦,推搡了那人一把,于是对方担子里的粮食跟着散落一地,引来不少人哄抢,城门口一片混乱。
  就在守城士兵维持秩序时,许多自知无钱贿赂的人见状纷纷想要趁乱溜进去,那些士兵也立刻来拦,冲撞间,场面愈加混乱起来。
  谢正想着他们带的粮食也不太够,于是当机立断回队伍说了这事,也让他们赶紧趁乱从旁溜走。
  只不过他也没有一味的鲁莽行事,而是在谢平他们跟着混乱的人群进城时,他独自一人来到了那个小头目身边,借着袖子的掩护,给了一笔好处费给对方。
  所以虽然他们后头也有几个人被拦住了,可这小头目朝那边一使眼色,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将人放了进去。
  进得城来,谢良臣转头看向城门,便见那地上已经被收拾干净,而那个因为撒了粮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村民,此刻也被这群兵痞拖到了一边,不知下场如何。
  至于后头想要效仿他们趁乱混进城的人,则因为时机已过,统统被拦在了外面,被守城的士兵驱赶着排队。
  谢良臣觉得这些士兵根本不像士兵,更像是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抢劫的土匪。
  “狗剩,别看了,咱们快走吧。”谢正见侄子一直回头看城门那边,站到他身前挡住他的视线,低声道。
  谢正穿的是读书人的长袍,这衣服他不常穿,平日在家时他也与其他村民一样,都是穿的短褐。
  谢良臣不知刚才那个士兵头子肯卖谢正的面子,有没有因为他是读书人的原因,不过从目前看来,古代社会的生存情况比他想象的要严峻很多。
  收回目光,他背着小背篓跟在大部队后头,一行人穿过热闹的集市,他也把思绪调动回来,开始观察百姓们的日常生活。
  荣县的街道有点像是现代古镇的粗放版,两边同样有各种各样的屋舍林立,像店铺就有酒楼、客栈、布店、杂货还有卖衣裳首饰的,不过他却只注意到了其中的两种。
  一是粮店,二是货栈。
  谢家收入来源的大头基本就靠卖粮,谢良臣自然得关注粮价,而他在路过粮店时往里扫了一眼,发现一升大米的售价为13文,稻谷则是10文。
  再转头,街边挂着炊饼铺招牌的小贩嘴里则吆喝着炊饼一文钱三个。
  谢家今年收获的粮食已经称过了,差不多每亩水田产的稻子为三石左右,也就是300升,总共差不多900升稻谷。
  现在他们交税需交一石,也就是还剩800升,按照现在的市价,他们家光是稻谷,大概收入是8两银子。
  看着好像不少,可是他们还得交税银数两,所以等卖掉粮食,剩下的便不怎么够吃了,只能混着其他的各种粗食一起,勉强图个糊口。
  谢良臣在心里算完这笔账,觉得种地实在是不太划算,尤其是还这么辛苦。
  至于货栈,因为来往的人太多,而且店铺老板也没像粮铺一样将价钱挂出来,所以谢良臣不知道他这里都卖些什么,价钱几何。
  不过从进出的人员来看,似乎人员挺杂的,有衣着光鲜,挺胸腆肚的商人,也有身上打着补丁手里挎着篮子的乡民。
  其实谢良臣也只看到了其中的一面。
  古代货栈的功能其实很全,因为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牙行”,而它们也不仅仅只提供物资的交流,甚至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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