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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良臣终于忍无可忍,把他胖揍一顿。
揍完人,祝明源乖了不少,他想着好友或许消了气,便又试探道:“打也打了,不如良臣你再找找,或许那书就能找到了。”
谢良臣脸上笑容依旧温和,只不过说出的话却让祝明源心凉:“等过了明年府试吧,或许那时这书就自己跳出来了也说不定。”
“啊!怎么可以这样!”祝明源哀哀嚎叫。
县里都没书了,镇里就更没有,而现在加印又麻烦,不是数量特别大的,一般书店都不会加印,最多也就是让人手抄,这也算是节约成本。
可是就算是要手抄,那也得有原版啊,所以遇到哪些抢手的书,有时候基本就是可与不可求,得慢慢淘,可等回了洛河镇,他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找啊!
谢良臣见他这样子,提醒一句,“你可别忘了,明年四月就要考府试了,难不成你不想过了?”
要不是因着要读书考科举,他也不会一年只写一本书了,偏偏他这好友竟一直没什么紧迫感。
说起府试,祝明源换了脸上不正经的神色,“这县试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过呢。”
谢良臣却是知道他的底细的,闻言直接肯定道:“放心吧,以你的才学,过县试还是不难的。”
县试确实不难,只要能熟读背诵四书五经,再加上能做到大致的串讲,然后书写工整美观,那么基本上要过县试就不太难。
当然这难易也是相对的,有人觉得背诵不难,有人就觉得难,有人能很快理解文意,有人却始终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再加上书法需要长期积累,更加上不是谁都能请得起老师,所以这参差便有了。
所以,说到底,要考县试,甚至是考秀才,无外乎就是天资、名师,再就是有钱。
前面两个不用说了,“有钱”更是如此,毕竟专门脱产读书和要半工半读,在同样的条件下,肯定是有钱的更占优势。
祝明源显然也是三种要素都不缺的人。
县试放榜在十天后,谢良臣与谢石头不打算继续住下去了,因为房费实在太贵,与其浪费,还不如用这钱给家人买东西,便打算先回平顶村,而祝明源则打算与他爹等到放榜之后再回去。
从这里到平顶村,差不多三天的路程,谢良臣与谢石头因为带的行礼不多,便与同镇的学子一起结伴租了马车回去,等到了镇上他们再步行回去。
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赵荷花没想到他们会回来,吓了一跳,“怎么不叫人通知一声?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是啊,要是我知道爹和二弟回来,还能去接你们,省得白白走这么些路。”谢栓子也跟着附和道。
原来在他们走的这段时间,谢家又买了一头驴,因为光是用牛车拉货已经不太够了,再说牛还得用来耕田,村民们也常来借,所以他们见镇上牛马市场的脚力便宜,赵荷花就做主又买了一头驴。
谢良臣并没有因为没坐到驴车而惋惜,只问起了家中的情况,听说没事只他三舅舅又生个了女儿,母女平安,也放下心来,一家人说着话进了屋。
小妹谢良瑾今年已经6岁,却仍喜欢缠着他,此刻正坐在他腿上吃着点心,点心渣落在他长衫上沾了星星点点的油渍,赵荷花便想让女儿下来,谢良瑾却朝她二哥怀里躲了躲,嘻嘻的笑。
“娘,不碍事,左右这衣裳也要洗。”谢良臣无所谓的笑笑,将妹妹颠了颠。
赵荷花怕女儿被宠坏了,道:“你也别这么惯着她,要是以后脾气大了可不好找人家。”
他小妹才6岁,哪里需要现在就担心找什么人家?
谢良臣对他娘在想什么实在是摸不透,只道:“哪里就惯坏了,再说等小妹读书懂事了,自然也就乖了,至于找人家,还早得很呢。”
“读书?”赵荷花闻言皱眉,“现在可没哪家私塾收女学生。”
现在是没有,不过他小妹暂时又不用去考科举,他教她认字也是可以的,再说还有三弟呢。
听儿子这么说,赵荷花放了心,虽以前也觉得女子读书没什么用,可是眼见三个儿子都读书认字了,她也不想委屈女儿,再说谁又知道以后呢?
而且她这些年见识的东西多了,听说的事也多了,便知道不止镇上大户人家,还有县里许多官老爷家的小姐也都是识字的,既然别家识得,那她女儿也识得。
见他娘这么容易就点了头,谢良臣也暗暗在心里摇头,还说自己太宠小妹,他娘不也一样?
叙完家常,赵荷花还是没忍住,问起儿子考试的情况来。
虽然谢良臣之前安慰过他爹自己考得还行,不过未免大家失望,他也只道:“帖经和墨义我都翻书看过了,没有错漏的地方,至于经义则要看阅卷官怎么判了,所以具体结果还得十天之后才知道。”
听他这么说,一家人算是有些高兴又有些提着心,只盼这十天早点过去,县试结果早日出来。
不止是谢家人在焦急的等着县试放榜的结果,平顶村的人也常来打听,毕竟谢良臣算是谢正学堂出来后参加科举的第一个学生,有点示范带头的意味。
终于,十天时间缓慢又煎熬的过去了,而县试结果也终于出来,由县衙发到了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遇见
红榜贴在了洛河镇镇口的告示栏上; 因此整个镇子的人都能看到这份榜单,不过谢家人却不是从镇上得到的消息,而是谢正带回来的。
此刻谢正就正拿着抄录的榜单; 满脸兴奋的站在院子里宣布这个消息,谢良臣考了县案首,而且据说县令还亲口赞了他四个字“年少多才”。
谢良臣听说自己得了案首,有点不敢相信,他以为自己应该也就能过县试,也许排名会比较靠前; 但没想到竟能得第一名。
六年里他每日勤学不曾放松,如今换来这个结果,总算没有辜负自己; 谢良臣也十分的高兴。
至于谢家人,此刻更是齐聚一堂; 不管看得懂看不懂的都在传阅这份榜单,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
因着他考了院首,谢良臣的亲伯母,也就是马氏有点羡慕了; 看着自家两个儿子道:“狗剩; 你说你二哥和五哥明年也下场试试怎么样?”
他大伯母说的正是谢良顺和谢良宏两兄弟; 他们按着族里的辈分排,正是老二和老五; 谢明文是老大。
听说要让自己去考试,两个人苦了脸; 不是说好只是让他们识字就行吗?怎么现在又扯到考科举去了。
谢良臣还没回答; 谢正先开口了:“弟妹; 要让良顺和良宏去考也行; 只是他们得先学完四书五经才行。”
马氏也不懂这些,便问儿子们现在读到哪本书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老大出来接了话,只不过声音有点小:“刚学完《千字文》。”
这还真怪不了他们进度慢,本来之前他爹娘就没想两人读书,后来看别家的孩子也开始认字,加上家中要记账,就也让他们去上了几天课。
可他们上课的目的本就是为了不做睁眼瞎,又不是为了考科举,学起来自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再加上两人现在一个已经十五岁,一个已经十二岁却连开蒙的书都没读完,不说是晚吧,几乎也可以说是黄花菜都快凉了,毕竟古人开蒙年纪一般也就是5、6岁。
于是,等谢正给马氏解释完科举考试要读完哪些书,要多少年,还得学到什么程度后,她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儿子,死心了。
“得,看来这辈子我是当不上状元他娘了,不过当当状元他伯娘还是可以的。”马氏灰心之余,笑着打趣道。
刚才压力还在他两个堂兄那边,现在火力马上就转移到了自己,谢良臣呵呵干笑两声,谦虚道:“伯母说笑了,我哪里有那个本事考状元。”
说实话,谢良臣11岁才考中县案首,还真算不上什么天才,古代的天才那都是逆天的。
比如汉朝时就有人家女儿六岁就能辨琴音,而且可以准确的指出父亲弹错的地方,唐朝时著名神童王勃,也是6岁就能写文,7岁作诗,12岁精通六经后并叹实在太简单,然后又去跟名医学医,然后一年出师。
唐朝另一位诗人李贺也是,6、7岁就能吟诗作对了,至于其中的佼佼者,还要属先秦时的甘罗,人家12岁不仅就当了官,而且还被拜为上卿。
12岁啊,才比现在自己这具身体大一岁而已,竟然就是上卿了,简直牛得令人发指。
所以他这个县案首实在没什么好骄傲的。
尤其是那些出身书香世家,或是世代尊儒的家里,又最是爱出神童,加之家学渊源,自己要考中状元,那可能性虽然不说是没有吧,但也可说是微乎其微。
可他这么说,其他人却不这么想,比如他奶奶孙氏,现在就一直拉着谢良臣的手,笑得那叫一个开怀:“那我可等着这一天了,便是为着这天,我这把老骨头也得好好撑着!”
真是压力巨大!谢良臣在心中哀嚎。
想当初他奶奶还说他直眉楞眼的瞪她,要他爹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呢,没想到几年过去,见他就已经是一口一个乖孙了。
至于他伯祖父谢平,此刻更是一副老怀宽慰的样子,直叹自己以后总算不至于没面目去见谢良臣他曾爷爷,差点老泪纵横。
这边谢家人喜不自胜,而谢良臣考中县案首的消息也传开了,平顶村家家都来道喜,不多久谢家院子里就站满了人。
有他们解围,谢良臣总算能脱身出来,同时也也看到了那份完整的名单。
从前往后看,红榜第一位写着洛河,谢良臣,他又继续往后,果然看见了祝明源的名字,他考了第七名,与张筹之前名次一样,却比唐于成要好。
这下孙秀才的私塾要出名了,毕竟甲班总共现在还不到十个学生,可现在却有四个过了县试,一个过了府试,而其中还有一个县案首,虽然这个录取比例在三年内完成的,但也很惊人了。
毕竟这份榜单上,总共取中的人也才42名,而洛河镇更是只有6人中榜。
将名单放到一边,谢良臣开始研墨,打算将自己县试的题目写下来。
虽然他记得已经不太全了,但也没忘多少,毕竟这也算是真题,要是给谢明文看,让他自己先试着做一做摸摸底,也好过他下次考试抓瞎。
写到一半,他三弟进来了。
谢良材现在看他哥现在已经是满眼的崇拜,听说他哥在给大伯家的大哥写真题,便也嚷嚷着要一份。
谢良臣可不惯着他,把已经写好的卷子丢过去一张,头也没抬道:“要就自己抄一份。”
纸上的字实在是赏心悦目,谢良材自己那笔字可算不上好看,不过他也不敢让他哥真给自己再抄一份,只好老老实实的自己写。
等写完,他还不忘把他哥练字的字帖也给顺走了,还胡言乱语道要“照猫画虎”。
什么“照猫画虎”?他这三弟怎么学了这么久还不长进,谢良臣刚想拿笔敲他,谢良材早跑得没影了,一看就是故意的。
放榜之后,孙秀才给他们放的假也差不多到时候了,谢良臣重新开始去镇上上学,然后就发现自己成名人了。
比如他常买肉回去的铺子,老板以前虽见到他也会打招呼,可却没现在这么夸张,还离得老远便开始喊人。
“谢公子,你今天回去的时候要不要买肉?我听说你得了案首,今早特地起来杀的猪,留了最肥的一块给你!”
他这石破天惊的一声吼,连周围不认识谢良臣的人也看了过来,大家看看他,看看肉铺老板,然后那些家里有学子的便纷纷慷慨解囊,争着向老板打听谢良臣平日爱买什么部位的肉。
谢良臣才刚回了肉铺老板一笑,对方已经抛下他开始眉飞色舞的给人介绍自己平日买肉的种种喜好,好像他能考中案首,从他平日买肉的喜好里就能看出端倪一样。
比如,谢良臣买了肉还喜欢捎带上骨头回去炖汤啦,有时还会买点猪肝猪心什么的回去啦,偏偏那些买肉的人还一副听得十分认真的模样。
于是,平日里本不怎么受欢迎的猪杂便被肉铺老板打着他的旗号,连着没什么肉的骨头早早的卖完了。
谢良臣一路脸上都挂着商业微笑,从镇口卖炊饼的铺子,到平日里常去的小饭馆,顺手捎带买肉菜的摊子,反正几乎对他有印象的人,他都这么一路笑了过来,等到私塾时,脸都快笑僵了。
他脸都快笑僵了,而对方今日生意却比往日都要好,几乎早早就收了摊,想必等放学时是碰不到的了,想到这,谢良臣总算松了口气。
等到了私塾,这里的人便含蓄多了,最多就是见到他后道一声恭喜,点头示意过后就算。
谢良臣也没有自满,毕竟县试考的不过是基础,而云阳府有九个县,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