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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凌啸天又冲人魔屠魔剑魔三人打了个眼色，便抬脚向银发老人走过去。
凌啸天面上带着笑容，心里却吃惊不已。
事实上，他刚到曹家酒肆，就把酒肆里的人都看清楚了。
他发现有武宗之名的人，竟然来了九成。
这些人为什么来的，他太清楚了。
凌啸天可不想惹这个麻烦，人魔宗杰仁自然也是一样的想法，这才想走人的。
没想到，却被南湖一君喊住。
这要是再走出去，可就太不给面子了。
毕竟，南湖一君也是武宗级的人物。
走是走不了了，那就索性大大方方。
凌啸天原先是个武痴，与人都没什么仇怨，不论正邪，都有几分交情，边走边与人打招呼，将酒肆里的武宗一个个招呼了个遍，这才走到南湖一君面前。
“见过凌武宗，宗武宗，薛武宗，剑武宗。”
与南湖一君同桌的有四人，都是青年人，看起来应该是南湖一君的弟子后辈。
四人站起来，同时向凌啸天四人行礼。
恶人谷三位谷主，原先是巨恶邪魔，凶名远播，南湖一君虽不以正道自居，但也鲜少与恶人谷交集，双方算不上什么交情。
不过在后辈面前，三魔也不能折了风度，简单地点点头，算做回应。
凌啸天则是哈哈大笑，道：“行了，别来这一套。你们喝你们的酒，这里既然没位置了，那我们换个地方喝就是了。”
南湖一君笑骂道：“凌老儿，你这么说，岂不是在打我脸吗？”说着，两眼微瞪四位青年，“你们四个还不站一边去，请四位前辈坐下。”
四位青年应了声是，连忙要让开。
凌啸天道：“得了，南湖老儿，位置就别让了，传出去让人以为我们为老不尊，欺负晚辈。”
说完，凌啸天表情顿时肃然，环首酒肆，朗声道：“诸位老友，你们的来意我很清楚，不过我还是劝你们回去吧，在这里呆着徒劳无益。”
南湖一君脸色一变，当即站了起来，道：“凌啸天，这么说仙手李少真有其人了？”
“没错。”凌啸天点头道，“但那又怎样？你们各自回去，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不好吗？何必自寻烦恼。”
话音刚落，中间一桌一个青衫老者站了起来。
表面上看，青衫老者有那么一点儒雅的风骨，实际上此人却是与恶人谷三位谷主并称为邪道六魔中的疯魔。
此魔最是喜欢在谈笑之间杀人，风闻，此人有个独特嗜好，杀人前必吟诗一首。
疯魔站起来道：“凌啸天，老朽想请问你一句，你这些话是否是仙手李少请你来对我们说的？”
凌啸天神色微变，正待回应，人魔宗杰仁抢先道：“疯魔，是不是仙手李少请我们来的，很重要吗？”
疯魔风雅一笑，说道：“当然，如果是你们四位自己来的，那么老朽承你们的情便是。如果不是，你们问问在做诸位，看谁能甘心离去？”
凌啸天神情顿冷，道：“疯魔，你这话是何意思？”
“听不懂，不会吧，凌兄不至于如此懵懂才对。好吧，老朽就直说吧，现在满天下都在谈论仙手李少，将仙手李少说得神乎其神，俨然是当今武界第一人。然而，我等却遗憾呐，未能亲眼目睹仙手李少的尊容。”
“见与不见，有那么重要吗？疯魔，实话告诉你，仙手李少不会见你，言尽于此，你们要等就等吧。”
凌啸天不耐地拱了拱手，率先走向门口，三位谷主冷冷一笑，也跟着走去。
“慢着！”疯魔喊了一声。
凌啸天转过身来，注目疯魔，皱眉道：“你还想说什么？”
“凌兄，就这么走了，未免太不近人情。你问问在座诸位，哪个不是特意放下身边的事，千里迢迢赶来巨鹿城，哪个不是为了亲眼见见仙手李少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神奇。既然你们四位认得仙手李少，何不替我们引见引见？”疯魔露出一脸笑容，言语间却已经有了一抹威迫意味。
凌啸天是什么人，甭说以前他就不怕疯魔，学会了李少阳所传的青萍御风之后，他更不会在乎疯魔。
疯魔想要威迫他，怎能允许？
凌啸天眼中厉色一闪，微微迈前了一步，目光不对疯魔，却兀自朝众人道：“我要先澄清一件事，今天我能到这里来，并非是仙手李少请我来的，事实上仙手李少要我做什么事，也无须用请。念在与诸位过去的交情，我真心地奉劝诸位一句，最好不要打什么不好的主意。否则，吃亏是小事，能不能走出巨鹿城才是大事。”
此话一出，酒肆里，无不色变。
在座足有二十二位武宗，不论正邪，哪个不是自命不凡的主？习惯了受无数武者的吹捧与敬畏，哪受得了凌啸天这等言语，在他们听来简直无比刺耳。
疯魔更是讥诮道：“凌兄，世人都说你是武痴，眼中只有武，向来不服人。我却不知那仙手李少何德何能，竟受你如此吹捧。莫不是凌兄你为了参透武学，而把神智参乱了？”
“没错，凌兄说胡话了吧。我就不信仙手李少有那么神，连见个面都不肯，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说话的是正道八大宗中的一位，号称幻影神手，此人最是自负，听说有仙手李少，最是不服。
他不认为世上真有那么神的人，必要试试神手碰仙手。
“我也不信邪，世上哪来的那等强人，让我们走不出巨鹿城，难道这巨鹿城还成了龙潭虎穴？那仙手李少难道是三头六臂不成？”
陆陆续续八个武宗站了起来，看着是不服仙手李少，也有向凌啸天表示不满的意思。
凌啸天见状，冷笑道：“没人看不起你们，是你们太看得起自己。”
“凌兄，跟他们废话做什么？我们只管自己找个喝酒的地方，大口大口的喝上几碗，岂不爽快？”人魔宗杰仁也道。
凌啸天没说什么，却已经转身跨向大门。
“就这么走，凌啸天，你还真是太不近人情。还是留下来与老朽作伴吧。”
嗖！
青光一闪，疯魔青衫飘飘，已经从酒肆里跨到了门槛上，正好拦住了凌啸天的去路。
显然，这是要用强了。
凌啸天怒极而笑，笑声震得房梁直颤，一股锐利的杀气冲着疯魔迸发，道：“就凭你疯魔，想跟我凌某人动手，你也配吗？”
风月阁，西院红花渐凋落，风月不再当年红。
后院里，小怜娃跟敖木木在玩着水风车，不亦乐乎。
西边的石桌边，李少阳与雨儿相对而坐。
雨儿一脸愁容，眉眼里有说不出的紧张与焦急。
李少阳笑道：“不用担心了，我给蒋二狗服下的是世上一等一的宝物，还需要四天，他就会醒来。醒来之后，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二狗哥。”
雨儿脸色一红，小声地说道：“李少爷，你能告诉我你给二狗哥服下的是什么宝贝吗？那宝贝怎么看起来跟婴孩似的。”
李少阳脸色一变，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雨儿，把百世善果给了蒋二狗服下，这可真是彻底改变了蒋二狗的命运，就连这原灵星的法则也管不住蒋二狗了。
蒋二狗与雨儿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这下可要成为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无心之中却做了件棒打鸳鸯的事，未免有些缺德。。。
第1195章 那一剑
斩姻缘，还是续姻缘。
李少阳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是他却知道，如果把事实告诉雨儿的话，岂不叫她伤心不已？
李少阳暗叹了口气，这雨儿要是敌人也就罢了，哪管她伤心落泪，哭得再惨，也可以熟视无睹。
偏偏这雨儿不是敌人，而是一个孱弱可怜的小姑娘。
“咦，貌似可以这样。”
看这雨儿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李少阳眼中突然一亮，忽然有了个绝妙的主意。
李少阳道：“雨儿，我可以告诉你我给蒋二狗服下的是什么宝贝，但这是一个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假如你要知道了，你的命运或将为此改变。”
“什么？”雨儿大惊失色，小脸变得苍白，娇躯微微抖动着，颤声道，“李少爷，二狗哥，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不会，蒋二狗不仅不会出事，还将因此得到一个天大的机缘。”李少阳郑重地说。
“李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想清楚了吗？你要是知道了，你的命运将为此改变，你能接受得了？”
“李少爷，我不用想，我必须知道二狗哥的情况。假如因此，让我死去，我也甘心。”
李少阳顿时笑了，道：“什么死不死的，没那么严重。”
顿了顿，接着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执着，我就告诉你，兴许你与蒋二狗或将有一段百世姻缘。”
雨儿完全听不懂李少阳的话，只是她非常紧张，小手攥得紧紧的，手心里直是冒汗。
李少阳吸了口气，说道：“我给蒋二狗服下的是一颗绝无仅有的百世善果。百世善果只能被凡人服下，而服下百世善果的凡人，命运将因此改变，将要做一百世的善人。”
雨儿瞪大了眼睛，什么凡人，什么百世善人，她有些懵了，搞不懂李少爷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离奇的话。
“本来，百世善果是上天专为凡人而造。服百世善果的人，必须是个什么修为都没有的凡人。按说，蒋二狗已经没有了服百世善果的机会了。没想到他意外地被天竹翁偷袭以至重伤，功力全废，成为彻彻底底的凡人。为了救他，我索性将百世善果给了他。”
“从此以后，蒋二狗怕是不能再有什么修为了。他将以一介凡人之身行善，却也注定他会受尽磨难。一辈子接一辈子，做足百世的善人。”
“李少爷，这怎么可能，人怎么可以活一百辈子？”雨儿震惊地问。
“能，干嘛不能，每个人死后都会经历轮回，除非被人打得魂飞魄散灭绝轮回。只不过，凡人无法解开自己上辈子的记忆，才懵懂不知罢了。”李少阳道。
“这这那我，”雨儿无比的相信李少阳，以至于这会儿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你觉得很震惊是吗？这就是我说的，你将因此改变命运。”李少阳笑了笑，脸色一肃，“接下来，我要给你一个选择。”
“什么选择？”
“第一个选择，你还是你，你跟蒋二狗可以青梅竹马，这辈子可以在一起，我保证你们可以像别人那样活到老，平平淡淡地死去。等你老死之后，蒋二狗或将死去，重新转入轮回，接着下一辈子做他的善人，而你下辈子可能转世为其他人，从此对面不相识。”
雨儿脸色顿时苍白如纸，感觉有些凄凉，这辈子是青梅竹马，下辈子对面不相识，未免有些残酷。
“第二个选择，我传你一种修炼功法，你可以修炼，你可以增加寿元，你可以活上千岁，甚至上万岁。但你必须保守秘密，将自己当成一个凡人守护在蒋二狗身边，不论蒋二狗发生什么事都不得干预。亲眼看着蒋二狗老死，等到蒋二狗重新轮回转世，你又再一次找到他接着守护他。一直延续，足足百世。那时候蒋二狗自会恢复所有记忆，与你修成百世姻缘。”
雨儿苍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神情有些兴奋，但又有些不敢相信，人真能活那么久吗？那岂不是跟神仙似的？
李少阳好似看透了雨儿的迷惑，淡笑道：“你不必迷惑，人的生命可以不断地蜕变，只要修为够深，别人在一辈子一辈子不断地轮回，修为深的人却不必这样，可以一辈子活到千年、万年，乃至数十万年，上百万年。所谓神仙，便是其中一员。就像我，我就是从其他世界来到原灵星的仙人。”
“啊，真的有仙人？”
雨儿惊骇的嘴巴都圆了。
“当然有，其实，你们原灵星的终南山就是仙人所造，还有传闻中的侠骨天君自也是仙人中的一员。好了，话我跟你说明白了，你选择哪个？”
“我选择第二个，我愿意修炼，我愿意守护二狗哥。”雨儿坚定不移地说。
李少阳满意地笑了，道：“虽然我早知道你会这样选择，但我还是由衷地高兴。不过，你却是务必记住我的话。今后你守护在蒋二狗身边，如果不是遇到了会影响蒋二狗轮回转世的磨难，哪怕蒋二狗受尽了屈辱，你也不能出手帮助他。否则的话，你将会影响百世善果在蒋二狗身上发挥功效，所谓的百世姻缘自然也无法成立了，到头来你将一场空。”
雨儿咬紧了牙关，郑重地道：“我记住了。”
李少阳心理松了一口气，同时涌起了强烈的期待。
如果蒋二狗百世行善功德圆满，雨儿作为守护者必也将得上天之赐，到时候就是个双丰收啊。
只是，那时候的丰收，不知又会达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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