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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
白吟自然也不愿意看这趟不讨好的浑水。
“既然是二弟妹答应的,那二弟妹自然就要想法子了。”
白吟放下了茶,眼瞅着就要走了,一副事不关己,听了热闹就要走的模样!
刘竿晓咬紧了牙关!
她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无非就是想让白吟同自己一起去。
这样一来,如果事情真的暴露,她好歹还有个伴儿!
否则的话,她又何必说出来给白吟听呢!
刘竿晓一把狠狠的扯住了白吟宽大的衣角。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样瞧着白吟。
白吟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伸手扯回了自己的衣角。
“二弟妹放心,此件事情我听了,绝不会告诉旁的人,你安心去帮三弟妹吧。”
女子说话的声音似乎显得格外的温柔体贴,一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模样。
让刘竿晓忍不住牙疼!
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刘竿晓自然也明白白吟不愿意插手帮忙了。
一来二去,刘竿晓这才松了手。
“大嫂是懂得明哲保身的。”
刘竿晓冷冷的哼了一声,声音未免就有些阴阳怪气了。
白吟嘴角也挂上了几分冷笑。
“事情是二弟妹答应的,谁答应的自然就要谁去做,怎么能够攀扯上旁的人呢?”
白吟此时的声音算不上温柔,甚至大有一副要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来说的模样。
刘竿晓心里暗暗一惊,不得不惊叹于如今白吟的变化。
要知道从前的时候,白吟可是一个受气包,无论什么人说什么话,即便是她说的再难听的时候,白吟也是永远一张笑脸相迎。
如今……她只不过随口说了一句。
白吟居然也那么硬气了!
刘竿晓轻轻的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也没和白吟起什么其他的争执。
与此同时。
在冰天雪地的边关。
帐篷里燃着的蜡烛被大风吹的忽然忽明。厚厚的雪几乎到了人的小腿一半。
秦骁印穿着厚厚的盔甲,经过一整年的征战,秦骁印身上的一身肌肉似乎更加硬朗了。
直到外头的小兵前来通报,说将军有请。
秦骁印蹙着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到了冬天,蛮夷的确已经是粮食不多了,几番刀剑枪相向,已经斩获敌军近万人。
但是那些人的确是在边关生存了那么多年,眼下的恶劣天气,他们能够抵挡的住。
可是他们的士兵全没经过如此恶劣的天气,即便穿着暖,吃得饱,一时之间也有些被恶劣天气所羁绊。
眼下正想是尽办法破敌之时。
将军怎么有空召见他?
思量不到片刻,走出了帐篷,去了主帐。
秦骁印倒是没什么,只是二爷在京城里面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
眼下天气一下子变得如此恶劣,二爷夜里被冻的睡不着,无论是手上还是耳朵上都生了冻疮。
他缩着脖子就这样坐距离火盆近的位子上,此时此刻,正伸着手,在烤火。
秦骁印一进来就能察觉到,将军召见的,只有他们兄弟二人。
秦王爷乐呵呵的让秦骁印找个位置坐下来。
秦骁印沉默片刻,直接坐到了二爷偏远的位置。
既然没有召见其他人,不言而喻,秦王爷要说的必然不是军中的差事。
那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京城王府来信了。
看着秦王爷手中的信件,秦骁印的心猛然往下面沉了沉,他依旧无法忘却出京时,妻子的淡漠。
他向来不善言辞,也不知道回信写些什么,妻子仿佛也浑然当了寡妇一样,居然半点关切都无。
若是不出意外。
这一次也与上一次一样。
白氏不会来半分信件。
“儿子还有些别的事情,眼下先行告退了。”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想来是这几日思虑过多,也没办法收拾,下巴上的胡渣隐隐约约越发的长了。
但是在秦骁印的身上并不显得邋遢,反而还生出了几分浓烈的阳刚之气。
二爷缩着自己的脖子,暗地里瞧了一眼秦骁印。
要知道京城里面来信。
无非就是家里的娘们儿挂念在外的爷们儿。
哪怕是王爷收到信件都如此高兴,他自然也是高兴的。
可是却看大哥笑不出来的模样,大爷心里面也知道,恐怕大嫂是不会给大哥写信了的!
谁叫大哥自己不写信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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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写的,一个月前的,听完再走。”
王爷既然话都那么说了,秦骁印只能自己又坐回到了原地。
王爷没有理会自己的大儿子,自顾自的拆开了王妃的信件。
无非就是一些关切的话还有说家里一切都安好的回答。
底下的二爷都要望眼欲穿了,王爷这才开始在里面寻找二房的信件。
眼看着王爷的信念完了,秦骁印拱了拱手,要走,这才刚刚掀开了帐帘。
却只见王爷语气颇为惊讶的来了一句。
“老大,你媳妇写过来的。”
老大是个闷葫芦,老大媳妇为人很是端庄贤惠,但是也是个话不多的。
他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原先白父想要结为儿女亲家的时候,他还担心,两个话不多的孩子在一块儿,想来就是干瞪眼。
如今看来。
竟还不错。
秦骁印手上的动作,瞬间收了回来,脚步一转,直接从王爷手里把信件拿了回来。
王爷又把二房的信件找出来递给了二爷。
这个信件自然不用当着众人的面念出来,都是夫妻俩温存的话,自己看就是了。
信封上几个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秦骁印似乎都能想到,白吟提着笔在上头写字的模样。
不知怎的。
仿佛一股热流入了心底只让人觉得浑身熨帖。
他打开了信件。
君安否。
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白吟一向是不怎么爱说话的,从前刚刚成婚的时候,她仿佛那个时候,对他暂且还有一些热情。
自从落了水之后,她性格就变得越发的冷了起来。
到底是那么多年的夫妻。
他离开整整一年,在外头,那都是把头挂在裤腰带上的。
她再怎么端庄大方自然也是免不了担心他的。
几个字,秦骁印反复看了百来遍。
直到旁边的二爷把密密麻麻鼓鼓囊囊的信全部看完了,秦骁印依旧还在看。
二爷直接把脑袋伸了过来,秦骁印眼疾手快把信塞进了信封里面。
“大嫂写了什么,大哥看那么久?”难道还能比自己的媳妇儿写的更多吗?
男人眉头微微一蹙。
“夫妻二人的贴己话,你也要问?”
声音明明是有些生冷的,但是毕竟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二爷却硬生生听出来他话里头透着几分炫耀!
呸,还体己话呢!
第65章 把孩子去给大夫人
他才不稀罕看呢!
搞得似乎他没有媳妇似的!
他媳妇来来回回写了好几封信件呢。
大嫂也才只写那么一封!
他有何好炫耀的!
二爷想着,却全然忘了,当初他拿着刘竿晓的信件,在大哥面前炫耀的样子。
天黑了。
二爷走了。
秦骁印摸了摸揣在胸口的信件,他微微拱了拱手。
“将军,臣有一条计策,可早日攻下蛮夷。”
男人每一个字都硬生生的敲在人的心底,他说话中气十足。
王爷眉头微微一挑,自己喝了一杯热茶,这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秦骁印微微拱了拱手,得到了指令,这才继续往下说。
“眼下冬季,蛮夷早已食不果腹,我军从未经过如此恶劣的天气,即便是占有优势,也得打持久战。”
“可若是,烧了对面的粮草呢!”
秦骁印微微抬了抬头,男人眉眼间格外的刚毅,他容貌是属于刚毅的好看,并不偏向文弱。
只是看着,就叫人觉得格外有安全感。
秦骁印心里早就有这个法子了,但是从未说出来过。
这无疑是一个好办法。
可是在座的所有人全都没有经过这么恶劣的天气,想要潜入到敌人,烧了对方看守的粮草,无疑是冒险的。
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那可就是有去无回了!
这个方法,王爷从前也不是没想到过,只是想到了,立刻就被排除了。
派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那些人的实力,王爷比谁都清楚,无疑是要派自己的大儿子去才是最合适的。
他也有几分私心在心底,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他自然是不愿意让秦骁印去做如此冒险的事情。
王爷还没说话。
却只见秦骁印道。
“若臣带一小队人前往,倒有六成的把握。”
“臣愿领兵前去。”
男人声音铿锵有力,他早早的心里就有了这份打算,只是还没来得及下定决心,只不过看到信件的那一刻,他好像忽然就能下决心了。
他……
作战那么多年。
头一回…生出了…归心似箭的想法。
话已挑明。
秦王爷再度确认了一遍。
秦骁印依旧还是这份回答。后头,秦王爷这才点了头。
如果是真的能够烧掉对面的粮草,自然也可免去打持久战的损耗,自然也可以尽早搬师回朝。
——
刘竿晓也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她的确是帮助落明珠去了寺庙。
可是刘竿晓没有想到落明珠居然那么胡来!
三爷在床上躺着,因为是被王府逐出去的,眼下没有一个人上前援手。每一餐都是粗茶淡饭。
落明珠挣扎着,想要向前亲自去伺候三爷。却被心里又惊又怕的刘竿晓狠狠的拉住了手臂。
落明珠一边哭着一边小声的骂道。
“王妃也太狠心了!说到底三爷不是王妃身上掉下来的肉!王妃自然就不管三爷的死活了!”
落明珠哭的伤心鼻涕眼泪全都成了一团。此话一出,刘竿晓浑身皆是一阵哆嗦!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伸手捂住了落明珠随便乱嚼的嘴巴。
触手一片冰凉,刘竿晓心里一阵反胃,但是此时此刻也顾不了其他了。
“三弟妹,我今日答应你来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不要再说这些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你我都没什么好下场!”
刘竿晓也是着急坏了,落明珠支支吾吾没出声了,回去的一路上,落明珠默默的躺在马车旁边,暗自垂泪。
刘竿晓想了想还是安慰了落明珠。
“你不要怕,眼下王妃不过就是被气昏了头,等过两日王妃病好了,自然不会不管三爷的。”
可是,谁料到。
落明珠猛的抬起了头,脱口而出。
“倘若王妃一病走了呢!”
此话一出。
刘竿晓感觉太阳穴旁边的筋狠狠的跳了两下。
“慎言!”
刘竿晓忍不住声音都大了几分。
落明珠的确也没说假话,自从王妃一病不起了以后,仿佛就得了一块心病似的,太医御医那都是流水般的进来,又束手无策的走。
还能不能大好,自然要两说!
“你休要胡说,王爷回来也不会不管三爷的。”
刘竿晓默默的沉了一口气,心里只骂落明珠嘴里没一个把门的,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蹦!
“倘若王爷回不来了呢……唔……”
话还没说完,刘竿晓只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掀开了,她不管不顾的捂住了落明珠的嘴巴。
“三弟妹如今越发的大胆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王爷要是回不来,她的二爷还能回来吗?二爷若是不回来,她岂不是要做寡妇!
若是说严重些,三个爷都回不来了,往后王府,又怎么能在京城中立足呢?
要再说严重些。
若是没有人打得过那些蛮夷。
那么岂不是要灭国!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刘竿晓可是半个字都不敢说,落明珠怎么就那么没轻重呢!
刘竿晓语气自然也就没那么和善了,落明珠后面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也一个字都没说。
可是谁知第二天。
天边还没亮,刘竿晓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外头伺候的丫鬟落梅立即敲了敲门,表情格外的严肃。
刘竿晓是被落梅摇醒的,任谁被摇醒了,都会心情不好。
刘竿晓反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落梅的胳膊。
“死丫头,扰人清梦,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我罚你一个月的月钱!”
刘竿晓睡眼朦胧,但是手上的力度并不重,落梅轻轻的揉了揉刚刚被掐的地方。
“不好了姑娘……”
落梅何尝不心疼?
姑娘自从坐上了这个管家的位置,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安稳的事情,不是出钱就是出力,还要日日担忧,换不到人的一句好话!
刘竿晓依旧没清醒。
“三夫人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