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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四点,校乐团开始排练,在李雅的拜托下,宁微又急急忙忙赶向两站地铁外的咖啡馆。
李雅接了个在咖啡馆弹钢琴的兼职,做了一个多月了。校乐团的漆老师临时出国,说是直奔维也纳,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她处理,她忙得快炸了,谁戳炸谁,一炸一个准。
她这么忙,本来要辞掉这份兼职。宁微主动帮她顶班,却把顶替的薪资全部结算到李雅名下,把李雅感动得痛哭流涕状。
昨晚电视网络几轮寒潮预警,今天街上就纷纷裹起了大衣。天色沉闷如浓雾,与冷淡的城市灰色背景交杂在一起,风吹过来,仿佛空气中都带着薄脆的冰。
快步下楼恰好赶上地铁,时间正好。地底比外界更暖和,宁微摘了半边手套,笨拙地摸出手机。
冬季是演奏者的大敌,小时候要在冷天练琴,手需要在温水里泡十五分钟才能解冻,更不必说找手感的时间了。
宁微很注意这一点,随身两副手套,护手霜暖宝宝热水袋少不了。
咖啡馆可不会为她的热身活动买单。
提醒她去兼职的闹钟又开始响了,手机震动不停。宁微关了闹钟,下意识看了一眼微信。
没有楚铭的消息。
她心里不知什么滋味,脑袋无意识地往层层堆叠的围巾里缩去,看上去整个人被簇拥得暖乎乎毛绒绒的,软萌可爱。
两站地铁很快就到,列车刚刚停稳,手机就从她不那么灵活的指间滑落,溜进座位底下。
等她摸到手机起身,地铁已经关门了。
……啊,肯定迟到了,好绝望。
…
这家咖啡馆是前年开的,生意火到现在,不曾衰落。年轻老板姓韩,路人脸,人格魅力却不错,性格随和,很容易相处。
走进咖啡馆已经四点一刻了,韩老板刚好不在。宁微补完妆,悄悄溜出休息室,先来一首欢快的莫扎特练练手。
下午黄金时间,往常座位能满三分之二,这时候却只有两桌散客。
半小时后中场休息,回到休息室,侍应生们正围在一起说笑。
见她进来,领班玲姐招呼她,“快来坐,外面有安安她们看着。”
韩老板对侍应生的年龄没有严格限制,对气质和人品要求比较高。玲姐快四十了,有一种中年人身上少有的朝气,做事稳当,很适合做领班。
侍应生们年龄差距不小,在一起却不缺话题。宁微发现这一点后,很佩服韩老板选人的眼光。
玲姐:“刚刚弹的什么曲子,很好听。”
宁微笑着解释。她人随和,日常说话不掉书袋,莫扎特和奏鸣曲被她讲得生动浅显。
茜茜羡慕地叹气,“我也想学琴啊。”
宁微:“我去问问韩老板吧,就用这儿的琴,早上开业前可以空点时间教你,怎么样?”
茜茜当然不会真的麻烦她跑一趟,心意领了,笑道:“那就多谢啦。”
不知不觉说了快一个小时,守在外面的安安进来说有一拨客人到了,侍应生们便相继起身。宁微作为钢琴伴奏,为表礼貌也跟了出去。
安安说的一拨客人,人数真不少,有近十人了。
玲姐上去领他们入座,站在最前面的男生西装领带,半社会半学生的感觉。宁微觉得他有些眼熟,没有多想,当做外出聚会的大学学生干部,直接忽略了。
客人入座,宁微开始弹琴。客人没有要求的话,翻来覆去就几首曲子,烂俗却保险。
她弹琴时十分专注,完全没注意周围环境,等到《梦中的婚礼》结束,她礼貌性地抬头,才发觉角落里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看。
宁微一愣,仔细看去,暗处是刚刚觉得很眼熟的脸。
是谁呢?
她想了好久,对方忍不住了,直接站起来和她打招呼:“宁微!”
那男生是笑着叫她的,笑容如此熟悉,唤醒了她所剩无几的记忆。
她诧异了,“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没了_(:з」∠)_
不要打我qaq
第35章 陈年旧事
那男生叫她一声; 他身边所有人都跟着看过来。
在外遇上熟人的情况并不少见,他们多看宁微两眼; 与男生说了两句话,都在调侃他认识这么漂亮的姑娘。
一般人听不见他们说话,宁微却不同; 每个字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深深蹙眉,不是很喜欢这种反应。碍于在外打工; 仍然保持得体的笑容。
她只对这男生有大概的印象,刚才电光石火的刹那; 她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他。然而他的名字,宁微真的没想起来。
这大概的印象; 还缘于她读书时发的好人卡; 应该是拒绝过的人。
她尽力回想时,男生已经走了过来,站在钢琴边上; 一手斜撑着琴身,挑起眉头,用一种自认为十分帅气的姿势问她:“你真的记得我吗?我是白俊啊; 二班坐你后桌的。”
宁微了然; 嘴角一动; “记起来了。”
自以为是的笑; 加上这个名字,已经完全地唤起了她的记忆。
白俊高一时坐在她后桌,自诩本班情圣; 撩过无数妹子。
然而宁微在女生中听见的评价,却是他太尬撩了,还把她们的冷淡当成欲拒还迎。鉴于宁微坐他前桌,女生们更同情宁微,白俊一有什么奇葩事情就告诉她。
白俊仍旧笑嘻嘻地看着她,指望她能给点别的反应。然而她想起陈年旧事,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就这么个尬到要死的人,分班前居然给她写了封情意绵绵的情书,还趁着坐在她后桌,时不时做些自以为很撩的姿势看着她。
总之,是个很尬的人。
自从高二分班后两人就没见过,宁微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礼节性地问:“最近还好吧?”
白俊有些激动,“我今天和朋友出来走走,没想到碰上你,要不要过去说说话?”
他往那边看一眼,几个同龄男生已经挥起手,兴奋地回应他。
白俊发自内心地笑得很开心,宁微摇摇头,“算了,我这边还有工作。”
她转身要坐回琴凳,却被白俊一把拉住。她根本没想到白俊会拉住自己,毫无防备,顿时趔趄一下。
宁微跌坐在舞台边,双手下意识拖着他的胳膊,还没回过神来。
弹琴不能穿得跟包子似的,和身形高大又穿得厚实的白俊相比,她显得十分单薄。
她满脸错愕,白俊反不高兴了,“就过来说说话,都是老同学,你怕什么?”
宁微想站起来反驳他,可脚踝又刺又胀的,稍一用力就痛。她一愣,稍微挪动身体,脚踝痛得厉害,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白俊也许是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先一愣,有些恼羞成怒:“这是干嘛啊……”
这边起了争执,茜茜几人去安抚别的客人,玲姐走过来,先撑起她半边身体,示意白俊帮忙:“这位先生,麻烦您帮我一下。”
就算他们是同学,在店里闹出问题,也不能就这样算了。
玲姐已经给了他台阶下,暗示他换个地方解决。
没想到白俊气得冷笑一声:“什么人啊,一点面子都不给。”就往回走,看都不看宁微一眼。
玲姐目瞪口呆:“这人怎么回事……”
宁微脚踝痛得厉害,都开始冒冷汗了。“他以前就这样,别和他一般见识了。”宁微深深蹙眉,一手撑着坚硬的舞台边缘,“我先去医院吧,麻烦玲姐帮我跟老板请个假……”
玲姐示意休息室门口,韩老板正站在那儿,平日里和善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显然也被白俊奇葩了一脸。
店里有茜茜她们在,玲姐和韩老板带宁微直奔医院。
挂号拍片,医生摇摇头,叮嘱她最少休息两个月。
宁微脸色苍白,疼得把外衣攥得皱皱的,谁看了都心疼。
脚上打了夹板,这段时间没法沾地。平常穿的高跟靴没法再穿,韩老板去帮她买平底鞋了。
玲姐拿药回来,还气得不轻:“你那什么同学啊,哪有把老同学弄成这样,连句道歉都没有的?一点家教都没有!”
宁微摇摇头:“你要是知道他以前表白不成功就威胁要跳楼,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玲姐无语,“这种人啊……”
“我发过几张好人卡,就他出了问题。”宁微非常无奈,“我拒绝他那天,他就坐在窗台上,说我不答应他,他就跳下去。”
“跳了没?”
“班导叫他爸来,他说,他在擦玻璃,不是跳楼。”
“……听起来像娇生惯养的公子哥。”
“他狐朋狗友多,我们全班都知道。刚才那群人应该也是吧。”
宁微没否认,微妙地带过这个问题,玲姐了然。
白俊家里条件不错,和她家不相上下,但她从未在白俊面前暴露过家境。
她被白俊逼得紧的时候,宁律已经跃跃欲试地想揍这小子了,没想到白俊移情别恋,开始骚扰别的女生,宁律才作罢。
时隔多年,没想到今天让他撞见,作了一回妖。
宁微开始考虑找哥哥揍他一顿的可能性。
韩老板带着鞋子回来时,还带了一副拐杖和宁微的包。见到她们,韩老板还很遗憾。
“茜茜说我们刚走,那小子就带朋友偷偷溜了,怂。”
玲姐冷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溜什么。”
敢做不敢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宁微没想咽下这口气,却没做得太难看,拍了一张扔朋友圈,附上倒霉两个字,然后静待事情发酵。
时候不早了,韩老板问:“我先送你回去吧,你家住哪?”
宁微愣了一下,摇头,“没关系,我哥就来接我。你们先回去吧。”
她不习惯随便提到自己的住处,韩老板还想再问,被玲姐拍了一下。
“走吧老板,别打扰人家了,说不定在等男朋友呢。”
玲姐心思细腻,知道宁微不想让他们送,一句话就说动了韩老板。韩老板顿悟,“那你注意安全,我们先走了。”
目送他们进了电梯,宁微拿出手机,先给宁律打电话。
不意外地是秘书小赵接了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宁小姐?”
“小赵姐,我哥在开会吗?”
那边停了一下,小赵似乎换了地方说话。
“是这样的宁小姐,宁总他忘记说了,这段时间他都在国外,要明年一月中旬才能回国。您有事找他吗?”
“……没事了。”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孟辰飞,这边倒是接的快,劈头盖脸就问原因:“脚怎么受伤了,谁干的?我带兄弟们过来,宁妹妹指哪打哪!”
背后还跟着一群傻瓜的吆喝声,分外嘈杂。宁微一笑,“我就在六医院,能麻烦你来接一下我吗?我不方便走路。”
孟辰飞跟打了鸡血似的一口答应下来,电话挂得飞快。
宁微怀疑地看了眼日期。最近应该在忙年终总结,怎么感觉他很闲?
七点半,医院的人潮将要退完。宁微估算了一下路程,算着孟辰飞快到的时候,才撑起拐杖,慢慢地走向电梯。
为了照顾伤病患们,医院电梯的速度都不快。同梯的人看见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撑着拐杖,都自觉地站开一些,以免绊着她。
于是,当电梯门在一楼打开时,她猝不及防地与白俊撞个正着。
宁微下意识就要转身,却被人群裹挟着无法后退,索性沉着脸,根本不搭理他,尽力撑着拐杖往前走。
“喂,我送你回家啊。”
白俊叫她好几遍,她甚至不想回头看见他。白俊正要发作,看见她的脚才冷静一点,不悦地追上去。
宁微受了伤,走路速度不快,白俊摆出自认为最耐心的姿态跟着她,好心好意地劝:“你没开车吧?就你这样子有车也开不了,我送你回家啊,别那么小气嘛。”
宁微不说话,继续走。
“我跑了好多医院才找到你哎,你跟我说句话会死啊。”
宁微深呼吸,继续走。
“哎等一下,你不会是怕坐车吧?从小到大没坐过私车?会不会太可怜了?”
白俊急得跳脚,管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想起来了就说,全不管宁微的反应。
“我可记得很清楚啊,那次春游的时候你怎么都不肯上车,哎,最后你怎么到的那边啊,不会是走路过去吧?”
白俊扬起车钥匙,“你看看,我爸给的今年最新款车,不会晕车的。”
宁微又气又笑,不愿和脑残理论,直奔路边等孟辰飞。
白俊以前就是成绩尚可,但思想行为不是一般的幼稚的人,过了这么些年,居然一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