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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近了,太突然了,纵然阎铁珊是个内劲高手,但他终究是个老人,是个养尊处优多年的大老板,根本无法躲过这样的偷袭。
——即便错开了致命的部位,飞凤针上剧毒也会让他当场丧命。
在这一瞬间,阎铁珊的眼中映出了上官丹凤恶毒而快意的笑容,他只觉得浑身冰冷,血液凝固……
然而,死神这次还是放过了他。
阎铁珊只觉得一阵清清淡淡的香风自他的鼻翼间拂过,那险些夺取了他性命的飞凤针就齐齐落地,发出叮当清脆的撞击声。
不知道何时,裴湘已经出现在了阎铁珊的身后,再次拦截了上官丹凤的杀招。
此时,水阁内外的大部人都反应过来了两件事。一是刚刚上官丹凤打算再次暗杀阎铁珊和无辜的玉夫人,二是这位玉夫人是一位绝顶高手。
“我、我太激动了,没有、没有瞄准,这位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杀阎铁珊报仇,没想牵连无辜的。”
裴湘没理会一脸仇恨恶毒的上官丹凤,她笑吟吟地看着陆小凤道:
“陆大侠,你不是说大金鹏王只想讨回欠债并让他们在先王的灵位前忏悔吗?怎么如今看来,这位姑娘却是来讨命的?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没听说要还命啊?”
上官丹凤不悦地反驳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这些人给我们家带来多少痛苦吗?你知道一个女儿看着父亲每日愁眉不展是多煎熬吗?夫人,你和这个严立本是一伙儿的吗?看来,我刚刚的暗器并没有射错,你这样的人,即便武功再高,做事却不讲究公理正义,也是丑陋的!因为你的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裴湘淡声道:“小姑娘,你不该挑衅我的。”
说着话,裴湘就已扬手出招。一旁的陆小凤有些不忍,再加上他还有好多问题要询问上官丹凤,就想上前阻止,却被花满楼拦住了。
“玉夫人没有杀意。”
这话刚落下,就听上官丹凤一声惊呼,原来裴湘出手的目的是撕掉了她的半张假面。
阎铁珊霍然上前:“你不是丹凤公主?你是谁?”
裴湘微笑着看了一眼眼神惊慌怨毒的上官飞燕,并指做剑,凝气为刃,利落削掉了上官飞燕的一缕头发,又把这缕头发隔空送到了花满楼的手中。
“花公子,听闻你可以通过触摸过的头发判断它的主人,你可以摸一摸这缕头发,是不是你之前朝思暮想的上官飞燕。”
花满楼用流云飞袖接住了裴湘送来的头发,认真而沉默地辨认了一会儿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飞燕姑娘,好久不见。”
陆小凤此时已经张大了嘴巴,他看看花满楼,再看看那个假的丹凤公主,有些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那颗还算聪明的脑袋终于变得清明起来,心里许多模模糊糊的东西也都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在大金鹏王的住处,招待我和花满楼做客的人,是你上官飞燕,而不是真的丹凤公主?”
上官飞燕见自己的假身份被拆穿,索性撕掉另外半张假面,露出了一张比丹凤公主更加美丽纯洁的面孔。
可惜,在场之人都没有露出惊艳的神色。一方面是因为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实在不宜有花花心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裴湘的珠玉在前,上官飞燕的美貌就显得有些普通了。
见此,上官飞燕暗恨,但她依旧没有就此放弃,她知道,比起高贵从容,大多数男人更怜惜脆弱娇美的姑娘。
再抬头,上官飞燕雪白的脸颊上就挂上了剔透的泪珠,她望着陆小凤,泪盈盈不语,却又似乎眼含千言万语。
若是平时有漂亮女人这样看陆小凤,陆小凤肯定要心软的,可是如今,陆小凤只觉得悲哀厌烦。
他从没有忘记好兄弟花满楼这些天是如何担心这个女人的,也没有忽略了从刚刚到现在,这个上官飞燕一直没有理会花满楼。
当然最重要的是,裴湘在看着他。
接收到陆小凤讨饶的目光,裴湘挑了挑眉。她出手点住了上官飞燕的穴道,又直接废了她的手筋,让她再也无法发射飞针暗器。
就在裴湘废了上官飞燕手筋的时候,霍天青忽然打碎了酒杯。
众人闻声望去,霍天青故作恍惚地摇了摇头,只说是被玉夫人的点穴手法惊住了。
裴湘微微一笑,并不想被人当成借口,便看着阎铁珊意味深长地说道:
“情深,才能关之切,阎老板可以查一查,这上官飞燕是如何顺利藏进阎府的荷塘中的。”
阎铁珊神色一怔,忽而扭头看向霍天青,目光中充满了冰冷的质问。
霍天青下意识地避开了阎铁珊的视线。
这一避,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阎铁珊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身边埋伏了这样一匹忘恩负义的豺狼,他想大声质问霍天青:“你忘了是谁救了你的命了吗?”
可是,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后,到底忍了下来。现如今,应该先处理这个上官飞燕。至于霍天青……有些帐总要清算的。
阎铁珊叹了一口气,他左右瞧了瞧,挑了个距离裴湘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你们刚才一说金鹏王朝,我就生气赶你们两人离开,是因为这几年我没少遇到假的大金鹏王上门骗钱,我只当这又是一场骗局。若是普通的骗局,我也不会多愤怒,但偏偏……这又涉及到了我的过去……”
陆小凤理解地点了点头。他想,无论哪个男人都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是太监的,所以,他十分理解阎铁珊之前的愤怒。
阎铁珊看了一眼陆小凤,讽刺一笑:
“但是,即便这次找来的是真的,我也没有什么值得忏悔的。说实话,我比你更急着见到真的大金鹏王,也就是当年的小王子。我想问问他,当时为什么没有等在约好的地点,让我们三人寻找了十几年?”
陆小凤愣了愣:“你是说,不是你们躲着大金鹏王,而是大金鹏王躲着你们?这是为何?你们是保护他的人,手中还掌管着他的财富。”
“这就说来话长了……”
在阎铁珊的讲述中,陆小凤等人了解到,因为当年的小王子不乐意承担起复国的重担,不想过着时刻会被新朝统治者追杀的日子,所以就不敢露面并接受阎铁珊三人手中的财富。因为一旦接受了这笔属于金鹏王朝国库的财富,小王子就摆脱不了复国的责任了。
最后,阎铁珊说道:“陆小凤,你若是能找到真的大金鹏王,请一定告诉他,我会把当年带出来的那笔财富分文不少地还回去,并督促他为了复国而努力。不仅是我,就连峨嵋派的独孤掌门也是这样想的。他之前还写信来说,近期要下山来一趟山西阎府,和我商讨有关金鹏王朝的事情。
毕竟,我们都是老人了,在临死前,得把属于金鹏王朝的财富处置妥当了。”
陆小凤听完阎铁珊的话后,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知道谁是青衣楼第一楼的楼主吗?”
阎铁珊摇了摇头。
酒宴散场之后,裴湘告别了依依不舍的阎铁珊。
玉罗刹站在浓雾迷离的路口等着裴湘。
两人汇合后并没有急着离开,果然,过了一会儿后,陆小凤就笑眯眯地追了过来。
看到玉罗刹站在裴湘身边,他也没有感到意外,立刻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玉先生,许久未见。”
玉罗刹微微颔首。
陆小凤面对裴湘的时候就更自在了。
“裴姨,你知道青衣楼第一楼的楼主是谁吗?”
玉罗刹在一旁说道:“是霍休。”
陆小凤大吃一惊,但却没有丝毫怀疑。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随后有些哀怨地问道:“玉先生,裴姨,你们还知道什么,都一起告诉我吧。”
裴湘摇了摇头:“已经把最重要的线索告诉你了,剩下的就自己去调查吧。这次若是不是牵涉到阎铁珊的性命,我也不会特意过来一趟。陆小凤,你这交朋友和看女人的眼光,还得慢慢培养。”
陆小凤想到这次把他和花满楼骗得团团转的上官飞燕,还有他的老朋友霍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既然霍休是青衣楼第一楼的楼主,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三个人守着一笔财富,中间有一人起了贪心,自然要兴风作浪的。
——他想得到另外两人的财富,想光明正大地据为己有,就安排了这一系列的事件。这次若不是裴姨的话,不仅阎铁珊会死,说不定独孤掌门也会殒命。
——谁能杀死独孤掌门呢?
陆小凤想到了为他千里奔波的西门吹雪,露出苦笑,这次,他又差点连累了一个挚友。
——独孤掌门刀剑双绝,内力雄浑,西门吹雪未必就是对手,两人若是打斗起来,生死难料,只能便宜暗中的第三方。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开朗明快的笑容。
纵然前途莫测艰险,他的身旁总会有值得信任的挚友亲朋。
陆小凤急匆匆地离开了,即便他此时已经知道了幕后黑手,但是他还缺少很多关键的证据,所以,他依旧要去奔波忙碌。
裴湘拉着玉罗刹的手,漫步在夜色当中。
“之后想去哪里?”
“去京城吧,看看星河怎么当道士的?”
“好。”
两人说着话,不远处,一个驼着背的老婆婆提着一个很大的篮子慢慢走了过来。
“糖炒栗子,又甜又香的大栗子,一斤只要十文钱……”
看到这位在深夜的街头卖栗子的老婆婆,裴湘倏尔一笑,灿烂却冰冷:
“终于让我碰到这位卖糖炒栗子的熊姥姥了。”
她摸了摸腰上的剑,静静地望着驼背老人慢慢走近。
“夫人,要买栗子吗?热乎呢,特别甜。”
“老人家怎么称呼?”
“他们都叫老婆子熊姥姥。”
“听闻有一位每到月圆之夜就出来卖毒栗子的熊姥姥,谁吃了你卖的栗子,就会被当场毒死,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是这样吗?”
“夫人在说什么呢?莫要拿老婆子开心。”
裴湘叹了一口气:“今夜不是月圆之夜,你却出现了,想必是因为上官飞燕吧,公孙大娘?”
不等裴湘话音落下,对面的驼背老人就忽然站直了身体,她目光冰冷地看着裴湘道:“既然敢伤了我的姐妹,就该知道后果的。”
“是的,你既然主动出现在我面前,就该知道后果的……”
后来,当地官府收到了被废了武功毁了容的公孙大娘,并附上了她这些年滥杀无辜的罪行,以及红鞋子组织的一些内情。
“湘湘,我发现你更倾向于按照官府的规矩处理一些事情。”
“嗯,大概是上辈子带来的观念。”
“所以,你忽然有了不同,是因为回忆起了上辈子的事情?”
“玉罗刹,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湘湘说什么,我都信。”
“前面的停顿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
“夫妻之间要坦诚以待。”
“湘湘的嘴,我不敢全信。”
“……走,咱们去切磋一下!”
“说好的坦诚以待呢?”
“哼,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注1)介绍花满楼的对话和原著内容类似,只是表述顺序和用词不同。
(注2)原著有类似表达内容,表达语序和用词不同,但是五种武器名称来自原著。
第五个世界:《理智与情感》
第135章
玛丽安·达什伍德听完叔祖父留下的遗嘱内容后,既感到悲伤失望,又觉得她们母女四人这些年的孝心陪伴全都被无视了。
她心潮难平,自觉再次经历了人心的冷漠与狭隘,一时之间悲郁交加,情绪起伏。她茫然四顾,只觉得人人都带着虚假的面具,那些打量的目光让她再也无法安安稳稳地待在昏暗的屋子里了,便咬着嘴唇瞪着双眼急匆匆地奔了出去。
外面已经起了大风,厚厚的铅灰色云层笼罩着正在办丧事的诺兰庄园,雷声隐隐传来,眼见着一场暴风雨将至,这样的天气,实在不是一个在户外长时间停留的好时机。
但玛丽安·达什伍德一向性情急躁,喜怒鲜明,鲜少能像姐姐埃丽诺那样冷静理智处事,此时的她心中盈满了不满和悲观,哪里还顾得上天气状况。
她甚至觉得,只有这样充满了戏剧色彩的环境氛围才能衬托出她的忧伤和凝重。
她在风中疾走,在乌云下奔跑,在诺兰庄园后面树林里流着泪宣泄情绪,在她看来,即便是考柏的抒情诗也不能平复她对人心的失望和对未来的悲观。
刚刚去世的诺兰庄园老主人是玛丽安的叔祖父,这位老绅士是一位单身汉,而玛丽安的父亲亨利·达什伍德先生则是诺兰庄园的法定继承人。
在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