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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八人面面相觑。
没有人在走,脚步声却还在响,并且……越来越重了。
李正涛哑着嗓子低咒一声,闭嘴了。
众人背靠着背站成一圈,面向没有打光的黑雾。
姜曜闻着越来越浓郁的中药味儿,隐隐约约感觉到差不多要开始了。
嗒。
脚步声终于停止,紧跟着轻微的吱呀一声,好像有扇门打开了。
被浓雾遮挡的视野逐渐清晰,姜曜惊讶地发现他们居然挤在一个面积相当小的客厅里。
这是一个复式房,单层面积不到五十平方米,一楼是餐客一体厅和厨房,各种各样的家具和生活用品把这方寸之地塞得满满当当。
室内装修简单到甚至有些简陋,房龄却不老,看着不过二三年的样子,是新房。
七个半成年人挤在狭窄的客厅里,转身都困难。
厨房里,一个年轻的女人背后背着个熟睡的小婴儿,机械地做着削土豆皮的动作,对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一无所知。
李正涛用气音道:“你们说,她能不能听见我们说话啊。”
姜曜望向通往二楼的楼梯,“比起这个,脚步声主人的去向更值得关心哦~”
女人安安稳稳削着土豆皮,那这一声又一声的脚步声肯定不是她发出来的,也不可能是她背上那个小孩发出来的,一楼又如此的一览无余,那么发出脚步声的人就只能在二楼了。
就在这时,跟上个场景一样,人的说话声又近在耳边地响了起来。
——爸,很多人都说中药管用,我给你抓了几副,你喝几贴看看。
来了!
一行人立刻往楼上挤。
当最后一个人的双脚踏上楼梯的瞬间,什么客厅复式都远去了。
姜曜发现这条不高的楼梯变得格外长,明明二楼的格局就在眼前,可拼命跑移动的距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嘶哑虚弱的声音接着年轻的声音响起。
——我……想去医院……
——爸,医生说你这个情况手术成功率特别低,你先试试中药行吗?
——不……医院……
——求你了爸,咱们家真的没钱了,你孙子还没断奶,我们也得活着啊!
——不能……这样……不……
——来,爸,我喂你喝药……
眼看着谈话的句数逼近医院场景扭曲的阈值,在楼梯上挣扎的玩家们终于发现端倪。
“卧槽这楼梯根本就是个大型的跑步机啊!”
他们跑得再快,都只能在同一条履带上原地踏步。
“这怎么才能跑上去啊!”
与此同时,一阵可怕的惨叫从二楼虚掩的房门里传出。
重物倒地,胡乱的拍砸声惊心动魄。
“到底发生什么了好歹让我们看看啊!”
“这什么破场景啊,难道就是让我们这大型跑步机上跑步?”
姜曜的鼻子动了动。
中药的味道似乎变了,掺杂进去一股腥味,很熟悉,又很陌生。
眼中画面的色调似乎也跟着发生了改变,开始泛红。
“血……血!好多血!”有人大叫,“头顶……血在往下滴!”
一颗硕大的血珠应声落下。
木质楼梯腐蚀出一个大小相同的窟窿。
众人疯了,“这他妈是血还是硫酸啊我日!”
有人尝试乐观:“可能像之前一样,等他们说完咱就回去了,不、不用紧张……”
“不用紧张个头啊!”李正涛被一滴血挂到,耳朵一阵剥皮般的疼痛,“上一把咱要是没躲过那阴影也交代了,这他妈上不去下不来的能躲到哪儿去?!而且谁他妈知道这个场景什么时候能结束!”
粘稠的液体自房顶不断渗出,掉落的速度越来越快,掉落的位置也越来越密集。
惨叫声逐渐微弱,这个场景却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
姜曜脑子里的信息本哗哗翻动,直至定格在上个场景天花板密密麻麻的吊灯上。
吊灯的场景他们看到了吊灯,这是相框的场景……相框呢?
一楼墙面没有任何装饰,桌子柜子上也都摆着零碎杂物不见照片,那还是在二楼?!
“哑……”
她刚张开嘴,身后便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本就离二楼只剩两三个台阶的她推了出去。
双手扒住二楼地板,她吸一口气腿部往前一提,成功上岸!
“哑巴哥哥你真棒——”
她没有回头,嘴里喊着脚往前冲,直接扑进目标房间。
二楼的格局原本是开放式的,两个房间由主人用木板自行分开,隔音效果奇差。
姜曜在同伴被硫酸血腐蚀的惨叫声里刹车,乌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骇然。
薄薄的门板后面,一个面色青黑的老人伏在床上,药碗打翻在棉被上,药汁和血点混合在一起,年约三十的青年男子倒在地板上,太阳穴被尖锐的物品击打至血肉模糊,死不瞑目。
她要找的相框落在地板上,一角带着血肉,大半个都被鲜血染红了。
“姜曜你看到什么了你快点儿啊——”
李正涛的嚎叫唤醒了惨烈现场的姜曜,她捡起地上的相框,抹点玻璃面上的血液。
一个老人,一对年轻男女,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
是一家四口的全家福。
楼梯上的硫酸血雨也被抹掉了。
死里逃生骂骂咧咧的玩家们刚要往上走,一个巨大的旋涡将一切卷入。
相框脱手,姜曜眼前一黑。
场景翻篇。
第105章 崩坏的房间(4)感情进度…75%
八人瘫在地上, 大睁着眼睛扑哧扑哧喘气。
这一次负伤的人很多,最惨的庖灰贾半个人都脱了皮,血淋淋的。
李正涛对着自己的耳朵扇风, 又吹了吹肩膀的伤, 嫉妒地看着毫发无伤的姜曜,“命真好啊, 跑前头躲过后来那一波强‘降雨’了呢。”
姜曜拨了下头发, 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
“是实力哦,是我最先瞄准了楼上的房间,跑在了最前面,这才能够离开,跟运气无关呢。”
“得了吧你,要不是人家推了你一把, 你离得开吗?”李正涛翻白眼, “还说什么实力, 切。”
姜曜回头看看沉默的哑巴,面向李正涛微笑:“他是我的人, 他愿意进来, 我敢让他进来, 那他自然是我实力的一部分。还是说,你不带手下的人进来,难道是因为不想他们进来送死吗?”
李正涛哽住。
那当然不是, 他当光杆司令还不是因为手底下的人都不是真心愿意进来,以及他也不敢让不是真心愿意的人进来……
可恶, 这丫说的话他竟然无法反驳!
“小孩子多就是会多这些无意义的吵嘴。”邓卓远被连着几滴血雨砸到, 头发肩膀和背都有不同程度灼伤, 疼得他耐心尽失, “现在还是集中精力理一理刚才那个场景是怎么回事吧,可以吗,两位?”
李正涛给了姜曜一个“杀死你”的眼神后,低调地变回一个正在努力求生的普通玩家。
正好众人的伤口冷却的差不多了,杜琳仪适时开口:“二楼有什么?”
“一对父子,父亲伏在床上气息微弱,儿子死了。凶器是相框,用相框尖角击打太阳穴导致的死亡。”
“什么?!”众人直起身体往姜曜的方向倾斜,完全没有预料到是这个展开,“那惨叫是儿子发出来的?父亲杀了儿子?!”
虽然没有亲眼目击,但这是最合理也别无选择的答案了。
房间里没有第三者,只有这两个人。
姜曜回想起那个相框,皱了皱眉头道:“还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在众人眼巴巴望过来的视线中,她相当困惑地眨了下眼睛,“那个相框上,一个老头,一对夫妇,一个小婴儿,只有四个人。”
“老头夫妇小孩……”李正涛数了一下,“少了一个老太婆!”
络腮胡加入话题,“这不太对吧,什么情况下拍的全家福会没有那老太?既然小孩儿在,那这个时间线就不会差太多,难道在老头死前……老太先没了?”
“只有这种可能了吧,不然为什么要撇下老太单独去照个全家福?”
猜测诸多,大家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解释这个情况。
杜琳仪看看不远处空白的相框,把目光移向比替死鬼还要低调的哑巴。
“你……不发表一些想法吗?”
刚才的血雨,这人也完全避开了雨滴,没受一点伤。
速度,反应能力都很强,起码三年的老玩家,面孔却全然陌生,连名字也不知道……平安小镇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吗?
哑巴对上她打量的视线,不惊不恼。
——信息太少,任何想法都可能误导真相。
他的动作不快,上下翻飞的手势很漂亮。
可漂亮归漂亮,不懂手语的脸只会一脸懵逼。
“……这什么意思?”杜琳仪求救地看向姜曜,“翻译一下?”
姜曜嘻嘻一笑,摊开手拖长声调:“他说不告诉你们~”
哑巴:“……”
拍了拍使坏的人的肩膀,哑巴在众人困惑的目光中批评她。
——不要调皮。
姜曜一脸无辜:“我没有啊,难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有了想法却暂时不说,不就是不告诉我们的意思?”
哑巴:“……”
他忽然有点懂什么叫语言的艺术了,会说话的人就是可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他放弃了,垂下手继续保持缄默。
姜曜满意地回头,看着杜琳仪笑,“如你所见,就是这样~”
杜琳仪:“……”
这小哑巴被欺负的有点惨啊。
“照这么说,第二个场景其实也没有得到很多信息?”络腮胡点回正题,“这个本到底怎么玩,敢不敢给点明显的线索?”
杜琳仪摇摇头,“不,两个平均用时不到半小时的场景,已经交代很多信息了。第一个场景算作背景,第二个场景给了我们探索的方向。至少我们现在知道接下来要弄清两个问题,第一是全家福上为什么没有老太太,老太太怎么了,第二是生命垂危的父亲为什么会对儿子狠下杀手,按理说就算儿子放弃了治疗父亲,父亲也不至于杀了儿子吧?”
李正涛正值愤青的年纪,对第二点表示异议:“生那种儿子不如生块胎盘,父亲一时愤怒就打死了不孝子也没什么问题吧?”
“有问题,老头已经非常虚弱了。”姜曜补充,“但他硬生生用相框这种不能算是利器的东西杀了年轻力壮的儿子,单凭一时愤怒是做不到的。”
杜琳仪点头,“那接下来,我们就着重弄清这两方面,准备……”
“等等等等!”李正涛赶紧叫停,双手合十拜她,“姐,大姐,休息会儿吧,太刺激了我得缓缓。”
杜琳仪:“……也可以。”
中场休息。
姜曜没闲着,围着还没解锁的家具转。
摇篮,小婴儿用的。
沙发,样式普通,材质也很普通。
床,双人床。
地毯,卷起来的,红色的,狭长的……
“嗯?”姜曜在地毯前停下,艰难地透过黑屑观察起来。
哑巴戳了她一下。
——怎么了?
姜曜随口道:“这个长度和宽度的地毯,像是铺在走廊和楼梯上的,而且不像家里的……”
李正涛在房间另一头抬杠,“你说了一句废话,这年头谁在家里的走廊和楼梯上铺地毯?”
话音刚落,他接收到姜曜满怀怜悯的神情。
“我家就会哦,不要以己度人呢。”
李正涛悻悻道:“……装什么逼啊装,整的你家是三百平大别野似的,吹吧你就。”
邓卓远闻言视线往姜曜那儿飘了飘,“原来是资本家的小孩,怪不得这么横。”
姜曜懒得理他们。
铺不铺地毯和房屋面积多大没有任何关系,她家之所以四处铺了地毯是因为两个老人年纪都大了,怕他们脚底下打滑摔跤而已。
至于这个地毯到底是哪儿的,到了场景自然得见分晓。
…………………………
狭窄的小房间里,六个换衣柜靠墙立着,对面墙壁放着一个沙发,沙发上有个小枕头和一只橡皮鸭子,除此之外堆了好些洗刷用品,橡胶手套刷子去污剂等等。
小房间只有十个平方大,八人一出现差点撞在一起。
“……麻了。”李正涛扶了下墙,才没和脸色惨白的庖灰贾贴住。
盛清挤在沙发边上,一屁股坐下后意识到自己坐了什么又弹了起来,撞进络腮胡怀里。
“沙、沙发!”
随着她的喊叫,众人下意识离沙发远了两步,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是沙发的场景?”邓卓远打量有些年头的旧沙发,“这次怎么刚进来就看到这个了?还有这次的地图……难道就这么大?”
咔哒。
什么东西打开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忙回头看向声源地。
只见姜曜扶着门把,正笑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