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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你之前和许东来有过信息交换， 苏娇又是相对信任你的队友，这两人你都能轻而易举的单独约见，而其他人很难做到。”
“基本就能锁定是你杀的人了。”姜曜说到这里， 又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告诉我， 为什么要杀他们？”
她说的都是实际推导， 属于真话不说全， 掩藏自己发现的其他线索， 既能安符鱼贺的心，也让他更加坚定要从自己手里换消息的决心，让他必须拿同样的真话和同样的招数来对付自己。
“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符鱼贺语带反思，“果然一着急就破绽百出，越说越错……既然你选择私下找我，而不是当场戳穿，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大可直说。”
姜曜又笑了，轻快的笑声在深更半夜渗人的很。
她说：“哥哥，我不是在威胁你，这件事戳不戳穿对你又没有太大的影响，我拿这个威胁你，得到的肯定是假消息。我说了，我拿生门跟你换，但我要百分百的真话。”
符鱼贺那头又沉默了。
“……我怎么能确定你说的就是真话？”
“我也不能确定你说的就是真话呀。”姜曜把话抛了回去，“这就要看双方的诚意了。”
晚风骤急，把挂在栏杆上方的衣服吹起，啪的贴在墙柱上。
“好，我说。”符鱼贺哑着嗓子开口，“我杀许东来是因为他先一步发现了四大守门员利用教案传递行动计划的线索，接下来只要他拿到那本教案，或者他放出消息让人拿到教案交给警方，MVP应该都是他了。我只差了他一步，我不甘心，就把他约出去杀了，只要他死了MVP就能是我的。”
教案。
姜曜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信息，接着问：“那苏娇呢，为什么要杀她？”
“做贼心虚吧，我想着既然我能为了抢线索杀许东来，那其他人也能为这个杀我，我想利用苏娇的死混淆视听，也想增加大家的危机感，以便加快节奏逼大家找出生门，这样我拿到教案交给警察，直接从生门离开就安全了。”
真真假假，基于符鱼贺的身份倒是不难分辨。
姜曜道一句原来如此，随后笑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了，就不怕我杀你吗？”
“你刚说了诚意，我愿意拿出诚意。”符鱼贺的声音里好似有几分认真，“只要我能活着离开，拿不拿教案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无非就是积分多点少点……姜曜，如果这次合作愉快，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队友，没有能力普通的苏娇，也没有拎不清的何冠军，怎么样？”
要不是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在耍花样，姜曜差点就要心动了。
“嗯……”她故作沉吟，“那这样，只要明天我拿到教案，我就告诉你生门在哪儿。”
符鱼贺：“……你耍我？”
姜曜无辜：“没有呀，我现在告诉你的话，谁知道你会不会趁夜拿了教案就走了，那我找谁说理去？”
合情合理，逻辑满分。
符鱼贺的神情更放松了。
他不怕姜曜讨价还价，就怕她一口答应。
那他还不敢信她的生门呢！
他调整好态度道：“我知道教案在哪个老师身上，最迟到明天第二节 课下课，你要是愿意告诉我生门你就说，我确认生门无误自然会告诉你教案在哪儿，你要是不愿意说，那我就把这个消息公开出去，你们自己去抢吧！”
说完他强硬地挂断了电话，将了姜曜一军。
而姜曜等的就是这个将军。
她就是要营造出一种自己被他掣肘，好让他愿意前往她所说的“生门”位置。
网她织好了，就等符鱼贺自己跳了。
只是……这个时间点为什么要选在明天第二节 课下课？他要离开不是越早越好么？
除非他还有事要做。
翌日。
只睡了四个小时的姜曜一觉醒来精神奕奕，和室友们去食堂饱饱地吃了一顿早饭。
路上还远远地和符鱼贺打了个照面，两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随即错开前往不同的方向。
进入教学楼前，姜曜又碰到了李正涛，后者阴着个脸，看起来一夜没睡。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我想了一夜，我在想谁那么会玩，有没有同伙……”
压低的声音在耳边磨牙，姜曜微微侧开。
“我想了想，要是有同伙，就不必这么大费周章杀两个玩家来混淆视听了，这次的内奸必然只有一个人，既然如此……除了行动最受限制的我和你，其他人都有嫌疑。”
“不如你我联手，把那个王八蛋揪出来！”
他竟然不是来挑衅的，相当拿得起放得下。
姜曜却很没有合作意识地笑起来，笑得花开似的。
“那你叫我一声，我就和你联手。”
李正涛皱眉，“姜曜？”
姜曜摇头，学着他压低声音耳语，“是阳阳姑奶奶~”
“你！”
李正涛平平无奇一张脸五颜六色精彩纷呈，气得快冒烟了，愤然离去。
“去你妈的！早晚弄死你！”
“嘻嘻，这话我都听腻啦！”
姜曜冲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蹦蹦跳跳地上课去了。
说是上课时间，今天比之昨天，同学们魂不守舍多了。
大家偷偷摸摸盯着手机，一个个手心冒汗，坐等大事发生。
姜曜也在等。
第一节 课风平浪静结束了，刚打完铃，群里沸腾的就像一滴水掉进高温的热油里，噼里啪啦四溅。
——华老师把林文采叫出去了！
——韩老师没动，在自己的办公室
——陈森林也没动静
——符鱼贺没动＋1
——邱侃在吃不知道哪个妹子塞他桌肚里的小蛋糕
——一上午没见许东来
……
姜曜皱了皱眉，问题学生林文采是被光明正大叫出去的，那他要是死了，华酡不就是第一嫌疑人了吗？
不应该。
邱侃在吃蛋糕……
姜曜眼皮一跳，立马在群里发了消息。
——让邱侃别吃了！
可惜她又迟了一步，三两口塞完小蛋糕的邱侃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继汪敏、张峰、辛盼盼之后，邱侃作为第四个目标，凶手团还是得逞了。
姜曜手中的白纸因大力皱成一团，她深深呼吸一次。
无所谓。
死了更好。
更能打消疑虑。
有利……无害。
那边刚发作，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接二连三跳了出来。
——考虑好了吗，你最多还有一节课的时间
——那四个人说不定就要杀完他们的目标了
——到时候可能把教案毁了也说不定
符鱼贺的消息来得和预料中一样即使。
姜曜冷眼看着那三行字，切回到学生联盟群里，确认符鱼贺的位置。
——还在办公室，没有移动
很好。
姜曜起身，在邱侃死亡制造的骚动中悄无声息离开教学楼，往宿舍楼赶去。
双脚踏入宿舍楼的时候，她发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短信。
——女生宿舍楼四楼走廊尽头洗漱间，废弃的最后一个坑位
——是真的，马上告诉我教案的位置！
叮咚。
符鱼贺低头看了眼短信，严肃的面庞隐现笑容。
原来在女生宿舍，怪不得他找不到。
临走前，他往窗外绿色的草坪上看了一眼。
从这里开始，就从这里结束吧。
咔哒。
“请同学们注意一下，注意一下。”
学生们听着动静，乌泱泱挤出教室，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在两栋教学楼中央草坪上的喇叭里传出熟悉的变声。
播报的内容无比严肃。
“早恋猥琐行为不可取。”
“殴打老师行为不可取。”
“霸凌同学行为不可取。”
“暴力处理问题不可取。”
“请大家引以为戒，及时改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咔哒。
“请同学们注意一下，注意一下……”
语重心长的嘱咐循环不止，喇叭不遗余力地把声音传播到校园的每个角落。
还在梳理到底谁是内奸的李正涛骂了句脏话，一脚踹翻课桌。
“艹，狗比东西的任务完成了！”
南区剩余两人面色冷凝，内奸活着出去就是MVP这事儿不大，可人家都把任务完成了他们连内奸是谁都还没找出来，那就太耻辱了！
何冠军一个人在群里疯狂刷屏。
何：什么情况，怎么忽然开始教育学生了？
何：这是什么展开？？？
何：大家都和苏娇一样死了吗
何：人呢？？？
第70章 青春躁动（16）感情进度…50％
宿舍楼很安静。
所有的嘈杂与喧闹都留在教学楼里， 符鱼贺走在宿舍楼的楼道里，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四楼到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洗漱间，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毫不怀疑姜曜给出的“生门”准确性， 不是因为姜曜年纪小好骗， 而恰恰是因为姜曜聪明到在权衡利弊这一项上能做到最好。
基于姜曜知道的“事实现状”，他给出的选项毫无疑问是最优的， 姜曜这种聪明人一定会选择合作建交。
结束了。
四天四个目标全部死亡， 他做到了。
符鱼贺含笑推开洗漱间半阖的门，步入无人时万分宽敞的空间。
接下来只要从生门离开，无论教师团体是否被定罪，他都是本次副本当之无愧的MVP……
第四个废弃的坑位。
视线放远，在一个又一个单独的隔间上掠过。
第一个，第二个， 第三个……
符鱼贺嘴角的弧度倏地拉直。
只有三个， 哪里来的第四个？！
他反应很快， 旋即转身看向来路，对上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纤细身影。
姜曜背光站着， 面朝他笑得灿烂。
“上午好呀。”
符鱼贺心中咯噔一下， 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面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把翁泽洋摁在墙上的画面。
他收住拳头， 强装镇定。
“你一直都在骗我。”
姜曜笑了，食指中指并拢，缓缓伸出指着符鱼贺， 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嗓音刻意放软， “难道你不是一直在骗我嘛？这只能说双方都没有诚意哦~”
符鱼贺喉结滚了滚， 不知道她到底猜到多少， 索性装糊涂， 疾言厉色：“你把我堵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要教案当证据了吗？你应该知道副本马上就结束了吧，再不抓紧时间，那本教案被销毁……没有证据给那四个老师定罪，你什么都得不到！”
姜曜的“枪”停在他的脑门上，嘴里发出“biu”的一声。
玩过瘾了，才瞥一眼符鱼贺额际渗出的汗珠，平静道：“不是应该有五个老师吗？教案可能在那四位老师身上，也可能在……你身上。”
符鱼贺瞳孔一缩，双脚险些因为震惊而后退，在强大的意志力克制下才忍住。
“你胡说什么，我跟他们有什么……”
他的侥幸与得意，在姜曜透彻的视线中逐渐溃败。
姜曜往门框上一靠，堵住他可能逃跑的路线。
“一开始出现死亡案件的时候，我虽然在心里猜测过死者变鬼报复这种灵异设定，但潜意识里就认为这是真字类副本，做好了探索求真的准备，也实实在在为之努力了很久。”
“可随着副本进程的推进，我越想越觉得违和，这个副本和我之前经历过的每一个副本都不一样。出于副本变化，玩家身份可以不同，但若是真字类副本，至少应该保证信息取得的公平性……很显然，这个副本不存在什么公平不公平，甚至每个人行动的自由度都有出入，这不合理。”
“然后我就想到了只出现在第一个死者身上的话——我在你们之间。”
“我那认定这个副本就是真字类的思维发生了一些转变，我想，如果这句话不是给警方看的，而只是给玩家看的呢？那就是凶手……”姜曜上下睫毛碰到，随即分开拉出一道凌厉的光，“在玩家之间。”
符鱼贺的脚终于还是没站住，往后退了半个脚掌。
“想明白这点，这个副本的性质就呼之欲出——我唯一没经历过的奸字类副本，这群玩家之中，有立场不同的‘内奸’存在。”
符鱼贺：“那你怎么就能肯定是我？”
姜曜的声音不紧不慢，仿佛正常的在跟人闲聊，娓娓道来。
“都明确副本性质了，一切就都顺理成章起来。还记得你一上来，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就说是真字类副本的事情吗？现在想来，我为什么潜意识里就觉得这是个真字类副本，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