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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闭嘴！”
“秦一天，你不要说话了！”
季修阳和莫离两个人同时开口喝止他，让他梗在那里。
“你找不回你的爱人，是因为你自己无能，除非我死或者她死，我是绝对不会让她从我的身边逃走的！”
季修阳的话，一半威胁一半宣誓，让莫离的心如狂风暴雨中的海面，波涛汹涌。
“你的意思是，只有我死，才能离开，是不是？”
莫离的失落的样子不但没让季修阳有丝毫的心软，而且让他的脸色更加阴冷。
“就算你死了，也必须葬在我季家的祖坟里，等我死后，就与你合葬，生生世世，我都不会放过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季修阳，我只不过是想独自一个人安静地离开，为什么不可以？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想离开，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季修阳的话让莫离彻底地崩溃了，她捂着头流着眼泪往身后退，一步步，一直到退玻璃围栏的顶端。
“如果要走，你当初就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你生下我的孩子，一点一点改变了我，这时候，你突然说要离开，试问，习惯了用右手拿笔的你，还怎么灵活地使用左手？”
“可是我不是你的左右手，我是个人，我是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我已经放弃尊严放弃所有，我要的不多，只要自由而已！”
“呵，自由？这恰巧是我给不了的，你生是我的人，就算是死，也是我季修阳的鬼！”
“哈哈哈，哈哈哈！”
莫离笑着摇头，眼泪如雨点般纷飞，一直静静看着的秦一天觉察出她的样子很奇怪，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莫离已经越过了玻璃栏杆，而她的身后，就是二十多米高的机场一楼大厅。
“啊！”
人群中已经有人看到莫离，惊讶地叫起来，而机场保安也迅速赶了过来，季修阳惨白着一张脸看向莫离。
“你想干什么？”
莫离凄然地一笑。
“既然没有办法活着离开，那就死吧！早一点晚一点也没多大差别，季修阳，我其实是不相信人死后会有鬼魂的，如果你非要留下我，那就留下我的尸体吧！”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秦一天忍着疼爬起来。
“莫离，不要！”
“一天，对不起，呵呵，我好像总是在跟你说对不起，这是最后一回，如果真的有另外一个世界，我会找到小媛，告诉她，你有多爱她！”
“不，没有什么另外一个世界，生命对于每个人都只有一次，你如果跳下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呵呵，我本来就是个什么都不配拥有的人，我妈妈因为我难产而死，我爸爸的死也是因为我忤逆曲丽娜，还有齐家，已经被我搅得家破人亡，而我才是真正该死的那一个，也许我死了，我在乎的人就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了，对，我死了，对所有人才是最好的！”
见说服不了莫离，秦一天焦急地看向季修阳，期望他能说些话，让莫离回心转意。
“季修阳，你放她走吧！只不过是离开这个地方而已，她至少还活着，如果你真的那么爱她，就给她一条活路啊！”
季修阳的双眸顿时变得猩红，他冷冷地凝视着莫离，大步走向玻璃围栏的另一边，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一跃而过，跟莫离以同样的姿势站着。
“季修阳，你这是干什么？”
面对莫离的焦急，季修阳扯唇冷笑。
“呵，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既然你要跳，那就跳吧，我会随后跟来，就算下十八层地狱，我也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
“你死了，孩子们该怎么办？”
“你都可以不顾，凭什么要我来管？既然自私，大家就一起！”
“季修阳，你为什么死都不肯放过我？我究竟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怎么？你不敢跳？那就我先来！”
季修阳说着，便缓缓松开自己的扶着围栏的手，一根手指头，两根手指头，三根手指头！”
“不要！你赢了，你赢了季修阳，我不跳了，我不跳了！我不走了，我跟你回去！”
季修阳面无表情地跃到了安全的一面，几步走到莫离身边，向她伸出手，莫离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让他扶着越过围栏，而一旁的秦一天，已经吓得几乎昏厥，再拖久一点，他真的怀疑，他们夫妻两个没事，他自己先被他们吓死了！
第407章 发誓
原本季修阳是要把莫离带去孩子们住的那里的，可快到地方了，莫离好像突然惊醒，说什么都不肯去，一定要回季家，季修阳也没有多说什么，调转车头，直接开回了季家。
回到家，莫离什么话也没说，冲回房间，倒头便睡，季修阳也没有管她，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如果不是被褥微弱的起伏，季修阳甚至以为她已经在睡梦中自杀了！
在莫离睡着的这一天一夜里，季修阳也没有离开季家一步，他虽然相信莫离再也不敢离开或是自杀了，可他的内心却没来由的紧张，只有莫离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才能让他安心一些。
苏蔓的伤没有大碍，轻微脑震荡，和左小腿骨折，楼梯上铺着厚厚的毯子，她滚落得速度也不是很快，所以才能这么幸运。
季修阳询问了家里的佣人，他们中确实有几个人亲眼看到莫离跟苏蔓在拉扯，可具体苏蔓是怎么滚下去的，他们也不敢肯定，都说是距离远，看不清，季修阳也没再细问，这件事，他自己心中自有定数！
没等季修阳受不了去叫醒她，莫离就自己起床了，神色淡然，面无表情，懒懒散散地下了楼，瞥见季修阳，她开口问道：“苏蔓呢？摔死了吗？”
这样的语气让佣人们侧目，可季修阳却只是低头浅笑着摆摆手让佣人离开，抬起头看着莫离。
“下回你如果真心想弄死她，就挑个别的方法，她这样摔坏了腿，肯定要我照顾的，你见了，心里就更不好受了！”
“季修阳，难道你认为，我只是简单的吃醋？”
“你说是就是，如果你不愿承认，那我就当你不是！”
莫离彻底无语，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又准备折回楼上。
“站住！”
“怎么？我连走路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你已经一天一夜水米未进了，这样做，是预备饿死你自己吗？”
“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喝，如果你把你自己饿病了饿倒了，我会视你为变相自杀！”
“季修阳，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多谢夸奖，季太太，厨房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吃的，你可以过去了！”
愤愤地走向餐厅，路过季修阳身边，莫离气得看都不看他一眼，季修阳也不恼，在看到莫离拿起勺子喝汤之后，他的嘴角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三天后，苏蔓出院了，可腿还不是很方便，再加上头上的磕碰比较大，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人，这几天，除了隔天到医院看一下以外，季修阳几乎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她心里有很多话很多问题，却没处去问，此时被季修阳抱在怀里，她的内心才一扫这几日的阴霾。
“修阳，谢谢你！”
季修阳抱着她下车，一路缓缓往家里走路。
“谢什么？这些都是应该的，更何况，你是在我家里受伤的，于情于理，我都该好好照顾你！”
苏蔓有些为难地点点头。
“修阳，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些在乎莫离，可是好在你们相处的时间只有两年而已，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即便你硬是把她留下来，她也不会开心的，现在她走了，你虽然会舍不得，但过段时间，慢慢也就习惯了，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苏蔓的话音刚落，莫离就笑着走了过来，倒是把她吓得不清。
“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跟那个野男人私奔了吗？”
“啪！”
莫离抬手就是一个大巴掌招呼过去，把季修阳都被吓到了。
“你竟然敢打我？”
苏蔓捂住脸，满心地愤怒。
“打得就是你，别以为吃了几年洋饭就了不起了，出口伤人，满嘴喷粪，我和你，谁才是真正跟野男人私奔的那一个，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苏蔓占不到便宜，立刻转头看着依然抱着她的季修阳，妄想着季修阳会替她出气。
“修阳，你看到没有，她竟然打我，之前被他推下楼梯，我都没有说过她的坏话，可她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修阳，你怎么会娶这样一个女人？”
季修阳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莫离道：“蔓蔓的腿和头还需要休息，我先把她送上楼。”
“等等，上楼？”
“怎么？你有意见？”
“当然，季修阳，你还当我是你的老婆吗？我在这里，你却抱着另一个女人上楼，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些？”
“那么你要怎样？”
见季修阳不怒反而神色平淡地询问，莫离只得胡乱道：“鉴于你跟她的关系，而且我们家确实有一些对不住她的地方，那就算是个客人吧！楼下有的是客房，请苏小姐随便挑一间吧！”
闻言，苏蔓抬头看着季修阳，即便是她已经跟了之前那个男人，每次到季家，她还是跟季修阳同床共枕的，这次回来住隔壁房间，已经是破例，她相信，季修阳不可能会同意让她睡楼下的客房的。
“那好吧！蔓蔓，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叫他们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说着，季修阳将苏蔓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则喊着管家去挑客房去了，留下心情复杂的苏蔓，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呵呵呵，苏小姐，好好等着吧！”
莫离笑着转身要走，苏蔓握紧拳头冷冷道：“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修阳他对我依然有情，倒是你，想走却走不掉，很失望吧！”
“哼！失望的是你吧？你巴不得我走得远远的，永远都不再回来了，这样，你才能重新回到季修阳身边，可惜了，他好像并不想要你！”
“你！”
“嘘……”
莫离将食指放在嘴唇前面，低声道：“苏蔓，你想留下，我想离开，但是季修阳不松口，我们谁都达不到自己的目的，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季修阳重新爱上你，那么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蔓皱眉打量着莫离，似乎在分辨着她话里的真假，直到听到季修阳跟管家从里边的一间客房走出来，她才下定决心小声地问：“什么条件？”
“等我走后，将我的孩子们，视如己出！”
“就这个？”
“对！”
“那好，我答应你！”
“不行，我要你发誓，拿你死去的女儿发誓！”
“莫离你！”
“机会只有一次！”
“好，我苏蔓发誓，等你走之后，我会将你的三个儿女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有违背，就让我的思阳，就让思阳她永世不得超生！”
第408章 一个母亲的直觉
苏蔓拄着拐杖，走上二楼的露台，眼神疑惑，内心纠结，莫离早早地坐在椅子上，看都没看她一眼，淡淡道：“你来啦！坐吧！”
看着茶几上放着的两杯果茶，苏蔓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这么肯定我会来？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修阳！”
“呵呵！”
莫离轻笑着抬起头，看看面色复杂的苏蔓。
“你当然会来，因为这件事，于你只有好处，你才不会傻得告诉季修阳，时至今日，你的目的是什么，连我都明白了，告诉他，对你没有一点好处，但是跟我合作，会让你重新得到他的心，成为这座宅子的女主人，你回来的目的就是夺回季修阳，这难道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苏蔓缓缓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看那两杯色泽干净的果茶，她满心疑问。
“你说的并不完全对，只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帮我？还有，你怎么就笃定，我会接受，我的孩子尸骨未寒，我那么恨你，你就不怕我借机摆你一道，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你会吗？”
莫离的反问让苏蔓语塞，她眼神闪烁了一下，便怏怏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果茶来缓解心里的不安。
“好酸！”
无比酸涩的味道让她不禁皱眉，而此时莫离也端起了另一杯，同样喝了一大口，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你现在能喝这么酸的东西了？”
苏蔓依稀记得，莫离之前跟她说过，她胃部手术之后，医生不允许她进食酸辣刺激的东西。
“谢谢，难为你还记得！偶尔一点，也无所谓，毕竟，人生需要酸甜苦辣各种滋味来支撑，假如都是淡而无味的，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你会这么做，能说出这样的话，倒跟我之前预料的不同，可是这一切都太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