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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转身看看他，想到昨天他陪自己去了教堂，立刻颇为仗义道：“今天听你的！”
季修阳挑眉道：“哦……真的！”
“只要不坐快艇！”
想了想，莫离赶紧又加了一句，季修阳听了，唇角随即微微扬起……
第159章 潜水去
“你确定，我也要下水吗？”
莫离看着眼前的潜水设备，有些不敢相信地瞪大眼，季修阳回头斜视她一眼，便又转身跟一旁的潜水教练认真地交流着。
用力咽了下口水，莫离小心地捏了捏潜水服，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鲨鱼皮吧！
“你会游泳的吧？”
季修阳又转头问她，她立刻点点头，季修阳转身跟潜水教练说了句什么，那个帅帅的，长得像罗纳尔多的教练便笑着对莫离比了一个OK的手势，莫离随即回了他一个甜甜的笑，正好被季修阳看到，成功收获了一枚白眼。
对着季修阳的后背吐了吐舌头，莫离趴在船沿上，探头看着纹丝不动的海面，伸手拨动了几下水面，涟漪立刻旋开，她的思绪也随着那水波荡回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
“齐正轩，你为什么要教我狗刨式？”
十岁的乙青青怒气冲冲地跑到齐家，直奔齐正轩的房间，用力推开房门，插着腰噘起嘴站在门口。
今天是在学校的第一次游泳课，为了能在同学们面前表现好，她特地跟着齐正轩在自家的游泳池里，偷偷学了一个月的游泳，自觉已经跟齐正轩游得一样好了，今天上课时老师问有谁会游泳，她立刻高高举起了小手，看着连她在内只有两个人举手，小小的人儿，立刻骄傲地昂起了头。
可谁知道，当她在老师的要求下，为大家示范游泳姿势的时候，老师却告诉同学们，乙青青这是标准的狗刨式！
同学们的笑声此起彼伏，羞得她恨不能钻进水里不上去。虽然老师说了这也是一种游泳姿势，还夸她游得很好，可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不一放学，直接让司机送她到了齐家，找齐正轩兴师问罪来了！
齐正轩听到她的声音，头皮立刻发麻，当时只是觉得她练狗刨式特别可爱，没想到惹麻烦了，转过身看着涨红了脸，气呼呼的乙青青，想到她等着微胖的小短腿在大群人面前狗刨的场面，齐正轩很不厚道地咧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狗刨，狗刨，哈哈哈哈……”
“齐正轩，你，你笑话我！呜……齐妈妈，齐妈妈……”
乙青青恼羞成怒地瞪着笑得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的齐正轩，突然就张嘴大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高喊着齐母。
“啊呦，啊呦，青青宝贝啊，怎么哭啦？”
齐母听到哭声，立刻跑上来，把哭得一脸鼻涕眼泪的乙青青搂进怀里。
“齐妈妈，呜呜呜，齐妈妈，齐正轩他，呜呜，他欺负，欺负我，呜……”
乙青青边哭边控诉齐正轩，齐母立刻瞪着自己的儿子，“轩，怎么欺负青青呢？快给青青道歉！”
这时，齐正轩已经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一个劲儿地哄着。
“青青，我错了，我不该笑你的，更不该教你狗刨，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生气就打我好了，来，打我啊！踢我也行，你不是最喜欢踢我屁股吗？呐，你想怎么踢就怎么踢吧！”
齐正轩说着，真的就转身把自己的屁股撅起来了，“噗呲……”乙青青立刻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眼泪和鼻涕呢！
“啪！”
齐母失笑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这个臭小子！好了，我们青青不哭了就好，不哭才美啊，对不对？来，齐妈妈给你擦擦……”
齐母一边轻声细语地哄着，温柔地替她擦干净小脸，齐正轩则蹲下牵起她的手，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
“青青，我这周末就去你家，教你一种新的游泳姿势，绝对让你游起来像小美人鱼一样，好不好？”
“真的？”
睫毛依旧湿漉漉的乙青青激动地眨巴着大眼睛。
认真地点点头，齐正轩抬手小心地给她擦拭着眼睛。
“轩哥哥，那你会多少种游泳姿势啊？我们老师会好多种呢！我们老师游得可好了！”
年少气盛的齐正轩不服气地吹嘘道：“我也会好多种，我也游得很好啊！我以后都教给你，保证你游得是你们班上最好的！”
“真的吗？嘿嘿，我轩哥哥最好了，咱们拉钩！”
白嫩的小拇指翘起，齐正轩想也没想便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了上去，“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等我学得更好了，就可以像美人鱼公主一样在大海里游来游去了，是不是？”
乙青青抬头充满期待地看着她的轩哥哥。
“那当然，我们青青这么聪明，等练得更好了，一定能在海里游泳的，到时候我陪着你，我们一起去捉小丑鱼，逮大龙虾，还要和大海龟交朋友，好不好？”
“太好了，太好了，我是一条小鱼，游啊游啊游……”
乙青青开心地站起来，在房间里想着像游泳一样，游来游去！
齐母欣慰地看着这小两个，偷偷笑着走出去，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后来的事乙青青并不知道，齐正轩为了能早一点带她下海，更加认真地学习游泳，还特地去学了潜水，并在大学毕业的时候拿到了潜水师资格证，为的就是能带着她到海底看看，能够在她身边保护着她！
可他却再也没有机会带着乙青青去海里捉鱼摸虾了，因为当年那个期盼着能成为美人鱼的臭丫头，已经不再属于他，也不再需要他的守护了！
“Madam，Madam……”
潜水教练的女助手微笑地叫着莫离，想要领她到船舱里去穿上潜水服，喊了她两声，莫离因为神游没有听到，季修阳转身看着眼神缥缈的莫离，剑眉微微皱起。
“可以下水了，先去换衣服吧！”
莫离这才回过神来，立刻道：“哦，好的，我这就去！”
“不是那边，是这边！”
看着往船舱门相反方向走的莫离，季修阳一头黑线。
“嘿嘿！”
莫离干笑两声，低着头一路小跑进船舱，潜水助手也笑着跟了进去。
第160章 惊险时刻
穿上潜水服，季修阳又将主要规范对莫离强调了几遍，这才预备下水！
很快，消除了才下水时的惊慌和水压的不适感，莫离在季修阳的带领下开始遨游海底！
真的有小丑鱼，还有许多各种各样不知名地小鱼，莫离开心地在珊瑚堆里游来游去，一会儿摸摸海龟，一会儿追逐小鱼，好像真的变成了人鱼公主。
在一旁看着她的季修阳，也受到了她的感染，拎起一只大龙虾的胡须在她眼前晃悠，莫离见了，笑得直吐二氧化碳泡泡……
虽说他们从小生活的城市也靠近海，小时候也没少去过海边，可那片海域并不适合潜水，也没有这里的清澈，季修阳自从苏蔓走后，这还是第一次不是因为工作，单纯外出旅行。而莫离更是在二十岁之后，就没能好好享受这样美妙的假期了！
就在他们玩得不亦乐乎，三名潜水教练也因为这里风平浪静，季修阳又有着很丰富的潜水经验而稍微懈怠时，意外发生了！
正所谓“黄鼠狼专挑病鸭子咬”，莫离正发现一只小海马，手才伸过去，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她前一秒还以为是错觉，后一秒已经开始呼吸急促。
季修阳转身看到她突然停住，还笑着以为她又发现了什么更稀奇的东西，游过去想看，才惊觉她不对劲，吐出的泡泡越来越密集，越来越细碎，头开始无意识地晃动。
飞快地游到莫离身边，季修阳想都没想，扯下自己的氧气嘴迅速塞进她的嘴里，终于又吸到氧气，莫离胡乱地抓住季修阳的手大口地呼吸着……
片刻后才惊觉季修阳把自己的氧气给了她，她立刻挣扎着想要还给他，可奈何他的力气那么大！
好在潜水教练们及时发现了情况，立刻过来给了莫离另一瓶备用的氧气，季修阳这才重新将氧气管塞进嘴里，用力地呼吸起来！
游艇上，裹着毯子还在瑟瑟发抖的莫离被季修阳紧紧搂在怀里，潜水教练不停地说着“sorry”，季修阳因为短暂缺氧而有些铁青的脸此时因为莫离的颤抖而阴沉地发黑。
他不是个会轻言原谅的人，更何况因为那些教练的疏忽和器材的原因，莫离差一点命丧海底，所以很快，这家潜水公司会收到他的律师信，他们也会因为这次的失误得到不小的教训。
入夜，喝了保姆煮的热汤，早早便睡下的莫离突然醒了过来，转头看见正在一旁的书桌前低头处理公事的季修阳。
莫离从来没见过他如此认真工作的样子，此时的他戴着副眼镜，原本冷冽的脸看起来温和了不少，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让莫离又想起了十六岁那年初见他时的模样！
感觉到莫离的注视，季修阳突然抬起头，正对上她的双眸，四目相对，莫离呆了几秒，立刻红着脸低下头。
季修阳摘下眼镜，起身走到床边，小声地问：“睡了一觉，感觉好些了吗？”
“嗯！没事了，那时候只是有些吓到了，其实感觉并不是很糟！”
季修阳沉默片刻后，有些闷闷地开口道：“我该更仔细地检查一下他们的设备的！”
感觉到他的歉疚，莫离笑着安慰道：“真的没事，再说，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我才憋了一下，你就立刻把把氧气嘴给我了，我缺氧的时间估计都没你长！”
季修阳默默地替她掖好被子，轻轻道：“嗯！”
半响，两个人都沉默无语。
“季修阳，如果当时没有那几个教练，我们该怎么办？”
“两个人轮换着吸氧，慢慢往上游！”
季修阳很认真地回答。
“那如果你的那瓶氧气不够我们两个人用怎么办？”
“紧着你用，我憋气的时间比较长，吸一口，可以坚持很久，那里的深度，在我缺氧昏迷前应该可以游得上去！”
季修阳仍旧回答地认真。
“可是如果你的氧气瓶也坏了呢？”
这时，季修阳终于没了耐心，狠狠地剐了她一眼，“如果你说的如果发生了的话，除非你能用腮呼吸，否则的话，就只能喂鱼了！”
莫离撇撇嘴，缩回了被子里，脑袋里却更加快速地转动了起来。
“怎么办？虽然时不时被他气得半死，可当他义无反顾地把自己的氧气嘴塞给我的时候，真觉得他man得不行！当年他抱着我避开了砸过来的酒杯，今天又把氧气让给差点缺氧死掉的我，这么一算，他岂不是救过我两次了！十年时间，他救了我两次，是不是表示我跟他其实还是有缘分的！他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喜欢上我了？不都说患难见真情吗？他不顾自己来救我，是不是就说明我在他心里，已经有那么一点点重要了！最起码，他是在乎我的！”
想到这里，莫离赶紧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他即使在乎我，那也是因为我现在是他名义上的老婆，是他孩子的妈！孩子们知道爸爸妈妈去潜水了，他总不能一个人回去，告诉孩子们，你们的妈妈不小心淹死了吧！一定是这样的，要不然他才不会把我的死活放在心上。”
见莫离一直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季修阳走过去，突然掀开被子，开着她微微有吃惊的脸。
“有我在的时候，你可不可以学着别那么逞强？就好比今天，我之所以摘了自己的氧气给你，首先是因为我有经验能憋气，其次是我离你最近，最重要的是，那几个人就在我身后，我摘下氧气的动作他们肯定能看到，我很快就会得到帮助！”
见莫离瞪着眼睛，季修阳干脆坐在了床边。
“你挣扎着坚持把氧气给我，不仅白白浪费了氧气，还有可能因为你的挣扎而弄坏我的氧气罐！那样的话，会更麻烦！”
“我只是担心你，担心你会因此而缺氧！”
莫离心里涌上一阵委屈，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第161章 情根深种
“我有经验，下水之前就跟你说过的！你当时已经憋了有一会儿，注意事项跟你说了好多遍，你却没有在第一时间通知我们你发生了问题。”
“那种情况下，我怎么有时间思考，你这样说，会不会太苛刻了一些！”
“不是我苛刻，是你太倔强！莫离，你总是表现得无所不能，其实没这个必要！就像怕坐快艇一样，你其实可以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哭喊着害怕，而不是倔强地坚持！”
“我是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乙青青，我没有一位无所不能的爸爸做后盾，也没有宠我爱我的齐家人做靠山，五年里独自带着两个孩子，除了坚持，我剩下的真的没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