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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之内找不到答案的顾洲,只好尴尬又迷茫地站在原地。
这样在其他人面前亲热的行为,让余知奚很不适应,拍了拍周延卿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周延卿这才注意到顾洲进来了,一边把余知奚放下,一边向顾洲招手,“诶顾洲你有没有楚弈或者是他助理的朋友圈啊之类的社交软件账号。”
顾洲被他问得莫名其妙,“我又没加好友,哪来这些玩意儿?再说我加了干嘛,通敌叛国?”
得不到有用的信息,顾洲顿时丧失了他本该有的价值,转而又想了新的办法,“你能不能去找谁要一个?加一下让我看看朋友圈。”
顾洲:……
最后是顾洲向其他部门的女同事借来了手机窥探楚弈助理的朋友圈。把手机递到周延卿手里,还是没想明白周延卿视奸别人朋友圈有什么意思,凑在旁边和他一起看。
周延卿不点朋友圈里分享的链接和鸡汤,只看图片和日常分享,楚弈助理朋友圈里的内容多,仅是最近一个月的朋友圈,周延卿都足足翻了小五分钟才翻完。
起先周延卿的眼底里带着期待,坚信自己可以找到线索证实自己的猜想。翻到后来,他已经麻木到面无表情。
好不容易看到半年前的朋友圈,周延卿动作机械地点开一张图,又习惯性地关掉。下一秒又重新点开,再放大仔细看图片里的人物。
笑意渐渐爬上嘴角,他把手机往顾洲面前凑了凑,问道:“这个人像不像刚才那张校园卡用户。”语气是肯定的。
不只是顾洲,就连还在忙着整理材料的余知奚也过来看手机屏幕里的人。
看完那张助理和女人的合影,余知奚明白了周延卿的意思。“那条消息是通过这个人的手机卡发出来的,而这个人和楚弈助理是认识的,甚至是很亲密的关系。”
顾洲先是因为找到发匿名短信的人而欣喜,前一秒打了个响指表示喜悦,马上就又抛出新的疑惑。“这就可以分两类来讨论,首先如果是楚弈让助理找人发这个提示消息的话,那楚弈的动机是什么?再来如果不是收到楚弈的授意,助理发这个消息,会不会就是因为知道楚弈在做什么?”
这两点也是周延卿所想不通的,但不管怎么样,好歹大致确定了消息的来源,接下来的行动也会明确很多。
周延卿这个人莾得很,在这件事情上选择采用最简单粗暴且有效的方法——当面问清楚。
还没来得及让余知奚想清楚自己到底该不该拦他,他就已经快要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了。余知奚无奈,只好快步跟上,还不忘把顾洲也给拉上。
毕竟如果等会儿周延卿再和楚弈发生什么冲突,她肯定没办法,还是需要同样人高马大的顾洲来扛一扛。
走出周延卿办公室的时候,他马上收回了所有的欣喜,再次换上一种没对余知奚表现过的戒备状态。
不过是隔了几间办公室的距离,算不了多远。周延卿依然保持着礼貌,敲门等待主人的回复。直到里面传来楚弈应的那声“进来”,他才拧下门锁推门而进。
一进门就直接表面来意,问周延卿的助理为什么托人发消息给他。一面问着,一面观察着楚弈的表情。
楚弈的模样很坦然,看着他走向助理,却没有找他。好像完全不在意,这其实是楚弈自己的办公室你。
楚弈隔了小半个办公室问他,“有什么想问的问题,直接问我会不会好一点?我觉得你真实的问题,应该和我有关。”
第39章 突然强吻 。。。
这样的态度倒让周延卿觉得奇怪起来; 既然他主动地提到; 周延卿也不再迂回。大方地把疑问摆到台面上来说,“消息是不是你让人发给我的?”
来之前本以为楚弈会闭口不谈这个话题,或是直接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没想过楚弈点头,坦然地承认。
这让周延卿愈发感到莫名其妙; 想不明白他这么干脆就承认了是自己发的消息,又何必多此一举地用其他人的手机号码。
碍于面子周延卿不太想把这个问题问出口,余知奚却没有什么所谓; 反正她和楚弈不熟; 平时也不会有什么来往,没有面子不面子这一说。
“那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号码,反而去用别人的?如果要隐瞒的话,为什么又要承认?”
楚弈闻言一笑,话里有些无奈; “我本来就没想隐瞒; 我原也打算用自己的号码来发这条消息。可是他一早就把我和助理的各种联系方式给拉黑了,就算我用自己的号码给他发,他也看不见,这才用了助理他女朋友的手机。”
所以压根没有那些绕绕弯弯,真实的情况只是因为被拉黑了这么简单的吗。
余知奚讪讪地笑了一下; 感叹这个解释怪有意思的,是他们多想而已。周延卿却不觉尴尬,他们之间关系不合,拉黑他本来就是一件正常的事; 谁也没提前想过会有他打小报告这一说。
如果是楚弈打小报告的话,暗地收购股权的大抵是另一群贼心不死的股东,或是傅厉。
既然确定了发消息的人,不妨就直接把想问的都说出来。“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楚弈简单回想了一下事情发生的时间,“大概是前天?下班后傅厉在停车场拦下我,说我都有自己的公司了,拿着这边的股份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倒不如把股份卖给他,他能更好的发挥作用,绝对是一本万利。”
第23节
傅厉毕竟是个富二代,家里的钱比米都多,给出的价格很诱人。虽然知道股权卖出去之后,就算一本万利也不关自己什么事,但是能用股权换一笔巨额进账,倒也是稳赚不亏。
毕竟靠着那些分红累积十几二十年也远没有傅厉直接给出的多,用傅厉给的钱完全可以去再创业。应该有一部分股份不多的小股东还是很愿意卖给傅厉的。
照楚弈这个态度来看,像是他和傅厉没有什么关系,傅厉背地里干的那些事他也颇为看不上似的。“不要一副看不上的模样,你未必没和他有些联系吗?”
联系确实说不上没有,但是也不能算多,顶多只是当时阴差阳错的一次金钱上的往来。
楚弈没有把这些说出口,他不想解释什么。他看着周延卿的眼睛,面上很是严肃,“用一些脏手段来取得想要的东西,我确实是看不上。”
周延卿也不再多说,问他还知不知道更多关于傅厉收购股权的事情。楚弈给不出其他的信息,他是因为傅厉来找他,才得知这些。
周延卿转身准备离开,忽地脚步一顿,怔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
原以为说完正事周延卿肯定不想待着,一抬头见周延卿还停在那,让楚弈也愣了一下。“还有事吗?”
周延卿欲言又止,一转身就和楚弈对上视线,这道视线看得他一阵不好意思,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开始磨磨唧唧的了。
心下一横,却还要木着张脸,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冰冰的:“这件事,谢了。”
从周延卿嘴里听见一句道谢,比从他手里骗走钱还难。楚弈反应了一会儿,才敢相信自己真的没有听错,他低头笑笑,“别谢了,接下来有你要忙的。”
不知道为什么,周延卿有那么几个瞬间,不想怀疑楚弈和傅厉有什么关系,居然愿意相信他所说的,他看不上傅厉以不择手段来达到目的的行为。
他离开楚弈的办公室,余知奚小步跟上,和他并排走在一起,“从你的角度来看,你觉得楚弈说的是真话吗?”
周延卿有些迷茫,他本来就不擅长在人际这方面的事,他不像他父亲那样,仅仅是看一个人,就大概能看出这个人的品行。
他一直对楚弈这个人有偏见,无缘无故多出来的哥哥,又莫名其妙地分走本该属于他的股权,一直以来学习比他好,也比他更得母亲的喜欢。
但他始终不愿意切切实实地认为楚弈是个坏人,就算他怀疑过讨厌过。
周延卿摇头,少见地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
余知奚了然地点头,她知道周延卿和这个同母异父哥哥之间复杂的关系,也知道周延卿现在内心的纠结。
把自己的手放进周延卿的掌心里,让他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小手,“没事的,不急于一时下结论。我们先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好,等到真相大白,一切都结束之后,自然就有答案了。”
周延卿握紧余知奚的手,至少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情况多不乐观,都一直有她和顾洲陪着自己。其实自己的境遇也不是太糟。
那天回家的路上,余知奚提起之前的事,问他为什么当时会想要选择自己来做他的助理。
周延卿沉思了一会儿,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上一些笑意,不是应对外人时温和礼貌的笑,也不是开玩笑时不正经的笑。
是一种暖融融的笑意,像是三月份南方的阳光一般,能让人撇开内心的浮躁沉浸下来。单是看着他的这抹笑,也会觉得人间美好。
“当时我父亲去世,我一边接受他去世给我带来的沉重打击,一边还要应对公司里的一堆烂摊子。我一个新上任的小老板,很多老员工都对我不服气,不相信我的能力,对我吩咐的事情敷衍了事。有资历的人都不帮着我,那些年轻的员工也不会多在意我。
我那时候的失读症严重,一个字也认不得,只要是看字,就觉得头疼,又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隔三差五还得去看这个医生那个医生,然后得到的都是让人失望的答复。
各种事情磊在一块,让我整个人处在一种很焦躁的状态。
有一天我一个人跑出去闲逛,路过一家书店,对于一个看不懂文字的人来说,书店一种怎么样的讽刺和心酸,不要说书店里的书了,我就连这家书店的名字都看不懂。我停在那看来来往往的人,突然觉得很羡慕,一个客人从里边推开门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你。
本以为我们如果有再见面的机会,一定是在某次晚宴的意外遇见或者是在某个会议室里谈合作项目。因为以你之前的专业课成绩,怎么样都会去到一个很好的公司,担任一个很好的职位。
却没有想到再见面你穿了印着书店标志的围裙,像是书店员工的模样,个子还是小小的,白白瘦瘦的。我突然记起那张阴差阳错留在我手里的照片,你好像一点也没变。
当年在学校里的各种场景,一下子涌回脑海里。以前小心翼翼地藏着,唯恐被人发现的暗恋,现在就在眼前。
那一刻我想,如果全世界的人都要欺骗我,敷衍我,那么,让你骗让你敷衍,也许会让我好受很多。
所以我走进去,排在队伍的最后一位,看你帮一个又一个的客人结算。我终于排到你的面前,和你说上了话。”
在回家的路上,两人坐在车的后排说着话。碍于司机在场,余知奚费了极大的力才控制住自己不扑上去,死死地抱住周延卿。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所有的感情都藏在心里。如果你没发现,没提起,那么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把这些告诉你。
在他最困难最熬不下去的时候,他又一次见到了她。
车拐过一个弯,不知道置物台里的什么东西掉了下来,到下一个红绿灯停下的时候,司机低下去捡东西。
余知奚看准了这个机会,突然搂住周延卿的脖子把他整个人往自己的方向带,迅速地在他唇上嘬了一口之后,松开他。
在司机捡完东西,坐直身体之前,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脸不红心不跳,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钟。
周延卿作为参与全过程的“被害人”,在自己被强吻完之后,又目睹了“肇事者”逃离。他慢悠悠地直起身,在余知奚看过来时,递给她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
估计是余知奚意识到周延卿这个眼神里包含的内容太多,她换上一个讨好的笑容,看起来傻乎乎的。“我就是一时感动,没控制住自己,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周延卿安静地看着她,还没说什么呢,余知奚先行认栽,“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突然偷袭然后还自己跑掉,对吧起。”
周延卿伸手摸了摸余知奚的发顶,大抵有些“孺子可教”的意味。不过有没有意识到刚才的问题,都同样影响不了周延卿在没人的时候索取精神损失的赔偿。
第40章 所谓真相 。。。
那天回去之后; 在没人的地方; 余知奚被怎么样翻过来倒过去的欺负,无从得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余知奚意识到自己以后再也不敢偷袭还跑掉,因为得到的后果确实有点惨重。
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