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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我们回去吧。”
“是,小姐。”
春梅看着自家小姐,方才和那叶云霜说起话来也是底气十足的模样,怎么现在突然就蔫儿了一般。
而苏宓一回到房内,就开始难受起来了。
她对着叶云霜,就跟在家的时候对着赵姨娘,总归是不能示弱的。
可叶云霜的话,也直让她心里打鼓,毕竟她自己说的,都是往好了说。
若是秦衍真的在意她,就不会一句不提,跑去泉州一个月了。所以,他不在乎她这句话,叶云霜说的是没错的。
苏宓想着想着,顿觉得委屈起来,她都替他绣了兔子,还暖了被窝,可他怎么还不喜欢她呢,是不是真的知道了她退过两次婚,就看低她,后悔娶她了?
情绪来得突然,房内渐渐兴起一阵浅浅的呜咽声,急得春梅在外头转悠,又不敢敲门。这在花园还好好的,怎的一回来,突然就哭起来了,以前小姐还没那么容易哭的啊。
还是因为姑爷不在,要是姑爷在,小姐肯定不会这样。
哎,要是姑爷今天就回来,那就好了。
***
东苑门外,秦衍的马车堪堪停下来,秦衍面带疲色地从车上走下。
原本该是先去宫里回禀的,但他不知为何,有些心绪不宁,便由着车夫径直到了府门口。
一进院门,便看到春梅在房门口来回徘徊,神色焦急,想进又不敢进的模样。
“苏宓人呢。”秦衍走近,皱眉道。
春梅听得秦衍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便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
“姑爷,您可回来了,小姐难受呢,您快去瞧瞧。”
春梅心急之下,喊得就是姑爷二字,原以为秦衍会生气,谁知他闻言却是片刻不停,直接往门口走去。
冯宝在外头小声地问:“春梅,夫人怎么了,是不是因为督主出去太久,没与夫人说,夫人生气了。”
春梅想了想,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便点了点头。
冯宝叹了口气,他就知道。。。。
***
秦衍将门啪——的合上。
方才,他听到春梅说的一句‘小姐难受’,那一刹他还以为苏宓是染了什么急症,来不及细问就推门进来,可一进来,见到的就是案桌后的苏宓。
她看起来软软的一团,缩在木椅上,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精致白皙的脸上却是一片狼藉。两只红红的眼圈,眼泪挂了一半,鼻尖也哭得红彤彤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督主,你回来了 。”苏宓愣愣地看着秦衍,连眼泪都忘了擦。
“为什么哭?”秦衍沉声道。
苏宓看着眼前的秦衍,褚色的曳撒,束发玉冠,明明奔波了一路,疲色之下还是一副顶好看的面孔。
虽然好看,可他又不喜欢她呀,好看有什么用。
苏宓这么一想,愈发觉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头又埋进了臂弯。
“到底,为什么哭。”秦衍又问了一句,此时已经走到了苏宓木椅边上。
他的声音压的有些可怕,抬起苏宓下颚的时候,指腹传来的力气都捏的苏宓生疼。
苏宓本就觉得难受,被秦衍这样一吓,更是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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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她带着哭音,“督主,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秦衍初初进来,见到苏宓哭,还以为苏宓受了谁的欺负,他猜了几十种可能,心里的火都快冒上了天。
最后,苏宓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整日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秦衍松开了手,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我何时说过后悔?”
可是苏宓已经不管他的问题,话头一开,就变成了只顾自己的哭诉。
“你去泉州那么久,也不与我说一声,害的我整日担心的睡不着。”
“逛个花园,还要遇到你的青梅竹马。”
。。。
等到苏宓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说累了的时候,她已经被抱到了秦衍的怀里。
苏宓还以为秦衍是睡着了,刚想抬头看看,腰上便紧了紧,秦衍脸上带笑,声音依旧是冷冷的。
“以后,我出门,自会与你说。”
“我与叶云霜无恩无怨,一无关系,何来的青梅竹马。”
“你哪来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
“。。。。。。。。”
“冯宝。”
“在,督主。”冯宝在门外一直听着动静,也没听出什么。
“把东西两苑隔着的花园给我封了。”
“是。”
第三十五章
夜渐深; 冷峭的风萧萧而起; 被朱色的槛窗拦在了屋外。
内室里; 秦衍阖着双眼; 背靠着架子床的木围。修长的腿一半横亘在床沿,身上窝着的正是哭累了睡过去的苏宓。
秦衍的手束着苏宓的腰; 她便连动都不动一下; 只安安分分地趴在他的胸口; 就像是被秦衍揣在了怀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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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寅时; 秦衍才睁开了双眼; 垂眸往下; 苏宓还睡得香甜。
许是她白日里吃了糖,身上都好像带着淡淡的奶甜味; 香香暖暖的。
自己是如何抱上她的,他记得大概是因为那哭声太过难听,惹得他心烦; 只得将她埋进自己的怀里; 才觉得那声音小上一些。
这一抱,就抱到了现在,连宫里都还未来得及去。
门外兴起了很轻的几下敲门声,秦衍知道是陵安在外头。早朝之前; 关于泉州的事; 他还必须得进宫一趟。
秦衍直起身子; 左手揽起苏宓的腿窝; 打横将她塞进了被衾里。枕边; 则放上了从泉州买回来的那条饱满莹白的珠串。
***
皇城早朝是在卯时初,秦衍进宫时便是在早朝前的半个时辰。
内廷青灰色的石板路上,一个太监,身后带着一个穿粉衣的宫妃,虽天色未亮,但宫道上的灰色花岩石灯里,烛火熠熠,依稀照在那宫妃脸上,正是从交州来的张月儿。
“张答应,您走快一些,太妃娘娘那的请安晚了怎么办。”太监双福看着张月儿,言语隐隐有些不耐。
他当然不耐了,别人跟的答应,都被皇上点牌的点牌,宠幸的宠幸,就他跟的这个,明明容貌不差,可陛下到现在还未来瞧上一眼。一般人都该想些法子,疏通些好处了,她可好,不急不躁,整日开心的样子,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今日循例要去拜见的太妃娘娘,是先帝的贵妃。太妃娘娘虽不是皇上的亲母,但如今中宫无人,后宫便是在她的手中把持,更何况她还是当今首辅的最小的亲妹。
第29节
别人为了讨好,那是半夜都有人跪在殿外了,她竟然还这么磨磨蹭蹭的,可不是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么。
虽说是他主子,但看她的样子,怕是一辈子都是个答应了,那还不如他爬的快呢。双福是又气又替她不值。
“好,好。”张月儿不好意思地笑笑。
双福暗暗叹了口气,瞟了她一眼。转回头的时候,便恰好看到了往乾清宫走的秦衍,那原本对张月儿不耐的神情立马带上了笑脸。
“奴婢参见督主。”
“嗯。”秦衍淡淡回了一声,没有停留。
张月儿原本是在低头快走,听到前头的双福喊了一句督主,抬头一看,果然便是东厂的厂督。
她与苏宓算是那一批秀女之中最为熟悉的,在这宫里,她一个人都不认得,此时看到秦衍,莫名觉得有些亲切感,毕竟,他娶了苏姐姐呢。
哎,真想问问督主,苏姐姐过得如何啊。
不过,张月儿眼看着秦衍的背影渐远,终究还是没喊出口。
万一多此一问,给苏宓造成了困扰怎么办。
“哎哟,张答应,您怎么又停下来了。”秦衍一走,双福自然也恢复了常态,他看着朝向秦衍的背影发愣的张月儿,无奈地说道。
“好啦双福,我来了来了。”
而站在乾清宫的高处,朱景煜看着那个盯着秦衍背影,盯了好一会儿的女子,缓缓开口,
“吕德海,她叫什么名字。”
“禀皇上,她姓张名月儿,是您之前从交州秀女里选出来的。”
“哦。”朱景煜眸色闪烁。
张月儿么,她似是,认得秦衍呢。
***
皇城里,因着石灯,宫道上还有些光亮。
永安街便不同了,长长一整条街上静默而漆黑,然而有一处,奇异地亮着一盏小小的桐油灯,那火光昏黄里带着一丝黑烟,时不时被风吹散,混入夜色中。
光影下,是一张藤桌和一个执书而坐的书生。
那书生背脊挺得很直,季秋都过了,身上还是只一件白衿,显得有些单薄可怜。
他五官俊秀精致,眼睑低垂,视线落在手中的书册之上,在这黑暗中美好的像是一幅水墨画。
但只有简玉珏自己知道,他的心思并不在眼前。
从昨晚开始,他便无端起了难过,心口有些隐隐钝痛。
永安街上可摆摊位的位置不多,是以他每日起早便在这等着,今日因那无端的闷郁,他来的比往常还要早,谁知到了这,依旧还是看不进去。
简玉珏将书放回身后的藤笈,既是看不进,便不可再亵渎这书册,不如还是习字吧。
才书写了几张,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敲打声。
他循着声音看去,是与永安街相交的那条夕水巷子。他从不生什么好奇心,是以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
过了好一会儿,天边晨光微曦,敲打声亦渐弱,木匠麻利地从巷子里走出来,一出来便看到了坐在那写字的简玉珏。
木匠是个热情的性子,“哎哟,书生啊,在这看书写字呢,那方才真是对不住了啊。”
都是穷苦人家,看他的模样就知道是早早来这街上占个摊位的,又是个模样好看的读书人,木匠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方才才来,你并未扰到我。”简玉珏抬头淡笑着回应了一声,他素来安静,不喜多言。
木匠看了看那快燃完的桐油灯,心忖,这书生话少,可真真是个心善的,他摸着头忍不住解释道:
“嘿嘿,我就是个木匠,来多接些活,那边夕水巷子马上就要开个旧书铺子,我想赶早一些,看看贵人能不能给我些打赏。”
简玉珏不怎么习惯与人相谈,可还是沉吟了一声,“旧书铺子,那倒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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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么,我家里还有些书,又没得人看,准备拿来卖卖。”
木匠憨憨地笑了笑,也没什么能继续说的,便朝着简玉珏挥了挥手,“书生,那我先走了啊。”
“好。”
第三十六章
翌日清晨; 苏宓因着昨晚哭得狠了; 眼圈周围略有些红肿。
早上春梅煮了两个鸡蛋; 敷了许久才褪下去。
昨晚; 秦衍恰好在那时回来,是苏宓全然没料到的。否则; 就算借她一个胆子; 她也不敢这么直剌剌地当着面哭。按说见到他了; 该是会怕的哭不出来; 可也不知道为何; 满腹的委屈反而更深刻了一般; 止都止不住。
不过,一想起秦衍后来说的话; 苏宓又觉得心里甜丝丝的,至少督主瞧起来,对她还是有些在意的。
“小姐; 您一张招掌柜的质契; 可写了多久啊?”春梅正坐在石凳子上穿针,她一边咬着线头,一边抬头看着苏宓。
也不知道小姐今天怎么了,呆愣了好久; 昨晚姑爷不是都回来哄好了么; 怎的还是魂不守舍的。
春梅脆生生的一句话; 打断了苏宓快爬上耳后的粉红。
“嗳; 我在写呢。”苏宓遮了遮手上戴着的珍珠; 重又执起笔。
“小姐,您说奴婢在街上听到的,姑爷从泉州抓回来了抗倭的大英雄,是不是真的啊?”
春梅与苏宓一同长大,性子也直,许多话,她便不会细加思量,想问什么就脱口而出了,所幸苏宓听了并未生气。
“那当然不能作数了。”苏宓抬头回道。
“督主抓人肯定有他的道理的,交州还有人传我和虞家表哥,那春梅觉得是真的吗。”
“怎么会,小姐跟虞家表哥都没见过几次面!都是那些嘴碎的瞎传!”春梅放下针线急乎乎道,说完她瞧见苏宓对她温软笑笑,心里顿时明白,的确有些事,是不能只听传闻的。
院子里有一阵的静谧和谐,苏宓就快写完契书时,门房处递来一张淡粉色请柬。
苏宓在督主府这些日子,还是第一次收到。
她自然不知道,之前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