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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祸水-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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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扰到您了,给您上柱香吧。”
  墨云旷在一旁随手拿起一支香,将其点燃,看着那抹红色在昏暗的房内闪烁,接着一缕缕白烟自其顶端飘出,随着这缕烟散开,墨云旷的神色也变得恍惚了起来。
  但很快,一柄剑就抵住了他的后背,让他顿时清醒了起来。
  “你是谁?”
  胡昔岩看着面前背对着他的黑衣人,神色有些慌张,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害怕,拿着手中那支香对着牌位拜了拜才将那支香插到了牌位面前。
  “你是緒之的谁?竟敢夜闯到这。”胡昔岩握着剑的手更紧了些许,但凡涉及到言緒之的人或事,他神经或多或少都会更紧绷一些。
  “緒之……你也配喊他名字。”面前的人并未扭过头,话语之中却带着轻笑,像是知道当年发生的一切。
  胡昔岩皱起眉头,鼻间檀香味似乎更浓了引得他头都晕了起来。
  他张开口,刚想喊外边守门的家丁,却不料身前的黑衣人突然转过了身。黑夜中,对方惨白的脸在他眼中异常清楚。
  那张脸,在他梦中出现过无数回,眼下再见竟然还是年轻时候的那般模样。
  “緒之……”
  胡昔岩声音颤抖,面色惊恐煞白,像是见到了鬼,“怎么可能是你,你明明已经……”
  “已经死了,是吗?”
  墨云旷的话在对方耳中,早就变成了昔日好友的声音。
  墨云旷研究过原主的功法。蛊术的修炼,一为蛊虫,墨云旷已经将其运用得很好了;二为蛊毒,墨云旷也能将其融入平常的招式之中;可就这第三种蛊法他却始终练不到要领。
  是平日里的催眠,墨云旷多数是要靠着银铃声扰乱对方的思绪趁机牵制对方的思想。
  这是墨云旷眼下想到的最好也最为适用的方法。
  可这个让人产生幻觉的法子他穿到这以后第一回用,眼下看起来效果竟然还不错。
  这不禁让墨云旷想到了原主,那到底是多可怕的一个人。而这样的人若不自杀死去,又将变成怎样的一个风云人物。
  胡昔岩看着面前冲他笑的緒之,神情顿时有些奇怪,喃喃自语:“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不可能出现在这……”
  “是啊,我早就已经死了,那你又怎么确定我现在还是人呢?”墨云旷最会忽悠,眼下看着面前之人,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
  此话一出,面前之人的神色更为微妙。墨云旷看着对方面色逐渐崩溃,像是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切。
  瞧这人心虚的模样,当年那事果然另有蹊跷。
  墨云旷的嘴角微微勾起,刚想继续开口探些消息出来,却只听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一柄剑便刺入了他的左肩膀。
  墨云旷顿时闷哼一声。
  疼疼疼疼,疼死他了。这老头是有什么大病吗?出招也不说一声。
  另一边,胡昔岩看着对方脸上露出痛苦的模样,手不住地颤抖,心头愈发害怕起来。
  “緒之,緒之!对不起!”
  胡昔岩一边道歉一边将剑刺得更深,仿佛要置墨云旷于死地。
  对方根本就是想再一次杀死老教主。
  墨云旷一咬牙,反手便夺过了那柄剑,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胡昔岩抬眼慌张地看着对方,却只见面前之人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好似在说“当年的事果然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你明明都死了为何又要来寻我!”
  胡昔岩神经兮兮地说道,语气愈加激动,恨不得将当年的事全盘托出,“你整日念叨要建立什么江湖第一大教,却根本不将我们这些兄弟死活放在眼里,我只想平平稳稳地过日子有什么错!用你换今日的荣华富贵又有什么错!”
  “呵。”
  面前的言緒之笑容愈加深厚,烟雾飘过,就连声音都变得缥缈了起来 ,“所以好兄弟,这些年的荣华富贵你享受过了,也是时候下来陪我了。”
  听对方说罢,下一刻,胡昔岩便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墨云旷将对方扔回了床上,接着一咬牙点了自己的穴道,强忍痛意将肩膀处的剑拔出。
  “好痛!”
  墨云旷疼得整条手臂都麻了,却还是没忘记将剑上的血迹擦干净,接着冷哼一声,将其扔进了床上那人的怀里。
  看来当年的事和他想得差不多,也是时候回去将此事告知淮荫了。
  但事情并没能如墨云旷所愿,刚出胡昔岩的房间,墨云旷就发觉自己被跟踪了。
  “出来吧。”
  墨云旷深知自己受伤了,按照眼下这情形根本摆脱不了对方,干脆在胡府外边的小巷里停下朝着巷内的一处说道。
  果不其然,那个角落里竟真的走出了一人,看着对方听话的样子,墨云旷竟不知该说什么。
  ……
  叫他出来还真出来,我就说说而已。
  “不知兄台跟我这么久,是有什么事吗?”墨云旷笑呵呵地问道,脑中却已经开始打算该如何脱身了。
  看对方同样的夜行打扮,怕也不是来干正经事的。
  可过了许久对方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那边幽幽地看着墨云旷。
  “……”
  【系统,这到底是人是鬼啊!】墨云旷不禁在心底发问。
  【是人。】系统的答案让他松了口气。
  “既然兄台不说话,那我就先走了。”墨云旷试探性说道,刚想扭头就走,却只感觉背后传来声响。
  墨云旷忍不住啧了一声,转过身便和对方打了起来。他只是来夜探敌情,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个样子。
  若真要论单打独斗,墨云旷并不占上头,再加上肩膀上的伤口,墨云旷已经准备好了败下阵来的打算,却不料对方根本没有和他打的打算,墨云旷的指尖硬生生地停在了距离对方脖颈仅一寸的地方。
  对方的脸上蒙着黑布,仅一双铅色双眸在月光下注视着墨云旷,里边流动着墨云旷看不懂的情绪。
  “你受伤了。”
  对方的声音在秋风中响起,清朗空灵宛如山间流水,悦耳极了。
  墨云旷一愣,不知对方这句话是何意。
  他是受伤了,但关对方何事?再者他为何听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这也导致对方递给墨云旷药瓶的时候还是发懵的。
  看着手中的瓷瓶,墨云旷脑海之中突然浮现了一副面容。于是他赶忙抬起头看向对方,试探问道:“简,舒白?”
  “是我。”
  对方的声音极具辨识度,这叫墨云旷顿时诧异了起来。他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遇到对方。


第52章 彩彻区明
  “你,你怎会在这?”
  墨云旷看着身前和他一般装束的简舒白不由得诧异出声,在心底感慨道为何每回和对方相遇都是如此微妙的场景。
  “这也是我想问云旷的,云旷你又为何会在这?”
  对方并未回答墨云旷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
  这叫墨云旷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不可能和对方说他刚刚做完偷鸡摸狗的事吧。可即便墨云旷沉默着却还是感觉到对方已经看出了些端倪。
  但对方却没有戳穿,只是将目光落在了墨云旷捂着的左肩膀上,眸色黯淡了许多:“云旷你总会让自己置于险境。”
  “没,没有吧哈哈。”墨云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虽然当初他和简舒白的相遇还算印象深刻,可如今快一年过去两人再次相遇却不免有些陌生了。
  “……”
  对方似乎是瞧出了自己的尴尬,墨云旷就这样忍着剧痛站在那好一会儿,就在他想要与对方告别之时却只听其幽幽开口:“云旷,虽然我不知你为何来这,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这里并不比化音谷那处偏僻,倘若在这犯事必然会引起正派的注意,到时候只怕会得不偿失。”
  这话是墨云旷并未听到过的。他虽然知道这怀云城正处无峰山脚,却不知道这两者的干系。
  “怀云城一直以来都深受无峰剑派庇护,这里相当于无峰山的土地,他们不会允许有人在这闹出什么动静,所以云旷……”
  墨云旷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近,目光炯炯有神,“答应我,别犯事好吗?”
  “……好。”
  不知道是不是那双注视着自己的眸子过于深情的缘故,墨云旷讲不出拒绝的话语,只能堪堪应下。
  “那我便放心了。”
  简舒白点了点头,“这是金疮药,很有效果,云旷你回去记得用,我就先走了。”
  对方说罢便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身形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只余下墨云旷一个人站在原地。
  他尚且还没回过神,呆站在原地感受着手中瓷实的触感,虽是瓷瓶,却依旧带着对方身体的温热,随着时间流动甚至愈发滚烫。
  ……
  待墨云旷回到客栈,淮荫已经醒了,坐在桌旁,在墨云旷进屋的那一刻便站起了身,刚想询问对方结果如何,却没想到鼻间突然嗅到一股血的腥味。
  看着墨云旷捂着自己的左肩膀,淮荫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受伤了?”淮荫皱起了眉头,眼神深邃了起来。
  墨云旷没说话,径直走过去坐在了桌旁,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待温润的茶入口,墨云旷便知道对方怕是在这边等了自己许久。
  “我见到胡昔岩了。”墨云旷低着头,摩挲着面前的茶杯,茶水的暖意让他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怎样?你被他伤着了?”淮荫语气并不好,但细听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担忧。
  墨云旷的眸色渐深,回想起今夜和那老头对峙的那些话,便知道当年的事怕是根本没那么简单。
  “你说,倘若教主知道了老教主的死,是有人故意为之,会怎样?”墨云旷并未回答淮荫,反而郑重地丢给了淮荫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
  淮荫听懂了墨云旷其中深意,颔首垂眸,指尖轻击桌面,沉思许久,像是笃定了一般,才开口回道:“教主会灭口。”
  教主的性格,他们都知道。
  论脑子,论武功,论名声,教主一个都没占,但这等杀父之仇,教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真的是我们想的那样。”淮荫再次确认了这个事实,他不是个善人,若真是这般,别说教主了,就是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墨云旷想的其实却和淮荫相差甚远。
  他在想,这胡府若是真与教主有杀父之仇,那他们这些小弟便肯定得为其报仇,但眼下对方处于无峰山底,是半边身子踏入仙缘的人,若是自己对其下手,恐怕倒时候得不偿失了就。
  墨云旷胆子小,本就只想好好活着,眼下扯到上一辈的事,便心生纠结。
  淮荫看着墨云旷沉思的模样,神色是平日里没有的沉重。
  视线下移,只见对方肩膀那处血渍,血液凝固已经呈发黑趋势。
  “啧,伤口给我看看。”淮荫突然开口道,一下子将墨云旷飘出的思绪扯回。
  “嗯?”看着对方突然靠近,墨云旷眼中溢出惊悚。
  这还是那个嫌弃他到多看他一眼都嫌麻烦的淮荫吗!眼下竟然还要亲自看他的伤。
  看到墨云旷吃惊的样子,淮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不自然,虽然很快就遮掩了过去,但还是被墨云旷敏锐地捕捉到了。
  “好吧,给你看给你看。”墨云旷觉得淮荫这个反应好笑极了,再加上自己身上这伤口一直粘着布料确实有些难受,索性就直接将肩头的那处衣服掀了开来。
  那处伤口其实不算太严重,因为还未处理,伤口那处的肉呈现外翻的趋势,流的血干涸在伤口旁,这才显得有些狰狞可怕。
  不过主要还是疼得紧。
  淮荫看着面前之人掀起衣服后露出的那片白皙肌肤,圆润的肩头在烛光的照映下多多少少带上了些许不明的色彩。
  淮荫忍不住伸出手,等他碰上对方伤口旁的肌肤时,对方有意无意地嘶了一声,冷不禁让淮荫颤了一颤。
  抬起眼,目光不着痕迹地看向对方同样被烛光映衬着的脸颊,似乎因为受伤的原因脸有些惨白,眉眼也少了平日里的那几分洋洋得意,眼下倒像是一只焉了的小宠猫。
  “倒是很久没见你受伤了。”淮荫的话让墨云旷愣了几秒,对方的语气倒像是感慨一般。
  “我不会处理伤口,只能给你草草包扎一下。”淮荫说罢,便找来工具,开始给墨云旷包扎伤口。
  事实证明淮荫说的不会还真不是谦虚,很明显没干过这事,在墨云旷强忍痛意眼泪都在眼睛里开始打转快要忍不住落泪时,淮荫终于将伤口包扎完毕,虽然包扎地极为丑陋,但墨云旷没有勇气让对方再重包一回了。
  淮荫的手离开墨云旷肌肤的时候,墨云旷还是忍不住调侃了一番。腰子—
  “没想到往日你看到我都要离我至少三尺远,今日竟然会为我包扎伤口还真是令我感动。”
  淮荫听到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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