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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
淮荫的语气可以说得上是差极了,手中的长剑泛着骇人的光亮。
这把墨云旷给吓着了,刚想上前制止却被淮荫狠狠瞪了一眼。
“你别说话,你失忆了所以我不和你追究。”
说着又抬眼看向面前这个和墨云旷关系匪浅的男人,“但你就不会这么好运了,再不走我就杀了你。”
淮荫说得极为凶狠,墨云旷是真真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杀意。这叫墨云旷心头一紧,但下一刻却只听简舒白笑了一声,面色看上去无比坦然,紧接着在二人的注视之下简舒白点了头。
“好。”
简书的声音极为沉稳,他伸手将身前的长剑缓缓推开,转过身当着淮荫的面伸手搭上了墨云旷的肩膀,随即凑在其耳边低喃了一句:“云旷,下回我再来寻你。”
声音稳稳当当落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特别是在叫墨云旷的名字的时候声音还莫名有几分黏腻。
这叫墨云旷自己都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耳边的肌肤被对方呼出的热气喷洒,让他有些不自在。
但简书说完就离开了,走得很直接。
等男人离去后墨云旷只觉得周遭的空气更冷了些,眼看着淮荫周身都要凝固了起来,墨云旷刚忙过尴尬地笑了两声打了圆场:“不要这么紧张,我和舒白兄也只是萍水相逢罢了。”
“萍水相逢?”
淮荫怒极反笑,恨不得让墨云旷睁大自己的双眼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抱着的是什么心思。
但眼下并不是争议这个的时候,淮荫看着墨云旷,将声音压低了些:“胡纤云被胡昔岩关起来了。”
“什么!”
墨云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不解,“为何?”
“不知,但这事还是姓段那小子和我说的,今早他翻墙正好翻进了我的院子里。”
淮荫这话说得轻飘飘的,然而等墨云旷真的跟着对方回到了院中看到的却是捂着胳膊坐在那边,脸上还顶着个青黑印子的段流年。
“哟,你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狼狈。”墨云旷走过去仔细打量了对方一遍,查看了一番对方身上的伤,不经开口询问。
段流年哭丧着脸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眼站在墨云旷身后的淮荫。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墨云旷就了然了,扭头看向了淮荫:“你打的?”
淮荫倒是没有要隐瞒的意思,黑着脸“嗯”了一声。
“这不怪淮荫前辈,是我自己不打招呼就翻墙进来了。”
段流年看上去委屈极了,却还是帮着淮荫说了几句。这下墨云旷便都清楚了,想来也是段流年这小子翻墙动静太大被淮荫给发现了,淮荫身手极好,恐怕当下就把对方当成小偷给逮着揍了一顿。
“你也真是,怎么对一个孩子下手这么狠。”墨云旷有些苦笑不得。
淮荫却是瞥了他一眼,闷声道:“他还能活着坐在这就已经是我手下留情了。”
作者有话说:
淮·能动手绝不动口·荫
第65章 长得君王带笑看
淮荫所说并不假,按照刚才对方对于简舒白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对于段流年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对此墨云旷也只能无奈一笑,伸手在身上摸了瓶先前简舒白给他的伤药来,随即递给了对方:“擦擦吧。”
“多谢前辈。”段流年礼貌地道了谢。
“所以纤云是真的被关起来了?”
墨云旷一边伸手帮着对方查看伤势一边顺口询问,段流年听到这话也是赶忙点头,面色焦急了起来:“我也不知为何叔父会把纤云给关起来,叔父一直以来都极为疼爱纤云,是从不会这般对待他的。”
听到段流年的话,墨云旷也是沉思了起来。胡纤云昨日还和他们谈过话,难不成对方在与他们谈话后去找了胡昔岩说了什么,激怒了对方……
“怎么办?前辈们,纤云总不能一直被这么关着吧。”
段流年有些无措,他甚至觉得是自己前段时间带着胡纤云偷溜出去导致的。
对此墨云旷却是摇了摇头,随口安慰了对方两句,但下一刻他与淮荫的视线便直直地撞了上。二人的眼眸之中都闪过了一丝算计。
胡纤云被关了起来,那他们便不用再将其给引开了。这代表着他们的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那你现在想怎么做?”
墨云旷收回目光,朝着段流年问了一句。段流年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纤云很听叔父的话,以前每次挨训也都是因为我……”
“好啦,这件事应该与你无关,倒也不必想这么多。”
墨云旷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眉眼温和,“再者纤云怎么说与胡老爷都是父子,想来也是没事的,你就先回去吧,嗯?”
段流年确确实实是个没有什么心眼的傻小子,在听到墨云旷他们这般安慰后点了点头,随即竟然再次打算翻墙出去。
墨云旷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环着对方的腰便将其带到了外边,待落地还不忘再次安慰对方一句:“放心吧,有些事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知道吗?”
“我知道了,前辈。”少年出声应下,紧接着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这。
待对方彻底离去,墨云旷脸上温和的笑容瞬间收起,他回到了院内看着淮荫:“今晚动手?”
“可以。”
淮荫应道,“胡纤云被关进去的话我们就省了很多麻烦。”
谁都不想在儿子面前杀死对方父亲,而他们也是一样。
想到这,淮荫又看着墨云旷道了一句:“你如果下不去手就我来,你也不必有什么压力,他害死了老教主,他本就该死。”
“……无事,我来吧。”
墨云旷深呼了一口气,缓缓敛下眼睫,“胡昔岩戒心太重,每晚都会有数名家丁守在外面,倘若听到动静就会马上离开,如此一来我去是最好的,你只需在后门那接应就可以了。”
“也行,但还是那句话,尽量少用你的功法,别到时候身子垮了再来和我哭。”
淮荫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但墨云旷却是莞尔一笑,他怎会不知道对方是为了他好。
看到墨云旷的笑容,淮荫的眸色暗了些许,片刻又耐不住开口嘱咐了一句:“回到教中以后便别再整天往外跑了,好好养养身体,也少和外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听到这话,墨云旷只觉得淮荫就差把简舒白的名字给说出来了,别想替其辩解一下,可想着按照淮荫的固执程度辩解也只会更麻烦,于是干脆点了头应了下来。
见墨云旷这般反应,淮荫的面色也终于是缓和了许多。
银铃稍稍晃动,空灵的声响仿若数年之前,但那副未曾改变的皮囊之下最终又会是谁的灵魂?
……
待天空染上墨色,悄然拂去了人们的视觉。
墨云旷悄无声息地将身形隐入夜色。站在屋顶,他看着院内比前些日子多了好几倍的家丁和打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正如淮荫所说,他的蛊术是会损害他的神志的。
可倘若硬刚的话一定会惹出很大的动静,到了那时候他和淮荫能不能活着逃出怀云城都是个问题,这也是墨云旷不然淮荫动手的原因。
想到这,墨云旷便知道再无他法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跳了下去。
当墨云旷完好无损地站在胡老爷面前之时,对方的眼中顿时划过一丝惶恐。虽然不知墨云旷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他侧耳听去,外边的护卫依旧没有一点动静。
可面前这人却是已经是真真切切地站在了这。
这叫胡昔岩顿时察觉到了不妙。
他刚想大声呼救却不想墨云旷直接开口打消了他的想法。
“胡老爷,你还是放弃这个想法吧,外边已经没有人能救你了。”
墨云旷站在那,语气不偏不淡,说的却都是实话。
外头的护卫的神志此刻都被他用巫蛊之术控制住了,没有一个人能听得到胡老爷的求救。
“你!”
胡昔岩又恐惧又恼怒,看着面前这个形似妖精的男人,恍惚之间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下一刻,胡昔岩猛地抽出一旁的佩剑指向墨云旷:“我想起来了,是你,那日在我屋内出现的是你!”
听着对方所说,墨云旷并没有回答,只是浅笑着看着对方,紧接着朝着一旁瞥了一眼。
只见一旁的高台之上,老教主的牌位依旧竖立在那,只是今日似乎是无人再给对方上香了。
“怎么?胡老爷今日不上香吗?”
墨云旷朝着老教主的牌位拜了一拜,随即便缓缓朝着胡昔岩走去,目光落在胡昔岩手中的长剑之上,左肩的伤口不由得又疼了起来。
“你要杀我?”胡昔岩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当然要杀你,你可是害死了我们老教主呢。”墨云旷边说便抬起手来,偌长的青丝不自觉的摆动,腰间的银铃随着他的动作摇曳作响。
第66章 草色全经细雨湿
“老教主?”
胡昔岩看着墨云旷,思索了片刻顿时惊呼道,“你是绪之的人?不可能,当初明明都……”
“当初你借刀杀人,将老教主的位置暴露给了他的仇敌们,甚至给其添了一笔罪名,害得我那可怜的教主家破人亡,自己却因此受了仙家赏识躲在了这无峰山脚下。”
墨云旷的声音一句一句,在这寂静的屋内响起,清晰却又冰冷,“这么多年都不敢再回江湖之中,你就这般安心?”
但凡有点良知之人都不会如此,可胡昔岩的态度却还是叫墨云旷锁紧了眉头。
“是!我就是这般安心!”
胡昔岩看着墨云旷,手中的长剑再次颤抖了起来,声音却有种撕心裂肺的错觉来,“我不后悔杀了他,他就是一个骗子,骗了我们所有人。在那弱肉强食的江湖之中谁能凭着一颗良心过日子?他那般遵守他的道德,那我们呢?我们就要陪他一起受尽屈辱,连一件大事都成不了,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为何你们一个个都要来寻我的麻烦,你是如此,梅尘良也是如此!”
“愚蠢至极,你若不想跟着老教主做自己走便是了,又有谁能留你?”
在离对方的长剑只有短短一寸的距离之时,墨云旷终于是止住了脚步,就这样看着对方,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嘲笑,“别再为你的背信弃义找借口了,你只是一个小人而已。”
“你不能杀我。”
似乎是看出了墨云旷眸中的杀意,胡昔岩虽然惊恐,可思维却依旧敏捷,“这里是无峰山底下,我与无峰剑派亦有交集,你若杀了我那也别想活着离开怀云城。”
胡昔岩说的不假,这也是墨云旷一直在担心的事,只可惜想了又想,墨云旷还是觉得留着这狗东西在这世上更晦气。
“我能不能活着离开这并不是你需要担心的。”墨云旷一点点靠近胡老爷,对方想拿剑刺向墨云旷却不知为何身体突然瘫软动弹不得,只能听着那道银铃声响渐渐逼近。
“梅梢香散,池面冻消,胡老爷,你该上路了。”墨云旷取下对方手中的长剑,抵上了对方的脖颈。
“求,求你……”尖锐的剑刃刺破肌肤渗出丝丝血迹,在意识到自己真的要死了后,胡昔岩双眸在夜色中溢出层层的恐惧,声音颤栗不堪,一副可怜之人的模样。
看着对方眼角沾染的恐惧,墨云旷的手还是忍不住顿了一下,却没想到下一刻身后突然袭来一道攻击,墨云旷被迫将剑收回抵在身前挡下了那一击,再抬眼,屋内已然多了一人。
依旧是一袭黑衣,清冽俊逸的相貌落入墨云旷的眸中。对方就这样直挺挺地站在胡老爷身前,月光自窗内钻进一缕,映出了那一双熟悉的铅色眸子。
“是你?”
墨云旷看到简舒白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不太清楚为何简舒白会突然出来阻止他。但很快目光悄然下移,墨云旷低眸看向对方手中的剑心中便已然,继续道,“你想救他?”
简舒白眸色涌动,片刻,屋内响起对方冷峻的声音:“你不能杀他。”
“不行。”
墨云旷毫不犹豫地反驳了下来,“你知道他做过什么吗?他今天必须死。”
“大侠,救救我。”胡老爷意识到自己还有生的希望,马上朝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人求道,甚至还想上前扯住对方的裤腿。
简书垂眸,看着胡昔岩的目光顿时闪过一抹纠结和嫌恶。
另一边墨云旷却是有些无从下手,简舒白将胡昔岩挡了个严严实实,这叫墨云旷有些头疼。
“你杀他没什么好处,云旷。”
简书耐心地同墨云旷分析了一番,“这里是无峰山脚下,倘若杀了他会惹出大事来。”
简单来说,简书并不关心正义不正义,他只关心墨云旷会不会出事。在无峰剑派生活多年,简书早就习惯了正派的虚伪。他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