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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元夏都耗在厨房里,总算能歇下来,靠在沙发上给江行舟发了个消息没回,于是退出来刷了会儿朋友圈。
一到节假日,朋友圈里就一片热闹,就连那些几百年没个动态的人也偶尔会诈个尸,顺便提醒你他还活着。
最新动态里,昼颜分享了一张自拍,图片里美酒佳肴做背景,她一如既往地走酷飒风,以及她身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露出一张光线不明的侧脸。
元夏一眼就认出来那人是乔思远,给她点了个赞又在下面评论了一句。
【是谁说舔狗不得house】
下一秒,跳出一条回复。
昼颜:【滚!】
紧接着微信进来一条新消息,是她发来的一条视频。
视频里乔思远喝得烂醉,一个劲地拉着她的手喊“颜颜”。
元夏没眼看,退出回复道。
【注意安全。】
【哦,我说的是小乔。】
对面没有再回复,元夏猜她可能是把自己拉黑了。
厨房里,元母喊她:“元夏,去楼下超市买瓶醋,客人马上就要来了。”
元夏懒洋洋地应了声,关掉手机起身。
“哎哎哎,你歇一会儿,我去买。”
元父从厨房里走出去,一边脱围裙一边说:“夏夏都忙了一天了,让她休息休息,我下去买。”
“你回来!”元母在后面喊住他,“真把你女儿当千金大小姐了,就楼下跑一趟的事能费什么劲。”
他们家向来是元母说一不二,元父好心想劝却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元夏耸耸肩,出来做和事佬,“爸,今天我就是你的廉价劳动力,给你做牛做马都行,不就下楼买瓶酱油的事,我去就是了。”
父女俩默不作声交换了个眼神,元父乐呵呵地叮嘱她路上小心。
元夏回卧室穿了件外套,看外面的雨下得也不是很大,想着反正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就懒得带伞了,正好昨晚也没洗头,直接把帽衫帽子一扣就下楼了。
。。。。。。
元家今晚很热闹,江行舟到的时候客厅里坐满了人。
“是小江吧,快进来。你说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开门的人是元母,见到他连忙提过他手里的东西,笑着邀他进屋。
江行舟放下东西,和她道谢。
元父听到动静,也跟着出来,“小江来了。”
他颔首:“元老师。”
元母给他斟了杯茶后接过了元父手里的活,皱眉说道:“给你女儿打个电话,问问怎么回事?买瓶酱油买到现在还不回来,客人都等着呢。”
元父点头应下,一边招呼着江行舟坐下,一边打开手机通讯录,一连打了两个电话都没人接,索性不再打了,笑着和江行舟聊起来。
“小江老师,”
江行舟放下茶杯,态度谦虚:“您不用这么客气,喊我小江就可以了。”
元父笑眯眯地说好。
“小江,你今年多大了?”
“过完年刚好27。”
“27啊,”元父眯着眼若有所思,“那和我女儿差不多大。”
谈起女儿,他立马来了劲儿,恨不得把她的一生都讲完,他顿了顿,喝了口茶后又继续,“。。。。。。我这个女儿啊,从小就乖,爱看书,鬼点子也多,待会她来了你就知道了,正好你们年轻人可以多聊聊。”
江行舟不是傻子,听到这也多少能明白对方执意邀请他来的理由,于是笑笑不说话,一味装傻充楞。
元父看他不为所动,不知道他是真没听懂还是假装没听懂,只好暂时按捺住性子,旁敲侧击地打探,“小江平常爱看书吗?”
“还行,闲下来的时候会看一会儿。”
“那真难得啊,现在的年轻人很少能静下心来看书了。”
“我性子比较淡,也就看书这个爱好了。”
听到他这么说,元父心里那棵快要熄灭的火苗突然又燃了起来,小算盘重快速盘算着,“你说巧不巧,我女儿就是开书店的。欸,就在大学路那边,离你们学校挺近的。。。。。。”
恰巧厨房里元母喊着元父过去帮忙,他只好起身应和着“来了来了”,转头又笑着和江行舟说:“说不定你们还见过面呢。”
客厅里笑语盈盈,江行舟无意间瞥到电视机柜上的合照,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阵钥匙开门声,紧接着一道声音落下——
“我的妈呀,今天超市里的人也太——”
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元夏站在门口,手上拎着一瓶酱油,硕大的卫衣帽子挡住大半张脸,肩膀处清晰地印着雨渍,整个人看上去狼狈又搞笑。
“多——了——”
最后一个尾音随着沙发上的人慢慢转过身而一点点降下来,猝不及防地戛然而止。
像电视剧里的慢镜头播放一样,江行舟抬眸朝她看过来,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和她说:“你好。”
第26章
元夏站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进屋把酱油放在桌子上,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卧室。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
动静大得在厨房里做饭的元母都忍不住皱着眉头斥责一句“没礼貌”。
一旁的元父连忙替女儿说好话。
元母冷笑:“就你宠她!”
元夏回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
灯光下,她拿着化妆镜左看看右看看;镜子里的人素着一张脸;头发乱糟糟的,刘海贴在额头,一副黑框眼镜显得死板又呆滞。
“啊啊啊啊——”
为什么要偷懒不化妆!
为什么前一天晚上不洗头!
为什么出门不带雨伞!
元夏抓着头发;化妆镜被她随意地丢在桌上;整个人烦躁又懊悔,一屁股坐在床头,直直地往床上一倒;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
“咚咚咚”
元父有些不放心她;敲了敲门。
过了几秒;她从床上爬起来,表情颓唐地打开门。
元父见她垂着头;一副提不起劲的模样,立马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刚刚淋雨不舒服了?都让你带把伞了还不听!来来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发烧。”说着抬手要去贴她的额头。
元夏躲开;朝他摇摇头,“哪有这么娇贵;我身体好的很。”
“没有不舒服?”元父不确定地问。
“没有。”元夏催促道:“哎呀;你快去帮沈主任吧;要不然她又要说我了。”
见她的确没事;元父也就放下心来;顺便说起江行舟的事;“欸;你要没什么事就出来陪客人聊聊天。小江第一次来我们家;你和人家多交流交流。”
元夏伸长脖子往客厅看了看,江行舟正坐在沙发上,偶尔有人路过,他也会点头应和。
元父见状,有些骄傲地说:“老爸的眼光是不是还不错?”
“是还不错。”元夏抱着下巴,若有所思。
元父看她反应,觉得很有情况,继续添油加醋,“这小江啊,在我们这几所学校里可是出了名的一表人才,好多家里有女儿又没个着落的,都在这观望着呢。”
“这么抢手?”元夏一脸惊讶。
“那可不。就前几天,三中有个老师还来问我,小江有没有对象,要是没有,就想着把她女儿介绍给他认识,还好我当时反应快,一下就拒绝人家了。”
元夏有些好奇,“那你怎么拒绝人家的?”
“我跟他们说小江有对象了。”
“谁?”
元父清清嗓子,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女儿。”
沉默半秒后,她一脸崇拜地看着元父,由衷地夸道:“不愧是我爸。”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这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算是被元父玩得炉火纯青。
元父嘿嘿一笑,“怎么样,老爸靠谱吧?这好东西呀,咱得自己留着,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元夏极为受教地点点头,拍拍胸脯和他保证,“放心吧,老元,这声岳父大人他喊定了。”
还蒙在鼓里的元父听到她这么说,差点喜极而泣,激动地说:“你只管往前冲,爸爸永远是你最强的后盾。”
“好的,爸爸。”
元夏从卧室出来,庄重地理了理衣服,昂首挺胸,像个小战士一样朝客厅走去。
这边江行舟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元老师的女儿就是元夏,关系一下子就明朗起来——元夏在和他谈恋爱,她的父亲又想撮合他们两个在一起。
他低低一笑,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
恰如此刻,他坐在陌生的环境里,抬头看见她站在自己对面,然后周围的一切突然就开始变得熟悉起来。
而所有变化的原因仅仅是因为——
她出现了。
元夏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一本正经地说:“你好,认识一下,我叫元夏。元朝的元,夏天的夏。”
江行舟笑了下,配合着她伸出手:“你好,江行舟。江水的江,行舟绿水前的行舟。”
她装模作样点点头,歪着头,挑眉道:“好巧啊,江老师。”
“是啊,真巧,元老板。”
客厅里,声音嘈杂,但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
“姐,过来打牌啊。”
一道突兀的声音挤进来,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好啊。”元夏眼睛弯了弯,脚步一转坐到了另一边。
江行舟脸上出现刹那错愕,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摇头一笑。
这个人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
元家的几个小辈和元夏差不了几岁,这会儿几个人正围在小桌旁玩二十四点。
元夏在牌桌上向来手臭,尤其对数字不敏感,逢年过节总要被堂弟堂妹搜刮去不少筹码。
玩了几把后,她已经输了个精光,偏偏她人菜瘾还大,铁了心要赢一把,重新洗了牌,喊道:“再来再来,我就不信了!”
桌面上出现四张新的牌,刚刚还争先恐后抢牌的小屁孩顿时就安静下来了,皱着脸,嘴里念念有词。
元夏也不例外,眉头紧锁,手指在桌上写写画画。
一时之间,气氛沉寂下来,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一除以三乘八再乘九得二十四。”
头顶突然落下一道声音,众人转过脑筋,恍然大悟。
元夏抬起头,看到江行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一脸闲适地看着她手里的牌。
她顺口问:“要一起玩吗?”
江行舟摇摇头:“我看着你玩。”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元夏却莫名觉得脸烫了一下,尤其是在江行舟坐下后,身后就像多了个暖风机,源源不断地朝她散发热气。
趁着没人注意,她不自在地说:“你、你坐过去一点。”
江行舟恍若未闻,盯着她手里的牌,说:“专心点。”
见他没反应,元夏只好转过身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耳朵越来越红,后背几乎与他相贴,隔着一层薄薄的打底衫,她甚至能感受到江行舟那几块硬邦邦的腹肌。
也不知道摸起来怎么样?
她心猿意马地想着。
“啊——江老师,不带你这么玩的!”
元夏的一个堂弟皱着脸,幽怨地看着他俩。
元夏回过神,才发现不知不觉江行舟已经帮她赢了好几把,面前的筹码堆成了山。
堂弟扁扁嘴,不满地控诉:“太偏心了,明明大家都在玩,怎么就只帮我姐!而且又没说可以带救兵!”
元夏一听,立马挺了挺腰板,拿出长姐的气势,“干嘛,嫌不公平啊?那你问问江老师,我有让他帮我吗?”
说完,眉毛轻挑偏头看着他。
江行舟的眼神毫不遮掩,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眼睛里,深褐色的瞳孔干净明亮,仿佛夜空中的星辰一般闪亮,嘴角轻抬,低笑一声:“没有,我自愿的。”
元夏匆忙转过头,抬抬下巴:“看到了吧。”
堂弟哼哼鼻子,嘀咕道:“又不是我姐夫!”接着又觉得不解气,气冲冲地喊:“你们狼狈为奸!”
嘶——
小屁孩能不能不要乱用成语。
元夏心虚地看了眼江行舟,后者心安理得地喝着茶,丝毫没受影响。
她在心里默默感叹:不愧是老师,抗压能力就是强。
正好元父喊他们过去吃饭,于是元夏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出来时碰巧看到江行舟站在门口,以为他要进去,她下意识侧过身。
然后甩了甩手就要走。
江行舟却往旁边挪了挪,挡住她的去路。
他身量高,堵在门口遮住了大片光,低头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目光幽深,连同周围的空气都一瞬间冷了下来。
元夏咽了下口水,磕巴地说:“我、我好了,你进去吧。”
江行舟没说话,抬手抚上她的脸颊。
她吓得连忙后退一步,紧张兮兮地朝客厅看了眼,餐桌上大家其乐融融,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元夏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