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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家里吧;除夕夜来回赶也不方便。”
元母点点头:“这样也好;那让小江也留下吧,我待会去把客房收拾一下。”
“嗯。”
一会儿;元母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包;“给你的;新年图个吉利。”
元夏看着那张红彤彤的封面;愣了愣;“我爸刚不是给过我了吗?”
元母:“你爸那份归他的;这是我的。”
“可你不是从来不给压岁钱的吗?”
元母神色有些不自然;“啰嗦什么;给你你就拿着!白给的钱还不要了!”说完,把红包塞进她手里。
元夏掂了掂,还挺重,笑道:“沈主任,你这回下血本了呀。”
元母哼笑一声,继续洗碗。
知道母亲这是在向自己示好,她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收下红包,从背后揽住元母,亲昵地说:“谢谢妈,你永远是我的好妈妈。”
元母一顿,眼睛忽然有些酸,拍拍她的手,“这边没什么事了,去客厅陪你爸他们吧。”
元家没有守岁的习惯,看了会儿春晚,元父元母就撑不住早早回房睡觉了。
元夏今晚高兴,从酒柜里偷了一瓶元父珍藏很久的葡萄酒,又跑到厨房拿了两只酒杯,拉着江行舟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
晚上仍有一点冷,但风吹过倒也不算刺骨,尚且能接受。
江行舟怕她冷,折回去拿了条毛毯盖在她腿上。
元夏往各自酒杯里都倒了点酒,抿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啧啧舌。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酒鬼。”
元夏嘿嘿一笑,“这还是昼颜教我的,搞毕业论文那会儿,每天都烦的很再加上失眠,只有晚上喝点酒我才能睡着。”
几句话的时间里她已经往杯子里加了两次酒,第三次的时候被江行舟阻止了。
“少喝点,要不然明天早上起来容易头疼。”
元夏朝他吐吐舌,乖乖地收了手,双腿抱膝蜷在椅子上,歪头看着他。
“江老师,我觉得你好厉害呀。”
江行舟瞟她一眼,面不改色,“嗯,你指的是哪方面?”
元夏抽了口气,“。。。。。。你正经点。”
“我一向都很正经,你想哪儿去了?”
好女不跟男斗!
她抱着酒杯转过身,不理他。
闹够了,江行舟就去哄她:“刚想说什么?”
元夏这会儿意兴阑珊,撇撇嘴:“不想说了。”
“得嘞,那就回去睡觉呗。”他一拍手作势要起身。
“欸,就这么走了?”
江行舟就是吃准了她的性子,压着嘴角笑意,漫不经心地回:“熬夜伤身。”
元夏借力凑近身体在他嘴上轻轻一嘬,眨眨眼,“江老师,都这么晚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江行舟看着她,笑而不语,“行,那再坐会儿。”
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家家户户欢声笑语,就连小区楼下的树枝上都挂了大红灯笼,礼花照遍了整个不夜天,一簇拥着一簇,迎接新年新气象。
元夏把毛毯往他那边扯了扯,脑袋靠着他的肩膀,轻轻地说:“明明你也没比我大几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厉害,好像什么事到了你手上就都能变得游刃有余。”
江行舟挑眉,“这就厉害了?”
“对啊,你看你连我妈那么难搞的人都搞定了,难道不是很厉害吗?不像我,每次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我觉得你。。。。。。”她爬起来,想了会儿,眼睛突然一亮,“就是网上说的那种双商都很高的人。”
这个评价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江行舟捏了下她的脸,“元老板谬赞了。”
元夏冲他笑笑。
他把人重新摁进怀里,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极目远眺:“元夏,别把我捧那么高。诚然我比你大了两岁,但有些事我不见得能处理得比你好,我也不过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试错中找到了最稳妥的解决办法,这跟年龄和智商都无关。”
“人活这一生,成败不定,有些路你看似走错了,但实际上都在为你今后少犯错做经验和积累。这一次走错了,大不了下一次就换一条路走,有了前车之鉴,你就会注意脚下的荆棘,纵然你不一定会走到尽头,但至少会比之前走得顺利一些。况且我们都还年轻,有些南墙该撞还是得撞。所谓青春,可不单单只是十七八岁的那段时光,任何一个热血奋斗的阶段都是青春。所以啊,”
江行舟歪了下脑袋,眼角眉梢带着少年的恣意,“趁年轻,请放肆生活吧。”
他说得很平静,声调平缓,甚至风再大一点都可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元夏怔怔地看着他,胸腔里像是被他燃起了一团火,久久没有熄灭。
背景音里,李谷一老师的《难忘今宵》进入尾声,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头顶星空灿烂,明天是个好天气。
元夏举起酒杯和他轻碰了下,笑吟吟地说:“新年快乐,江老师。”
“新年快乐,元老板。”
这天晚上,他们拥着一条薄毯坐在阳台,喝了小半瓶红酒,从天黑聊到天明,元夏困得睁不开眼,懒懒呼呼地黏在椅子上不肯动。
江行舟拿她没办法,只好弯腰抱她进房间,把人放到床上时,听到她迷迷糊糊说了句:“江行舟,明年春节也一起过。”
江行舟在她额角吻了吻,轻轻说了声:“好。”
不止明年,将来的每个春节都要一起过。
…
三月梨花落,春光自窗外泻下,照在排排书架上,空气里扬着粉尘,整个漏尘暖洋洋的。
最后一个代码敲下,叶迦南“啪”地一声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起身散漫地朝前台走去。他敲了敲台面,拖着长长的调,懒懒地说:“来杯鸳鸯拿铁。”
“没有。”姜之手指快速地在计算器上按着,头也没抬。
叶迦南轻啧一声,换了一杯,“那来一杯青柠百香果。”
“不好意思,百香果没了。”
叶迦南没了脾气,痞笑着说:“小同学,你故意玩我呢?信不信我投诉你啊?”
“你敢!”
他笑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姜之终于抬起头,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松鼠,“叶迦南,你要是敢投诉我,今晚你就别想进我房间了。”
一想到客厅那张硬邦邦的沙发,叶迦南忍不住一阵哆嗦,态度立马转了180度大弯,能屈能伸:“好之之,我错了,你给我杯水吧,我码了一天代码了。”
姜之受用地轻哼:“你等着。”
没一会儿,她递过来一杯白桃乌龙气泡水,还有一个刚加热过的巧克力可颂。
“喏,可别说我虐待男朋友哦。”
叶迦南一脸感动,凑过身体快速在她脸上“吧唧”一口,“我们之之最好了。”
姜之害羞地捂着脸左右看了看,嗔怪道:“还有人看着呢。”
叶迦南扬扬眉,咬着可颂,混不吝地说:“让他们羡慕去!”
姜之:“。。。。。。”
元夏在一旁看小情侣斗嘴看得津津有味。
新的一年,李媛因为忙着论文的事辞去了漏尘的兼职,乔思远收到了国外名牌大学的offer,过完年就马不停蹄飞美了。
至于昼颜,大概是多巴胺突然觉醒,千里跨洋追爱去了。
临行前一晚,她们俩喝了一杯,元夏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活该。
她依然笑得不在意,两杯常陆野猫头鹰下肚,咬着牙说:“这一次,老娘要让他跪着求我!”
元夏笑她死要面子活受罪。
姜之是上个月新招的店员,很典型的甜妹长相,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元夏很喜欢她。后来问了年纪才知道,人家已经是研二的学生了,学的专业和她的长相非常不符。
毕竟很难想象一个甜妹拿着手术刀解剖尸体的样子。
叶迦南是她男朋友,每天都冷酷着一张脸,穿衣打扮紧紧跟着时下潮流,但实际是个趴在格子间里的码农,目前自己创业开了家科技公司。每次只要轮到姜之兼职,就会看到他带着电脑在店里坐一天,然后等着她下班一起回家。
太阳快下山时,漏尘的玻璃门被推开。
姜之条件反射地抬头,看清来人,扬起笑脸,“江老师,你来啦。”
江行舟和她颔首,然后迈步朝着一个角落走去。
店里客人少的时候,元夏总喜欢窝在江行舟第一次坐过的位置,一个人静静地看一下午的书。
江行舟走过去,轻轻托了下她的头,“不要离那么近看书。”
元夏见是他,嘴角立马扬起笑容:“来啦。”
江行舟嗯一声,在她身边坐下,“看的什么书?”
元夏把书本举起来,“你之前看过的那本。”
是他第一次来漏尘时她推荐的那本。
“有喜欢的句子吗?”江行舟问。
她翻了翻书,“没有特别喜欢的,但有一句话觉得很有意思。”
“嗯?”
“书上有一句说‘我一直相信,该遇到的人,总会遇到’。”
江行舟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那你知道我喜欢哪句吗?”
元夏摇摇头,“哪句?”
他拿过她手里的书,随意翻了几页,指尖停留在某一行,上面写着——
“When someone loves you,the way they say your name is different。You just know that your name is safe over their lips。”
(当一个人喜欢你,从他的唇齿间读出的你的名字,听起来也是不一样的,一听就知道)
怔愣间,她听见江行舟轻轻喊了声:
“元夏。”
不是夏夏,是元夏。
她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江行舟一直喊她全名,这是一种区别于任何昵称的称呼,是来自另一半对其伴侣的所有认可和无限爱意。
就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着对你的爱,而这种爱可以解释为:
当每次从我的嘴里喊出你的名字时,我仅仅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
太阳完全坠入地平线,街边的路灯逐一亮起,马路上是迫不及待归家的人。
自己当老板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随心所欲地规定上下班的时间,当然跟着谋福利的还有员工。
所以当元夏宣布下班时,姜之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就连酷盖叶迦南也难得露出了笑容,耐心地等她收拾完,然后拿上她的包牵起她的手,走得潇洒。
元夏望着他俩走远的背影和江行舟叹一句:“人家九年恋爱长跑怎么还能跟热恋期似的天天这么甜蜜?”
江行舟瞟她一眼,“你这是嫌我烦了?”
元夏连忙否认,哄着他:“我们江老师最好了,我怎么会烦呢。”
“哼。”江行舟吃味地冷笑。
元夏踮脚亲了亲他,没皮没脸地撒娇:“哎呀,我好饿呀,我们快去吃新开的那家锅贴吧,去晚了就没了。江老师,你忍心看着女朋友忙了一天还饿着肚子吗?”
江行舟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在她面前,他筑起的所有高墙都会顷刻坍塌,倔脾气到了她那也只能妥协。
“说你爱我?”
“我爱你。”
求人的时候,她向来比谁都积极,可江行舟吃的就是这套。
吃过晚饭,时间还早,元夏说想走走消消食。
正好今天没开车,江行舟牵着她的手慢悠悠地在江边散步。
天气逐渐转暖,江风吹在脸上清清凉凉的,舒服又惬意。
元夏踩着路牙边缘,歪歪扭扭地走着,失去平衡的时候就顺势扑进江行舟的怀里。
到手的肥肉可不能飞了,江行舟趁机低头亲她一口。
一开始元夏还会脸红,到后来就免疫了。
她突然想起来一事,“哎,你还记得我们在枫霞山那次吗?”
江行舟:“记得,怎么了?”
“我们后来不是在半山腰喝咖啡碰到一对小情侣在拍照,你说巧不巧,那对情侣就是姜之和叶迦南。”元夏想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今天姜之无意间和我说起,我还觉得神奇,真的好巧哦。”
“江老师,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江行舟搂着她的腰,淡淡嗯了一声,“该遇到的人总会遇到。”
夜晚星光璀璨,头顶偶尔有飞机掠过,藏在暮色里,像惊鸿一瞥的流星。
江边有不少街头艺人在驻唱,颓丧的嗓音饱含沧桑,好听但太苦了。
走到一半,元夏眼珠子滴溜一转,仰头央求道:“江老师,你给我唱首歌呗。”
“不唱。”
“唱嘛唱嘛,我想听。”
江行舟看她一眼,轻轻哼起来:
“慢慢喜欢你
慢慢的亲密
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慢慢我想配合你
慢慢把我给你
。。。。。。”
大约是第一次听他唱歌,回到家后,元夏又求着他唱了一遍,甚至还特意录到了手机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一直闹腾到半夜才终于撑不住,倒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