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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忍一忍。
她从鼻子里哼了声,抬手端起那盘烧鸡,走到窗边有单独的木头桌椅,坐在那里自己吃。
“我也爱吃鸡呀……”聒噪男砸吧着嘴,悻悻地摇头。
出去捉妖这一趟,一屋子人都累得不轻,围着饭桌边吃边聊。
只有那个美少年例外。
听称呼,他应该是这些仙门弟子的大师兄。他抱剑站在门口,目光时不时扫一眼赫连雪,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何家这菜味道真不错,比我们膳堂做的好吃多了!大师兄,你真的不尝尝吗?天天辟谷有什么意思?”
“小师妹多吃点,有你爱吃的笋丝。”
“你们说,真的还有别的妖怪?我怎么觉得就是……咳咳……”
“已经来这里两天了,再抓不到妖怪,恐怕要耽误赶路了,试剑大会就在下月初。”
“谁能想到半路碰上这事,答应何家帮忙,总得有个交代。”
“那妖怪也真是可恨,专门害那些去官学读书的文弱书生,前后害了七八个,何家三郎是第九个了。”
“确实可恨,尤其那些贫户家的学子,好不容易供应他们读书,眼瞅着就能考取功名,被那畜生给勾去,怕是早就没命了……”
那几个仙门弟子凑成一堆,悄声嘀咕着,以为赫连雪听不到。
他们还时不时打量她一眼,似在端详她究竟是不是那个害人的妖怪。
赫连雪暗暗翻白眼,假装没听到。
反正等阿娘派的人来了以后,他们都是一群死人。
她不跟死人计较。
晚膳过后又上了香茶,仙门弟子围坐在桌旁,共商捉妖大计。
他们八个人,分成两拨。
一拨认为,迫害那些书生的妖怪肯定是赫连雪,应该将她严加审问,最好能将她打出原形。
另一拨认为另有妖怪,须将其尽快捉拿,以防它再去害人。
赫连雪才不在意他们怎么想,事不关己地靠在木头椅子上,随手拿本经书,漫不经心地翻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被伏仙网困住的缘故,魔域那边感应不到她的下落,竟然还没寻来。
总不可能阿娘真的不管她了吧?
赫连雪正在后悔,不该那么鲁莽地从魔域跑出来的时候,那个美少年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开口道:“姑娘,有一事相商。”
本能地感觉没好事,赫连雪顿时警惕起来:“什么事?”
美少年:“既然姑娘说不是那害人的妖怪,那就请自证清白,襄助我们做饵。”
“做什么?”
“饵。”
“什么饵?”
“引诱妖怪的诱饵。”
美少年耐心解释了几句:“镇上接二连三有九个书生被妖怪掳走,都是在夜晚归家的路上下落不明,现在书院已经没人敢去。若这妖怪还在,这几日应该还会出现。请姑娘做饵,假扮书生走夜路,襄助我们捉拿它。”
似乎怕赫连雪不答应,他又道:“若由我们做饵,只怕那妖怪畏惧我等身上的仙气,不敢现身。姑娘修为高深,又有法宝护体,应该不会被那妖怪所伤。另外……假如当真有什么不测,在下一定尽力护姑娘周全。”
好赖话都让他讲了,而且还讲得头头是道,似乎这饵非她来当不可。
赫连雪斜眼打量眼前的人,哪怕她素来喜欢美色,总是对长得漂亮的美人多加宽容,此时此刻也忍不住想刀了他。
什么美少年?明明就是个假仁假义的小白脸。
呸!
身上罩着伏仙网,赫连雪自知没得选,也懒得再废话。
她用下巴指了指窗外夜色,问:“今晚去吗?”
小白脸虚伪地拱了拱手:“有劳姑娘了。”
他说着,抬袖一挥,使了个障眼法,将赫连雪变成一名穿着粗布麻衣的文弱书生。
只是她的脸太漂亮了,看起来不太像书生,反而像个落难的俊俏公子哥儿。
不知道妖怪喜不喜欢这样的,且试试看吧。
于是赫连雪卷着几本破书,在镇子通向郊外村落的小道上来回走了十余趟。
结果,四下黑灯瞎火的,一晚上连根妖怪的毛都没见着。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估计妖怪不能来了,一群人又打道回何家。
只是看向赫连雪的目光越加不善。
毕竟妖怪没来,那她可能就是妖怪。
“你们去睡吧,我在这里看着她。”小白脸抱着剑,守在赫连雪旁边。
院子里有两间房,只有靠里的厢房有一张床,留给仙门弟子中的那个小师妹。
其他人或坐或站,找个地方对付一夜就行。毕竟修行之人能吃苦,餐风露宿都不算什么。
可是赫连雪不行。
她什么时候睡过木头椅子?
“坐在这里睡不着,我要睡床。”赫连雪语气冷硬,臭着脸,心情不是一般的不爽。
刚把一只脚跨进里面厢房的那个小师妹,闻言顿在那里,神情有些尴尬。
小白脸扫了赫连雪一眼,然后又看向他的小师妹,语气淡淡道:“若雪,你睡椅子,让她进去。”
“好。”若雪也很听话,立马走回去,将厢房里的床让出来。
赫连雪这才满意地勾勾嘴角,施施然走进厢房。
她刚要关门,门扇却被一只骨节修长好看的手撑住了。
小白脸杵在外面,面色冷淡道:“不许关门。”
不关就不关。
赫连雪翻了个白眼,甩着手走到床边坐下。
她累了一天,真想泡个温泉,若是还在她的寝宫里就好了。谁让她跟阿娘赌气,非要跑出来,眼下这情形,能有张床就不错了。
抬脚踢掉两只鞋,两只脚丫钻心地疼。
她低头一看,脚趾上竟然磨起水泡,一只脚上一个,还是对称的。
都怪今天走了那么多路。
都怪那个杀千刀的小白脸!
赫连雪戳戳水泡,疼得想哭,可是那个狗东西就站在门外守着,她还不能哭。
抬手想给自己疗伤,她的身上缠着伏仙网,根本使不出法力。
真是越想越生气。
“喂!”
赫连雪瞪着门外的小白脸,抬起一只脚丫,凶巴巴道:“我的脚上磨出水泡了,你给我赔!”
小白脸扫了一眼她的脚,很快便移开视线。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你聋了吗?”
“快给我疗伤!”
“不然你把这伏仙网解开,我自己来!”
赫连雪气咻咻喊半天,那小白脸却始终面无表情地站在外面,丝毫不搭理她。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站起身,光着脚走到门口,一脚踏在门槛上,刚要跟小白脸发火,却被一道轻柔的女声打断了。
“小姐姐,我帮你疗伤吧。”
赫连雪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叫“若雪”的小师妹。
看起来年纪不大,长得清秀可爱,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挺讨喜的。
“行吧。”
赫连雪想了想,又回床边坐下,看着若雪走过来,双手结印,使出治疗术。
随着一道柔和的白光落到她莹白如玉的脚丫上,那脚尖的水泡便肉眼可见地一点点好起来。
赫连雪扫了眼门口的小白脸,暗暗忖度着,她若起身掐住若雪的脖子有几分成算?
若是她能拿住若雪的命门相要挟,让小白脸给她解开伏仙网……
越想越觉得可行。
“好了。”若雪疗完伤,笑了一下,小声道,“小姐姐,你真漂亮。”
赫连雪也堆起一个纯洁无害的笑容,正准备动手,唇角的笑容忽然一僵。
她看到若雪腰间挂着一枚半月形玉佩。
那玉佩上团着层卷的流云纹,中间是一条盘尾夔纹的龙。
和她爹身上挂的那枚玉佩一模一样。
赫连雪霍然抬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不知道她爹的玉佩怎么会在若雪身上?
第004章
若雪似乎被赫连雪凌厉的眼神吓到了,磕绊地问:“怎、怎么了?”
守在门口的小白脸顿时看过来,握剑的手把紧,显然时刻留意着厢房里的动静,随时准备拔剑出鞘。
“没事,你的治疗术很不错。”赫连雪连忙收起神色,晃晃脚丫,皮笑肉不笑地向她道谢。
若雪点点头,很快便出去了,小白脸依旧守在门口。
赫连雪合衣躺下,面朝床里,暗自想着心事。
她爹身上的那块玉佩,是她在阿娘的记忆里发现的。
她天生就会读心术,这是个秘密。
只有阿娘知道。
阿娘告诫她,不能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不然别人就会怕她、远离她。
毕竟没人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七岁那年,她偶然的一次触碰到阿娘的眉心,看到一段久远的记忆。
在阿娘的记忆里,那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她的父亲被施了定身术,只能看到他高大颀长的背影,玉冠束发和银灰的袍角,还有挂在他腰间的那一块被风吹起的半月形玉佩。
父亲的声音低沉哀痛,似是哭了,在那里乞求,他说:“阿青,不要走……”
可是阿娘还是走了。
她转过身,父亲的背影就再也看不见了。
那是赫连雪有生以来,唯一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
还只是个背影。
后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反复回想阿娘的那段记忆,回想父亲背影的轮廓,还有他腰间挂的那枚玉佩,以及他说的那些话。
也是因为这段记忆,才使她对父亲充满向往却没有丝毫怨言。
哪怕她长这么大,他却从未陪在她身边。
她坚信,父亲是想陪她的,他是想要她这个女儿的。
只是赫连瑶青没给他机会。
她不知道其中是什么缘故,阿娘也从不肯提起任何与她爹有关的事。
但是她能肯定,阿娘是爱她爹的。因为在那段短短的记忆里,充斥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与不舍。
赫连雪疲倦了一天,慢慢闭上眼睛。
她不知道父亲的玉佩为什么会在那个若雪身上,但她必须弄明白这件事。
翌日醒来,日上三竿。
仙门弟子早已四处忙碌去了,只剩下聒噪男留在院子里,看守赫连雪。
她被关起来,厢房里下了结界,出不去。
赫连雪暗暗咬牙,这八成又是那个小白脸干的好事。
“哟,醒了?”聒噪男收起没看完的书,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旁,“我还以为你们妖怪都是昼伏夜出,要到傍晚才醒。”
赫连雪抬脚踢了一下无形的结界,嗤道:“你大师兄去哪儿了?留下这结界,是不是怕你本事不行,看不住我?”
聒噪男耳根发红,瞪眼道:“怎么可能?”
赫连雪懒得听他啰嗦:“有没有早膳?本宫饿了。”
“还‘本宫’呢。”聒噪男不屑地啧了两声,揶揄道,“还有豆汁和素包子,公主殿下也吃这个?”
“不吃了。”赫连雪一听就没兴趣,她爱吃肉,不爱吃素的。
在厢房里转了一圈,总共就这么大,实在憋闷得紧。
赫连雪打不开窗扇,索性把窗户纸挨个都戳破,从纸洞里向外看。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又无聊地走到厢房门口,盯着聒噪男上下打量:“喂,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门派的?”
少年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少管闲事。”
“我好端端的一个人,平白无故被你们抓起来,我还不能要个说法了?”赫连雪白他一眼,冷哼道,“我告诉你,我可是我师父座下的第一爱徒!等她老人家来了,知道你们这样虐待我,一定饶不了你们!”
“你师父是谁?”
“都说了我是合欢宗的,你说我师父是谁?”赫连雪脸上看不出一丝心虚,其实她也不知道合欢宗的师父是谁,之前听四护法说八卦的时候提起过,但是她忘了。
不过好在聒噪男比较傻,并没有过多怀疑,只是打量着她,有些讪然地问:“你师父当真是玄素真人陆清湄?”
赫连雪又从鼻子里哼了声,趾高气扬道:“你该不会是怕我师父,连自己家门都不敢报了吧?”
“怎么可能?”聒噪男立马挺起胸膛,一脸的自傲,“好男儿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天剑宗内门弟子,柴良是也!”
天剑宗?
赫连雪暗自惊讶,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天剑宗的人?
虽然魔域偏居一隅,很少掺和外面的事,但是天剑宗的鼎鼎大名,她也听说过很多次。
作为六界之中最为兴盛的仙门魁首,天剑宗自开山立派以来已有千年之久,前后得道的剑仙不下百十人,下辖东洲十二座仙山,晶矿灵脉物产丰饶,香火鼎盛人才辈出,备受世人尊崇和向往。
赫连雪犹豫着,不知道他们这些仙门弟子是天剑宗里的正宗还是旁支,于是忍不住问:“你大师兄……是戚南行?”
作为天剑宗宗主之子,又是正宗首徒,戚南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