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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了不少。
他的眼神沉沉,宋棠想静静,他当然可以给对方时间,但他不希望这段时间太长。
离开餐厅,宋棠的脸色都快能滴墨了,坐上车后收到了方鹤宁发来让他开车慢些的消息,他没回,但还是缓了半天才发动车子。
到底压着火气,没把油门一脚踩到底。
回到公寓他径直进了卧室,把自己摔到床上,心里依旧是一股郁气。
方鹤宁这不就是戏弄他吗?偏偏他还当了真!在人家眼里他可不就是个傻子么,尤其、尤其方鹤宁居然是方暄,是主角攻……各种杂乱的情绪在他的脑子里搅成一团乱毛线,理都理不清楚,根本找不到丁点的头绪。
或许是一叶障目,亦或者身在其中反而容易困囿在自己的思绪。
一开始的震惊和愤怒逐渐消退,他的眼神黯淡下来,除了恼怒方鹤宁的隐瞒,他还介意对方的主角攻身份。
该怎么办?
方鹤宁是真的真的喜欢他,不是把他当……原书里宋涛那样的玩物,玩儿腻了就丢掉?他真的能相信对方吗?
一想到跟自己那么亲密接触的人是方暄,他就一阵头皮发麻,谢谢大佬没半夜疯起来掐他脖子。
他承认自己对主角攻是有些惧怕的,怕对方那样的性格,甚至有些先入为主的偏见,可是……他心底里又有一丝侥幸,跟方鹤宁相处时,虽然他有时候是能感觉到对方的负面情绪。
比如那次被杨青叫去剧组,但很可控,远说不上疯批暴戾,如果方暄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呢?
如果只是别人的误传呢?
想到这儿,他不由叹了口气,满是苦涩,他现在确实需要静静……等静下来了再考虑以后,他不想在气头上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方鹤宁对他好,对他用心,这不是假的,想出这么长时间,这一点他能感受到,再怎么样都否定不了,就像——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开方鹤宁的手一样。
一下午,宋棠脑子里乱七八糟,虽然不困但也迷迷糊糊睡着了,睡得很浅,并不安稳,被门铃声吵醒后,他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了。
他不是很想去开门,这时候来的该不会是方鹤宁吧?
他坐起来,摸过手机一看,乔央给他发了一堆的消息,说是方鹤宁让来给他送个晚餐,他皱了皱眉,拒绝了。
但乔央又说得见到他的人,不然就不走。
他明白这什么意思,送饭不见得是假,担心他更是真的。
他缓了口气去开门,他跟方鹤宁之间的事儿没必要牵扯别人,更不用让乔央夹在中间为难。
然而他打开门后没看到乔央,杵在门口的反而是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
他瞬间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反手就要关门,方鹤宁却先一步抬手扣在门框上,他的动作一下顿住,冷淡地看过去,“手拿开。”
方鹤宁自然没打算配合。
公寓里没开灯,门开了十几厘米的缝隙,走廊上的光照进玄关,让里面不至于一片昏暗。
他看着站在门内的宋棠,对方还穿着白天那身衣服,衬衣上有明显的褶皱,头发微微乱。
本来就冷白的面色现在透着一丝倦懒的苍白,显然是一回来就进了卧室,估计现在刚睡醒——眼神是很冷淡,但眼里蒙着一层水润的薄雾,开口的声音也是微微哑的。
精神状态并不好。
他抬起另一只手拎着的晚餐,安抚地笑道:“还是那句话,生气可以,饭不能不吃,你吃完我就走。”
虽然老话讲伸手不打笑脸人,但宋棠是真的烦,他抿了抿唇,唇线绷紧了,半晌,沉默地转身往里走,回了卧室。
方鹤宁无奈地笑了声,这算是自作自受吧。
他之前选择隐瞒身份,这个选择是死局,无解。
如果不隐瞒,他跟宋棠走不到今天,对方早就离他远远的了,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宋棠去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自己略微下敛的唇角,努力展平了些却于事无补,他现在的心情让他很难保持平静。
好一会儿,他放弃了尝试,算了,他想装得若无其事也没用,在方鹤宁面前再多伪装都无济于事。
他连起了褶皱的衣服都没换,出来时对方已经把晚餐摆好了,还给他换了餐桌上的插花,是一大束黄玫瑰,里面夹杂点缀着他挺喜欢的月光泡泡——多头白玫瑰,再有就是满天星了。
他的脚步稍一停滞,移开视线后在桌边坐下,并不看方鹤宁,沉默着快速搞定了晚餐。
随后,他转脸看向客厅外的露台,下了最直白的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方鹤宁坐在对面,支着侧脸,盯着他看了半天,都给他看不好意思了,反应过来时又觉得自己没出息,现在哪儿是想这些的时候。
瞧出宋棠被看得有点羞恼,方鹤宁起身走过去,“这件事我很抱歉,但并不后悔,我承认你一开始找上我,我是觉得你很有意思,有消遣时间的打算,但对你产生感情后没再这么想过,没有丝毫要戏弄你的意思。”
话音落下,他弯腰跟沉默着的宋棠贴了贴脸颊,然而他没想到这个动作像是踩到了猫咪的尾巴一样,宋棠一下看过来,眼神里不复刚才的淡漠,而是熊熊烧着的火。
宋棠猛得站起身,攥着方鹤宁的手就往玄关走,动作利落地把人推出门外,砰一声关上了门。
盯着眼前的门板,方鹤宁顿了下,嗯?
他刚才哪句话踩雷了?
作者有话说:
问:两方员工的心理阴影面积;
另外,黄玫瑰是道歉专用花了qwq;
一开始棠棠跟鹤宁属于是各取所需了,但感情嘛可不是会讲理、能控制得住的东西…就是棠棠刚知道鹤宁的身份,还在气头上,另外关于「主角攻」还有很介意的点儿;
方影帝现在考虑的不是能不能上床的问题,而是能不能进门的问题orz;
第49章 为什么一开始就能选择信任?
门内, 宋棠呼吸有些急,垂在身侧的手轻轻颤抖着,好一会儿才勉强冷静下来。
消遣……对, 没错, 是消遣。
原书中主角攻对主角受就是这样的态度, 方鹤宁对他……一开始也是这样,可他没什么好怪的,感情总有个由浅到深的过程,要方鹤宁第一眼就多喜欢多喜欢他,那不现实,有慢慢的转变才正常。
但是谁能保证方鹤宁会对他一直感兴趣, 不会厌倦他这个「消遣」呢, 在对方看来, 感情本身会不会也是消遣的一部分?
他不喜欢这个词。
非常不喜欢。
好像自己是无足轻重的一个玩物, 可以随随便便丢开。
而且……他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就是方鹤宁刚才贴过的那边,闭上眼, 神情有些无可奈何——在刚才的一瞬间他有拥抱对方的冲动。
方鹤宁选择隐瞒, 大概跟他对方暄的排斥有非常大关系。
走到今天真要说是谁的错,只能是阴差阳错。
除了隐瞒这件事本身,他介意的还有方鹤宁的身份, 这不是别人, 是主角攻、是他从一开始就极力想避开的人, 跟对方搅在一起,说不好产生风暴的那只蝴蝶会怎么扇翅膀, 这要人命的男朋友——
还能要吗?
他这边沉默, 外面的方鹤宁却还没走, 听到对方的声音,他下意识抬起头。
“我不算清楚你为什么这么介意我和宋涛,你之前认为方暄——作为方氏总裁的我会跟宋涛在一起,却语焉不详,今天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坦言相告,我和宋涛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贴贴那晚吗?我本来约了宗元和孟令在俱乐部见,宋涛也会去,但你给我发了消息,比起他,我更偏向于见你,从那之后我再没和宋涛联系过,从头到尾我没有以方氏总裁的身份和他见过一面。”
“这些以前不方便说,现在我想告诉你,不管我是什么身份,我对你的感情都不会改变,相信我,不管别人怎么说,说我是疯子、是暴君,或者别的什么,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那晚在顶楼餐厅,我说的话永远算数,我等你的回应,即便是用一辈子去等。”
“我不想逼迫你做什么,一段被胁迫的感情本身就失去了意义,如果你愿意原谅我、接受我,我希望是基于你自己的清楚考虑。”
“现在,去泡个热水澡,睡一觉,等情绪缓缓再考虑,照顾好自己。”
宋棠听着,久久缓不过神。
按照方鹤宁说的,是他发的那条短信、是他寻找贴贴协议恋人的这一行为,截断了主角攻受的开始,方鹤宁没骗他,如果真的见过面,宋涛怎么可能那么骂方鹤宁。
在门口又站了会儿,他才顿顿地转身走向浴室。
他是对导致「反派」死亡的「主角攻」心有余悸,但也相信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儿,方鹤宁从来没伤害过他,他也没觉得对方是个疯子。
比起听别人说,比起他先入为主认为的,他更应该相信的是自己的感受。
可再怎么说这件事都太太太突然了,现在他确实需要泡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余下的都等睡起来再说。
这一晚可想而知的,宋棠睡得很不安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梦境里的小时候的自己……又回来了。
第二天早上,他强打精神爬起来,心情不可避免的有些沉郁,胃口跟着也一般,本来是想简单凑合些就行,方鹤宁却带着订好的早餐敲开了门,叮嘱他好好吃饭。
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他心里滋味莫名。
再精致的早餐,他现在吃着都是味同嚼蜡,怎么说呢,很多时候吃什么真的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一起吃饭。
他收敛起思绪,到公司后就把精力放在了工作上,跟方氏的合作敲定后还有些余下的事情需要处理,忙完这项合作又忙其他的,没让自己有个闲下来的时候。
可是晚上回到公寓就一下安静下来了,他都不用专门去想,看到什么都能跟方鹤宁联系起来,不知不觉间对方已经在这间公寓留下了太多痕迹。
从插花的花瓶,到餐具、到架子上的摆件,进了卧室里,他一抬眼总能看到那一排生肖公仔。
方鹤宁人是不在这里,但又好像时刻陪在他身边。
他揉捏着那只兔兔公仔,嘴角颤了下,微微勾起又很快敛了下去,作为反派,他愿意承担跟主角攻在一起所带来的种种不可预知的风险吗?
怎么想都是一团乱麻。
隔天,临近下班,宋棠处理完工作正打算回去,梁英带来了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说于文俪来找他。
于文俪……这是方暄亲生母亲的名字,知名舞蹈家,有一个长期的固定情人,他们之前通过电话,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而方鹤宁的亲生父亲则是早早就不管公司了,只挂了董事长的头衔,身边的小情人几乎天天在换,论起花心来原主都差远了。
有这样的一双父母,方鹤宁什么样的性格都不难理解。
他不是不心疼,这心疼自然就转化成了对这两人的厌恶与愤怒,要多失职,才会让方鹤宁对亲情彻底失去信任?
想到对方是怎么长大的,不可抑制的一阵疼就悄无声息地从心底蔓延开。
他垂下眼,将波动的情绪慢慢压下去,再抬起眼时里面只余下了一片冷淡。
既然于文俪自己找过来,见,怎么不见,他倒是想问问这位母亲,为什么生而不养、不教。
看着走进办公室的中年女士,仪态大方,气质典雅,尽管看上去谦和。
但依旧带着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养出来的贵气,想到上次通话时对方理所当然要求他的态度,他的眼神又沉了些。
于文俪落座后没先开口,宋棠不想拖沓,直接道:“您突然到访,是为鹤宁来的,还是为汪睿来的?如果是后者,免开尊口。”
汪睿,就是比于文俪小二十岁的情人,刚从模特转型当演员不久。
于文俪亲自来找他,无非是为了这两个方面的原因。
于文俪有些尴尬,但来都来了,还是硬着头皮道:“我确实是为了汪睿来的,宋总,我清楚这件事你帮不帮都在情理之中,请听我说完。”
“我跟鹤宁的关系确实不算亲近,但毕竟母子一场,是有血缘亲情的,你们现在走到一起,能彼此有个伴儿,是好事,我为上次的冒犯向你道歉,他不是小孩子了,他喜欢你,我和他父亲都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宋棠有微微不妙的预感,“所以?”
于文俪略调整了下情绪,说了下去,“鹤宁难得喜欢上一个人,他选择了就不会轻易改变,以后都是一家人,以前的事情让它过去,如何?”
不如何,宋棠心里有气,只用沉默当了回答,他清楚对方的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