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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子茂看看窗户,愤怒的咬牙,就要从窗户跳出去,被宋理一把拉住:“别追了,他有车,追不上的。”
话说着,忽然外头听到一声撞击声,宋理和邓子茂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窗户跳了出去。
陈母有些不解,我解释说:“那声音是汽车追尾的声音,很有可能是于传远的车子。”
陈母了解的点头,邓母踌躇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走过来:“你好,我是子茂的妈妈,我我真的很对不起”
邓母泪流满面,直接跪下来。陈母略带病容的脸上隐隐有些激动:“对不起这么多年,你连个面都不露,你儿子连学豪的葬礼都没参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
她说着剧烈咳嗽起来,我忙安抚:“阿姨,不是的,邓子茂当年出事后大病一场,醒来就不记得了,邓阿姨也是为了保护儿子,所以才”
邓母打断我:“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子茂的错,赔偿金的事情我知道了,真的没想到于律师会是这样的人,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她重重磕了几头,用力很大,额头很快就红肿,我想去拉被白冥安眼神阻止,又过了一会儿,白冥安示意我跟他出去,把空间留给她们。
我跟陈母说了几句,看她情绪稳定了些,这才跟着白冥安出去了。
在外头还可以听到里面的动静,邓母自责哭泣,陈母先是愤怒指责,后来又一同抱着痛哭。
第49章 善恶终有报
没等多久,宋理和邓子茂押着于传远到了客厅,邓子茂想要亲自送他去派出所。正在这时,邓母从房里跑出来,满脸急切:“子茂,你爸爸打来电话,小茹要生了”
邓子茂慌乱道:“怎么会,预产期还有两周啊”他像一只无头苍蝇转了两圈,看着焦急的母亲和垂头丧气的于传远,一时有些为难。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还要选吗你和邓阿姨立刻赶去医院,这黑心律师我们会送到派出所的,你只要准备好到时候出庭作证就行。别磨蹭了,快走吧。”
邓母连连点头:“宁小姐说的对,子茂啊,你快去车里,我等会儿就过去。”说着她走到门口,陈母正站在那里。
邓子茂说了句好,立刻跑到车里准备了。
邓母握住陈母的手,眼神十分诚恳:“学豪妈妈,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我儿媳妇小茹你是见过的,当初结婚你也在场呢。”
陈母的嘴角动了动,目光看到客厅沙发旁,我拿回来还她的黑长柄雨伞,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柔软,叹了一口气,答应下来:“好。”
“太好了”邓母欣喜地笑了,又偷偷抹掉眼角的泪,“那我们走吧。”脚步微微顿住,厌恶地看了一眼于传远,又对我们三个感激地笑笑,“这个败类就交给你们了。”
宋理微笑:“两位放心。”还绅士地把人送到门口。
邓子茂前头刚走,我们也上车前往派出所。路上,白冥安和宋理从于传远嘴里问出了实情。
宋理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于传远因为被邓子茂辞退而怀恨在心,一天从一个道士手里买下一张黑符咒,烧成灰后混入饮料里给林小茹喝了下去,那天我们登门后他对当年私吞赔偿金的事情很不放心,几杯酒下肚,顿时对唯一知道实情的陈母起了杀心。
我嫌恶地盯了他几眼,这种人渣败类就该进派出所,在监狱里蹲一辈子嫌弃完于传远,我又担心起林小茹的情况来,她之前肚子划了一刀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早产了。
“是不是你又动了什么手脚”我把眼神投向于传远。
他脸色灰败,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解释说:“那个道士说过,黑符咒里面养了一只厉鬼,烧符的人就会成为主人,可以控制厉鬼。只是有一点,主人不可以动手杀人,一道破戒,符咒就会失效,厉鬼也会消失。”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这就叫因果报应,他做的孽到头来他自己解除了。
听于传远的描述,那个卖黑符咒给他的道士就是一直跟着我和白冥安的瘦道士,宋理的师叔。这家伙怎么总是赶在我们前头呢,真是令人不爽。
车子开到派出所前停下,我本不想跟他们进去,但坏心的宋理例举了单身美丽女性独自坐在车里发生的种种耸人听闻的新闻,我终于投降:“别说了,我跟你们一起去就是了。”
宋理得意地朝白冥安扬眉,对方却带着于传远清冷地转身,连个表情都不肯,宋理有些尴尬哼了一声,抓着我隔着两个人的距离,一言不发往派出所里走。
报了案,于传传以诈骗罪和故意伤害罪被逮捕,负责的警察激动地告诉我们,他们所里调查于传远所在的律师圈已经很久了,现在其中一个被抓捕,剩下那几个就指日可待了。
老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这一点在于传远的身上得到了贴切的验证,他是个贪钱冷血的黑心律师,很显然他认识的那些所谓高端人士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几个人无意之中,给当地派出所送上了一份能提升业绩的大礼。
出派出所时,接到了邓子茂的电话,说林小茹生了八斤重的大胖小子,母子平安,很希望我们去医院看看。
白冥安没什么兴趣,宋理和我比较有人情味,多数对上少数,于是车子朝着医院开去。
刚走进病房,就看见其乐融融的一家子,邓母抱着宝贝孙子逗了几下,转身朝陈母笑道:“学豪妈妈,这个孙子以后也是你的孙子,你愿意做他的奶奶吗”
邓父、邓子茂和林小茹,全都看着陈母,他们知道邓家欠陈母太多,即使当年的车祸是个意外,也不足以抹去丧子带给陈母的伤害。
陈母有些无措,看着那新生的婴儿,她已经不年轻的脸上居然露出几分紧张:“我,我怕抱不好,弄哭他怎么办”
大家都笑了起来,邓母一边打趣,一边把孙子塞到她怀里:“都是过来人有什么好怕的,来,小宝贝,快看,这是陈奶奶,等你长大了要孝敬她,知道吗”
婴儿睁开眼,十分乖巧,不哭不闹,躺在臂弯里咬着手指玩儿。看着这一张纯真的脸,陈母想起自己的学豪刚出生的模样,久违的母爱顿时涌上心头,抱着婴儿逗弄起来:“你好,我是你陈奶奶,嗨。”
小婴儿吹了一个泡泡,顿时逗翻众人。
“呀,他在跟您打招呼呢,陈阿姨”林小茹笑道。
场面温馨融洽之际,邓子茂抽空把我们叫出来,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十分慎重:“多亏了三位的帮忙,感激的话也不多说了,这些钱你们手下吧。”
宋理桃眼微微动,浅笑道:“我们收鬼是职责所在,并不指望以此”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只修长洁白的手伸去,接过那个信封。
“多谢。”白冥安淡然地把信封收下来,宋理愣了愣,转头盯着他看。
邓子茂又道了谢,转身回到了那个充满喜悦和希望的病房。
而我在外头,看着宋理似乎有些不高兴,悄悄解释:“他一直是这样的,守财奴,习惯就好。”我好心地解释,没想到宋理猛地抬头,目光灼灼逼人,吓了我一跳,“怎么了”
“一直都这样不,我认识的师兄虽然冷了点,但绝不会是贪财的人。”他囔囔自语,半响,自嘲一笑,“也是,都分开六年了,这么长的时间他变了多少谁又知道呢。”
我有些担心地陪着他,宋理却很快又恢复如常,用力抓乱我的头发,道:“走吧,既然收了钱那见者有份啊,可不能让他臭小子自己独吞了。”
他转身向前,明明是一样的颀长身形,粉色衬衫鲜艳如初,不知怎么,我却觉得他的背影有股淡淡的忧伤。
我甩甩头,连忙跟了上去:“喂,等等我你们师兄弟怎么一个样,都喜欢当先行者啊,喂”
第50章 幼童鬼打墙
炎炎七月,烈日当头。
宋理那招摇的红色越野车在半路坏了,只能坐进白冥安的明黄甲壳虫。我的耳朵从此开始遭殃。
他们两人要么彼此忽视,要么各自和我说话,这都不是回事儿,最头疼的是每当其中一人和我聊得正起劲时,另一人仿佛竞争似的加入,一来二去就没我说话的份,只听到他们斗嘴。
也怪我多嘴,宋理看了油表说快没油了,我一时兴起就跟他说了油缸里藏着一个偷油鬼的事情,还特别得意地跟他讲,这甲壳虫别的不行,有一点却是别的好车、豪车都比不上的咱不缺油。
宋理颇感兴趣,说起有些鬼怪的癖好的确很特别。
他曾经跟着道门的同行出去收妖,结果那所谓的庞然大物的鬼妖,其实就是一个贪吃的胖鬼,专门吃一种树上的虫子,虫子不够吃,他饿急了直接开始吃树了,等到宋理他们收服时他的体积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
我正听得津津有味呢,白冥安不冷不淡地插了一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夸大事实。”
宋理好看的眼眸眯了起来:“讲故事要有平淡和,像某人一样从头到尾平铺直叙跟和尚念经一样,有什么意思”
白冥安清冷的目光微微拧动,嘴角嘲讽地一扯。
又来了,我无奈地看向窗外,一路风景都在急速倒退,可惜耳边的声音却不能跟着消散。到了邻镇,在旅馆入住的问题上,又吵了起来。
宋理认为我们刚拿了一笔收入,有条件住更好的酒店。
白冥安的反应非常干脆,直接到前台,拿出证件:“麻烦开两间房。”这是直接把宋理排除在外了。
我默默退了一步,宋理向前把白冥安往外拉,一边怒吼道:“宁宁,你宋理哥我要动粗了,你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去,没有两个小时不准回来”
我乖顺地点头,不忘替他们跟吓呆的前台解释:“他们闹着玩儿呢,你知道的。哦,对了,房间开三间吧。另外问下,这附近有超市吧”
前台办了手续,我想了想把房卡留在她那里,吩咐她等那两个“闹完”了,再交给他们。自己则出了旅馆,准备去逛超市了。
故意在超市里转了大半圈,买了女性必备产品姨妈巾,又买了桶装的那种纯净水和抗饿的肉干、饼干什么的,我这才结了账往旅馆赶。
不知道是不是被宋理传染了霉运,出租车启动了不到两分钟居然熄了火,司机下去查看后对我摇摇头,说要叫拖车的来拖修理了。
我只好挪动还没坐热的屁股,下了车,这条路很难拦车,试了几次都没没成功,我干脆提着袋子边走边注意车辆,不知不觉走到一条巷子里。
刚开始我没发觉,后来走了十多分钟,发现自己还在原地,周围的景色还是一开始的样子,顿时察觉不对了。
我警惕地望着四周,手中提了很重的袋子,手麻发酸,不由向上提了提,一个黑影从我眼前掠过,再抬头却什么都没有了。
我咽了咽口水,退后几步,身后却响起一声尖叫:“啊你踩到我了”吓得我猛地转身,看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蹲在那里,低着头,左手捂着右手,似乎非常痛苦。
刚刚我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忙放下一个袋子,弯腰按在他的肩膀:“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小男孩倏地抬起头,一张惨白的小脸上,七窍流血,咧开嘴的牙龈上更是鲜血淋漓,抓住我的手张嘴就要咬。
那样子乍一看实在是惊悚,我情急之下,把手中的袋子用力朝他一甩,只听他“哎呦”喊了一声,忽然消失了。
我心慌慌地四下查看,却只听见小男孩委屈的哭喊:“她打我,好疼啊,呜呜呜,我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
另一个稍细的同样稚嫩的声音响起:“笨她袋子甩过来你不会躲啊笨乐乐”
那个叫乐乐的小男孩哭得更伤心,赌气似的顶了一句:“你好凶,我不要跟你玩了,呜呜呜”
伴随着哭声,小男孩消失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先是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手里紧紧握着那袋子,小脸一白,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他小步走来,抽搭着眼泪鼻涕,低着小脑袋瓮声跟我说:“我不是故意吓你的,不过你打得人家好疼啊,呜呜呜”
我看着他那张恢复正常的脸,没了那可怖的鲜血,看起来白白嫩嫩,非常可爱。连忙放下袋子,蹲下来摸着他的小脑袋安慰:“对不起,我刚刚没注意啊,你叫乐乐还疼不疼”
我揉了几下,他吸了吸鼻涕,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湿润润的,却扯了嘴角,非常乖巧地摇头:“刚才很疼,现在只有一点点疼了。”
他的语气神态憨态可掬,让人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