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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几步,阮家的男人就把戴地扛了出去,阮岚焦急地追问:“大伯,小姑父他怎么样了”
阮岚的大伯拧着眉头,转过来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生硬道:“昏迷不醒,我现在要把他带到房间里,请医生过来查看。”
经过边上时,丢下一句话:“宁小姐身体也不好,这段时间还是待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不要乱走最好。”
冷冷的一个眼神,投在我心底。
我手指一颤,被宋理握住手腕,挡在我身前护住我:“戴先生的情况紧急,阮先生还是赶紧去请医生吧。宁宁这边,我自然会照顾好。”
阮岚大伯面色微沉,冷冷道:“那我就放心了。”
一伙人急急忙忙离开,看着他们离去时刚才戴地对我动手的景象在脑海中一遍遍重复,搅得我的脑袋生生作痛。
阮岚上前来。略有迟疑:“宁欢,你小姑父怎么会出现在你房间里”
我还没说话,宋理先皱起眉头:“阮小姐,话可不能乱说。”
阮岚一顿,立刻捂住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一个单身大姑娘,戴地是个已婚的中年男人。这样的单独相处被人撞破。传出去可不会好听。阮岚急着解释:“我是说,小姑父他”
我握着拳头,咬牙道:“我说了。是他要杀我”
“怎么会小姑父他人很好的,而且宁欢你和他无冤无仇”阮岚摇着头,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的小姑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脑袋越发疼痛了,里面似乎绷着一根筋。还不止这样,就连手背上的血管也隐隐发疼。感觉到一点点发胀,顶着脆弱的那层皮肤,似乎下一秒就要爆裂而出。
阮岚见我脸色难看,有些无措地看向白冥安:“冥安。你要相信我。”
白冥安漆黑的眼眸扫过我,甚至没多停留,就把视线移到了阮岚身上。轻轻的带着一丝温柔:“别多想,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宁欢她高烧身体不好,神智恍惚也有可能的。”
像是抓住一个突破口,阮岚连连点头:“对,对”
她安慰地笑着就朝我走来:“宁欢,我”
“滚开”
我狠狠甩开她的手,力气之大就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啊”
阮岚没有防备,所有人都没有防备,她被我直接甩在地上,手肘和手心擦破了皮,有丝丝鲜血泌出来,白冥安扶着她起来时一向淡漠的脸色瞬间冰冷起来。
“白冥安,是他”
“住嘴。不用你说。”
被冷冷打断。
我僵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
宋理过来:“宁宁,你别在意。”他看了我一眼,把话头一转问道:“黄佳呢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黄佳对了。
我立刻跑出了门,宋理追过来问:“宁宁你想到了什么”
“飞刀”
“什么飞刀”宋理不明白。
我顾着跑,没有空解释,很快来到男人们住的院子里,我不知道是哪个房间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一阵乱闯。
打开一扇门,里面站满了人,阮家的人全部在里面,还有刚离开的白冥安和阮岚。
见我闯进来,所有人都是一愣。
阮岚的阿姨阮玉紫长脸一拉,眼神不悦地瞪着我:“你还有脸来你把我妹夫害成什么样了”
阮岚在一边小声劝道:“阿姨,你别激动。说不定是误会,等小姑父醒来我们问问他”
“问什么问你小姑父躺在这里昏迷不醒,她却好端端的站在面前,这还不够明了吗我看哪,一定是这个水性杨的女人勾引你小姑父不成,就动手害了他”
放屁
我勾引戴地
老娘眼睛还没瞎呢
气不打一处来,我的怒气涌上头顶,在人群里扫了一圈终于找到要找的人,几步冲过去抓住他的手:“阮志你在就好。是你对吧”
阮志儒雅的面容微微一滞:“宁小姐,你说什么什么是我”
我很焦急,语气不免强硬了一些:“你别给我装蒜了那把飞刀,戴地手里的那把飞刀就是你的那次你不是想要自”
“宁小姐。”一道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截断我的话,阮家奶奶脸色不善地在阮玉紫的搀扶下走向前,目光深沉地看着我:“宁小姐这是怎么了”
我的怒火被打断,一时间有些断线,反应也慢了几拍:“我不是我,明明就是那个男人”我手指指向床上的戴地,咬牙切齿地,“他想要杀我”
“还有他”转手又指着阮志,“戴地的飞刀是他的,可是他后来又出现救了我是他打伤阮志的”
阮家奶奶眉头紧皱:“宁小姐,你听听自己说的话,前言不带后语。说我的女婿要杀你,又说我的小儿子出手救了你。那么我问你,我儿子为什么要帮着你一个外人对付我女婿呢”
“我”这个问题打得我措手不及。是啊,为什么呢
我也想明白,那把飞刀曾在阮志手里出现过,白冥安也见过的,对了
“白冥安,你替我作证啊。之前你也见过那把飞刀的,就是黑色手柄的。刀刃锋利上面有着小口应该还在他身上的。我这就去拿来给你看”
我激动地描述着,接着上前就要朝床边走去,却被阮家那几个人集体挡住去路。
“干什么你们。我要”
“够了,宁欢。”白冥安低喝一声,那声音里的冷意让我不由一震,转过身来看着他的脸。目光清冷。
这不是一张信任的脸。
白冥安他,不相信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是戴地他”
“宁小姐”阮家奶奶极重的叫了一声我,那口气实在是称不上好,“我们阮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大家族,但也有自己的体面。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我的儿子、女婿。有没有顾忌过我这个老太婆的脸面”
“我、我”
被人集体围观我的语塞,这种滋味真是煎熬。
头部剧烈疼痛起来,我忍不住嘤咛一声。双手捂着头部蹲下身体:“好痛,我的头好痛”
阮玉紫冷笑一声:“妈。你看看人家这演技,堪比演后啊宁欢,你就别装了”
阮奶奶转头对白冥安道:“冥安啊,我知道宁小姐是你的朋友,可她今天的行为实在是而且戴地现在还昏迷不醒”
“奶奶。”阮岚声音里带着一丝愧疚和哽咽:“你放心,小姑父会没事的。宁欢她她也不是故意的。”
“这时候你还帮她说话你这丫头是不是缺心眼啊都说了这女人不安好心,勾引你的男朋友不成,居然还把注意达到妹夫身上了现在妹夫倒了,你留着她是打算让你其他几个叔叔伯伯也遭殃啊”
“好了,好了。你别吵了”
“妈,大姐说的对,这宁小姐她”
叽叽喳喳,阮家的口舌加杂在一起,混沌的声音一起传进耳朵,只让人更加压抑苦痛。宋理蹲下来搂住我,眉头紧皱。
“奶奶,我知道了。”
白冥安清冷开口,一时间所有人都住了扣,看着他。
宋理冷然地抬眼,叫他:“师兄。我相信宁宁,你呢”
我靠着他的手臂,听到好问题双手不由揪住他的衣服。是啊,你呢,白冥安,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先带着她离开阮家吧。等这边情况好转,我会通知你的。”
“呵呵。”宋理一声冷笑,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搂着肩膀就往门口走。
“冥安。”阮岚担忧的声音。
“没事。”白冥安还是一贯的冷淡。
“走了就好,省得人看着心烦。”阮玉紫的语气嫌弃中带着一丝轻松愉快,“好了,妈,你先回去休息吧,阿地这边我们看着就好。等醒了立刻就告诉你好不好”
“嗯”
黑色奥迪车里,冷气开得足。
宋理坐在驾驶座试图逗我开心,然后无论他说什么笑话我都沉默如冰。
终于,宋理叹气:“好了,宁宁,你也不是看不出来。师兄那是故意支开我们。当时那种情况,戴地又是伤员,纵然错在他你也百口莫辩。当在那里我们没有好处。”
我别过头,生闷气。
白冥安偏向阮家时,我心里的难受是毋庸置疑的,虽然理智告诉我这只是他的策略。之前他就说过怀疑阮家,到了这种关头他忽然选择相信阮家,那只有一种可能他要行动了。
我哼一声,又把头转回来:“他怎么想的啊我们在那里,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他一个人又不是三头六臂,阮家那么多人他怎么搞得定。”
宋理嬉皮笑脸:“你还是很关心师兄嘛。”被我瞪了一眼,才好笑地说道:“他不是说了嘛,一有情况就通知我们。”
是了,他最后那一番话里面暗藏了密语。我当时脑热听不出来,宋理可清醒的很。
既然这样,我们也只静观其变了。
“不生气了那趁现在把发生的事跟我说一遍吧。”
我点头,说完后宋理挑眉,让我伸出一只手过去给他看,指腹轻轻按着手背上的一根血管,问道:“现在还感觉疼吗发胀吗”
我摇摇头,忽然感觉有些奇怪:“对了,我的身体轻松不少啊。真奇怪。之前酸麻,脑袋痛死了。一走出阮家怎么好像全好了”
说着揉捏着肩膀,感觉到实实在在的轻松。
宋理微微挑眉:“真的”
我点头:“真的。什么头疼啊发晕啊,都好了呢。”我按了一会肩膀,把手放下来,问道:“那个戴地威胁雨珑在我手心刺了一下,之前有个小点的,后来不见了。”
“你现在什么感觉”
“嗯,之前血液被冻结,戴地说雨珑的刺减缓了我血液的流速,让我身体僵直不能动弹。现在么,好像恢复正常了。”
宋理有些疑虑:“还是检察清楚比较好,这样吧,你把手伸出来,我刺一点血出来看看。”
“好。”
我伸出手,让他在左手指尖刺破,一小滴血液滴在符纸上,他拿着符纸正要放在鼻子下面细闻,忽然眼皮一垂,脑袋往后倒了过去。
“宋理宋理”我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我使劲叫他的名字,他都没有反应。我急得开门下车,准备把他放在后座,自己驾车送他医院,一打开后座,却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坐在那里。
“你好,宁小姐。”一身儒雅风范的阮志对我微笑。
我的脊背僵直,脸色十分难看:“你怎么在这里”
出门时检查过的,车里除了我和宋理绝对没有第三个人,阮志这家伙居然不声不响出现在后座他这个活了两世的人,难道仅仅只是活得长了一点
“我在等你。”阮志指一指驾驶座的宋理,“你的朋友中了毒才会晕倒,你知道他是怎么中的毒吗”
我咬牙:“是你们”该死的阮家,一伙人居然出这么阴损的招数。
“不,毒的确跟我们阮家有关,但他真正中毒是因为你的血液。”
我的血液
“你什么意思”
“当时戴地让那个叫雨珑的水鬼在你的血液里投了毒,这种毒会让你身体感觉不适,而一旦血液流出被别人闻到,那个人就会陷入昏迷。”
戴地干的我抬手着自己的一双手,久久不能置信,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151章 禁地大祭坛
还有这个人,阮志。
“你为什么知道我醒来前看到的身影果然是你对不对”
“是。”
果然
阮志侧头道:“戴地是他的眼线,一直潜伏在阮家,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监视什么”
“阴门死契。”
又是这个阴门死契,宋理也说过的,什么百年契约,违约则死
眼前都是谜团,我有一种感觉,从我来到阮家这一步开始就被人设计好了,可怜我却毫无察觉,一步一步走进去。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你朋友的毒我会解。”
“我凭什么相信你”在阮家经历这么多危险以后,他凭什么以为我会再这么轻易地信任一个阮家人。
阮志把手往衣兜里伸,我立刻警备起来,只见他从里面拿处一把飞刀,手柄朝外递给我,目光沉静而深幽:“你有两个选择,相信我,或者,杀了我。”
那把在戴地手中,曾经搁在我脖颈的飞刀就在手指前,轻轻一动就能属于我。
阮志的表情非常镇定,我一咬牙夺过飞刀,对准他:“把我朋友的毒解开”
阮志轻笑,侧头看我:“不然呢你要杀了我”他摇摇头,“不,宁欢,你不是这样的人。”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我低声吼道,“你解不解”
阮志很坚决:“你忘了吗我们怎么相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