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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幕有遮-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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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他们刚争出个输赢,北凉铁骑便夹裹着云雷之势直接踏平了整个北境,把他们一窝蜂都送上了西天。
  那场战乱,火光映红了半个大渊。但面对那些狰狞的异族,大渊的官员们噤若寒蝉。
  与北境相交的碎云关关门紧闭,依靠着天险守着中原腹地的最后一道防线。
  北凉的蛮人们举起屠刀,在整个北境肆无忌惮的烧杀抢虐。
  而大渊的朝廷却仿佛成了聋子瞎子,派去的特使就站在碎云关的城楼上眼睁睁看着那连绵的大火。
  没有救援,没有血战。
  北境就这么失陷,子民十不存一。李老头一家就是那时候从燕州逃出来的。
  不过李家虽然损失惨重,但历经苦难后李老头和儿子儿媳还是来到了姑苏。
  又过了些年,靠着医术他们稳定了下来,李家也有了新生命的诞生。眼看着日子越过越好,但上天却又开了个玩笑。


第十五章 殷勤谢红叶
  彬江从姑苏北部穿过入海,每年都会有两场汛期。
  三月桃花汛,冰雪消融,万物始生。然而在昭和十八年,即苏幕穿过来的前一年,彬江的那场桃花汛带来的不是春和日暖,而是洪水冲破了河提后的汹涌怒号。
  主持修建姑苏段的是郑国舅属下,修了三年,国库里的银子越拨越多,可那河堤却越来越脆。
  彬江边的工事无人问津,而姑苏的花落湖里却夜夜笙歌,倾倒的香粉把水面都染成了彩色。
  一场桃花汛,冲垮了河堤,淹死了数万人。但在送达朝廷的奏章里,却只是轻飘飘的一句略有损伤。
  等到任期一满,修堤的官员拍拍屁股高升了,只留下了满目疮痍的姑苏,以及北边瘟疫肆虐的沧县。
  恍惚间,苏幕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李老头抱着酒坛的呢喃:“为什么要教你学医……那是瘟疫啊……你们救得了多少啊……”
  彬江决堤的事被压了下去,自然朝廷便没有赈灾拨款。新上任的州官下令围了沧县,准进不准出。只等着里面的人都死绝了,便一把火烧了了事。
  李家世代行医,医者,救死扶伤也。李老头的儿子默默筹了药材,没多言什么,把妻子打发回娘家后便带着牛车,就那样孤身入了沧县。
  儿媳高氏自嫁过来便没享到福,往日里她都是给丈夫打下手的。
  等到她从娘家回来,得知丈夫去了沧县后,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亲了亲刚满周岁的儿子后留下句:他用别人不顺手。随后便也去了沧县。
  沧县的人没有死绝,隔离了一年后,官府终于放开了关卡。
  然而,带着孙子殷殷等在路口的李老头,却只见到了披麻戴孝捧着灵位的村人,以及那两坛小小的骨灰。
  得了瘟疫而死的人,是不能入土为安的。
  知道李家夫妻的事后,苏幕心神剧颤。他陡然穿越异世,百般惶恐千般无措。可在了解了那两人的所作所为后,苏幕突然就镇定了。
  不论身在何处,只要还有这种人,那这里总归不会是炼狱。
  从这天起,苏幕振作了起来。他开始写话本,办书坊。等有了钱便设安济坊,安乐院,学堂。
  可惜的是他不敢太出格,不然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其实还有很多其他方法的。
  苏幕把李家小童李康乐安顿在学堂,李老头那儿也让人照顾着。虽然好人没有好报,但他至少能让好人的亲眷得到照料。
  没想到的是,突然有一日李老头梳洗干净,身上没了酒气,眼里也不再浑浊。他直接去了安济坊,开始无偿帮穷困的人看病开药。
  原本一月病一次,一次病一月的苏幕,也在他的调理下渐渐康健。燕州李家,果真不愧是世代行医。
  想起每次生病李老头那吹胡子瞪眼的样,苏幕就觉得口苦。
  其实他一开始并不那么怕喝药,然而无论是谁被人逮住往死里灌黄连,想来他也会恨上喝药这种事。
  就在苏幕心有戚戚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十分嘈杂的声音。敖文走到门口掀开帘子看了看。
  “怎么了?”
  小武悲痛欲绝的哭喊就从外面传来:“我的猪蹄啊!”
  最后一口,尤其是没吃到嘴里的最后一口,那简直就是让人抓耳挠腮的无上美味。
  出去放好了东西,在经过走廊的时候小武突然想起掉到地上的那块猪蹄。
  狂奔过去一看,浓油赤酱的猪蹄正在跟水坑缠缠绵绵,此刻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于是乎,那种错过一锭元宝的失落感让小武蹲在院子里大声嚎啕。
  敖文青筋狂跳,就在他忍不住迈脚的时候,苏幕喊住了他。
  “诶诶诶,你干嘛?他还小呢,随他去吧。”
  敖文转身抹了把脸:“公子,都是我管教不严,他那还有一点做下人的样子!”
  说是这么说,但苏幕还是从他的嗓音里听出了控诉。毕竟,小武之所以这么没大没小,咋咋呼呼。其实大半都是苏幕给纵出来的。
  “真的没事。”苏幕无奈,在他看来,小武的样子才算符合他的年龄。
  不像敖文,打从认识的时候就绷着根筋,养了这些年也养不出多少任性。
  叹了口气,苏幕盯着敖文:“我说过,你跟小武都是我的家人。那些什么主仆,在外人面前过得去就行了。”
  敖文并不同意:“主是主,仆是仆。您是小人一家的主子,怎么能乱了身份尊卑?”
  苏幕扶额,面前这个嫩竹一样青葱的少年眼神执拗,对于地位阶级的认知,有着此时代人一贯的深信不疑。
  “我真是……”
  既然说不通,苏幕便很干脆的放弃了沟通:“行吧,我是主子,那我命令你不许罚你弟弟。”
  他很无赖的摊手:“至于你,现在去好好休息。天天在书坊和这来回跑,还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小心以后长不高。”
  强行镇压了敖文抗议的眼神,再直接对他下了两天的禁足令。
  苏幕神清气爽,既然无法改变他的想法,那也就只能改变自己的做法了。
  规则这种东西,顺从的同时不也可以利用吗?
  日子平淡的过了几天,在送给李松一套圣女的周边后,苏幕迎来了和谐的人际关系。
  不过虽然丙三班的人如今都对他言笑晏晏,但真正算得上有交情的,其实也就柳雁一个。毕竟,苏幕还是很记仇的。
  兰陵学馆六日一休,沐休的前一天下午,整个学舍都在躁动不安。
  当第十个纸团从身边飞过后,苏幕旁边的柳雁凑过来小声道:“苏兄,你明日有闲吗?”
  苏幕把视线从压在大学底下的游记上拔出来,他想了想:“应该有,怎么了?”
  柳雁瞄着上面摇头晃脑的夫子,把声音压到最低:“明天是我生辰,家里在樊楼置了酒席宴请亲友。若是苏兄有闲,那不如去用点薄酒?”
  樊楼,那可是邺城有名的酒楼。苏幕心里有疑惑一闪而过,平日里看柳雁用的东西都很朴素,不像是会铺张的人啊?
  但他转念一想,既然是宴请亲友,那找家好酒楼也不是不能理解。
  “原来是柳兄的好日子到了,既然你都请了,那我怎么能不去?”
  得到肯定的答复,柳雁似乎松了口气。他踌躇了一会:“因为都是亲眷,所以明日的酒宴没有分席,苏兄你若是介意……”
  对于这个苏幕倒是不在意,他摆摆手:“客随主便,全凭柳兄安排。”
  学舍里各处都在小声说话,汇聚在一起后发出的嗡嗡声就清晰可闻。
  然而教大学的这位夫子却浑然不觉,他一直陶醉的闭目背诵着圣人之言。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学,钟声一响,早就收拾好东西的众学子像脱缰的野狗一样蹦起来。有些性子急的,则干脆就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等到把文章背诵完后,意犹未尽的夫子睁开眼,便发现屋子里只剩下一个人还在慢吞吞的收拾东西。
  毕竟身子弱,看着那些宛如踩踏现场样的人群苏幕就发憷。
  不明真相的夫人对这位行事沉稳的学子很是欣赏:“不错不错,君子就要其徐如林。”
  他夸赞了几句后突然有些感伤:“哎,上一次这么有耐心的还是六年前的岳清呢。可惜啊,自从他离了学馆,老夫便再也没听过他的音讯了。”
  夫子一边收拾教具一边絮叨,苏幕不好先离去,只能恭敬的在一旁听着。
  不过也没耽搁多久,这位夫子似乎就是顺嘴一提。在感慨岳清估计是落了榜,所以才不敢联系故师旧友后,他勉励了苏幕几句便离开了。
  慢悠悠走在学馆里,苏幕只觉得考学果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大渊文风昌盛,每届科举的人数都居高不下。那些没有中举的有很多会一届又一届的去考,所以白发苍苍的老翁比比皆是。
  想想参加的人,再想想每年只录取二百左右的名额。苏幕再一次确定自己是走不了科举的。
  大渊的童子多三岁开蒙,等到了十来岁便对四书五经倒背如流。
  相比之下,三年前刚穿越过来的苏幕连繁体字都认不全。真要去参加科举,想来纵使苦读个几年,他依然会连童试都过不了。
  虽然苏家在学馆为苏幕安排了住处,但他却连去都没去过。找了邺城最好的医馆开了证明后,苏幕直接申请了走读。
  开玩笑,他可不信苏家会不知道丙三班有个视杨家如仇敌的李松。
  所以用脚趾甲想想,四人同住的寝舍里肯定也不会太平多少。
  一场秋雨一场寒,敖文不放心苏幕的身体,最终还是请李大夫给苏幕把了脉。
  而李老头也不负众望,很干脆的又开了个滋补方子。这两日府里得了嘱咐,每个人都对他虎视眈眈,只要开口都必定会先问一句话:公子,您喝药了吗?
  若不是如此,苏幕也不会那么痛快就应了柳雁的邀约。毕竟在这种潮湿的日子,窝在家看书才是最舒适的选择。
  小武在门口接到了人,有些疑惑的把一封信递过去:“我也不知道这是那来的,一错眼它就在车辕上了。”
  苏幕接过信,信封上是铁画银钩的四个字:苏幕亲启。
  咦,字迹有些熟悉。
  撕开信封,里面只有一片枫叶。
  而枫叶上则题着一行字:流水何太急。
  小武把马车掉头,一回头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公子你脸怎么红了?”
  苏幕捏着那枚红叶,用力扇了扇风:“气的!”


第十六章 樊楼赴约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樊楼坐落在东华门外景明坊,它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各处更是珠帘绣额,隔着老远就能看见朱红色的屋檐。
  在邺城里,梁圆是销魂窟,而樊楼便是忘忧处了。
  “公子,车赶不进去了。”小武有些咂舌:“怎么这么多人!”
  苏幕打开车窗,街道上嘈杂纷扰,行人众多。今儿难得是个好天气,秋高气爽,很多闷了许久的人都出来散心。
  “算了,让长平把车赶回去,你跟我下去步行。”
  长平是敖文在京中新招的仆从,也正是上次去送药的傻大个。
  听到苏幕的吩咐,坐在车辕上的长平憨笑一声:“街上人多,公子您小心被挤伤了。小人知道有条路可以绕过去,就是远了些。”
  小武诧异的转头:“有路能绕?长平你对这里很熟啊。”
  “嘿嘿,以前走的路多,经常在京里绕来绕去的也就知道了。”
  苏幕对这摩肩擦踵的街道确实有些发憷,等到询问长平确定不会误点后便同意了绕路。
  左转右转,繁华的街道被甩在身后,地面渐渐变得不平整,屋子也低矮起来。
  看到那些在蹲在屋前衣衫褴褛的人,小武有些惊异:“邺城里也有穷人?”
  长平挠头:“肯定啊,而且还很多哩。”
  苏幕挑着车窗,雅致的脸庞半遮半露。外面的人看见这辆马车,有些把身子往墙角缩了缩,防止被溅到污水。
  “小心些,这路上水坑太多了。”
  长平应喏:“知道了,公子。”
  小武的眼睛咕噜噜乱转,嘴里嘀咕个不停:“不是说天子脚下吗?就算不像说书人说的那样地面都是金子铺的,但也不该有这么多穷人吧!比咱们姑苏都穷!”
  苏幕知道这儿应该是贫民窟。他的心里略微有些沉重,虽然清楚不论何处都会有穷人。
  但就像小武说的,这里的房屋破败,很多连屋顶都是胡乱蒙着层布,连层茅草都没有!
  道路狭窄,只能容得下一辆马车经过。虽然长平赶车的技术不错,尽量避开了那些大坑,但奈何小坑无数,最终还是免不了颠簸。
  小武扶着车门固定身体,他有些奇怪的道:“公子,怎么这儿都是男的?”
  苏幕瞧了瞧,发现确实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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