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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北凉又将夏侯翎恨到了骨子里,会给他下毒实在是很可以理解的。
而且就算不是北凉,那也不该……不该是端慧长公主啊……
他们俩的那首苏幕遮,可是一直传唱到现在。就连夏侯遮前不久的叙述里,苏幕都能发现他们之间是真的情谊深厚。
“是北凉皇室的毒药,但想弄到也不是很难。用它,只不是想误导别人罢了。至少,我曾经就被误导了。”
夏侯遮很平静:“父亲一声戎马,警惕性很强。而且他出生疆族,对毒药有特殊的分辨能力,外人根本就下不了毒。”
“春半,是母亲亲手放在莲子羹里,每天端过去的。”
“我有次趁着他们不注意喝了一口,父亲瞒住母亲把我送到姚院正那里喂药,事后还嘱咐我不准告诉任何人。”
“父亲他,是自愿喝下毒药的。”
第五十四章 八卦
“啵。”蜡烛突然炸了一声。
苏幕几次欲言又止,最后他看着夏侯遮堪称完美的侧颜,轻声道:“那,长公主知道,夏侯将军知道吗。”
这句话有些绕,但屋里的两个人却都知道它的意思。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夏侯遮把卷宗塞回原处:“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只做我该做的事。”
苏幕默默握住他的手,夏侯遮回扣住他,并且把手指一点一点挤进去,直到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势。然后用空着的那只手指着旁边的架子。
“这上面的东西全是我核实过的。”他停顿了一下:“其实没必要看,不过就是些鬼蜮伎俩。”
捏了捏他的手指,带了些安抚的意味。夏侯遮嘴角一弯:“我没事,这个世间向来如此,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他们跟我们没关系,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见他如此想的开,苏幕倒是有些词穷了。
“长公主……为什么要那么做?”苏幕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她姓高,很多时候,每个人都要做一些抉择。母亲选择依从她的出生,这也是人之常情。”
苏幕恍然,可立刻又有了新的不解:“是因为功高震主吗?可那时候夏侯将军并没有任何不臣的意图啊。”
夏侯遮垂下眼帘:“不是因为这个,阿幕,这里面……有比您想象中更肮脏的东西。”
看到他的表情,苏幕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好奇心。
夏侯遮从搁着皇室资料的架子上抽出一个卷宗,解开绳子递过去:“全在这上面了。”
苏幕与他对视了一眼后接过,但却没有去看,而是将它重新系好:“我知道结果就好了,无论是什么原因,总归夏侯将军……是死在了皇室的手里。”
夏侯遮怔了怔,看着他把卷宗放回去,难得有些讷讷:“阿幕……”
苏幕皱着眉推了他一把:“发什么傻,还不出去我都要饿死了。”
两人沿着来时的通道往外走,只不过此时蜡烛已烧了一半,夏侯遮举着它在前面引路。
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夏侯遮侧着身,小心的给苏幕照亮前路。
快走到出口的时候,一直跟在后面默不作声的苏幕突然停下了脚步,就在夏侯遮疑惑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他很干脆的夺过那根蜡烛扔在地上。
火光存在了两秒便彻底消失了,苏幕将夏侯遮抵在了墙上,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微微屈膝,随后吻上了夏侯遮。
一吻结束,苏幕把夏侯遮按在墙上,贴到他耳边,苏幕的声音有些沙哑:“小可怜儿,你又不是只有一个人。”
蜡烛早就不知摔到那里去了,漆黑的通道里,只有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
屋外冬日暖暖,松柏的影子在积雪上摇曳。
新年快到了。
年前的朝会在腊月中旬停止了,各部门陆续封笔的封笔,返乡的返乡。整个邺城,显出难得的清静。
三皇子的婚事已经过了好几天,虽说皇家没有三朝回门,但那天高豫还是带着卫侧妃回了国公府。
听说当天还留宿了。
若论那里的人最会见风使舵,踩高捧低,那除了宫里,没人敢认第一。
三皇子府虽然不是深宫内院,但里面的下人却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
苏幕看着手里的帖子,有些好笑:“都找到这来了,看来我那个妹妹,日子过的很是艰难啊。”
夏侯遮埋首在案上,头也不抬的道:“可以不用理会。”
苏幕把帖子迎向太阳,来回观察了下:“这上面连金粉都没洒……俞氏不管她?”
十二闲着没事,刚好溜达到了这里,他把自带的小马扎放在外面窗户根下,坐在上面,然后扒着窗沿把头探进来。
“那个俞氏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顾得上她。”
苏幕扭头看到他的姿势,有些好笑:“你这也太掩耳盗铃了。”
十二小心翼翼的瞅着夏侯遮,讪笑:“主子说不准随便进去……属下这不就没进去吗。”
说到这,十二真是心酸又无奈。甲字营是夏侯遮的嫡系,里面的每个人都独当一面。
长缨军事务繁忙,于公于私,上面的几位天天都忙的不见人影。
他年纪小,那几位照顾他,多多少少都帮他分担了些责任。这么一来,很多时候他倒是闲了下来。
闲下来了,那这时间要用来干嘛呢?十二没有别的爱好,他就是比较喜欢……八卦。
所以他基本每天都会钻进甲九的楼里,去浏览那些被搜集来的消息。他不挑,不管是哪方面,只要有意思,他都看的很开心。
对于他的这个爱好,其他人都知道,也没人特意去管教他。
夏侯遮的态度就是,只要你做好该做的事,那私底下干嘛他都不管。
按理说这种日子是很快活了,但十二却一天比一天郁闷,一天比一天郁闷。
原因很简单,因为八卦……是需要跟人分享的。
十二看到了那么多有趣的事,可他环顾周围,却发现根本就无法述说。
他不能跟底下的人说,因为八卦里也有很多机密。他不能跟上面的哥哥们说,因为他们很忙且不感兴趣。
……总不能跟主子说吧,若真说了,估计他会被加训给训死。
就在十二即将绝望的时候,苏幕出现了。
苏公子多好哇,他既耐心又温和,还乐意去听那些东家长李家短的事。
虽然他不是什么都感兴趣,但偶尔能听听就已经让十二热泪盈眶了。
可是奈何,他和苏公子间却隔着个虎视眈眈的主子。
十二扒在窗楹上哼唧:“我马上就走。”
苏幕眉间含笑,用手里的书卷敲敲他的头:“好啦,快跟我说说,苏家那边最近又怎么了。”
十二立刻直起上半身,来了精神:“公子您绝对想不到,您父亲竟然会那么狠!”
苏时行给人的感觉就是个文人雅士,他也向来以文官自傲。天天口头上不是风骨就是仪表。
然而,当他置在外面的柳莺带着柳家兄弟上门后,他的风骨还没撑过两天,立刻就折在了柳大的铁拳下。
据说连柳家兄弟自己都没想到,苏时行竟然那么不禁吓,简直就是个软脚虾。
在被人以官位和拳头威胁后,苏时行答应了要以平妻之礼迎娶柳莺。
其实那会他都答应直接给正室之位了,但俞氏以死相抗,并且威胁说要去检举他收受贿赂,所以他才退了步,改成平妻,然后又多添了聘礼做补偿。
对于这个结果。柳莺是很满意的。因为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正室的名头。最重要的,是实打实能到手的利益。
苏时行答应增加聘礼,她便狮子大开口,直接把俞氏这些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给掏走了一半。
这段时间,柳莺的几位堂兄一直在为她来回奔波,着实算对得起她。
“她的那个弟弟,就是公子您的同窗叫柳……柳什么的,他竟然从头到尾一次都没露过面!
刚开始是待在学馆,后来就闷在家里。柳家的那几个傻大个,听说是他在温书就信了。啧啧,温书,谁晓得在温什么书。”十二语气很不屑,很是看不起那种畏畏缩缩的人。
苏幕想了想:“之前,我听他好像与叔伯家积怨很深,据他说他父母早亡,祖母伯父不尽抚养之责……”
“哈?”十二夸张的大喊:“他爹死的时候他才三岁,要是没有长辈照顾,他跟她姐两个幼童是怎么长大的?”
这些苏幕岂能不知,如今再想,只能说果然不可听信一面之词。
摇摇头,把这些抛之脑后,苏幕更好奇另外一件事:“柳莺要了那么多聘礼,而且还是平妻……俞氏就这么愿意了?”
“当然不愿意……”十二笑的很幸灾乐祸:“但不愿意也没办法啊,她这是以退为进,现在苏大人跟她闹得很僵,她不敢再强硬下去,所以干脆就让柳家的先进门再说。真等进了门,那还不是落到了她的地盘上,到时候想怎么磋磨不比现在简单?”
苏幕眼神古怪的看着十二,十二被看的有些炸毛。
“公子您干嘛这么看我?!”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了解她的想法……十二,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念头……”
苏幕若有所指的压低声音:“别怕,告诉我,我给你保密。”
十二臭着脸:“这些都是您继母跟她丫鬟说的,属下就是复述一遍。”
苏幕做恍然状,然后又笑眯眯的道:“好吧好吧,你就是复述一遍而已。”
十二怒目,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他挺起腰刚想说什么,屋里的夏侯遮轻飘飘的往这边扫了一眼。十二立刻软了下去,低眉顺眼的道:“您说的都对。”
“哈哈。”苏幕乐的不行,他把旁边茶几上的茶点递出去:“好啦,说了这么久是不是饿了。吃点东西,你不是挺喜欢这个味道的吗。”
十二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梅花糕,肚子里的气立刻就消散了。
他笑眯眯的接过去,眼睛都快完成月牙了:“谢谢公子,公子您真好。”
看到他开心的样子,苏幕的笑容扩的更大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好哄。
第五十五章 后宫
“拿走!统统给我拿走!”
苏绾半卧在床上,看着小丫鬟拿进来的那些残羹冷饭,怒火中烧的胡乱挥手。
旁边她陪嫁来的丫鬟抚琴端着药碗,满脸的义愤填膺:“这些那是人吃的,卫侧妃真是欺人太甚!”
苏绾脸色青白,头上缠着布条,短短时日都快瘦脱形了。她用手绢捂着嘴咳嗽,一边咳一边道:“她就是想作践我,想让我死。呵,咳咳,她想的美!只要本王妃不死,她就永远都只能是妾!”
抚琴连忙给她顺气,安慰道:“正是如此,王妃您可要保重,千万别着了她的道。”
苏绾咳了半响,脸上涌出些潮红。
“我娘那边还没消息?”
抚琴踌躇了下,小声道:“夫人也有难处……”
苏绾冷笑:“难处?不就是娶个平妻吗。那个男人不偷腥。要是当初就让步,何至于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苏绾很不屑:“她就是被感情蒙住了眼,说起别人高高在上,等轮到自己,却真以为爹对她情深不悔了。”
抚琴不好议论,只能闭着嘴嗫喏。
苏绾也不指望她说什么,转而道:“夏侯府那边也没回复?我让你们跟苏幕说的话都说了?”
抚琴弯腰:“奴婢派的人说……说她没能见到苏公子。”
苏绾怒目:“怎么回事?这点小事都咳咳……咳……”
抚琴惶恐的跪倒,连连磕头:“王妃息怒!实在是夏侯府的门太难进,那里的守卫都凶神恶煞的,真的是说拔刀就拔刀啊!”
苏绾胡乱把枕头砸下去:“不是让你用府里的名帖吗?他敢不给殿下面子?”
病着的人力气小,白瓷的枕头只堪堪落到床边,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看到那坚硬的白瓷,抚琴既后怕又委屈:“拿不到名帖啊,那些人,那些人根本就不搭理奴婢。”
苏绾愣住了,随后惨笑着跌坐在床上:“也就是说,我这个正妃,竟然连个摆设都不算吗?”
抚琴不敢出声,只是把头埋在手臂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半响,苏绾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她抓紧身上的被子,低着头呢喃:“不,我不会认命的……我是太后钦点的正妃……”
她像是确认什么,问道:“除夕那天,宫里有晚宴对吗?”
抚琴起身,觑着她脸色,小心的点头:“是,纯妃特意嘱咐说那天是家宴,一定要把卫侧妃也带去。”
苏绾古怪的笑笑:“既然是家宴,那我这个太后钦点的皇子妃肯定不能缺席。你去放出风声,就说若是我没去,那太后必然会问责,到时候纯嫔倒了霉,必然会迁怒卫姝。”
抚琴应诺:“是,主子您真聪明。这下卫侧妃肯定会忌惮点。”
苏绾冷笑:“她就算忌惮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