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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虞怜爱的看了一眼江砚白,我这个心地善良的人,方才还琢磨着你给我买的簪子能卖几两银子呢。
江砚白真的是状元吗?
总觉得有些傻气。
宝华寺足足占了快半个山脚,二人上过香后便在寺内闲逛。
江砚白的手始终圈在昭虞腰间,仿佛在宣示主权,偶有认得他的人上前打招呼,他也毫不避讳的将昭虞介绍给他们。
昭虞:江砚白上赶着败坏他自己的名声,好像有什么大病。
午膳自然也是在寺里用的,昭虞虽不挑食,但无肉不欢,午膳吃的恹恹的。
江砚白自是知道她这个习惯,放下筷子轻声道:“寺外有卖吃食的,我带你去尝尝?”
昭虞闻言打了个哈欠,连连摇头:“晚上再说吧,我们在哪里午睡?”
寺中设有女厢房,男香客是不能入内的。
江砚白瞧她困的眼角泛泪,抬手拂去她眼尾的湿痕,随后叫来银穗:“你且带姑娘去厢房,若有事便去隔壁找我。”
“是。”
昭虞真觉得自己如今娇气,以前在扬州时可没有午睡这一说,现在一到点儿便困的站不住。
厢房离得不远,路上昭虞一连又打了几个哈欠,眼角预谋已久的泪珠毫无预兆的滴落下来。
银穗扶着她轻笑:“姑娘当真是困了,往日在宜园,这个时辰您已睡熟了。”
昭虞也笑:“一会儿你也去歇个晌,瞧大人的兴头,晚上还有的逛呢。”
“四爷兴头高,到底还是为着姑娘。”银穗抬手推开厢房门,“四爷当真疼姑娘。”
昭虞没说话,侧头进屋时脚步顿住,眸子里瞬间泛起喜悦。
迎面而来的女子,香衣袅袅,眼笑眉舒。
“红……霍夫人。”昭虞难得规矩地行了个礼,一旁的银穗一脸惊奇。
姑娘往日不出门,便是出门为了避嫌也从不与旁人主动打招呼,今日是怎么了?
红若伸手将她扶起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可是虞姑娘?一早便听说了,今日才得见,果真是妙人。”
昭虞羞的满脸通红:“霍、霍夫人说笑了……”
红若低着头浅笑,她生的温婉,笑起来更是温柔如水,一瞧就知道是个软绵绵的脾气。
“夫君忘了提前遣人来交代,是以便没有多余的厢房,不知虞姑娘这里可有空处?”
昭虞忙点头:“有的有的,霍夫人请进。”
银穗急忙叫了一声:“姑娘!”
昭虞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与霍夫人性子相投,你且去歇息吧,这里不用伺候。”
银穗嘟着嘴,一步三回头。
霍夫人瞧着确实好相处,姑娘应当不会被欺负……
待关上了门,昭虞一头扎进红若怀里:“红若姐姐,我好想你啊!”
红若本是风月楼里的姑娘,接客当天便被霍宗平赎了身。
楼里的姑娘们有的羡慕她遇良人,有的担忧她被骗。
无论旁人如何劝,红若还是义无反顾地跟着霍宗平离开,在今日见到她之前,昭虞和风月楼的人压根不知道霍宗平的身份。
红若抬手抚着她的头,眼里满是宠溺:“前阵子在游船上一瞥,还以为是瞧错了,没想到竟真是你。”
昭虞惊讶:“那日姐姐也在?”
红若点头:“凑巧罢了,我那几日心情烦闷,夫君带我去散心。”
昭虞抱着她撒娇:“你那日随霍大人离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红若见她委屈的要哭,失笑出声:“这不是就见着了?你且先说说,怎么会跟了江四郎?”
她想了半个月,也想不出小鱼和江四郎为何会有交集。
昭虞见了她也不困了,两人手拉着手坐在榻上从头细细说来。
红若听得心惊胆战,其他的倒是还能接受,可闻听避子丹一事煞时白了脸:“胡闹!谁教给你的避子丹!”
昭虞缩着脑袋心虚道:“琉筝姐姐给的,她说……”
“琉筝这死丫头!”红若气的胸脯起伏,粉拳攥紧,“小鱼你记住,这药决不可再服用!”
昭虞点头:“我知道,再不吃了。”
红若见状怒气消了些:“你还这般小,调理一阵子会好的。江四郎瞧着是喜欢你的,但日后到底需要个孩子傍身。”
昭虞皱眉:“我不生孩子!”
一室寂静。
旁人不知为何她对子嗣这般抵触,红若是知道的。
“小鱼。”她将人抱在怀里低声道,声音温柔又有力量,“晚玉的事只是意外不是吗?我晓得她最疼你,你也将她看做亲姐姐一般,可、可晚玉已经没了,你不能困在那件事里出不来……”
“晚玉她本可以不死的。”昭虞将头埋在红若怀里,鼻尖酸涩,“孩子有什么好呢?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将命搭进去?”
红若浅笑着摸了摸肚子:“若你与一人相知,两情相悦,自然会期望有一个像你又像他的孩子,那是有情人之间最美的示爱。”
昭虞撇嘴:“那我便不与他人相悦,一辈子过自己就好了。”
她最惜命。
红若盯着她看了片刻摇头失笑:“怎就将你教的这般固执……”
她抬手轻抚着昭虞的脸颊:“他对你可好?”
“姐姐说江大人吗?”说起这个,昭虞眯着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大人长得俊,身子骨也好,还有宜园也极美,姐姐若是得空,可来看……”
她原本兴致勃勃,说到这儿却猛地收了声,随后有些懊恼:“宜园不接访客,姐姐怕是……没法去看我……”
“去外面见面也是一样。”
昭虞哼了一声:“去外头见也要偷摸着呢,江大人嫌弃我们以前的身份,可千万不能叫他知道姐姐与我的关系,不然他定会不叫我们来往。”
她说的掷地有声,仿佛真有这么回事似的。
刚到厢房外的江砚白和霍宗平听到这话对视一眼,齐齐移开目光。
面上皆闪过一丝不自然。
作者有话说:
昭昭:他嫌弃我嫌弃的要死!
小江(微笑):她不仅能屈能伸,颠倒黑白也是一把好手。
第22章 见机行事
◎年纪大还不着调◎
江砚白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来压低声音:“内子调皮,乃是说笑。”
霍宗平微微侧头瞟了他一眼:“江大人未娶妻,哪来的内子。”
说罢又添了一句:“我有些不记得,当年我与内子成亲时,大人可到了?”
江砚白:……
见将他噎住,霍宗平挑眉得意道:“江大人年轻,后院的人年纪也不大,是以才看不懂江大人的心意。不过大人放心,我家夫人最是知书达理,自然不会听信……”
此时红若的声音幽幽传来:“没想到江四郎竟这般势利。”
霍宗平:……
江砚白:……
霍宗平没说完的话,在舌尖滚了几道,咬牙又咽了回去。
“也算不上势利,我与他的身份本就隔着山,他这般想也是正常。”昭虞又道,“其实他对我已是极好了,平日里也不凶,就是性子有些不着调。”
红若不信:“江四郎不着调?”
听着倒是与他的性子不大相衬。
“可不是。”昭虞挠挠头,“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每日里不去上朝,也不娶妻,还总在外头开玩笑,张口就叫我夫人,这不是叫旁人误会么?他还问我喜欢什么款式的嫁衣,难道还想着等我日后嫁人了给我添妆?可是添妆也不该添嫁衣啊,反正我是不明白他每日都在想什么。”
红若:……
她心里可怜了江砚白一瞬,而后失笑:“如此说来,倒确实是有些不着调。”
小鱼这两年也不知是被怎么教的,竟教成了一根筋,油盐不进。
江砚白站在门外被气笑了。
他不着调?
他年纪大?
还给她添妆?
想的和长得一样美!
她这么会想,怎么就想不到他根本不是说笑?
他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屋里的昭虞瞬间坐直了身子,小声道:“是不是大人?”
红若也站起身,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唾沫,方才说的不会都被听到了吧?
江砚白和霍宗平交换了个眼神,霍宗平低声在门外道:“阿若,你可好些了?”
红若听到他的声音脸上立马扬起喜色,快步上前开门:“好多了,你怎么来了女客厢房?”
霍宗平浅笑:“不放心你和孩子。”
昭虞瞬间警觉地问道:“孩子?!”
红若手抚上肚子,面颊粉红。
昭虞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盯着红若的肚子蹙眉。
江砚白察觉到她不对劲,上前把她拥进怀里:“怎么不高兴?”
她扫了一眼红若的肚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飞快移开目光,面色微微泛白道:“大人,我、我歇好了,咱们去逛灯会吧?”
江砚白狐疑地瞟了一眼霍宗平,生出一个不好的想法。
昭昭她……不喜霍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是因为霍宗平?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他便在心中连连否认,他比霍宗平俊多了,昭昭怎会看上霍宗平?
那又是为着什么?
难不成是想到早上避子丹之事,心下难受?
江砚白与霍宗平告辞后,低声安抚昭虞:“昭昭莫忧心,你的身子调理好后,不会影响子嗣的。”
昭虞心里乱着,闻言胡乱点头应付:“我晓得。”
真是为着这事,江砚白捻了捻手指,心下自责:“是我不好。”
是他忽视了她,才没发现她在暗自服药。
昭虞迷茫:“啊?”
江砚白又干什么了,怎么就不好了?
看她这般反应,江砚白心下更觉怜爱,侧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再也不会了。”
昭虞一头问号,到底发生什么了?
怎么瞧着江砚白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她斟酌着开口:“大人已很好了。”
“我不好。”
“很好了。”
江砚白被她的执着逗乐,岔开话题:“我哪里好,年纪大还不着调。”
昭虞:……
她心虚的低下头,半晌揪住江砚白的手指轻晃:“我怕霍夫人见了大人心生敬仰,才故意这般说的。”
对不起红若姐姐,我这叫见机行事。
江砚白眼里的笑藏都藏不住,却依旧一副受伤的模样:“真是如此吗?”
“当然!”昭虞掷地有声,“在我心里,大人英明神武,高不可攀!”
两人已到了灯会,此时周身都是人,闻言不由皆侧目看过来,眼中都是戏谑。
昭虞耳尖红了红抬脚就走,忘了这不是宜园了……
江砚白这才笑出声,轻咳一声朝众人解释:“我家夫人面皮薄,各位莫要再看她了。”
他长得龙眉凤目,偏偏又温和知理,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有人不由问道:“公子和夫人感情这般好?”
说起这个江砚白就精神了,郑重地点头道:“我与夫人两情相悦,感情自然极好。您瞧我这个荷包,便是我夫人亲手绣的,她说上面的竹子挺拔俊秀,就像我一般,其实我哪有她说的那般好,不过是情人眼里出唔……”
昭虞去而复返,捂着他的嘴拉着人就跑。
江砚白比昭虞高出一个头,此时配合她弯着腰,眼里却笑意潋滟。
拉着他走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昭虞罕见的硬气:“大人怎能在人前胡说!”
他这般胡言乱语不顾名声,小心以后没人要!
没人要就成不了亲,那她什么时候才能回扬州去大漠?
江砚白反问:“哪有胡说,这荷包难道不是你送我的?”
昭虞语塞,荷包是她送的,可其他话却都是他杜撰的!
“那我不送了,大人且把荷包还给我吧……”
江砚白捂着荷包退后一步,像是怕她上手抢一般:“我的回礼你都收了。”
昭虞咬牙,果然拿人手短!
她要是硬气一点就应该将梅花钗还给他,可是她打听过了,那梅花钗若是拿出去卖,说不定能卖上百两银子……
好难选……
江砚白看着她这幅肉疼的模样勾起嘴角:“我日后不主动在人前乱说。”
昭虞眨眼:“当真?”
“当真。”
他可以不主动说,可若是有人问起来,他不解释清楚,是不是有些不礼貌?
昭虞不知道他心下的小九九,只觉此法两全其美。
如此看来,江砚白果真是有些傻的,竟拿那么贵的钗子换荷包。
她决定了,只要江砚白不出去显摆,她要再送他十个荷包,有回礼的那种送!
作者有话说:
昭昭:我真是血赚。
小江:我真是血赚。
第23章 心虚嘴硬
◎大人永远不死◎
夜幕降下,山脚仿佛披上了一条红霞,耀眼又闪烁。
昭虞瞳孔被映得发亮,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
“竟……这么多人?”
听着她的喃喃自语,江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