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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方才是在与我说笑吧?就是情夫什么的。”他微微扬起嘴角,“我记得,我是有夫人的。”
“我虽忘了些事,可定不会忘了我夫人。”
昭虞翻了个白眼:“你说的是哪个夫人?”
她掰着指头数:“你原配夫人、我这个夫人,还是方才外头叫嚣着要与你成亲的新夫人?”
“自然是我的原配夫人。”江砚白说罢又添了一句,“我只是在阿娅父亲的驼队讨生活,与她什么都没有。”
只是那阿娅着实有些缠人,他原本是想走完这趟便离开驼队,谁知便碰上了这位夫人。
昭虞撇嘴,说什么不会忘,她如今就站在他面前,却也不见他想起什么。
“你那原配夫人……”
昭虞眼珠转了换:“她、她不喜欢你,你们和离了。”
江砚白闻言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
“我猜到了。”
昭虞:……
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他是一点不剩。
她嘟囔道:“如今你又聪明了,怎么就猜到了。”
江砚白掏出怀中的荷包,低声道,“这荷包是她给我做的,针脚细密可见是擅女红的,可绣的竹子却错了三针,想必是……不大上心。”
昭虞愣住,她嘴巴张了张。
荷包确实是错了几针,当时她懒得拆了重新绣,便就这么绣下去给了江砚白。
不料他竟这般细心,那他是不是以前便发现了?
发现了,却还是日日佩着。
昭虞捻了捻指尖,开口问:“那……你随我回去吗?”
江砚白抬头:“我可还有父母长辈?”
“父母安康,兄弟姐妹皆在。”
“那便回,不知夫人从何处来?”
“京城。”
江砚白闻言有些意外,京城距此几千里之遥,她一届妇人怎会只身行这么远?
他想着便问出声:“那夫人怎会来此?”
昭虞听他这么问,没忍住红了眼眶:“我与人有约,要来大漠看日落。”
江砚白见她这般模样,不自觉抬起手要给她擦泪,手伸到半空忽得顿住,强迫自己侧过头去不看她。
“那夫人可否告诉我家住何处?”他垂眸,“我想回去。”
“不成。”昭虞摇头说,“你得与我一起。”
“为何?”
“因为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你得跟着我,我还要去趟别的地方,六七月启程回京。”
她说罢快步回了屋子,将江砚白晾到了外头。
江砚白沉默,如今京中……做情夫还要签卖身契吗?
门口探头探脑的金穗见状忙推开院门进来,围着江砚白转了一圈,气道:“四爷您怎么能忘了夫人呢!”
江砚白捻了捻手指,四爷……
是这个丫鬟对自己的称呼。
他可不认为人人都能被这么叫。
如此说来,他的家世许是比自己想的要好一些。
“抱歉,非我所愿。”
金穗替昭虞委屈,抽泣道:“知晓你出了事,夫人都急的吐血了,你倒好,在这里躲清闲不说,还将她忘了,你、你没良心!”
江砚白闻言眉头紧蹙,忙问:“那她现在身子如何?”
“自然是不好的,瘦得衣裙腰身收了又收。原本身子都调理好了,前阵子在雪城受了凉,旧疾又复发了,前晚疼了一宿。”金穗抹了抹泪,“四爷,你快想起来吧,便是想不起来,也莫要与旁人有什么,不然……”
她呲了呲牙,暗含威胁:“不然夫人真的会骟了你!”
“不是求了药丸吗,难不成不管用?”
此话一出,两人皆愣住了。
金穗结结巴巴地开口:“你、您想起来了?”
江砚白轻嘶一声,抬手压了压鬓角,脑仁像是被一支箭钻了个洞一般,不过片刻便面色惨白站立不住。
金穗见他这般,吓得乱叫:“夫人您快来,四爷要不行了!”
江砚白只觉得眼前一黑,“咚”地倒地没了知觉。
半个时辰后,昭虞面色难看地看着榻上的江砚白。
这人受了伤,方才被自己打竟也一声不吭?
胸口的伤不像是旧伤,应当是近日才受的伤,瞧着伤痕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给伤到的。
她忽得想起来前几日村长说邻村驼队有人受了伤,难不成就是江砚白?
她吸了口气,听到门口有响动便抬头去看。
银穗端着药碗进来,低声道:“夫人,药好了。”
昭虞颔首接过,好在她们出发时娘让她们带了个大夫同行,不然此时怕是要乱了阵脚。
榻上的江砚白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昭虞先给他擦了汗,而后舀起药汤去喂他。
可江砚白像是故意与她作对一般,喂了两勺竟是一丝也喝不下去。
昭虞气闷,回头道:“都先出去。”
银穗等人当下便明白昭虞要做什么,忙退出去,还贴心地关上屋门守在外面。
昭虞低头喝了一口药汤,眉心瞬间皱成了疙瘩。
苦……
顾不得细细品味,她忙俯身对上了江砚白的嘴。
一滴没撒,这回倒是顺利了。
昭虞见状有些沾沾自喜,可转瞬想到江砚白坠崖后定然也受过伤,说不定也有旁人这般喂过他,立马便变了脸色。
含住最后一口药汤,昭虞赌气似的咬了他一口。
江砚白吃痛,倏地睁开眼。
昭虞:!
她正要退开,腰上却突然多了只手,将她牢牢圈住。
“江砚白唔……”
江砚白接过她手里的药碗,抬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后抬手将人抱起来放到榻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利索到甚至都没断了这个吻。
作者有话说:
99章,起码要亲一下才行……感谢在2023…06…29 06:00:00~2023…06…30 06: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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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0章 四爷
◎我们几个谁最俊美◎
昭虞指尖不自觉蜷起来; 抬手去圈江砚白的脖颈。
手还没碰到人,江砚白却猛地松开了手。
昭虞睁开眼去看他,却见他抿了抿唇角; 一脸的不知所措。
昭虞:……
“你干嘛?”她说着凑近了些,迟疑道:“方才不是想起来了?”
江砚白撑着手臂后退,背紧紧靠着墙壁满是心虚:“我……”
他也不知道方才是怎么了,就是瞧见她……
江砚白瞄了一眼昭虞的嘴唇,被他吮得微微泛红; 娇艳欲滴。
舔了舔唇角; 有些意犹未尽。
昭虞被气笑了; 抓起一旁的枕头扔过去:“你没想起来亲我做什么!”
“你、你先亲我的。”
昭虞嗤笑:“喂药; 喂药懂不懂?我不亲、不喂你药你病怎么好!”
“男女授受不亲; 便是喂药也不可这般……轻浮。”
昭虞呕得想吐血; 蹭地起身下榻; 原地转了几圈叉着腰道:“你是我的人!我亲你怎么了; 以前便是更亲密的事都做过; 现在倒是跟我装起清纯来了!”
她说着转身将门从里头插上; 大步走到榻边盘着手:“你且说说; 你方才为何要亲我。”
江砚白耳尖泛红,蜷着手指不说话。
他怎知道自己发得什么疯; 睁开眼瞧见她便控制不住自己。
只是他现在想弄明白一件事:“江砚白是谁?”
昭虞一窒:“你管这个做什么?”
“方才我亲你的时候,你叫了他。”
江砚白眉心皱得厉害; 越说越憋屈:“你、你怎能对着我叫旁人?”
昭虞乐了。
她浅笑着胡诌:“金穗他们叫你四爷; 你听到了吧?”
“四爷,便是本夫人养的第四个情夫; 你前头自然还有几位哥哥; 江砚白便是本夫人最喜欢的那个了。”
江砚白倏地攥紧了拳:“你!”
“我怎么了?”
他憋红了眼:“不许有其他人!”
“你如今什么都不记得; 哪里管得住本夫人?”昭虞坏心眼地开口,“若你能像你砚白哥哥,子修哥哥一样把本夫人伺候好了,我便能更宠你一些。”
她竟真的有那么多男人!
江砚白侧过头去,硬气道:“我不要!”
昭虞俯身凑近他,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挑眉:“不愿意?”
江砚白看着她的眼睛,心跳得厉害,却没说话。
他如今有些相信这人说的是真的了。
若自己真与她毫无关系,怎会对她有那种想法?
便是方才亲她时都觉得无比熟悉。
可是只排第四也太丢人了!
他一阵气闷,又问:“我既然有夫人,又怎会和你一处?”
昭虞抿唇:“我骗你的,你只有我。”
江砚白忽得松了口气,扭扭捏捏道:“我既只有你,你为何不能只有我?”
昭虞别过头偷笑,轻咳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江砚白深吸一口气:“你是昭昭吗?”
昭虞忽得红了眼眶,指甲悄悄钻进了皮肉,下意识问:“你怎知晓这个名字?”
“方才梦中想起来的。”
他没说,梦里头他和昭昭……
若她真是昭昭,那自己当真是她的情夫了。
他越想心里越泛酸,有了他,她怎能还有其他人呢?
昭虞缓缓坐在榻边,点头认了:“我名唤昭虞。”
“昭虞……”
江砚白喃喃出声,忽然又是一阵头疼。
昭虞轻拍了他一下:“想不起来便别想了,慢慢来就是。”
江砚白背过身去不理她,他想不通,自己怎会和旁人分享自己心悦的人?
定是有缘由的,他想快些想起来,
昭虞见他闭上了眼,伸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再睡会儿吧,大夫说你的伤要好好休养。”
话音刚落,她便听得外头一阵喧闹,仔细听,不是阿娅是谁?
江砚白身子一僵,忙道:“我只是在她父亲的驼队讨口饭吃,与她什么也没有。”
昭虞倾身低声问:“除了她,你这阵子还与其他姑娘有牵扯吗?”
江砚白低哼一声:“我虽忘了以前的事,却牢记着有昭昭,自然不会和旁人有什么,不像有些人。”
府里头有一二三四个呢!
知晓他暗戳戳讽刺自己,昭虞掩口而笑:“莫醋了,快歇着吧。”
她说罢起身出门,榻上的江砚白一阵懊恼,早知道便说他与别的姑娘有什么,也好叫她醋上一醋!
院子里,阿娅见昭虞出来,推开金穗喊道:“你把大河带哪去了!”
她说罢才看清昭虞的长相,不由一愣,这女人好生漂亮。
银穗忙抬了把椅子放到昭虞身后,浅声道:“可是吵着夫人了?这姑娘非要吵着叫四爷,奴婢们实在拦不住。”
昭虞颔首表示知晓,看向阿娅道:“他可欠你们银钱?”
阿娅皱眉:“与你何干?”
“他是我的人,自然与我有干系,若是欠了你银子便尽数说来,掏了银子也好两清。”
“我们之间怎可用银子衡量!”阿娅上前一步,“你以为有几个钱便能买了他吗?”
“放肆!”银穗站在昭虞身侧开口低斥,“夫人问话答来便是。”
她话音落地,院中站着的侍卫便不约而同护在昭虞前方,一脸的凶相。
阿娅见这架势噤声片刻,冷声道:“你们是要抢人吗?”
昭虞摆手让他们退下,扬了扬嘴角:“他本就是我府上的人,只是出了意外才流落在外,怎能算抢人?”
“他家里还有亲人等着,我必得是带他走的。”昭虞起身看向阿娅,“若是有债便寻金穗,若是想嫁他……”
众人屏住呼吸,等着她的下文。
屋里的江砚白也趴在窗台边竖起了耳朵。
“若想嫁他,那是万万不能的,他这辈子只能是我的了。”
江砚白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合该如此。
她能说出这般话,想必是极宠爱自己的。
想罢便觉得不对劲,宠爱什么的……
江砚白抱着被子叹气,他还和老头子说,心悦的人定要娶回府当夫人呢,如今倒是被她弄府里去了。
昭虞进门便看到他抱着被子靠墙,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她笑道:“这是怎么了?”
江砚白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们几个谁最俊美?”
昭虞被问得一愣:“谁几个?”
“便是你的大爷二爷三爷和我,谁最俊美!”
扑面而来的酸气。
昭虞:……
她以前倒不知,江砚白对皮相这般看中,也不对,他瞧上自己时不就是色狼一个么。
昭虞装作思索,江砚白瞬间丢开被子坐起来:“这还要想?”
昭虞笑出声,上前认真看了看他:“以前是你最俊美的,但如今许是在大漠晒久了,黑了些,便不如以前的姿色。”
江砚白气闷,倒头躺下不理她。
原本最俊美还不是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