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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悲剧,便一定要在戏中有些笑点,显得自己技术突出。
但冬树并不这么做,她相当尊重杜疼的意见,毕竟这是杜疼写的戏,她也不刻意设置泪点和笑点,人物行为水到渠成,因为是他,所以便这么做了而已。
在宏大中,参杂的都是些小小的温情。没有太过渲染情绪的台词,便已经足够让人眼眶微湿了。
每天晚上,冬树都认真检查之前的戏份,确保没有任何问题,然后交给后期进行处理。
他们高强度地拍摄了一段时间后,终于等到天气变凉。
在树叶开始落下前,他们完成了皇城春夏的戏份,可以前往古城拍秋季战场了。
大家很高兴,各自收拾了行李,冬树给大家鼓劲:“现在京市降温了,可以离开,但是古城气温高一点,还没开始落叶,到了之后大家可以休息几天了!”
收拾好行李后,冬树便带着大多数人手率先离开了,也有些人会晚几天去。
媚媚回了趟家,她得回去看看自家孩子。
钱岱也去看了看女儿。
封年有点想回家,但他犹豫着给他哥打了个电话,又被骂了一顿,要求他立刻回来,封年直接挂断了电话,跟着冬树离开了。
既生和清卉倒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他们跟着姐姐就行,也是第一趟车便离开了。路上小央负责当个导游,给大家讲解风景,还拿了相机,到了一处新地貌,便一起合张影,整个车厢里热热闹闹的,像是小学生春游。
既生在半途中悄悄给秘书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些事情。
等到了古城后,大家才发现这个古城相当荒僻,虽然维护挺好,但位置太偏僻,根本没什么游客,最近的小镇都得开车一个小时。
“住帐篷。”冬树说:“帐篷、睡袋,还有很多东西都准备好了。”
条件没有在京市那么好,但能住。
只有一个问题,他们需要有人来回从小镇运送物资,比如饮用水、食物等。他们人数多,需要的车辆也得大一些,应该是中型货车。
附近小镇没有这样的车,需要从更远的地方找来,可能有些难,因为货车大多属于公司,有自己的运送工作,不能来接他们这种两三个月的短期任务。
这是冬树和谷导之前就想到的问题,但既生说他来处理就好。
在大家忙着搭帐篷的时候,冬树问既生:“司机找好了吗?”
既生点头:“好了。”他看了眼时间:“应该快了。”
没一会儿,在荒芜的一片黄土地上,便出现了一辆崭新的大货车,货车上堆了这几天需要的日用品。
冬树和既生、清卉等在古城前等待着。
货车停了,冬树走过去,准备去搬运的时候,货车的车门开了,驾驶舱下来了一个汉子。
冬树愣在了原地。
头发已经有些发白的男人脸上有些疤痕,走路姿势古怪,他憨厚地笑着:“哎呀。”
他只说了“哎呀”,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就像是当年他带着三个孩子上了路,根本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一样,现在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想问问她这么些年是不是还好,但他看着冬树,看到她健康又精神,便知道她一定过得比自己强。
男人站在原地无措地笑着。
冬树看到了岁月残忍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她再也忍不住,快步冲上前,将他拥抱住:“宝宝哥。”
真的很高兴,能再次遇到你。
第105章 母子俩
章凌和大师兄带着人去帮忙卸货了。
宝宝哥拉来的货很全; 洗发水、牙刷牙膏等日用品,驱蚊水和卫生巾也有,还有三日的饮用水。等饮用水喝光后; 他就会再次出发运货,中间若是有特殊需求,他也会出发。
宝宝哥是剧组的专职司机。
大家在排队领日用品的时候,冬树和宝宝哥在旁边说话。
既生和清卉站在旁边听; 看着姐姐脸上的笑意,他们也觉得高兴,这是他们两个给姐姐的惊喜。
既生花了很长时间,终于将宝宝哥找到了,他很想立刻将宝宝哥带回去,给姐姐看; 但宝宝哥觉得自己没有用处; 坚决不肯去。
幸亏既生听姐姐说了古城这边的情况,他立刻将这份工作提供给了宝宝哥。
冬树有些心疼,她的视线扫过宝宝哥的头发; 他只比冬树大十几岁; 现在却显得像个小老头似的。
当年的宝宝哥便有些笨拙; 但身体很好,十分壮实; 现在走路和说话竟然有些迟钝; 冬树对身体的伤比较熟悉,她看得出来他的腰受过伤,一直没有好。
现在他们面对面站着; 刚刚没注意到的细节现在也变得显而易见; 他脸上有些伤痕; 虽然已经痊愈,但仍然有些发白的痕迹。
“怎么回事?”冬树问他,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心疼。
宝宝哥憨厚地笑着:“意外。”
他说话很慢,早就没了初识时的精气神,他慢慢将当时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冬树。
宝宝哥跑的是山路,不只是跑当时冬树他们出来的大清山,还有其他的地方。
在遇见他们的那一年,他还惦记着三个孩子,想着攒点钱便去看看他们,然后便遇到了泥石流。
为了帮助山民,他的车便慢了一步,没有及时逃离,他伤得很重,但幸好得了条性命。
只不过,以后他再也不能开长途了。
开大车挣来的钱,也全都用在了治病上。
治好病后,他本就体弱的母亲却病倒了,宝宝哥便只能出去打工,为了挣钱,他去了很远的地方,干了很辛苦的活。
但他的母亲得的本就是治不好的病,他和父亲努力了很多年,也只是让母亲能活得舒服一点而已,并不能延缓她的死期。
在忙碌的挣命中,宝宝哥无暇再去考虑当初的那三个孩子。
后来他的母亲去世了,他的父亲也年老了,宝宝哥压力变小了一些,但仍然在奔波中。在闲暇中,他看到过冬树的新闻,他认出来电视上这个演戏很好的女明星便是当初带着弟弟妹妹的女孩。
他便放了心。
他当然是想和冬树他们见一面的,但他现在混成这个样子,去见他们做什么?要他们的钱吗?寻求他们的帮助吗?
就算他什么都不要,冬树他们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又怎么可能不帮他?
但他不愿意,他宁愿在孩子们的心中自己永远都是那个快活地开着大车的司机,也不愿用现在的样子去重逢。
只是,他偶尔还是会拿出破旧手机中收藏的冬树和清卉的剧照,骄傲地向工友们表示,这是认识的人。
当然了,没人信他。但宝宝哥感受到了真实的骄傲。
因为他常年在外地,所以冬树托人打听了很多次,都没有打听到这个名为赵保的司机。
但既生的公司遍布全国,在持续几年的时间中,既生终于在一处工地找到了宝宝哥。
宝宝哥见到了既生,十分高兴。既生看出他生活并不好,提出让他来跟自己工作,但宝宝哥并不愿意。
他想体面地、永远当孩子们记忆中可以依靠的哥哥。
但既生一句话改变了他的主意:“可是,宝宝哥不来的话,我姐那边就没人送货了啊。”
一句话便打破了宝宝哥的所有防备,他答应了既生的请求,冬树那边没有人帮忙了,那他一定要过去了。
宝宝哥站在冬树面前,低着头,声音缓慢说着自己的经历:“我都好久没开过大车了。”
“我腰不行了,开不了长途,既生说你这里只需要一两个小时的车程,那我还是可以的。”
他微微抬起头,因为自己还是个对孩子们有用的人而感到了一些快乐。冬树的眼睛有些发酸,她迅速地眨了眨眼睛,将那些苦涩的情绪全部咽下。
然后,冬树认真地感谢他:“是啊,真的多亏了宝宝哥,要不是你的话,剧组这边就没有食物和水,根本拍不下去!”
宝宝哥对既生挥了挥手,既生和清卉一起走了过来。宝宝哥说:“我得谢谢你们。”
“既生把我爸送进养老院了,那里还能治病。”
他父亲在那里终于也能舒心地休息了,不必再为这个辗转在工地的儿子担忧。他父亲觉得既生是恩人,再三叮嘱儿子要认真干活。
宝宝哥记得自己是来给冬树帮忙的,他还拿了既生给的工资,既生和清卉还付了养老院的钱。
他不再多和冬树说话,而是去了车边,将还未卸下的货物全都搬了下来,他总觉得这些工作人员和演员看起来都细皮嫩肉,做不了太重的活。
他是粗人,他觉得,这些活应该他来做才好。
黑皮肤、一直沉默着、看起来很粗糙的宝宝哥,和这个剧组看起来格格不入。
但他沉默着,却做了很多事情,搬运完货物后,他又去帮演员们安装帐篷。他待过很多复杂的环境,知道应该怎么安装帐篷,怎么样才能更牢固。
在他的帮助下,大家的速度便更快了一些。
大家都能看出来这个看起来吃过很多苦的寡言男人,其实有颗灼热的心脏。没多久,大家也跟着冬树一样,跟着喊起“宝宝哥”了。
封年最不要脸,他已经能看出来宝宝哥安装的手法最牢固,因此专门停了自己的安装工作,专门等着宝宝哥来帮自己。
他在剧组磨练得嘴十分甜,一口一个:“宝宝哥,你真厉害啊。”“宝宝哥,我们都做不到你这样。”
让宝宝哥十分开心,忙完了手头的活之后,便去帮了他。
罗起作为封年的狐朋狗友,立刻也学会了封年的做法。
冬树和杜疼一起收拾着剩下的物资,在本子里记录着,她忍不住看封年那边,确定宝宝哥在这里待得很好,便彻底放了心。
货车解决了,物资的运送没有问题,但另外出了一些意外情况。
项目组那边的姑娘拿着手机十分气愤,还想和对面吵架,但是对面已经将电话挂了,姑娘气得红了脸走过来。
她眼睛有些发红,因为自己处理不当而觉得愧疚:“冬树姐,疼疼姐……”
姑娘即使已经十分生气了,但仍然记得工作中不要带情绪,她吸了吸鼻子:“现在出了问题,我之前联系的给剧组做饭的人来不了了。”
“她收了我们的定金,现在却说她儿媳妇生了孩子,她要去照顾,来不了了,定金也不退了。”
他们找的是不远处小镇上的人,来给他们做饭,本来今天就该到的,结果临时跑掉了,去了其他城市。
现在有些麻烦了。
冬树当机立断:“这两天先麻烦宝宝哥,让他每天多来回几趟,把这两天的吃饭问题解决了。”
但宝宝哥不可能每天都来回这么多趟,他们也不能天天吃泡面,必须得找到能在剧组做饭的人。
现在居住的环境本就不好,冬树想让大家能吃到热和的、新鲜的食物。
“再去镇上问问。”杜疼说。
既生在旁边听着,他也想着自己公司内有没有能用的人,但他并不十分了解公司里食堂的事情,这个得问秘书。
宝宝哥已经忙完了封年和罗起的帐篷,现在正在给清卉安装。
他听到了冬树这边的讨论,略一迟疑,他走了过来:“我认识个人……”
他之前泥石流伤了脑子,说话语速慢,大家已经看出来了,现在都停下说话,等着他的后一句。
“我之前跑了很多工地干活,有个做饭的,特别好……”他缓慢地说着话,有些担心他们介意那人是在工地做饭便觉得粗糙:“做得真的很好,听说之前还在学校食堂干过,学生们都很喜欢……”
算是对口了,是个能做大锅饭的。
冬树做了决定:“那宝宝哥联系吧,尽快过来。”
先来了再说,要是做的饭好吃最好,不行的话也能帮忙打打下手,她再找人。
宝宝哥点了点头,打通了手机:“秀宁姐,我这边有个活,人都很好,也不累,你来吗?”
他和电话里说了几句,便挂断了。
“她来。”宝宝哥说:“她说明天就能到,但她会带一个帮忙的,是她儿子。”
秀宁姐到得很快,坐了一晚的硬座便来了。
宝宝哥去镇上接了她,冬树让他顺路给大家从饭店买做好的饭菜来。
但宝宝哥带着秀宁姐到的时候,货车上并没有饭店做好的饭菜,而是崭新的大锅和几大包新鲜肉菜。
秀宁利落地下了车:“在哪里做饭?”她挽起袖子:“我现在开始做,能赶上午饭。”
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坐在货车的车斗里,和宝宝哥合作着,将大锅和肉菜都搬了下来。
冬树他们想去帮忙,却被秀宁姐拒绝了。
她果然十分利落,如同宝宝哥说得那样,很是厉害,用热水清洗了大锅,她儿子坐在一边洗菜。
没多久便将菜烧上了。
她一边炒菜一边和冬树说:“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