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话说的有些明白了。
宫亭脸上都是笑,但眉头微微皱了皱。
冬树坐下之后,她仍然和刚才一样,不怎么说话,只笑着看其他人。
她觉得挺煎熬的,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这个饭局终于要结束了。
投资人率先起了身,冬树也立刻起身,想赶紧离开,但忽然间,有人叫住了她:“冬树啊。”
是李总。
冬树僵硬地转身,带着笑:“诶,我忘了和李总说再见了。”
“李总,再见啊!”
李总没说话,但魏总说话了:“看,这姑娘傻兮兮的,老李就喜欢这样的……”后一句他声音小,没几个人听到。
魏总身后已经站了个姑娘,低眉顺眼地不说话。
罗倾开了口:“李总他们待会去唱歌,问你去不去。”
罗倾的眼神,冬树看得懂。来的路上,罗倾就和冬树说过李总的地位和权力,但冬树并不愿意。
她摇了摇:“我就不去了。”
她想说妹妹等着自己,又怕给清卉惹麻烦,只说:“我有些累了。”
李总开了口:“没多久的,呆一会儿就好。”
魏总便醉醺醺地想走过来,拉住冬树的手。
她心里忽然明白,如果被拉住了,她便无法离开了。她要怎么办?冬树敛目,平静地看向魏总伸过来的手,她要不要将他的手打飞,或者直接将他打倒在地上?
那几个投资人身体看起来壮硕,其实早就被酒色掏空,她完全可以将他们几个全都打倒。
但打倒之后呢?
她还混不混了?
她也许再也得不到任何角色,清卉也不会有发展了。
她一身武艺,却根本用不了。
冬树脑子飞快地旋转,想着办法,罗倾肯定不会帮她,难不成她要先跟去,然后中途找机会溜走吗?
魏总的手即将抓住冬树手腕的时候,忽然间,旁边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将魏总的手握住了。
“魏总,”宫亭笑着说:“冬树还是个学生呢,要是不回去学校查寝怎么办?”
李总的眼睛更亮了:“学生啊。”
李总笑起来:“学生好啊,是得回去。”他摆了摆手:“那以后再见。”
李总笑得颇有深意:“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冬树心里一阵恶寒,但脸上也带着笑:“那李总再见。”
罗倾面无表情,径直离开了,她不管聚会后的事情。另外两个经纪人也离开了,几个小艺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两个鼓起勇气,说自己也想去唱歌。
每人都有每人要走的路,冬树不再管身后,院子里灯火通明,但她仍然转身走进了门口的黑暗中。
宫亭跟在她身后,两个人安静地走在胡同里。
“没事的,”宫亭小声说:“李总手下人多得很,今天一过,他根本就记不住什么了。”
冬树对他道了谢:“多谢亭哥。”
这句谢有点空泛,冬树想多说些什么,显得真诚些:“今天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宫亭温柔地笑起来:“总有个第一次,我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时候,他也很希望有人能帮他解解围。
从第一次的窘迫和绝望,宫亭走过了很多的路,终于到了今天能与他们平等交流的地位。宫亭早就被磨灭了少年时的志向,他冷淡地看着这个地方,用尽一切方法去爬升。
但还是忍不住去帮助那些不肯低头的孩子。
“以后啊,圆滑一点,有很多理由可以用,提前准备好。”宫亭缓声告诉她一些小小的技巧。
“刚刚那种情况,可以说说自己学校查寝,也可以说自己父母在等你归家。李总只是一时起意,其实不会特别坚持的。只要拒绝得好看,够给他们面子,其实问题不大。”
冬树安静地听着,他们并肩走着,到了胡同口。
附近停了一辆保姆车,另一边站了个冷得发抖的姑娘。
“姐啊!”看到冬树的一瞬间,清卉撕心裂肺地喊起来:“我给你找的衣服呢!”
清卉像个小炮弹一样飞奔过来,冬树扭头对宫亭介绍:“这是我妹。”
宫亭笑着看清卉忙着给冬树搓手取暖:“你们姐妹俩……不太一样。”
宫亭的保姆车无声开了过来,他邀请他们上车:“我送你们吧。”
清卉挺警觉的,她记得姐姐说过宫亭不坏,但传闻里他私生活可不怎么干净,说他男女通吃,背后的金主有男有女。但冬树摸了摸清卉的手,冰凉。时间太晚了,公交车都没了,出租车也不好找,她接受了宫亭的帮助。
“谢谢亭哥。”
在车上的时候,他们没有聊天,主要是没了话题,当着清卉的面,他们也不方便再说聚会时的事情。
清卉确定了姐姐没事,车上暖和,她靠着姐姐的肩膀昏昏欲睡,冬树任由她靠着,沉默着看窗外倒退的城市。
宫亭也闭上眼状似休息,但其实只是微眯着眼,还能看到东西。
他看着对面的两个姐妹,都是很漂亮的姑娘,尤其是年纪小的那个,更是美丽。
但在这里,美丽并不是稀缺品。如果没有金钱和权势,那么美丽只是这个圈子的门槛罢了,甚至会成为一个靶子,引来更多的伤害。
宫亭能帮她一次,但之后的路,还得她们自己来走。
大不了……也只是多了个戴黛罢了。
冬树酒量不好,就算酒后能强撑一会儿清醒,但晚上也很难受。
她这一晚睡得昏天黑地,做了很奇怪的梦。她梦到了自己在战场上,身体却无法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攻入城中。
然后,她又梦到了自己站在昨晚聚会的院子里,李总微笑着叫她:“冬树啊。”
她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但忽然间,她的灵魂便从身体中抽离出来,站在空中向下俯视,站在院中的人便成了清卉……
这一晚,冬树睡得十分痛苦,早上,她被粥的香味唤醒。清卉做好了粥和小菜,想去叫姐姐的时候,才发现姐姐已经起床了。
她们坐在小桌旁边,一人一碗杂粮粥,一勺粥再加一点小咸菜终于把冬树蠢蠢欲动的肠胃安抚住了。
“昨晚怎么样啊?”清卉问她。
她们昨晚到家就睡了,清卉根本没机会问。冬树不隐瞒,和她说得清清楚楚。
清卉把嘴里的咸菜咬得嘎滋响,没事就好,她面无表情地想着,要是姐姐出了一点事,她定是要杀他们全家的。
“我想了想,”冬树喝完了粥,心平气和告诉她:“以后你可能也会遇到这种情况。”
“我想好了,你提前说自己心脏病好了,把之前的手术记录随身带一份。”
那些人也都是图个乐子罢了,没人敢冒这种风险。
虽然手术记录可能会使清卉丢掉一些机会,但也能屏蔽很多危险。
清卉没想到,这种时候姐姐竟然还在为自己想办法,她沉默片刻:“我不会有事的。”
冬树又去盛了一碗粥,其实她还有最后的办法。
江姑姑给她留了个助理的电话,让她有事随时都可以联系。但冬树从来没联系过,留了那张卡就足够了,如果再持续打电话索要帮助的话,便像是用和既生的感情来交换。
既生现在应该已经融入那个灯红酒绿的世界了,但他曾经是她和清卉最亲最亲的家人。在他们的十几年里,他们都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也收获了足以温暖终生的回忆。
冬树知道,在江家那样的环境中,既生一定能生活得很好,但也不会得到太多的爱。她只希望着,就算记忆变得模糊,但她和清卉的存在仍然能给他好好生活的动力。
罗倾给冬树发了信息,说了进组的时间,没几天了。因此她们最后没有回蔚市,而是给姑奶打了电话。
姑奶年纪越来越大了,接电话时心情很好。她说荷花婶子的小超市生意很好,还说洛洛成绩不错。
清卉哄姑奶:“等以后我出名了,就去给婶子的小超市做广告。”
姑奶乐呵呵的:“那可好了,你和你姐得快点当上大明星,我们等着呢。”
清卉故意气姑奶:“你不是还说我是小丑东西吗?”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c
“是姑奶看错了,不是小丑东西,是小坏东西。”
清卉和姑奶斗着嘴,冬树笑着在一边收拾行李。
她收到剧本了,这次的人设是反派,心狠手辣的女杀手。
清卉不怎么喜欢这种角色,她一边翻剧本一边念叨,觉得姐姐应该一直演好人。但冬树接受良好,这都是工作,不分贵贱。
地点就在京市外的影视城内,这个影视城是去年才建好的,是一个国内知名导演为了自己的电影耗费巨资搭建的,但拍完他的那部电影后,这个影视城便开始租借给其他的剧组拍戏,也是一个成功的投资。
进组后的两周内,没有安排拍戏,而是开始了台词会和武术培训。
这部电影是大投资,导演也是名导,圈内尊称一句彭老,按照罗倾的话来说就是“彭老就是金字招牌,拍的就没有票房不好的”,冬树的戏份不多,但能在这个电影里露脸,就是极为难得的事情。
进组的第一天,冬树没看到导演,她住进了影视城内的酒店里,同一层都是演员,大家颇为兴奋,相熟的人三三两两聚在走廊里聊天,都对这部电影寄予了厚望,言语中都是憧憬。
这是冬树见过的最严谨的剧组,导演资历很深,在剧组内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男主演是宫亭,女主演是一个演技派,叫琉姐,都是彭老亲自选的。虽然两人名气大,但是在导演这里仍然算不得人物,只能乖乖听话。
这次进组后,便不能再出来了,只能在个人戏份杀青后才能回家。
进组第一天,主演之外的小演员们便被召集起来参加了台词会,留着白胡子的彭老便毫不客气地表示:“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但在我的剧组里,只能听我的。”
“要是不能让我满意,不管你们背后是谁,都只能给我滚出去。”
第一周的台词会里,有不少人挨了导演的骂。
年纪轻轻的小演员没能完整背下来台词,导演的脸便立刻拉下来了。男孩想和之前一样说句玩笑话糊弄过去,但他还没开口,导演便开始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行就滚出去!”
“是漫星送来的人?”彭老看了看手里的名册:“漫星现在就这种水准?我给你们老板面子,你们老板送你过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男孩再不敢开口了,咬着牙低下了头。
之后,又有不少人被骂了。冬树第一次见这种气氛,之前剧组里,都是主演话语权更大,导演也只能哄着演员。
她觉得挺新奇的,只是看着彭老那张紧绷的脸,她也微微有点紧张,于是背台词时有一处卡顿。
她戏份不多,一共也就三句台词,都很短。
导演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都没说。若是在以前,他定然也会批评几句,但在今天其他人都忘词的情况下,这孩子已经算是不错了。
“明天,谁再忘词的话,我直接打给你们公司,让他们换人来。”导演临走时说:“都说我拍的电影一定火,所以都想塞人来。”
“但要是都是你们这种水平的话,我这电影就是垃圾!”
当天晚上回到酒店后,走廊里不再有闲聊的人,每个人都在房间里拼命背台词。今天他们都被吓到了,挨骂没什么好怕的,他们摸爬滚打这么久,这点厚脸皮还是有的。
但他们怕被赶走。
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年年都能有的。
冬树的台词早就背熟了,她今晚又背了几遍,便躺在了床上。酒店是环形的,窗外能看到其他房间。
她拉上了纱帘,关上了灯,已经十一点了,但窗外仍然亮着很多灯光……
第二天的情况便好了很多,只是大家的精神大多萎靡不振。
彭老仍然绷着他那张臭脸,拿着剧本一个个检查背台词情况。演员很多,但他坚持一个个检查。
冬树来得早,于是排在了中间靠前的位置。
她背完台词后,彭老终于赏给她一个没那么生气的眼神:“你可以了。”然后,彭老在助理拿着的名册上,冬树的名字旁边画了个钩。
通过的人喜笑颜开,像是逃生了一样,还没通过的人越发崩溃。
一周时间,熬不过去的就此淘汰。
彭老虽然强势,但面子总是要给其他公司的。只是如果他们送来的人满足不了要求,那也就怪不了彭老了。
冬树也没轻松多久,她休息了一个下午,第二天便被叫去参加打戏培训了。
这部电影是古代战争片,讲的是宫亭扮演的皇子和一位女将军通力合作,一雪国耻的故事。
名为楚国的小国家被强国打败,自此受尽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