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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他们兄弟俩的取向不同?总之父母从来不和他提屈铭感情上的事。
屈乐倒不是特别担心,屈铭上大学的时候应该谈过……大二那时候吧,他每次带弟弟出去吃饭,对方总有收到后立刻就要查看的手机消息。
屈铭会刻意掩饰,照样忍不住勾起唇角微笑,边笑边给对方回复。
能露出那副模样,不是天上掉馅饼了就是在谈恋爱。
再说了,即便没有谈过,那也是屈铭自己的意愿,他过得舒心就行了。
屈乐通过回忆自己身为哥哥带弟弟出去吃饭的往事找回了一点威严气质。
不要慌,被弟弟看到自己对年纪小的男朋友撒娇而已,有什么关系。
只要没被分享到朋友圈就没事!
屈铭很礼貌,确实没有发朋友圈,来家里做客还带了海鲜。
午饭程沛做了个简单的海鲜饭。
海鲜是带壳的。
程沛当然是先给屈乐剥好再自己吃。
屈乐想说不用,怕男友不高兴,也是真的不想动手剥……算了,坦然地吃吧。
屈铭如果觉得他俩肉麻,可以不看。
第17章
程沛和屈铭聊起了刚刚结束的旅行,屈乐吃着饭在旁边看着,感觉岁月静好,时间凝固在这一刻也无不可。
【您确定立刻对这个时间点进行冻结吗?】
“不是,等一下,我没有这个意思。”屈乐赶快阻止了薄暮,“这只是一种感慨的心情。”
【好的。】
【在这个时间点上没有其他能做的了。】
【希望您可以抓紧时间。】
屈乐停下手上的动作,察觉到程沛投来的视线,放下餐具端起杯子慢慢喝水掩饰,在脑海中说:“……我知道了。”
昨天晚上,程沛一直贴在他耳边喊他,喊他的名字,喊他“哥”,也喊他“宝贝”。
他同样紧紧地抱住对方,试图以比平时更亲密的交流消除在上个时间点产生的不安情绪。
被程沛发现了。
在理应入睡的时间,程沛仍久久地凝视着他,拥抱着他,沉默地再次给了他更多更安心的感觉。
很踏实。
他比平时更坦诚了,交流获得的感想仿佛也更加深刻;他对程沛的了解似乎更透彻了,程沛把对他的了解运用得淋漓尽致。
他们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然后就要分开了。
屈乐放下杯子,不再多想这些,把注意力放回眼前,听到他们正在聊什么“去看看他”,带着笑容加入了话题:“去看谁啊,你们的同学?”
程沛和屈铭都愣了一下。
屈铭低头去看自己眼前的盘子,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谁吃谁知道,我这带壳的比他那不带壳的还不禁吃。”
“那你别送来啊,自己在家里搂着吃。”程沛被他调侃也不生气,“免得还有多有少的。”
“他们俩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屈乐表面上没有追问,在脑海中猛问,“屈铭是不是和程沛之间有什么小秘密?”
【不完全是。】
“那为什么这么生硬地转移话题?”屈乐刚才还觉得岁月静好,现在突然就阴云密布了,“屈铭有什么事情不和我说很正常,程沛为什么也帮他瞒着我?”
薄暮不再作声了。
“我虽然比较装,但是我基本没有什么事情瞒着程沛吧?”屈乐越想越生气,“程沛他在我面前总是强颜欢笑也就算了,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为了让我过得舒服,现在这样算什么,他可以不出声,为什么帮着别人掩饰啊?”
【您生气是因为程先生站在其他人那边了吗?】
屈乐理不直气难壮:“……我就是说说,最近压力有点大。”
【您确定想知道他们在对您隐瞒什么事情吗?】
“我没有那么说,屈铭不想讲就算了。”屈乐感觉症结还是在程沛的“表里不一”上——他没有怪程沛的意思,只是想起来就越想越难受,忍不住情绪激动。
就是惯的。
程沛给了他最舒适的生活环境。
一个家,一个他回来后就想睡觉的地方。
家当然不仅仅是用来睡觉的地方。
他只是永远忘不了自己从奶奶家搬到父母家住的第一晚而已。
他彻夜难眠。
答应和程沛同居是一时冲动,他原本的想法是,假如开始睡不着,那就安静地躺着,总归会适应的。
结果他只是深夜朦胧间在程沛怀里醒了一次,随后又汲取着对方的体温安心地睡了过去。
他或许没有能力多么强烈地表现出对程沛的感情,可是,他确实没有程沛不行。
什么他可以和别人一起制造美好回忆,明明就是程沛自己先和别人有了小秘密!
程沛还害怕自己真实的一面不被他接受,所以天天“表里不一”,在他面前和在外面一样,热爱生活,热爱工作,积极向上,充满阳光。
他难道就不能做程沛有力的后盾?崩溃不能在他面前崩溃吗,非要在心里崩溃!
气死他算了,累了。
【请您不要产生这种危险的想法。】
“我就是疲惫一下,没有要毁灭。”屈乐真是服气了,“你们是设置了关键字弹窗吗?”
【只是之前都不适合打扰您的内心独白。】
“打扰我干什么,世界又出什么问题了?”屈乐问,“需要走咱们就出发。”
【我们进行了商讨,讨论结果是,不应该给您留下不必要的误解。】
【下面将对您弟弟隐瞒您的事宜作出解释说明。】
“等一下!”屈乐阻止了薄暮,“我宁可自己问他。”
【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屈乐感觉自己被小看了,“我现在就问。”
说话间,他放下一怒之下快吃完了的海鲜饭,问屈铭:“你刚才说的要去看谁?还没回答我呢。”
屈铭愕然地扭过头看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哈哈不方便说是吗。”屈乐决定结束这个因为自己不当插话而造成的尴尬场面,“那吃饭吧,接着吃饭。”
现实里尴尬,脑海中也尴尬,屈乐对薄暮说:“看,问题解决了——我不是一定要知道,只是压力有点大,对程沛的做法敏感了,揭过去就算了。”
【他们并没有想要一直对您隐瞒。】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屈铭不想说就不说。”屈乐后悔自己多余问那一句,“是我对程沛双标了。”
屈铭瞒着他,可以。
程沛瞒着他——最近他无时无刻不在发现对方瞒得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难免需要崩溃一下。
调整过来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屈乐说了“接着吃饭”,自己就接着吃了起来。
屈铭没有动,眼神有些闪烁,再度张开了嘴——
就在此时,程沛问了屈乐一句:“再吃点蔬菜?”
“好啊。”屈乐若无其事地接受了,“我还想再多喝点热水。”
“吃完饭歇一阵再喝吧。”程沛很平常地说,“不然肚子容易胀。”
屈乐:完了,开始内疚。
他阴阳怪气了,他的小乖没听懂……他怎么能这样欺负程沛!
屈乐故意说:“那我吃饱了歇一阵就不想动了,想一直躺到晚上,怎么喝水啊?”
程沛笑着回答:“我给你端过去……”
“你们接下来的谈话适合我听吗?”屈铭顺着开了句玩笑,端起盘子嘀咕,“我还是赶紧吃,吃完赶紧走吧。”
屈乐笑了:“你倒是挺聪明的,不愧是我弟弟。”
气氛又重新融洽起来,一扫刚才的尴尬。
一餐过后,三人又聊了聊,屈铭告辞离开,而屈乐也准备再次出发了。
程沛正在洗刷餐具,屈乐站在几步开外望着他,慢慢走到了他身后。
“嗯?”程沛没有回头,如常地笑着问,“喝水吗哥,给你倒杯三分热、五分热还是七分的?”
“等一下再喝吧。”屈乐想伸出手去抱抱他,最终没有,怕自己舍不得放开,“我去处理点事情。”
程沛放好盘子,继续洗勺子:“好啊。”
屈乐嘱咐他:“等我回来。”
程沛轻笑出声:“嗯,好。”
说着“好”,总是那样好……
屈乐决然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他又身处于熟悉的极致黑暗当中了。
屈乐没有给自己发呆或胡思乱想的机会:“接下来去哪?”
【您已经去过了两个比较清晰的断裂点,情绪起伏非常明显,是可能性最大的两个。】
“剩下的哪个更有可能?”屈乐问,“我现在的心态比较急功近利,最好一次就中,两次完成。”
程沛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其他的都看不分明,或许与程先生所处的年龄段有关,情绪起伏都非常不规律。】
“年龄段,都是什么年龄?”屈乐有种不好的预感,“几岁的时候?”
【自出生开始,到被谣言困扰的时间点之间,均匀分布。】
屈乐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上辈子造过什么孽?”
这个意思就是说,程沛自从出生之后,一直在遇到像被继弟造谣、被不明真相的同学排挤、被生父用爱人的安全威胁这样的糟心事?
【希望您可以保持一个平稳的情绪前往……】
屈乐打断了他:“最早的是哪一个?”
【是程先生三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再娶。】
再早程沛就没记事是吧?!
那家子人可真行。
干了,反正也是穿,从头穿到尾,挨个穿。他非得看看究竟是什么群狼环伺在欺负他的程沛。
“穿吧?就三岁这个。”屈乐指挥薄暮,“快点穿,解决一个是一个。”
程沛三岁,他自己五岁,还能在一个幼儿园。
【您确定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做好了,走吧,快走。”世界不等人。
【好的。】
屈乐只觉得身体两侧向后刮起了剧烈的罡风。
明明眼前全都是黑暗,他却感觉有什么东西迎面飞来,倒是打不到他,毕竟周围有屏障在环绕着保护他。
主要是有些可怕,让他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
四周逐渐亮起,有大人的声音,也有小孩儿的声音,吵吵闹闹,十分喧嚣,屈乐知道这是穿了,正要睁开眼睛,面前一黑,鼻子蓦地发酸……唔!
屈乐想要捂住自己绝对是撞到了什么的鼻子,右手被一只微凉瘦削的手掌牢牢牵着,动弹不得,左手又抓着什么东西,潜意识里不敢放下。
因为鼻子酸疼无比而泛上来的泪水充满了他的眼眶,热泪盈眶的速度快到连他本人都震惊。
怎么回事,这次穿越的姿势怎么如此不对!
第18章
“什么情况啊这是?!”
屈乐清醒地在脑海中质问着,这份清醒却对控制住嚎啕大哭的冲动毫无帮助。
怎么回事……
屈乐听着自己用力吸气发出的“呼噜呼噜”声,在模模糊糊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张被泪光扭曲的严肃面庞后,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即便嘹亮的哭嚎声确确实实从自己的喉咙里喷薄而出,屈乐也……不能接受!
这是他吗?
他绝不承认这是他!
然而,眼前许久未见以至于他都快将熟悉感忘却的面孔和十分冷淡的语气都在提醒他:这位,是他的奶奶。
被他奶奶拎着的,不是他,还能有谁?
屈乐和奶奶的关系有些微妙。
他是奶奶拉扯大的,双方却没有很亲密的祖孙关系。
奶奶每天送他上学,为他做饭吃,向老师坦言自己身体不好无法配合学习任务。
他自从上幼儿园开始就在独立完成手工作业,可能是绞尽脑汁开发了智力的缘故,记事非常得早。
每天放学后,他和奶奶的日常活动都差不多。
他围着一张硕大的实木矮桌逡巡,将各种材料组合成自己的作业。奶奶悠闲地坐在躺椅上,很久才翻一页书,定时喝她的汤药,然后催他去睡觉。
除了到点吃饭、睡觉,奶奶对他是放养的。
放在别人家里或许会变成祖孙俩相依为命的局面,他与奶奶则是互不打扰。
在那个偌大而古旧的小楼里,他可以自由探索。
这样的时光只有几年而已,他还没有将每一个角落记在心里就不得不搬到了父母家。
最后那两天,父母不想让他在奶奶身边,问他要不要回家、去参加学校的活动、和朋友去玩……他一律拒绝。
奶奶嫌儿子和儿媳烦,把他们轰出了病房。
他和奶奶像之前那样,安静地待在同一个房间里。
奶奶似乎一直都不太喜欢他。
她送他上学时,除了过马路和人多车多的情况,鲜少牵着他走路。
在家里烧菜时,只做医生要求她的清淡餐食,说实话,没有味道。
从来都不肯帮他做作业,明明以前是老师,却没有教过他一道题目。
就连曾是老师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