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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奕看着他这副气鼓鼓的样子,莫名联想到了被抢了食儿的狗崽子,他勉强憋住笑,扮出一副义愤填膺地模样,学着他的语气附和道:“这婆子确实是挺毒,青青蛇儿口黄蜂尾上针都没她毒。”
苏三颇有同感,一抬头却看见了景奕嘴角的笑意,愣了下,有些羞恼的咬了咬嘴唇,“王爷别取笑小人了,小人又不像王爷那样从小位高权重,没人敢欺负。”
景奕低笑一声,揉了揉苏三的脑袋,“没良心的,谁说身份尊贵的小时候就不受欺负了?高的踩低的,哪都是一样的。”
帝王家的明争暗斗到底离苏三很远,他那颗脑袋瓜子也想不到那里去。苏三探过身从王爷手里把那张信纸抢回来,又添了几笔,才放入信封中,小心的封起来。
景奕从背后抱住他,下巴蹭了蹭头顶,“咱们的事儿算是在你家里走了明面……抓你回来的时候折辱你了,你家里人怕是会心存芥蒂。”
他沉吟了一下,道:“这样吧,让汪德正亲自跑一趟,把你的信带过去,顺便带些物件银子,让他们知道自家儿子现在是王爷身边的红人,也算是我给你赔罪了。”
苏三有些犹豫,“汪公公年纪大了,别让他跑腾了。”
“坐马车过去坐马车回来,有什么累的?”景奕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耳朵,“你不是讨厌那继母吗?我想个法子给你出气。”
耳朵一被亲,苏三的脸就窜红了,脑瓜子嗡嗡的,后边景奕说了什么,他是完全没听见。
第三十三章 惩治继母
事不宜迟,打发苏三去吃点心之后,景奕就把汪公公叫来了,又让张管家拟了一份礼单。
汪公公颇为欣慰,“也是该这样了,上回王爷带了那么些侍卫直闯进人家家里,恐怕把人家都吓着了。这次让老奴去公子家走一趟,送些东西,他家里也高兴,公子也高兴,公子高兴了王爷也高兴,皆大欢喜。”
景奕低笑,“你现在也敢打趣我了,跟谁学的。”
汪公公连忙躬身,“老奴不敢,就是说些心里话罢了。”
景奕不甚在意,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戏谑道:“本王跟苏三提这事儿的时候,他还求我不要派你去,怕累你呢。”
汪公公闻言,脸上笑意更深,“公子心善,自是体恤老人的,不过老奴老当益壮,还能折腾几年。”
正说着,张管家已经把拟好的礼单送过来了,景奕粗略的看了两眼,提起笔来加了两句,递回给张管家,“行,就按这个去办吧。”
张管家接过来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王爷,这是何意?”
“苏三那后母总是欺辱他,给她点儿教训罢了,无妨。”
见王爷云淡风轻的,张管家也不好说什么,领了命就带着几个下人去库里置办东西去了。
这大大小小的古玩首饰装了有满满一大箱笼,被两个下人抬上了马车。赶早不赶晚,汪公公看了看天色,叫车夫赶紧套车,往长乐县去了。
到了苏三家里也不过才未时一刻,下人规规矩矩的去叩门,来开门的是苏三的小妹秀秀,这小姑娘一看见门口停了驾高头大马的双佩马车,又见从车里下来的是那日将哥哥绑走的王爷身边的人,吓得惊叫一声,忙不迭的喊着姐姐就往里跑。
汪公公哭笑不得,王爷积威甚重,连带着他们这些下人也被人惧怕。
于是就赶紧使唤下人们把箱子搬进去,快走了几步追上苏秀,“姑娘别怕,咱家是给苏公子捎信的,你看,这不是公子亲笔写的家书么?”
苏秀半信半疑的停住了脚,正巧这时候姐姐苏双也闻声出来了,两姐妹对着这封信研讨了半天,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才确认这确实是苏三的亲笔,都忍不住喜极而泣。
“双姐姐,秀秀还以为三哥哥再也回不来了……”苏秀到底年纪小,忍不住扑进苏双怀里大哭了起来。苏双一边哄她,一边略带歉意的看向汪公公,“公公见笑了,小妹自幼和苏三亲近,现在如此失态也是情有可原,您不知道,当初父亲瞒着我们把苏三卖于王爷,小妹气得到现在还没和父亲说过话呢。”
“这个……”汪公公脸上有些讪讪的,当初王爷二话不说过来把人掳走,到底是于理不合的。唉,总归还是要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来赔罪不是?
他顿了顿,才又说,“两位姑娘现在可以放宽心了,王爷待苏公子很好的,锦衣玉食飞黄腾达都不在话下。”
“呸,我才不信呢!”苏秀从姐姐怀里露出头来,狠狠地瞪了汪公公一眼,“上回王爷都快把我哥哥打死了!”
“秀秀!”苏双赶忙喝止妹妹。
苏双年纪大些,更明白世事艰险。康靖王爷位高权重,哪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户能得罪的起的,有些话可不能图一时口快,最后招惹杀身之祸。
“无妨无妨。”汪公公脾气好得很,笑呵呵的让下人们把箱笼抬进了屋里,“这些都是王爷赏的,姑娘们受了吧。”
这时辰父亲正在衙门当值,家里就三个女子,继母闻声从里屋出来,一看见汪公公,脸上立刻堆了笑凑过来,“公公,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贵人来到,小女子真是不胜惶恐。”
苏双与苏秀极有默契的冷哼了一声。
汪公公从王爷那听了这位继母的所作所为后,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说话也不似刚才那样和颜悦色了,“王爷派咱家来送些东西,来人,把箱子打开。”
侍立在旁的下人立刻打开锁扣,掀开了箱盖。
里面满满都是珠宝簪花,做得精巧华贵的头面首饰,继母一时看直了眼,手绢捏紧了,喉间咽了下。苏秀低声叨咕了一句:“送这些不如把我的三哥哥送回来。”
汪公公笑了笑,拿来礼单念了起来。
首先是给苏双苏秀两姐妹的:赤金如意簪,玉缠珍珠坠,白玉莲花佩,蝴碟花耳坠,银镀金嵌簪,足金碧珠钗等等,不予累述,一共十二副齐整头面,再加上几匹上品丝绸云锦布,香囊银针金丝线等等女儿家常用的东西。
这些物件都是张管家精挑细选的,占了箱笼的大半,剩下的是给苏三那在军中当兵的大哥苏极的,是些玉带钩金丝履等金贵物件。
继母翘首等着汪公公念到她的名字,但在念完苏极的礼之后,汪公公只说了还有一千两银子和一袋金裸子,没说是给谁的,只说是补贴家用。
再然后,就没了。
苏双连忙带着妹妹跪下谢恩,顺便又替大哥拜了一谢。
继母脸上不太好看,家里三个女子别人都有赏赐,唯独她没有,这是什么意思?!一时只觉得心里气血翻涌,羞辱得几乎背过气去。
眼见着几个孩子逐渐大了,以后免不了分家,到时候自己这个后进门的能不能分到家产还不一定呢,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人赏赐,苏双苏秀都得了好些宝贝,以后做嫁妆必是风风光光的,可唯独自己什么也没捞着,怎么能不气?!
“对了,这还有份单独的礼给夫人的。”汪公公欣赏够了继母那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之后,才慢悠悠的说道。
继母一听大喜过望,王爷居然还单独赏赐了她,不晓得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呢。
汪公公叫小人拿来一个小箱子来,亲自交到继母手上,皮笑肉不笑的,“夫人打开瞧瞧吧。”
继母垂涎贪心的很,顾不得礼节赶紧打开了,一看见里面的东西,禁不住尖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
那盒子里面白花花的,俨然装的就是一件寿衣!
“这,这……”继母吓得花容失色,坐在地上好半天没缓过气来,“公公,王爷这是何意?”
汪公公把礼单叠起来,随手递给了苏双,“唉,王爷的心思,咱做奴才的哪敢瞎猜呢,依照咱家的想法,这东西迟早用得着,王爷是先给你送来了,等你用的着的时候再用呗。”
继母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此时煞白如纸,不住的颤抖。王爷这意思,难道是催她去死吗?
“哦,对了,咱家差点儿给忘了。”汪公公招手叫来一下人,“王爷还赐了夫人一杯酒呢,趁着新鲜,快喝了吧。”
继母瞪大眼睛看着送上来的那杯酒。现在送酒,十成十的就是毒酒啊!王爷这是想要她的命!
苏双姐妹冷眼看着,大快人心。继母飞扬跋扈许久,此时得了报应,她们也不由得对景奕有了几分好感。
“不,饶命啊!公公饶命啊!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苏三和王爷说了什么?这都是误会,我,我对他很好的,是他不识好人心,是他嫌我是继母……”
继母忙不迭在地上磕头,发髻都散了,狼狈不堪。
“夫人这是做什么,不过是杯酒。”汪公公示意旁边的下人,“去伺候夫人喝了吧。”
两个下人得了示意,一左一右压住继母的肩膀,另一人抓着她的下巴将酒灌了进去,又捂住她的嘴叫她咽下去。
继母像疯了似的死命挣扎着,一半的酒洒在地上,另一半被强迫着进了肚,地上一片狼藉。
灌完酒之后,汪公公又像没事人似的和苏双姐妹寒暄了两句,便告辞离开了。
临走前怕姐妹俩受欺负,还专门留了两个下人住在长乐县,做个眼线,盯着苏家。
而继母早已被吓得神志不清,趴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放声哭嚎。
第三十四章 艰难的选择
其实那天灌给继母的不过是普通的梅子酒,只不过她先是被那寿衣吓了个半死,又被灌了酒,还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留在长乐县的眼线很快就来信了,说那继母被吓得发起了高烧,卧在床上三日不起,病得胡言乱语的。
汪公公把这事儿向景奕禀告了,景奕笑了笑,也没多在意,总归算是在意料之中。
景奕这个人心眼很坏,对付那些看不上眼的人,总喜欢慢慢的折磨他们,直把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才大发慈悲的要去他们的性命。
对付这个恶毒的继母,自然也不能让她死的轻松了。
下午在书房的时候,景奕就把他家里的事儿告诉了苏三。用汪公公的话来说,就像个小孩子似的忙不迭的去跟大人讨赏呢。
苏三当时正在桌角磨墨,听了之后瞠目结舌,手也停顿了,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心有余悸地吐了吐舌头,叹道:“王爷心真坏,幸亏这些手段不是冲着小人使的。”
“这还不是为了给你出气?我哪舍得对你使这些诡计。”景奕伸手打了一下苏三的屁股,笑骂,“没良心的,本王帮你教训仇人,你还不谢谢我?”
苏三往后躲了半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低声道:“小人谢谢王爷了。”
“半分诚意也没有,罢了,指望不了你。”景奕提起笔来写了几行字,忽的又扭头看向他,“对了,说起来,我还另准备了件特殊的礼物给你呢。”
“给我?”苏三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着他,“是什么?”
景奕故意卖个关子,拨开对方的碎刘海儿,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笑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时候渐入深冬了,院里的红梅花都开了。还没见雪,天气已经愈发的冷。大概是景奕心疼苏三幼时挨过冻,屋里的地龙火道早半个月就烧了起来,倒是暖和宜人,大晚上的只穿件亵衣也不冷。
这个时辰景奕还没回房,苏三沐浴完之后,一个人赤着脚坐在床边,晃动着两条腿,闲的无聊玩弄着自己的头发,编辫子玩。
景奕果真是给他准备了礼。玩了没一会儿,明月就带着两个丫头端了两个托盘进来,上面似乎是有东西的,只不过盖着大红绸布,看不出是什么物件。
把两个托盘放到床前的木几上之后,明月一福身就退下了,留下一头雾水的苏三。
他望着不远处的两块大红绸布,伸了伸手,很想掀开看看,可转念一想到底于理不合,便纠结的收回了手。
没过一会儿,好奇心一起,苏三又把手伸了过去,指尖拎起绸布的一小角,偷偷摸摸地想看一看,却没想到赶巧景奕这时候回来了,就站在门口冲着他低笑,“胆子不小,本王还没说许呢,你就敢偷看了?不听话,该当何罪啊?”
“小人没偷看!”苏三像受惊了的小耗子一样,刷的一下把手缩了回来,藏在袖子里。
“好了,没看就没看。”景奕走上前来,在木几旁站定,手指抚过顺滑的红绸,“来,选一个。”
“选一个?”苏三愈发迷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怎么选?这不是让他蒙着眼睛抓阄吗?“王爷,您让小人选,总得说明这底下都是什么东西吧?要不然小人不选。”
自从上回大闹了一通之后,苏三在王爷面前放肆了不少,都敢得寸进尺了。
景奕不恼反笑,伸手掀了一块布,露出底下的东西。
这是个翠玉摆件,有手掌那么长,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