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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子里从不缺一时名声大噪的人，后续无力的话，也只是昙花一现罢了。
谁都没法保证覃晚真的能翻身，尤其是在这样明显很难谈到好项目的小作坊里，她几乎不可能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公司想跟她签这种十年的合约，也是抱着如果真的大翻身了那简直全公司都像中了大彩票了似的跟着鸡犬升天的心态。
或是如果还像现在这样时不时有黑热搜掀起一波大关注的黑潮流，那也算是有流量名声打开了，老板能拿着她那十年的合约把她卖出去卖个好价，最次就是覃晚再跟之前四年那样熬着，再在公司里熬十年，起码对老板而言也糟糕不到哪里去。
老板们都觉得哪怕是看在向玟的份儿上覃晚也不会去选别的公司，更何况，别的公司真的会对她更好吗？这个圈子里多得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所以他们根本不觉得自己拟定的合约有多不合理，在可以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情况下，他们完全可以说服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问题。
向玟并不希望覃晚真的签这种合约，但她个人能力其实有限，没办法把覃晚介绍到更好的地方去，思来想去，只能先跟覃晚透这个底，让她有更多时间考虑。
覃晚倒没觉得有多屈辱，还仔仔细细看了合约细则和所有的条款。
看完，她长出了一口气，打字回复向玟【向玟，其实今天张北然突然跟我说，他的工作室想签我。】
【你愿意跟我走吗？】
第29章 袭击
盛斯航忙了大半天； 才突然想起来昨天盛泽西打了电话说他那个所谓的“弟弟”今天会来公司。
他问了助理，公司今天没来新人，也没有自称是“盛总弟弟”的奇怪人员空降任何部门。
盛斯航挑挑眉，也毫不意外； 毕竟早就对盛泽西和他儿子盛景曜的劣性心知肚明了； 他们永远不会有责任心； 不管是对自己说过的话还是做过的事，他们可以很坦然的让别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负责，还美名其曰这就是家人。
仿佛除了用身份享受特权，他们就什么都不会了。
想到这里，他跟总裁办交代了一下； 如果有董事会那边想塞进来什么人； 通通拒绝。
助理一边记下，一边把盛斯航处理好的文件收好拿起来准备下放到各个部门。
整理好了之后助理又递了一个平板过来； 让盛斯航再看了一遍网上的舆论，包括覃晚的几个词条广场，有关于他的讨论，还是盛氏官博底下评论区和私信里的各种抵制威胁。
盛斯航看得很快，面不改色地刷过一大片痛骂盛氏以及攻击他本人的言论； 淡声提醒助理收集好这些人的发言证据，打包一起告了。
在看覃晚的热搜词条广场时他稍微认真了点，不出意外又看见了大片的冷嘲热讽和酸言酸语； 人身攻击之类的数不胜数，还有人用覃晚的照片恶意p图； 写着“从小就想当j女”、“免费公厕”等等恶心肮脏的字眼到处发。
他冷着脸抬了抬下巴； 跟助理示意：“联系张北然工作室的公关部吧； 让他们抓紧处理； 顺便把之前招的几个娱乐公关和律师介绍过去。”
“该告的全都告了。”
专业的事情当然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盛斯航也想过自己自己直接开娱乐公司，但是那样子的话要准备的事情太多，很可能来不及在覃晚解约前后把她签下来。
张北然工作室的底蕴很足，因为他自己就有开公司的打算，团队各方面都挺成熟了，资源也不缺，就是缺钱而已，盛斯航仔细了解过，也能大概摸清张北然的人品，觉得跟他合作算是目前最优的解决方案。
他别的没有，就是很会赚钱。
／／
飞机准点起飞了，小助理给覃晚买了些泡芙和纸杯蛋糕，覃晚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能忘了吃东西，跟感觉不到饿似的，小助理兢兢业业投喂她，覃晚也从来不会让她难做。
因为向玟说过覃晚是吃不胖的体质，也没在卡路里上面做什么要求，小助理自己观察觉得覃晚其实是爱吃甜食的，就带了甜品上飞机，一方面没有气味不会影响别人，另一方面也是怕覃晚在飞机上没胃口。
覃晚看着细心又贴心的小助理，心头轻松了点。
这个助理是向玟私人给她找的，工资也是用她自己的钱在发，所以如果她要走，说不定能把小助理也一起带走。
但现在这件事情还没确定，覃晚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和张北然确认，包括张北然为什么要签她，签了她是买回去之后的安排又是什么。
她经不起再被当成流量工具或是博眼球的小丑了，如果哪里都是这样，她宁愿继续留在现在的公司，反正都是榨干她的骨血，还不如把榨出来的东西给向玟也分点。
想到这里，覃晚一向冷淡的神色又黯然了些，向玟不能跟她走。
本来就没有这种说法，经纪公司签艺人连着原来的经纪人一起签过去，而且就算只单论向玟自身的业绩，其实也达不到张北然工作室的收人标准。
倒不是因为向玟的业务能力差，是因为本身他们公司规模就小，老板手里的资源和人脉就有限，全公司签的艺人里各方面条件最好的人其实就是向玟捡回来的覃晚了，偏偏她这几年时运不济，没什么发展。
其他艺人就都是在小打小闹，完全没什么知名度，更别提代表作，连带著作为经纪人的向玟在业内也是小透明。
所以如果覃晚真的走了，就只能一个人走，向玟以后陪不了她了。
……
两个小时飞机就落地了，覃晚和小助理一起拿了行李往出站口走，她们上飞机的时候是走的vip通道，但还是被拍到了。
现在下飞机了堵着她拍照的人真不少，覃晚个子高挑，面无表情的时候过分精致的脸显得距离感十足，以往线下见到真人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人敢像网上那样疯狂的骂她。
但这次不一样，她走着走着，后脑勺被一个矿泉水瓶砸了。
甚至还是装满了一瓶水的矿泉水瓶。
小助理一向腼腆内向，这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尖叫，她瞪大了眼睛害怕极了，眼睛直接就红了，颤抖着身子挡在覃晚身旁。
覃晚被砸懵了。
她稳住自己，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二话不说直接报警。
周围本来细碎的讨论声也渐渐没了。
大家上网的时候容易被煽动情绪，跟着舆论骂人或是给一些她们觉得好笑的冷嘲热讽点赞，这段时间大家黑覃晚都黑出了不少梗，人们心里逐渐就把她放在劣迹艺人人品败坏的位置上了。
意识不到自己是被人带了节奏，跟着空穴来风的揣测恶语中伤了别人。
但当真的有人在线下在现实生活中对覃晚使用暴力的时候，就会有人清醒过来。
她不是死刑犯，她从来没有罪大恶极，就算她做错过什么，起码她从未伤害到过那个扔水瓶砸她的路人。
那么到底谁是受害者呢？她们这些踩着人吃瓜看戏的网友真的还“正义”吗？
／／
这件事情很快上了热搜，现场围观的人太多，一直录着视频的人真不少，机场里又到处都是监控，警察在了解完情况之后迅速抓到了当时砸水瓶的那个人。
而覃晚先是被送去了医院。
调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但不妨碍网友讨论。
起先真的还有挺多人在夸这个搞偷袭的，还说什么希望警察不要抓他。
直到有看不过去的路人在广场上质问这群人年纪加起来有没有他的鞋码大，知不知道后脑勺收到攻击是有可能产生致命伤的，知不知道如果一个人有罪可以交给法律审判，而不是用他们自以为是的正义给人判刑甚至动刑。
这就是故意伤害。
网上吵的不可开交。
经过这一波，真的有人对覃晚心生怜爱，连夜上网考古她的所谓黑料，一看发现全是看图说话，其中有一张著名的覃晚夜店勾引数位老板的卖艺图，她一查，发现上面不管哪个人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只是小演员。
虽然都是些跑龙套的，但也都有自己的微博，有心的话多搜搜就能找到，所以那张照片肯定不是在勾引什么老板，倒像是在拍戏。
但去搜了覃晚的作品，又没有这类型的剧，那个路人心里好奇，非要找出来那是什么照片。
才终于在一个几年前就不更新了的微博里找到这张照片，是一组图，确实是剧照，但是那部剧还没拍完就被撤资了，后续不了了之。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恨覃晚，这种照片都能翻出来编故事黑她。
以前是被营销号集体下场发的通稿洗了脑，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对，现在跳出之前那种思维来看，其实很简单就能想通了，光看覃晚这四五年的资源就知道了，哪个搞潜规则的人搞到最后资源能这么虐？更别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凭覃晚的那张脸，她要是真去找金主，说不定早就飞黄腾达了。
那个人眼看着这张照片有反转了，又好奇别的事情是不是都和网上说的不一样，于是继续扒。
这一扒还真是不得了。
他在贴吧上翻出来了一篇很久之前的贴子，看到有一个说自己和覃晚是来自同一个县城的，以前跟她还算是同学的人，说的一些覃晚上学时候的事情。
这个贴子根本没什么人看，攻击覃晚的人最多的地方是在微博，贴吧里刷到这个贴子的人都不认识贴主说的覃晚是谁，只把她当成是来记录自己的校园故事的，由于篇幅比较长，更得又慢，越到后面越没人看，在贴吧里沉得不能再沉。
那人点了“只看楼主”，开始慢慢刷贴。
【我不知道为什么网上会说覃晚是校园暴力和收取保护费的人。】
【我认识覃晚，虽然她不一定认识我，但我算是知道她的故事。】
【县城里很多人都认识覃晚，她太漂亮，我们那地方就那么大，她家的事情基本上稍微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覃晚确实打架，但不是欺负人，当时覃晚家里出事了，她爸每天家暴她，也不给她钱用让她自生自灭，学校里有人看到她在外面捡垃圾卖，有一大群女的就每天在街上堵她嘲笑她。】
【后来覃晚就跟她们打起来了，她受伤其实最多，警察和老师也都不会管，她家里也没有人替她出头，她只能靠自己，所以下手特狠，把一些人打怕了才没那么多人找她麻烦。】
【我看到有人质疑我说要让我拿出证据，唉，当时那些事情也没人录视频，她爸家暴她就更没有所谓的“证据”了，但这些事情都是我们这里的人看在眼里的。】
【她能逃出去其实我偷偷替她高兴过，我还专门去看了她拍的戏，我觉得演的真的特别好，如果是我从小过她那样的生活，我就算没自杀、没报复社会、没自甘堕落，人也是抑郁麻木的，她却还能这么有灵气。】
【好像扯远了，我看网上很多人都在质疑覃晚的人品，怎么说呢，就她那张脸，要赚“快钱”很难吗？如果她真的有靠脸上位的心思的话，我们这儿的老大早跟她搞到一起了，那这么多年她也不用自己扛，还出去捡垃圾帮人刷鞋送牛奶什么的，更不用跟人打的头破血流进了派出所没人管警察看她可怜请她吃了顿馄饨就哭得不行了。】
【有人问我怎么知道吃馄饨这个事情，因为那家馄饨铺就是我家开的。】
【我当时看着警察带着她进来的，她特别特别瘦，穿的衣服看得出来是小时候的，有点不合身，露出来的胳膊腿上全是伤。】
【然后其实警察还教育了她很久，她倔着脸面无表情的吃东西，警察出去了之后她才一个人哭的。】
【这么多年我都忘不了那一天，说实话，亲眼见到别人这么受罪真的心里也挺难受的。一开始我妈还说她捡垃圾吃还到处打架，肯定是个疯子精神不正常，我还怕过她一段时间。】
【但是那天我真的能看明白，她望着外边的天的时候，眼里那种纯粹的宁静。】
【那种眼神挺震撼我的。】
【还有一点私心就是，她真的太好看了，看着这么漂亮的人饱经磨难，总有种特别的遗憾跟难过。】
【她好不容易才飞出去的，怎么能让那些欺负她的人再毁了她第二次。】
第30章 疑爱
覃晚的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荡； 医生建议留院观察两天，之后回去注意休息再观察两周。
向玟在她进医院的时候就立马过来了，陪她一起检查完之后给她安排了住院。
忙前忙后，还在医生那里问了很多注意事项； 交代了小助理半天。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 向玟说要去公安局看那个扔瓶子的人； 跟进一下警方的处理结果。
这件事情在网上的关注度很高，中途一度有狗仔和记者跑到医院来，被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