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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夕鹭伤害自己,她可以当时还她人情,可要是她帮裴知临伤害裴知逸,她绝不会原谅她。
夕鹭阖了阖眼皮,反问道:“若是殿下伤害我呢,姐姐会原谅他么?”
这话入耳,霍酒词显然愣住了,她有些诧异,果断道:“不会。你们两都是我看重的人,不过我也不想骗你,必要的时候,我会做出取舍。”
“……嗯,我知道了。”夕鹭应声,面上很是平静。
沉思片刻,霍酒词又道:“夕鹭,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不能草率决定。几位皇子之间得到事,我不方便说得太清楚。若是你深思熟虑之后,依旧选择他,那我真心祝福你。”
夕鹭将另一只手放在霍酒词的手上,扯开嘴角道:“我知道。谢谢姐姐。”
*
翌日。
霍酒词起了个大早,因着裴知临的事,她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然而卫家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处理,她没时间休息。
洗漱完,霍酒词匆匆用了早点,刚一出门便看到了正在院子里晒日头的夕鹭。
“姐姐,早。”夕鹭偏过头看霍酒词,笑容甜甜的,与前几日不大一样。
霍酒词顿觉奇怪,嘴上却回了个“早”字。她思量着,自己实在不该将夕鹭放在东宫,“今日是个好天气,你要不要跟我出去逛逛?”
“不了。”夕鹭笑着拒绝了霍酒词,她拍拍轮椅,俏皮道:“我得继续练习滚轮椅,假以时日,一定能随心所欲地掌控它。”
她坚持,霍酒词也不勉强。“嗯,你自个儿小心些,别到处乱跑,小心迷路了。”
“好。”夕鹭乖巧地点着头,“我会在东宫等姐姐回来的。”
第77章 女人心思
说做就做; 霍酒词一来归云布庄便与张别楼商议接收穷苦人的事,包括乞丐和残废在内。
先是了几个能挑住的地儿,再挑缺人的活计,或者再开一个生意出来。
两人商量好相关事宜后; 正值日落西山; 张别楼吩咐手下去帝都城里张贴发散消息。
归云布庄一共三层,宽且长; 比桃夭布庄要大得多; 布匹和成衣更是多到令人眼花缭乱。今日店里的客人也多,一开门便有; 生意比桃夭布庄最热闹的时候也没差太多。
霍酒词站在三楼,单手搭着木质栏杆; 一脸平静地望着人群进进出出。她不晓得自己做的决定能不能帮到别人,但至少; 她不会后悔。
前期投入太多确实会贴钱; 不过她有信心,后期能挣回来。这些人大部分都有手有脚,能干活,倘若后头感恩她,干活会更卖力。
毕竟这是卫家的钱; 她没资格拿来做善事,自然希望能有一定的回报。
忽地,她在人群中看到一个人。大嫂; 林笙歌; 她衣带上系着她送的那条帕子; 至于是不是真的; 她还不好说。
张别楼顺着霍酒词的视线看去; 眸光闪烁不定。
“楼叔,你先忙吧,我下去跟大嫂打个招呼。”语毕,霍酒词踏着一格格弯曲的台阶走下了楼。
此时,林笙歌正在木架子前挑选布料,她左一个,右一个地拿起布匹又放下,眼皮耷拉,眼下有黑晕,该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霍酒词穿过人群行至林笙歌身前,面露亲昵道:“大嫂,你来归云布庄怎么不喊我一声。”
闻声,林笙歌下意识转向霍酒词,眼中忧郁之色悉数收敛。她扯开嘴角,柔声道:“你如今可是卫家的掌权人,我哪儿敢打扰你。”
“大嫂就别取笑我了。”霍酒词娇滴滴说着,叹了口气道:“这偌大的家业可不好打理,我每日都忙得焦头烂额,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林笙歌干笑两声,将目光放在霍酒词的腰上,那里挂着千面锻做成的荷包。
霍酒词像是没看见林笙歌的眼神,挥手对着一楼的布料道:“大嫂,我来为你介绍吧。”
“不用,你还是去忙你的吧。”林笙歌摇头,善解人意道:“我自己会挑,不劳烦你这个大忙人。倘若五弟回来瞧见你瘦了,还不得心疼坏。”
说到裴知逸,对他的思念之情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霍酒词的眼一瞬间红了。新婚夫妻分开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之前,她一直忙着打理生意,脑子都用在生意上,几乎没时间想他,这会儿被林笙歌提起,她心口难受得紧,跟空了一块似的
“他这几日应该就回来了。”
“是么。”林笙歌接话,眼珠子转了一转。她拉起霍酒词的手,小声道:“五弟妹,听说你医术了得,能否帮我个忙。”
霍酒词眨眨眼,暗自琢磨着林笙歌的用心。这儿人多,而她就带了一个小丫鬟,应该做不出什么事来。“大嫂但说无妨。”
林笙歌捏紧衣带上的帕子,声音更小了,“你若是忙空的话,我们出去走走,边走边聊。这儿人太多了。”
“楼上有安静的厢房,我们可以去那儿说。”霍酒词并没应林笙歌的话,不管怎么说,多个心眼总没事。
“这……”林笙歌迟疑了,贝齿死死地咬着唇瓣。最后,她答应了,“好,我们上去说。”
*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厢房,下人跟着进去摆好茶点便走,顺道关上房门。
张别楼就在隔壁,所以霍酒词并不怕林笙歌会如何,开门见山道:“大嫂,你究竟有何事想同我说?”
慢慢地,林笙歌眼中蓄满泪水,她艰难地呼吸着,伸手撩起了衣袖。
随着衣袖往上拉起,林笙歌的肌肤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她臂膀上有不少鞭子抽打的痕迹,纵横交错,疤痕深深浅浅,在肤色的映衬下愈发可怖。
“……”霎时,霍酒词倒吸一口冷气,根本不敢置信。她皱起眉头,试探道:“这些是,大哥做的?”不用猜,能打林笙歌的人也就只有裴知逐。
此刻,她是真心震惊,裴知逐是个将军,打赢的胜仗不少,按理说,脾气应该不会很差才是,然而眼前的事实告诉她,她看错人了。
“嗯。”林笙歌一点头,眼中豆大的泪水便滴了下来,重重打在裙摆上。她抬起衣袖挡住面颊,用另一只手拭泪,哽咽道:“五弟妹,我对不起你……”
这下,霍酒词还真不晓得该说什么。作为女人,她同情她。而作为太子妃,她同情不了,因为林笙歌在前面锻里下了药,用心歹毒。
今日一看,下毒之事多半是裴知逐指使。
没等霍酒词说话,林笙歌哭着道:“我嫁给他多年,一直都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他心里有气……不瞒你说,我在送你的千面锻里下了毒,为的是让你也生不了孩子。你医术高明,应该也看出来了吧。送千面缎这事他并不晓得,只是我的愚昧主意。五弟妹,那毒对太子殿下不利,对不起,往后,你还是别戴这荷包了。”她掩面哭泣,话说得断断续续,声音也沙哑。
万万没想到林笙歌会来这么一出,霍酒词看懵了。对于林笙歌的话,她不敢全信。她们俩交情不深,林笙歌无缘无故跑来找她摊牌,她心底觉得奇怪。“你不怕我将此事告诉父皇?”
“怕,怎么会不怕。”林笙歌戚戚地望着霍酒词,削瘦的双肩颤了一颤,“这事的确是我做的,即便你告诉父皇,我也不会怪你。”
霍酒词语塞。她直直盯着林笙歌,一时间也分不清是该可怜她还是该恨她。
“听人说,你医术高明,能不能帮帮我。”林笙歌一脸期盼地瞧着霍酒词,眸中水光朦胧,甚是楚楚可怜,“倘若你能医好我的不育之症,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只管说一声。”
她说得意有所指,霍酒词听出来了。
第78章 奇怪故事
“……”
霍酒词犹疑了; 林笙歌开出的条件对她来说很有诱惑力。倘若她能提前知道裴知逐的动作,裴知逸肯定不会那般被动。
裴知逐这个人诡计多端,裴知逸不见得每次都能躲过去,一两次还行; 运气站他这边; 但运气不会永远站他这边。
然而眼下的问题是,她并不能肯定林笙歌这一出的真假; 可能真; 也可能假,也可能半真半假。真的无妨; 半真半假与假便是坏事了。
涉及权利的事,大多都不简单。
“五弟妹; 你在想什么?”见霍酒词久不说话,林笙歌开口了; 话中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我在想大嫂的话。”霍酒词定定地瞧着林笙歌; 仔细打量她面上的每一寸表情,柔声道:“大嫂,我医术浅薄,兴许治不好你的病,到时你可别怪我。”
听得霍酒词的话; 林笙歌愣了一下,眸中光彩瞬间消散,她苦笑道:“倘若JSG你也治不好; 那便是命了; 命中如此; 我也只好认了。”
“好。”仿佛做了什么天大的决定; 霍酒词重重吐出一字; 用眼神示意,“大嫂,你将手腕放在桌子上头,我先为你把个脉。”
林笙歌点点头,再次拉起衣袖将手腕放在桌子上。
她手臂上的伤疤有些骇人,也叫人心疼,霍酒词别过眼,尽量将目光放在其他地方。她看不得这些,容易生出恻隐之心,从而影响自己的判断。
*
细细把脉之后,霍酒词发现,林笙歌的身子好得很,所以生不出孩子多半是裴知逐自己的缘故。
假使林笙歌所言一切为真,裴知逐是因为林笙歌生不孩子而打她,那他真是个没种的男人。
“问题不是出在你,治你没用。这样吧,我先开个试用的药方,你弄成药丸给大皇子服用,一月之后再看看。”
“多谢五弟妹。”林笙歌接药方跟接宝贝一样,眉梢眼角更是喜不胜收。
霍酒词放下笔,心头感叹。倘若她无法生育,裴知逸会怎么看她。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再娶,可他要不再娶,子嗣怎么办,文武百官定会纷纷上谏逼他。
一想到这事,她心底隐约起了几分担心。
“五弟妹,我再与你说说我与大皇子的事吧。有些事,我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今日与你摊牌,我轻松了许多。”林笙歌笑笑,她拎起茶壶给两人各自倒了杯茶,“来,我们边喝边说。”
“谢谢大嫂。”霍酒词拿过茶杯,浅浅地呷了一口。
林笙歌两手包着茶杯,用指腹摩挲着,娓娓道:“我与大皇子是皇上赐婚,与你和太子殿下不同。你一定不晓得,当时,我有个青梅竹马。”
闻言,霍酒词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直到此刻,她依旧不确定林笙歌此行的目的,但有故事听,她还是愿意听的。
“他父亲是我府里的园丁,他子承父业,也喜欢整日摆弄花花草草。我们从五岁起相识,是青梅竹马,他儿时长得白白净净的,我喜欢逗他,总喊他小白脸。那个时候,他每日都会采一枝最好看的花送到我的房门口。清晨,我一打开房门便能看到那枝花,几乎不重样。那样单纯无忧的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说到此处,林笙歌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满脸娇羞。
霍酒词静静听着,一个字都没说。其他不管,单说这一刻,她相信,林笙歌说的是真话,因为少女娇羞的神情很难装出来。
“等年岁再大一点的时候,他身量高了,性子也变了,整个人英气了许多,也硬气了许多。而我再喊他小白脸时,他显然不怎么高兴,却又碍着我的身份接受了。”林笙歌偏着头,视线渺远,似乎正在看着远方虚无的东西,“我心悦他,但我并不清楚他是否心悦我,几次想问都被人打断。后来,边关战事告急,士兵死伤大半,圣上广发告示招揽新兵,当时,帝都城里弃笔从戎的公子哥不在少数。他说自己要从军,我父亲准了。他走的那天,我整整哭了一天一夜,眼睛肿得跟桃子差不多。”
林笙歌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她眼中早已泪水肆虐,却强忍着没落下来。
“……”
霍酒词等了许久,林笙歌都没开口。“然后呢?”终于,她忍不住问了,听故事听到一半实在难受。
“后来?”林笙歌讷讷地念着这两字,整个人跟失魂魄一般,“起初,我还能收到他的书信,说是打仗很辛苦,吃不好睡不好,还会受人欺负,但这是为国尽忠,他绝不反悔自己的决定。他还说,自己会跟着大军打胜仗,回帝都城后一定能封官加爵。到时,他有话要对我说。收到这封信时,我欣喜若狂。”
霍酒词默念,通常来说,故事到这儿一定会发生转折。
果不其然,只听林笙歌道:“然而四封书信之后,他再没寄过书信回来。我想,他大概是死在战场上了,否则我想不通他不寄信的理由。可我又不信,不信他会死在战场上,我一天一天地坐在窗户口等他的信,直到及笄,圣上赐婚,我也没等到他的心。呵,我是什么身份,即便不喜欢,也得嫁给大皇子。五弟妹,我真羡慕你,羡慕你跟五弟两人情投意合。”
然而林笙歌越说,霍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