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与这些原材料珍贵稀少以及制作过程之繁复相比,纸人只卖几十两银子,还是非常的便宜,连里面几样材料的价值都不够。
连成本都不够的生意,对方为什么还要做下去
那肯定是有另有所图
素辛没想到自己才走到半路,就遇上这么诡异的事情,想来这个案子也简单不了,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
快马加鞭,第三天早上的时候,素辛就到了风止县县城。
这里果真偏僻落后,县城也就比其他地方的集镇稍稍大一点。
城墙低矮而破败,就像普通人家的院墙一样,到处长满杂草,冷风吹过,一片萧瑟之感。
路上行人寥寥,把手揣在袖子里,弓腰低头,斜着眼睛看人,疲惫中带着深深的戒备。
死气沉沉,比当初的秭归县还要冷清和。
素辛打算先去城中找到客栈,把人马安顿下来再说。
马儿一路上打着响嚏,很明显不怎么情愿呆在这个地方。
素辛安抚了它一会才稍稍平静下来。
还是泥土路的街道,坑坑洼洼,呜呜叫着的风儿卷起灰尘在空中飞扬,与那些飘荡的招牌幡子夹裹在一起。
漫天的白色纸钱从天空纷纷扬扬落下,飘的到处都是,然后又被风儿卷着飞扬着。
一队穿着白色孝服的人,抬着一口黑漆棺材迎面走来。
没有唢呐,也没有哭丧的,人们脸上只有像冰一样的悲戚之色。
前面是一个挽着竹篮,撒纸钱的踯躅老妪,后面跟着四个抬棺人,还有一个女人领着三个孩子一脸木然地跟着。
哀莫大于心死,说的便是眼前的场景。
看这送葬队伍,棺中之人应该是一家之主。
前面老妪是老娘,后面跟着妻儿。
一个家的顶梁柱没了,剩下孤儿寡母,着实艰难。
素辛没想到一来就遇上这样的人间悲剧,心中也微微叹了口气,不过就在她准备让到一边时,马儿不停地甩着脑袋,就像是要避开这些一样。
素辛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再次用左眼看去。
前方就像是有层白纱似得雾一样,看不怎么真切。
这里一片荒凉,阴冷的风夹着烟尘滚滚,一时间也辨不清究竟是尘土还是“别的”什么。
但是素辛却有些上心了,伸手拍拍马脖子,牵着马儿让到一边。
旁边正好是一间包子铺,蒸笼上一缕热气袅袅升腾,证明还在营业。
店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人,看到送亲队伍,神情也不由得哀戚,重重叹了口气,低下头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抹着已经很干净的桌子。
在店里面靠左边有一个大大的案板,一个中年男人在低头揉面,貌似外面的场景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或者说已经看的麻木了。
老板娘见有人到店门前,便上前招呼。
“这位妹子要点什么”
素辛没有刻意打扮成男或者女人的样子,因为她不习惯在头上挽髻子,麻烦的很,哪有直接束住来的方便自在。
而且她也没有耳洞,所以老板娘称呼的时候显得有些迟疑。
素辛此时正好也有些饿了
嗯,好像她总在吃和饿之间徘徊着。:
第1210章 送葬
素辛随口应道:“我正好有些饿了呢。
一边说着,一边把马儿栓在店门旁的石墩上。
然后随意捡了靠门边的桌子坐下,视线从冒着热气的蒸屉上扫过,说道:“嗯,给我先来二十个包子吧,有稀饭糊糊或者汤面的话也给我来两碗”
老板娘顿了顿,才应了一声,朝后面的男人喊了一声,“大郎,捡二十个包子”
说完,又对素辛道:“锅里倒是还有些疙瘩稀饭,我先去给你热热。”
素辛点点头,老板娘便去火炉前忙活开了。
而那称为大郎的端起蒸屉看了一下,说只有三个包子,剩下的需要再等一会。
素辛说无妨,等一下就等一下。
大郎将三个温热的包子用盘子装了端到桌上,素辛道谢一声,便用筷子夹着吃起来。
包子比拳头还要大上一圈,馅料很足。
此时,街道上的送葬队伍刚好走到店门口,素辛下意识问给她端稀粥的老板娘:“大姐,你可知道这家人是怎么回事吗”
听到素辛的问话,老板娘又叹了一口气。
应道:“这是城东口的刑家,他家三代都是裁缝,在我们城里很有名的,就连我们过年也会到他那去做两身衣服。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去年老邢头死了今年同一天,邢宝堂也去了,就只剩下这一窝的孤儿寡母,唉,这日子只怕难熬了哦”
“原来是这样啊”素辛吃着稀饭包子,随口应着。
就在这时,又一把纸钱被老妪撒向空中,哗啦啦
纸钱又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一张剪成铜钱的纸钱正好落到素辛面前的桌子上。
素辛伸手捻起那张纸钱,眼睛微眯,触手间,感应到一层极其微弱的磁场波动。
这也是因为上次与商队一起过夜,让她变得更加警觉了。
若不然刚才还真发现不了。
不过随着纸钱离开送葬队伍越远,而且上面的磁场波动本来就很弱,片刻便完全消失不见了。
莫非那棺材中的人跟商队里的情况一样
心中一动,素辛连忙用意念控制,将天机神树上的一缕绿光朝那棺材里面探了去。
纸人
果真是一个纸人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的,为什么
哦,难道是因为精元耗尽,已经变不回去了
素辛心中不由得一阵惋惜。
就在她准备收回绿光的时候,视线从四个抬棺男人身上扫过。
她发现这些人走的都非常吃力,就好像棺材很重一样。
素辛心道,这不可能啊。
她上次还亲自抱过纸人的,整个身体都没几两重。
而那口棺材,充其量也就几十斤,一个人成年人都能抱的动,更何况是四个人抬。
不对劲。
哐当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脚夫突然啊地叫了一声,身体不堪重负地,一下子歪了下去。
另外几人也失去重心,差点摔倒。
棺材“哐当”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送葬队伍停了下来,前面的老妪死灰的眼睛里露出惊恐和绝望,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到了棺材上面。
后面三个孩子,最大的十来岁,最小的也就四五岁,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裳,想要把自己藏在后面。
神情畏惧而茫然地望着前面。
妇人安慰一下孩子,让他们留在原地,自己走上前,去看最先摔到的脚夫。
发现对方肩膀上已经磨破了皮,刚才杠子突然往滑,生生把肩膀上的肉给刮了一层下来。
棺材落下的时候,又正好砸在脚上,此时鲜血淋漓。
寥落的行人不由得停下脚步,驻足观看,不过谁都没有上前,而是畏缩地往后倾。
就像是前面是要吞噬人的洪水猛兽一样。
素辛心中莫名一痛,没想到这好好的城市,竟被那些“东西”搞成这样凄凉和冷漠的地方。
她连忙站起身就要过去看看情况,虽然她刚才用神树之光感应到棺材里的确是纸人,可是现在事实是,脚夫差点被压死
老板娘突然叫住她:“妹子,你,你还是不要过去了。”
素辛听到老板娘话中的迟疑,想来定有隐情。
现在那边情况已成定局,而自己的确对这里一切都一无所知,便停下脚步,问道:“大姐此话怎讲”
老板娘显得很是纠结,素辛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碎银子,说道:“对了,我先把饭钱给了,你看这些够不够”
老板娘心思也很通透,见素辛的动作,知道对方是想询问情况,显得更加为难,说道:“妹子你误会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那个,它”
素辛将银子塞到对方的手里:“这是我本来就应该给的饭前,大姐莫不是还要推迟”
老板娘叹了口气,还了一个碎银子给素辛,道:“这些就够了。我看你是外乡人,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少听少看少问,免得惹祸上身。”
素辛笑笑:“多谢大姐的好意,不过我的职业就是一个管闲事的,而这次也正好是受人所托来到贵地,所以这件事不管也要去管一下了。大姐如果真是为了我好,或许更应该把事情真相告诉我,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老板娘顿时一愣,盯着素辛,眼神中露出一丝疑惑。
只听素辛丢下一句“帮我把饭和包子留着,我等会回来吃。”便朝街道上走去。
老板娘在后面喊道:“我们县已经有两年没有外乡人来了,就算是来了,也是有来无回”
素辛站住,回过头看向老板娘,“刚才你说已经有两年没有外乡人了可是我听说就在前段时间有一个商队前来,还在这里收购了很多红果”
老板娘哦了一声,“你说的是那个啊那,那只是个例,不过肯定也”
素辛听老板娘话中有话,可是因为彼此才刚刚认识,自己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没有任何信任基础,对方能出言警告凶险已经做到本份。
若是还想从对方口中知道更多,自己也必须拿出让对方信服和信任的东西出来。
不然凭什么你一问,别人就应该竹筒倒豆子地把什么事情都告诉你:
第1211章 天机神树与造化之力
素辛没有再继续跟老板娘纠缠这个问题。
此时,街道上的送葬队伍已经彻底乱了套。
不管老妪如何的哀求,另外几个脚夫说什么都不肯再抬棺了,甚至连之前的工钱都不要了就要离开。
而那个受伤的脚夫此时已经脸色发白,气息奄奄。
刚才素辛看的清楚,脚夫受的只是皮外伤,而且看对方身形就是常年做重体力活的,摔一跤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没想到只是须臾之间,情况就变得如此严峻。
周围人群已经围了一圈,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关切中充满深深的畏惧。
素辛拨开人群,进入里面。
因为是一个陌生面孔,而且还是一个年轻姑娘模样,立马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甚至有人急切地挤眉弄眼地劝着“不要去,小姑娘,我看你是外地人不明白,你不要过去,要惹晦气的”
另外有几个声音也跟着附和着。
素辛并不觉得这些人是因为冷漠无情,相反,其实他们心底都有一份善良,要不然也不会去劝别的人。
因为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这里围观的所有人,他们背后都代表的是一个家庭,他们也有自己的父母,丈夫妻子,子女。
若是因为自己好管闲事而让整个家庭惹上那些东西,那才是整个家的罪人。
素辛朝那些对自己劝导的人善意笑笑,微微点点头,表达心中谢意,算是承了他们的情。
就看到一些人开始双手合十地祷告着。
邢母此刻跪在地上,朝周围的人恳求着,只要帮她把儿子送到山上入土为安,她愿意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恩情。
没有一个人动,专门抬棺材的脚夫都受伤,气息奄奄,谁还敢上啊
这可不是因为你一时好心一时心软一时可怜就能解决问题的。
邢母看到终于有一个人近前,不管不顾地朝素辛磕头,“求求你帮帮我这个老婆子吧,求求你发发善心,好人好报”
而另一边,那邢家娘子用自己的手绢给那脚夫包扎了伤口,仍旧于事无补,急的不得了。
此时看到素辛过来,一看就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家,而娘却还在那里一个劲儿地磕头恳求。
且不说一个姑娘家能帮上什么忙,再说了,这件事真的是太邪门了,就算对方愿意帮,也不过是害了人家。
邢家娘子连忙过来,很是歉意地说道:“那个这位妹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等会应该衙门的人就要过来了,你,你还是请回吧。”
素辛说道:“无妨,我看看这位大哥,他的伤有些不简单,我先给他看看。”
说着径直走向倒在地上的脚夫旁边。
脚夫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背微微有些驼,黝黑皮肤,身体很壮实。
此刻双眼紧闭,牙关紧咬,面色发青。
被棺材砸中的那只脚此刻已经开始发黑,伤口出流出黑紫的血水,腥臭难闻。
左眼视线中,一层淡淡的白雾在伤口上凝聚不散,并且逐渐向脚夫全身蔓延。
而在那白雾的中心,素辛“看到”有一溜白色的东西。
这是
素辛意念一动,以神树之光包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