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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作孽怎么着，爸，我爱他。”
叶父生气地一扬手就是一巴掌，栩卫没理会脸上那灼热的痛，还是抬头看着父亲。
“爸，就算你打我也好，我意思是不会变得。”
“哎呦哎呦，大半夜的干嘛呢，这是。”两人的争吵声惊动了已经进入梦乡的母亲。
栩卫无动于衷地看着动怒的父亲，不像是以前一样，此刻眼里没有任何的迟疑。
“爸，就算我不和皓在一起，我也不可能会爱上其他的女人，更不可能结婚，你为什么就不能成全一下我呢。”
“那你能不能成全一下我这个做父亲的呢，我们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为的就是有一天，你长大成人了，成家立室啊，然后爸妈我就安心了。”叶父气得跺脚的，手心拍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
“爸，对不起，但是你儿子我，没办法爱上其他人啊。”栩卫有点哽咽，看着父亲愁眉紧锁，心里满满都是歉意，他以前没想过会这么对不起父亲，但他也没办法，想到要和郁皓分开，心会感觉隐隐痛。
“你不看看怎么知道呢，明天，中午吃过饭后，就和你去看看，你没遇见过下一个会喜欢的，当然这么说。”
“爸，我不去。”
“你就去看看。”
“爸……”
“你不去也得去！你，快点去睡觉，爸我明天一大早就给你打电话。”
说完，叶父就把栩卫推进房间，顺手关门走人，等栩卫打开门的时候，叶父已经回房了。
栩卫头疼的，虽然父亲拒绝是意料之中，但还是很烦躁。
第二天，栩卫就和郁皓说了，他再三保证他只是去敷衍一下父亲。
郁皓虽然心里相信栩卫不会背叛自己，但还是担心叶父会让栩卫心里难过，他害怕栩卫会有压力，害怕栩卫会闷闷不乐，连应对父亲的力气都没。
显然，栩卫不是。
中午，叶父生日的酒宴过后，栩卫听着父亲的安排去了一家茶餐厅。
餐厅还算高级，起码很有格调。
栩卫坐在没多久，就看见一个很内敛的女孩在自己对面坐下，大家说了核对了对方，就算开始聊天了。
服务员拿餐牌来给他们点餐的时候，栩卫直接点了凉拌鸭肾、薯条还有水果沙拉，还有两杯奶盖绿茶，就和服务员说确定下单了。
那位女孩听见栩卫这么说的时候，抬头就看见服务员走了。
“我还没点呢！”
“我点了啊，没关系，我点了两杯饮料，可以给你一杯，小吃大家吃。”
女孩尴尬地点点头，大家也开始聊到最直接的层面上去，聊聊工作，但是女孩发现栩卫只是一家名不经传的公司里面做一个小小的职员，而且工作了两年，月薪还是三千元，甚至夸海口说，以他的能力，几个月内月薪上万不成问题。
女孩面露难色地看着栩卫，完全看不出栩卫是这种自大的人，还真的人不可貌相。
眼看女孩不耐烦了，栩卫开始变本加厉，加把劲，开始挑剔小吃怎么都不好吃，拿筷子把整盘菜都搅拌过，那样整盘菜都会有自己的口水。
女孩看着栩卫的行为，表情基本可以说是惊呆了。
她本来就不喜欢喝绿茶，他自作主张给他点了杯绿茶就算了，小吃也自作主张点。
女孩连礼貌都免了，直接和栩卫说她走人，就提起包包起身走人。
一连的，接下去几个女孩也是这样对付，遇到这样还不罢休的，就用餐结束的时候叫女孩埋单，摆个大男人注意的架势出来。
等所有的女孩走了，栩卫一个人坐在茶餐厅里，重新叫了一杯奶盖红茶，说真的，他也不喜欢绿茶。
栩卫看着窗外，和郁皓说了很多很多刚才相亲时遇见的趣事，有一来到就对着栩卫补妆的时髦女郎，有一个人就能说上大半小时的唠叨的女人。
郁皓静静地听着，突然地电话那头沉默了。
“喂？喂？怎么了？”
“皓，你说，到底还要怎样，我爸才会同意啊。”
“只要你想的，我都陪你。”
外面还是车水马龙的，这里和茶都不一样，这里有他们熟悉的大街小巷，但是他们，都本能地想要躲避这里，萧城的一切。
晚上，栩卫回到家的时候，第一个感受到的就是父亲砸来的抱枕，栩卫也没生气，只是默默地捡起抱枕。
“臭小子，看你今天做的好事，我今天一天接到好几个投诉电话，我说郁皓那小子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这样，啊！你们大学出事后，他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也没见他道歉过，他要是心里真有你，就不会结婚，我说你小子怎么就那么笨呢。”
“爸，他离婚了，你那时根本见人就打，谁会见你啊！”
“你还帮着他说话！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
“爸，是不是皓愿意以我男人的身份见你，你就答应。”
“你男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你都说的出来，看我怎么打死你个臭小子。”
叶父气得哆嗦地坐在沙发上，突然地看见栩卫整个人勐地跪在地上，很是惊讶。
“爸，儿子不孝，希望你成全，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和皓在一起我会很幸福过的很好的。”
“你不是没见过那些人什么看你们什么表情，你又何必故意成为别人的笑柄呢。”
“爸，我自愿的。”
“不用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爸，你不答应我就这样跪着。”
叶父也没管栩卫，就自顾自地看电视，当栩卫的母亲回来看见儿子这样跪在父亲面前，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叶母心疼地想要扶起栩卫，但是栩卫已经跪的双脚麻木，没知觉了。
第九十四章 你会后悔的
叶父看见栩卫双脚无力地坐在地上，冷哼一声就回房了，叶母扶着儿子，一点点地靠着沙发坐上去。
“儿子啊，你这样，皓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妈，你别告诉他。”
“这……”
“我只是和他说，爸爸不同意而已，但是没说我爸态度那么激烈。”
“儿子，你这是何苦呢？”
栩卫看着愁眉紧锁的，心里酸熘熘的。
“妈，对不起。”
“傻孩子，说什么话呢。”
“妈。”
随机栩卫抱紧母亲，其实他很想像小时候一样，受委屈了就在妈妈怀里哭一下，妈妈会摸摸他的头，现在，妈妈还是会摸摸他的头，但是自己要弯下腰。
而且，就算栩卫想发泄地哭一场，也哭不出眼泪。
第二天，叶父已经出去买菜了，叶母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就在家里休息。
但是栩卫一大早就接到郁皓电话，意思就是说，叶父不同意也是预料之中，他想和栩卫一起去看看叶父。
他不想栩卫一个人面对。
栩卫下楼走出巷子的时候，看着郁皓发呆地坐在车上，栩卫敲敲车窗，郁皓缓缓回头，看着栩卫站在车外，咧嘴笑了。
其实郁皓心里有点害怕，不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激怒栩卫的父亲，但是他知道栩卫是如何的牛脾气，栩卫嘴里说着没事，其实小心肝肯定被父亲伤了很多遍吧。
“你爸回来了没。”
“还没呢，还在买菜。”
“那就再等等。”
栩卫坐在车后座上，看着郁皓发呆的侧脸，有点走神。
“皓，紧张吗？”
“很紧张，我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那你之前辩论赛的时候，紧张吗？”
“那时候倒是没，单丝现在事关我们将来啊，怎么可能不紧张。”
栩卫打了个电话回家，确定父亲已经回家了，和爸爸说，皓来看他们，听见父亲电话那头气急的声音，一句拜拜打断后，就挂电话了。
栩卫看着郁皓紧张却故作镇定的样子，轻轻在郁皓唇上一吻，就下车了。
大概就是栩卫下车前的一个吻，皓有点小感动，抿抿嘴，回味那个吻，心想不能再让其他人阻止他们一起了，就满怀信心地，下车了。
栩卫也很紧张，郁皓牵着栩卫的手，也感觉到栩卫牵自己牵得很用力，栩卫心想着，要是等下父亲为难郁皓，自己就以死相逼。
叶父明显没有料到郁皓回来，刚接到栩卫电话的时候，一时三刻还反应不过来。
看见郁皓和栩卫手牵手站在门口的时候，有点不知所措，他应该拒绝，两男相爱有悖常理，但是心里却泛起些许不忍，但还是厉声喝住。
叶父强行拉开栩卫和郁皓两人的手，但手很快就松开了，不是叶父给扯开的，是郁皓自己放开的。
“叔叔，我是真心的想要和栩卫在一起，请成全我们，我会好好珍惜他的。”郁皓双手把买来的一点补品奉上。
叶父迟疑地看着郁皓，他迟疑不是因为补品，而是没想到自己会心软。
“你走，你走！”叶父把郁皓带来的东西全丢出去，还一边推着郁皓出去。
“爸！我都和皓睡了，你到底还要拒绝什么！”栩卫看着固执的父亲，心力交瘁，干脆地豁出去了。
叶父一生气地扭身就想要给栩卫一巴掌，没想到这反倒被郁皓给挡了。
“爸，我就和他睡了怎么着，我们还同居了呢！我们还打算去国外结婚！”栩卫气急之下口不择言，气得叶父觉得不动手教训一下这个不懂事的儿子不行。
但是不管叶父什么动作，都被郁皓给挡住了，就算是这个人拐跑自己儿子，叶父也不好打郁皓。
不久，栩卫母亲听见吵闹声起床的时候，就看见叶父拿着衣架追着栩卫，但是栩卫一直被郁皓护在身后，有种老鹰抓小鸡的感觉。
叶母一边喊着“别打了！”一边冲下楼。
叶母一边拉着叶父，激动得心跳加速。
“你知不知道你儿子干的好事！他这是要气死老子。”
“干什么事你也不能打孩子啊，孩子都那么大了！”
叶父还是无视叶母的阻止，一甩手就把叶母甩一边。
“我说你别打了！我儿子他找男人我准了！我嫁你那么多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这事我是不会听你的！”
叶父看见叶母也不站在自己这边，也有点尴尬下不了台。
但是还没等叶父想到怎么给自己下台，就看见叶母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唿吸，抽气。
栩卫和郁皓不知道叶母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叶父知道。
郁皓眼看不妙，以最快速度横抱起叶母，就送人去医院了。
三人紧张地在急救室门外等着，叶父不断地揉搓地自己的脸，紧张地坐立不安。
“其实，你妈几个月前就检查出心脏病，只是不想你担心，而且身体没恶化，所以不让我说的，好好的娶妻生子，别再让你妈操心了。”
郁皓听见后，一声不吭地起身走人，他只是走到贩卖机，买了杯咖啡。
栩卫没有跟出来，意料之内，但是郁皓也害怕，栩卫会因此退缩吗？
但是就算是这样，栩卫要离开，他也没理由强求栩卫要继续下去吧。
郁皓发了条信息，和栩卫说回去后，就走了。
栩卫看见信息，没有想要回，只是瞄了一眼就没看了。
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的，虽然大家都怀揣着悲伤的感情，但是谁都没有停步过，还是一样的向前走。
等医生说他们可以进去看望家属的时候，栩卫先进去了，叶父看见栩卫进去后，没有跟着进去，他利用了栩卫母亲身体的欠佳这茬，要栩卫和皓分手，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栩卫坐在床边，握住母亲的手，软软的，皱巴巴的，好像只要再大力点，手就会被自己捏断。
“妈，对不起。”
“傻孩子。”
栩卫抿紧嘴，看着脸色苍白的母亲，很虚弱的感觉，感觉着母亲用手轻轻地帮自己擦去眼泪。
栩卫只是感觉很累，很累。
栩卫没有逗留太久，医生说母亲需要休息，栩卫离开的时候也没看坐在走廊的父亲，尽管父亲一直看着他的宝贝儿子消失在楼道里。
郁皓一个人开车到河边，坐在车里看着前方发呆，他一个人想了很多，想起了很多事情，他们的小时候，还有叶川，还有陈斌，周文雪、小睿。
最后只是在想，自己能坚持住吗。
在郁皓发呆之际，看见栩卫的电话还是很欣喜地接了。
“皓，你在哪，我们能出来一下吗？”很客气的对白，但是郁皓不介意。
“我不在萧城，有什么说吧。”其实，他只是现在没勇气见栩卫而已。
“你会等我吗？”
“如果我说不呢。”
“对不起。”栩卫最后还是自己没忍住，先忍不住，而电话的那头，郁皓拿着电话听了很久，最后听到的，还是栩卫带着哭腔，一句句地说对不起。
“你会后悔的。”郁皓说完就挂断电话，心里烦闷得很，感觉说万箭穿心都不为过。
好让人厌烦的对白，只会说对不起。
郁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