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栩卫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的听见郁皓在门外叫自己，栩卫好犹豫着要不要回答的时候，郁皓说出了他最接受不了的话。
“栩卫，你是不是有苦衷，还是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之前也是为了敷衍我的对吧。”
“……”我不是。
“是因为我是男的，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都不是啊。
“你是不是，很想我在你眼前消失。”
“……”
郁皓还是得不到栩卫的回答，心里感觉被刺针一样。
他只想栩卫和他解释一下，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等我”，他都愿意听，但为什么就什么都不说呢？
“如果你碍于这么多年的情面难以开口的话，如果是，你就继续沉默就好，不是，就告诉我。”
郁皓想知道，栩卫现在正眼都不看他，到底是有多恨他。
等了好一段时间，郁皓都没有得到栩卫的回答，其实洗澡房里面的栩卫，早已哽咽得说不出声，那点点如沙石落地的声音，被水流给湮没了。
那句“不是”，湮没在水里，被水冲走。
之后栩卫听见关门离开的声音，已经顾不得大声喊着郁皓，随便穿上衣服就冲了出去，但是郁皓已经走远了。
没有了热水的包围，栩卫感觉到了浑身的冰冷，心脏更冰冷，被冰针刺痛一样，浑身的血液都仿佛中了魔术，生出了一根根冰针。
浑身的难受。
之后栩卫一直发呆，舍友回来时就看见，栩卫衣服反着穿的，对着桌子发呆。
那天晚上，栩卫都等不到郁皓回来，舍友们回来看见郁皓不在，便明白事情发展得不那么理想了。
KTV里面，郁皓一个人喝着闷酒，地上已经散落了好几个玻璃瓶。
不胜酒力的郁皓，很少会喝得这样烂醉，也很少会让自己这么狼狈。
但郁皓想到自己这样狼狈，栩卫看见也不会心疼，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喝。
只是一旁的陈斌，看着很烦躁。
第二十八章 未接来电
陈斌看着郁皓脸上泛起红晕，没有阻止郁皓，继续自己抽着烟。
晚上六点多突然的被郁皓一通乱七八糟的电话吓到，本来打算无视，后来看见一辆巴士经过，经过一番挣扎，最后还是坐车穿过大半个城市，来看这个喝的烂醉的人。
看着被郁皓遗弃在一旁的手机，时而接到栩卫的来电，有时候是叶川的，有时是两个陈斌不认识的人，估计是郁皓另外两个舍友的。
“既然你舍不得当初说话就不要那么绝嘛！”
郁皓不回来，他们的两个舍友也紧张，被栩卫烦的心情更是不好。
栩卫被两舍友说的也不好意思，但是要是说话不绝一点，恐怕郁皓还没给点反应，他自己就怯场了。
郁皓是故意不听他电话，好几次电话都是拨通了，被挂断。
陈斌不耐烦地看着郁皓永远不会暗下的手机，直接拿过来关机。
在他印象里，郁皓自制力一向很好，鲜少会这样喝得烂醉，能想到让郁皓这样的，也就只有栩卫了。
高中时郁皓就对陈斌坦白过，关于栩卫的事情，因为那时对陈斌来说，他和栩卫都是郁皓重要的朋友，但是郁皓一直把栩卫放在优先位置，就算明知道栩卫会半途被叶川带走，也还是会拒绝他的邀请，和栩卫出去玩。
那时陈斌也对郁皓生气过，但是听到郁皓无措地和他说，他喜欢栩卫的时候，虽然还是会为自己是候补的那个伤心，但更为兄弟的默默守候难过。
明知道是没结果的事情。
后来更让陈斌无语的是，郁皓因为自己发了一次脾气，有时候还是会拒绝栩卫的邀请，和他出去玩，而且次数极少，而栩卫居然为了这极少的次数生气。
在栩卫眼里，郁皓最好的朋友就是栩卫，栩卫最好的朋友就是郁皓，没有之一。
等郁皓真的醉了，郁皓也抽完烟，手机也快玩没电了。
推推郁皓，看见真的醉了之后，便扶着这么大块头的人，往附近的宾馆中去。
因为郁皓是晚上才出去的，迫切地想要一个人躲躲，就近地选择了教育园区的KTV。
陈斌找宾馆的时候，也就近地找了教育园区里面的宾馆。
当服务员看着之前带着一个男生来开房的郁皓，现在被一个男人背着来开房。
心想着孩子真够开放。
经过一番波折，陈斌终于把人放到床上，因为颠簸了一下，郁皓很快就吐了。
郁皓本来就不胜酒力，陈斌皱着眉毛，看着垃圾桶里恶心的呕吐物，拿毛巾帮郁皓擦着冒着冷汗的额头，他早该当做不知道这通电话。
不过想归想，当时的陈斌，还是毫不犹豫地上了前往郁皓学校的公交。
“我是真的爱他。”
吐过之后的郁皓清醒了，抱着陈斌一个劲地说，把陈斌的衣服扯的紧紧的。
“你说，他之前答应我是因为新鲜感吗？”
“他不是那种会为了小事委曲求全的人，你说他为什么？”
郁皓一个人呢喃道。
“好了好了，他打了好多个电话给你，你想知道就打个电话问。”
陈斌拿过郁皓的手机，开机便看见，光栩卫的未接来电就有200多个，陈斌惊叹栩卫居然这么好毅力，短短一小时内居然打了两百多通电话，而且郁皓还是关机的。
第二十九章 会被扣分
还没打电话给栩卫，栩卫便打电话过来了，陈斌直接帮郁皓按接听，交给郁皓。
“栩卫的，你听。”
栩卫听到陈斌的声音的时候，微微怔了怔，郁皓居然会去找陈斌，但是转耳听见郁皓的声音的时候，栩卫还是惊慌失措地，打了那么久的电话，打通后，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
“嗯。”
郁皓等着，只要栩卫一句，“你回来”，不管栩卫还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只要还愿意和他做朋友，他都回去。
“几点回来？”
栩卫犹豫着，说话都吞吞吐吐的，栩卫紧紧地抓着手机，郁皓的声音明显听起来很疲惫。
“回去干嘛？”
“那个…”
“嗯？”
“宿管会查房。”
栩卫说出来之后，便后悔了，难得打通电话后，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栩卫把手机拿的更紧，很害怕郁皓听见后会生气地挂断，好像拿紧一点，就不会了一样。
但是听见栩卫这么说，郁皓明显的心里感觉被捏紧了一样，难受。
“查房，然后呢？”
郁皓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好听有磁性，但疲惫感却让栩卫感觉到了距离。
“会被扣分的…你还是，早点回来。”
“你想我回来，只是因为会被扣分吗？”
栩卫紧张地吞吞吐吐地说着，听见郁皓这么说，很害怕地说了“不是”，但接下去便听到一阵忙音。
不知道自己的“不是”，郁皓最后听到了没有。
“睡觉吧，今晚就这里睡。”
“唉，怎么了，栩卫电话里怎么说？皓！你倒是给我点反应啊喂！”
“皓！你洗澡再睡，我和你睡一床啊喂！”
陈斌看见满身酒味又不肯洗澡的人，郁皓现在感觉全身的疲惫，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都是疲惫。
最后还是无奈和郁皓一起睡。
栩卫听到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忙音，感觉全身散发着凉意，不敢相信地看着手机。
两舍友无奈地看着栩卫，难道电话打通了，不说点温柔的，此时郁皓最想听什么他们都猜得到，栩卫就是倔强。
晚上睡觉的时候，栩卫把自己紧紧地抱着，他该怎么办。
栩卫每天都收到钱媚暧昧的信息，栩卫开始还是会恶语相对，但是后来还是无视了。
第二天，栩卫便看见了好久不见的同学——陈斌。
看着陈斌把郁皓生活必需品一点点放入到箱子里面去，不管栩卫说什么，陈斌都没给栩卫好脸色，就算栩卫解释，在陈斌眼里都是愚蠢的行为。
“他在哪？”
“就算你知道又怎样，去找他做什么，说他滚的不够远，还是说记得上课，别被记名？”
陈斌冷笑地带着东西走，栩卫还是不依地拉着陈斌的衣服。
“他在哪？”
“不关你事。”
后来，不管陈斌怎么推开，栩卫都紧紧地拉着，不放开。
“他在哪？”
“你烦不烦啊！”
“你不说，我最多跟着你走，你也想他好吧。”
“我就是想他好，不会再让你对他说那么狠的话了。”
“相信我，不会的！”
陈斌看着执着的栩卫，无奈地笑了。
“校园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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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始虐了啊……放心吧，啊木我最多会虐一点，不会一直虐的。
第三十章 五万
在辅导员那里刚办理好了外宿申请的郁皓，在校门口等着陈斌，打算两人一起回到校园宾馆，然后陈斌再陪郁皓去外面找可以长住的宾馆。
时间有点紧迫，但是当郁皓远远地看见栩卫，飞奔向校园宾馆的时候，惊慌地躲进人群里。
但郁皓看见栩卫进入宾馆的时候，才走出来。
陈斌拍拍郁皓的肩膀，着实把郁皓给吓了一跳。
“我有想和他说你现在不在宾馆的，但是他跑太快了，不悔是校运会的冠军。”
“你不是答应我，不告诉他的吗？”
“问心那句，你真的想和他断了联系，从此陌路吗？”
当宾馆服务台的人，看见栩卫兴冲冲地来，描述着那天他和郁皓来的时候，问有没有见到郁皓，服务员第一反应就是他家男友偷吃，现任来捉奸了。
看在郁皓还长得不错的份子上，服务员想要帮郁皓一把，也处于服务职责，支支吾吾半天没说。
“你不说信不信我把你宾馆给拆了！”
栩卫着急着想要找到郁皓，没问清陈斌便冲了出来，等着服务员说话，服务员却吞吞吐吐，栩卫着急之下对着服务员发飙，服务员看在栩卫男朋友噼腿心急的份上，没有因为栩卫的哄生气，但是看见了更让他大跌眼镜的一幕。
行动上只是安静了几天的钱媚，好巧不巧地在宾馆外面看见了这一幕，栩卫大喊大闹地找郁皓，郁皓肯定是在附近。
郁皓确实在远处看着，他不否认，看见栩卫着急着找自己的时候，心里确实暖暖的。
“你在这大喊大叫什么呢，人家不是在这吗？”
栩卫厌烦地看着一旁挽着他手的钱媚，很不客气地甩开，栩卫再宾馆大喊大叫就已经惹来几个人的注目了，现在钱媚出现，更加炸开来锅，不少人前来围观。
钱媚就是要这样的效果，所有人看见，栩卫是和她钱媚一起，不是叶川那贱人。
栩卫用力甩开钱媚的时候，钱媚预料到会这样，更是用力挽住栩卫的手，手紧紧抓着衣袖。
“你敢甩开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曝光，反正在在这宾馆来正合适，或者我带大家看看你们野战的地方，我记得就在这附近！”
“有种你就曝啊！我现在就扒光你衣服把你丢出去，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栩卫已经豁出去了，和郁皓闹别扭的这几天，他几乎每天都做噩梦，梦见郁皓哭着问他。
“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此时最难过的人应该是郁皓，但是现在的栩卫，感受不到生活的意思，空虚的度过每一天，每天活在噩梦里，每天积极地上课，想要看见坐在课室最后排的郁皓，想要听到更多更多关于郁皓的消息。
栩卫每天都提前半小时到课室，坐在倒数第三排，偶尔侧侧头，看着坐在最后排的郁皓，栩卫不敢坐在最后排，害怕郁皓会因为自己坐在那，而不来上课。
而栩卫不敢太明目张胆，每次转身看着郁皓，上课就趴着睡觉，快要下课的时候就走后门偷偷混走，有几次睡着的时候，好像是突然被什么吓到了一样，勐地醒来，神情还害怕，看见前期排的栩卫后，好像很安心一样。
栩卫觉得自己很可笑，居然沦落到这种偷偷摸摸，但是一向自我意识强的栩卫，根本鼓不起勇气和郁皓道歉，而郁皓，似乎一直在等栩卫的道歉。
至少，栩卫这样觉得。
而且，栩卫发自心里感觉，他和郁皓多年的友谊，不会这么容易就断了。
但是用不了多久，现实就会像一巴掌一样扇在栩卫脸上。
也扇在郁皓脸上，心里。
郁皓在躲避自己，栩卫知道，但是栩卫没看见，课室睡觉的郁皓，做恶梦梦见栩卫用厌恶地目光看着自己，狠狠把自己推开，看着前排的栩卫时安心却又难过的复杂的神情，因为栩卫害怕被郁皓看见，自己一个男人带镜子上课，一直照已经够奇怪的了。
郁皓是真的打算，一个人搬出去住